驚奇震撼的兩天,不可思議的社會觀察體驗。
25號晚上,我在流浪所停靠的公園裡涼亭下吃著好吃的水煎包時,遇到了2位55歲以上的大伯跟大嬸走了過來,大伯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座,取得我的同意後就坐下來開始喝保力達,然後開始跟我攀談聊天。
一開始主要都是我在說著自己的經歷及流浪,大伯覺得我很自由自在很好,他覺得我很像個修行者,然後也聊到了他對社會的關懷,以及我對社會問題的看法及解決方案,也稍微聊到的雙方對政治議題的看法。
聊開後,大伯開始透漏他是附近的半退休狀態的黑道大哥,整個我流浪待著的村里,都是他的管理範圍,他是竹聯幫的角頭,外省第二代,要不是他退了,他可能是竹聯幫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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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他在這村里遇到的各種大小事,對過去村內街友不歡迎的遺憾及反省,導致他近期幫助了新的街友住宿及找工作,然後思考著花蓮的剩食是否可以由他拿來提供給山上部落小朋友,也說著他幫村民調解、討債,多數人都認識他,然後過去脾氣很不好,時常就翻桌、揍人,身上5個傷害罪,以及各種罪,警察都認識他,他可以隨意進出警局等。
他說他一直以來都是在黑道中稱兄道弟,劣根性很強,五十幾歲依舊一身肌肉跟胸肌(他是棒球、足球教練),雖然有小肚子,但手臂肌肉跟胸肌都確實存在,常常到處逞兇鬥狠,直到最近學佛念佛經,才脾氣好很多,開始反思他過去很多做過的事,這其實就是批判性思考,他開始質疑他過去很多想法及行為,像是買名貴的表、衣服、項鍊等,以及一晚酒店可以花掉十幾萬,他覺得這些錢可以拿來幫助更需要的人。
他很重視孝道,照顧臥病在床6年的父親至今,才讓父親能下床自己走路,然後也很重視反毒品,管轄範圍內不敢有人販毒,他說比起警察,黑道更能讓不良少年乖乖不敢鬧事,轄區內有他在,不良少年都不敢鬧事。
他說他很寂寞,覺得過去認識的很多人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缺乏可以交心的好友,而我覺得其實這很正常,人與人有只有部分層度的相似,各自的欲求會讓各自追尋各自的事物,要相互好好交心及陪伴對方,本來就是不容易的事。
從和他的對話,我大概分析出,他有幾間公司做著不同類型的生意,不缺錢,有錢可以照顧各式村中攤販,以及各式兄弟,他的家族很大,有200多人,在這個縣市很有名,所以他能當角頭,也跟這些勢力及關係有關,然後也想幫助困苦小朋友,尤其是受虐兒,他說他最痛恨家暴父母,看到肯定是揍再說。
聊到一個段落,暫時想不到談資,大哥想去唱歌,就邀我一起去,說著是緣分,我也就不好拒絕,於是就跟著一起去了,大哥的移動工具是計程車,就算路程其實不遠,可以走個5~10分鐘抵達,大哥也是都叫計程車,然後附近幾乎所有計程車司機都認識大哥,大哥一上車就開始跟計程車司機聊天。
抵達位置後,大哥吃著剛剛路上買的檳榔,他說他雖然已經開始越來越少吃檳榔,但還是一至兩個星期會想吃一次,然後就帶著我走進一棟不同樓層有著唱歌店、酒店、會館的建築中,這是我第一次進到這種地方,事實上我連夜店都沒進去過,這種有座陪的酒店也只有遇到大哥才有機會來一探究竟。
內部空間其實蠻老舊的,兩區沙發對應著小舞台及唱歌設備,大哥說這是有等級差異的,越高級的越花錢,而他今天是來光顧老友的,這些店他都認識,很多家他也在裡面翻桌過。
我自身自帶賢者氣場(啥鬼),好啦,其實就是我外貌、行為、氣質、個性都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不會主動靠近座陪的小姐姐,小姐姐也不會主動靠近我,所以我主要只是好奇,來看看未看過的社會樣貌,以及跟大哥聊天,這間的小姐姐幾乎都是跨性別者,也是大哥後來又帶我去其他地方的幾間中,我最喜歡的一間,畢竟我也是跨性別者,所以覺得比較能聊,也比較感興趣。
座陪的小姐姐很漂亮,大概30幾歲,她自認為是第三性,外貌上看來有用藥及豐胸,有沒有重置手術就不確定了,她第一句跟我攀談的問題是,我是零號還是一號www
就算我確實長髮馬尾,但我不屬於順異男的氣質展現,有這麼明顯的表露出來嗎www
這是我第一次被未聊過的人第一句就直接這樣問,我回答我算是零號,她覺得我是同志( gay ),而她不是,於是我就開始跟她說,我也可以扮演一號,但我不算是同志,比較偏向跨拉,而且是泛性戀,然後就開始跟她說相關性別知識。
小姐姐還要跑其他桌,專門的陪座是另外花錢的,所以我主要還是在跟大哥聊天,大哥說他平常其實話不多(這從隔天的經歷中我能看出來),但遇到我就會想講很多想法,他覺得我說話很溫柔。
