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耳邊傳入滿滿躁意的音節,便抬頭看看個子高大的對方。
從對方口中得知火車會延誤一小時,看着對方努力轉移開不悅的心情以避免影響自己的情緒,便想起了前陣子經過隔壁,在那裏聽過笑聲,或許可以讓對方輕鬆一下。
「那麼……我們可以去那個地方等嗎?」緩緩地拉起對方大大的手,並指向遊樂園的方向,好不容易說完自己小小的請願便吸了一口氣,靜待對方怎麼說。
「妳想玩那個?」循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遊樂園正空無一人,園裏唯一的設施剛好空起來。
一直東奔西跑的日子實在沒有甚麼機會到遊樂園裏,眼看一個被鐵鍊吊起的輪胎莫名地產生好奇感,「嗯,好像可以坐在上面晃。」
衝口而出地作出請求後,忽覺自己的請求相當不適時,對方卻沒有露出半點厭煩,反而點頭回道:「行,過去吧。」
是因為不在研究所的緣故嗎?這樣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頭一回,原來可以如此簡單、平凡,腳步頓時感覺輕盈多了,好奇妙。
可是跑到輪胎面前,問題就來了,試着雙手壓住輪胎一側,結果它便馬上失衡。
失敗好幾回後,嘗試雙手抓住連着輪胎的鏈子,好不容易才跳上輪胎邊緣並輕輕踢動,卻還是失衡了。
對方上前按住兩邊鏈子穩住輪胎,然後和自己說,「我想妳應該面向內側。」
小心翼翼地轉身,抬頭看着同樣在沒有這個東西的研究所裏長大的對方,好奇地問道:「你玩過這個嗎?要一起玩嗎?」
對方哼笑出聲,「我不打算壓壞東西。外勤時見過其他人怎麼做就是。倒是妳很好奇的樣子,就試試玩吧。」
那自己只好試著前後擺動上半身並使勁踢腿,沉甸甸的輪胎卻只移動一點點,不禁又困惑起來,並垂頭思索:「不是做這個動作就可以嗎?」
「雙腿一起動,跟著鞦韆的方向——」後方的指示伴隨着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一把將自己推得高高的。
下意識連忙抓緊鏈子並緊閉雙目,同時,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大氣,整個人就像飛起來似的,「呃!」
「操——糟!你還好嗎?」從後方的問候聲感覺得到對方在擔心把自己推太高,所以就輕輕點頭向對方表示「可以的」。
雖然沒如預期般發出歡笑聲,但也算是成功令對方遠離懊惱吧?
喘過氣後,才緩緩張開眼,仰高頭看他,「可以再來一遍嗎?」
「呃……嗯,行。」
再次被拉後、放開而帶來這種輕飄飄的自由可說是難得又簡單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