我主要是在聽大哥說他的各式經歷及想法,只偶而表達一些我的看法而已,大哥說對他們來說,年改及陸客不來是影響很大的,他一個月6萬的年金,被改後就會直接砍半,好險他父親超過85歲,所以他不會被砍(相關制度我是沒去研究過),但他述說著這些是他們過往努力應得的,然後也說,如果砍完後得到的幾百億拿去幫助弱勢也就算了,但政府拿來買武器,所以他很不能認同,然後他覺得很多夜市、偏鄉觀光的沒落,是因為大量的陸客消失了。
這兩點我其實沒有做足功課可以去跟他說,所以我只是和他談談韓國瑜在人權、弱勢、青年上的退步及不友善,而他其實也沒多喜歡韓國瑜,他雖然說著可以換人做看看,但終究只是雙方能看到的不一樣,所獲利益不一樣,所以讓他不是那麼在意韓國瑜所會帶來的問題而已。
在公園從晚上11點多聊到2點,到酒店從半夜2點半聊到清晨7點多,然後大哥帶者我坐計程車去市場吃早餐,市場的攤販大多都認識大哥,然後大哥買了一堆吃的照顧攤販,而我只吃一小部分就撐到吃不下了,帶著好幾袋吃不下的食物,大哥帶我坐計程車去找幾個年紀更大的長輩(大哥手下兄弟的父親以及大哥的舅舅,年紀都是我阿公等級),然後跟著長輩又坐計程車去另一家唱歌,這家都是年紀更大很多的大姊姊(確實都可以當我阿姨或媽媽了),就這樣陪著到下午,告別長輩後,大哥又帶我坐計程車到下一間光顧。
而我從第一間開始就一直陪大哥喝酒,主要都是啤酒,到第二間完我一個人大概就喝了三支玻璃瓶以上的啤酒了,大哥則是我的兩倍,這是我第一次喝那麼多酒,而且是我不喜歡的啤酒,第二間的時候就暈暈的想睡了。
第三間大哥叫來他手下的兄弟,一個40歲的哥哥,然後直接叫了兩個小姐座陪,好像是2小時(還是一個半小時,沒聽清楚)一人一千的樣子,那位哥哥是原住民,唱歌真的是強到技壓全場,當歌手都沒問題,麥克風拉遠拉近、斷音、各種角度的運用,以及原本就很好聽的嗓音,強到一個傻眼,他還說他家裡,他是最弱的,他姐姐則是歌手。
哥哥蠻有趣的,雖然在他抽菸及走路時稍微看得出他有點黑道的樣子,但坐在旁邊跟我聊天時,比大哥更讓我感到是個比較穩定,脾氣好很多,較好交流的對象,至於大哥的話,酒喝多了後,就比起在公園及第一間差很多,更容易生氣、情緒起伏較大,話也較少,支配欲展現出來,動不動就彰顯他是大哥,這讓我覺得或許別跟他喝酒,跟他去踏青或做其他事,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兩個專門座計程車來的小姐姐大概是35歲左右,其中一個應付著大哥蠻辛苦的(大哥在那毛手毛腳摸大腿,還把小姐姐的絲襪弄破),另一個看上哥哥,但哥哥有妻子且較外貌協會,所以就在那互開玩笑及攻防,有點打情罵俏卻又算是玩及拒絕,很有趣,然後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哥哥被小姐調戲,在旁邊笑XD 哥哥一直跟我說他表示無奈,但互動起來還是很逗趣。
然後又去夜市吃了藥膳排骨、臭豆腐、炸物,喝了超烈的一杯藥酒,暈到爆,第四間跑到哥哥的妻子待的酒店,算是他們自己較常去的地方,裡面來陪的小姐就都是他們認識的,大多在30歲左右,主要都是他們在相互聊,然後包廂菸霧瀰漫很恐怖,不抽菸討厭菸味的我,在那四間中最後一間最恐怖,我甩殼子輸好幾次喝了快一瓶啤酒後,就已經昏昏欲睡的在旁閉目想睡覺了。
然後晚上11點大哥就帶著我坐計程車回公園了,而他再回他家睡覺,我回我車上睡覺,總計我大概喝了5支以上的啤酒,一杯超烈藥酒,24個小時都陪在大哥旁,他這兩天大該花了兩萬左右,我想應該也沒多少人可以跟著角頭出去體驗這些了。
這些體驗,讓我有更多關於肌肉、暴力、黑道、大男人、利益結構、菸酒相關上的感觸及反思,這些是我在原本的生活中無法觸及到的環境及社會狀況,為此我特地詳細記錄下來,幫助我未來探討相關的問題。
wakakan138420: 確實才聊了2個多小時就跟著去唱歌了,算是路人也沒錯,我大概是認為自己不會被怎樣吧,自身沒有擁有會被他人想怎樣的要素,也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高興呢@@
wakakan138420: 黑道大哥不缺錢,所以我不用擔心自己的錢財,於是美、可愛、體格嬌小、溫馴、溫柔等,大概是比較需要擔憂的吧,而我只有溫柔而已,體格很高,而且我的溫柔能讓大哥不易對我生氣,讓我更安全,就沒什麼好擔憂的地方了。
「會被他人想怎樣」,也包含太白目、語氣衝、態度硬、頂嘴等,會讓大哥生氣,然後就會被揍了,會被揍的特質,也算是會被他人想怎樣XD
而我有自信不會被大哥想揍我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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