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無法出門的炵葉只有夜晚人類休息的時間才能偷偷出來,他拎著蘋果來到綾嬡家意外發現燈還亮著而且窗戶也開著,炵葉自然順勢飛進綾嬡家把蘋果放在桌上並且吱吱叫著想引起注意。
今天帶著的蘋果可是有刻名字的,之前綾嬡在問自己的事情然而語言不同無法表達,但是先寫下來總可以了吧?
拿著熱飲走了出來,看見了小蝙蝠又帶著蘋果過來,她好奇的拿起了蘋果一看。
『我是炵葉。』這四個字大喇喇的刺在上面,綾嬡的腦袋似乎停止思考一下下。
所以說……這兩個都是同一個人嗎?天啊……太羞恥了……綾嬡雙手捂著臉羞恥的站立不動。
天啊……這不就算是另類的自我表白嘛……
「吱?」綾嬡?怎麼?炵葉歪著頭,本來以為綾嬡應該會很高興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送蘋果的就是他,但怎麼突然掩面了……他有點問號的飛了起來停在綾嬡頭上小爪子拍拍她的頭。
「那個……發現你是同一個人這件事有點羞恥,我竟然在你面前說了這麼多……」綾嬡從指尖裡透出了聲音,表示這樣的狀況有點尷尬。
她真的從心裡覺得尷尬,炵葉的關心也讓她覺得有點羞恥。
「你去那個更衣間找幾件衣服來穿,用人形跟我說說話吧。」裡面有幾件中性的衣服應該是可以給對方穿的,綾嬡伸手指向更衣室的方向。
「吱?」炵葉歪著頭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要羞恥,但他還是乖乖地飛進更衣室裡找衣服,在眾多女性衣物中找了中性的襯衫跟長褲穿,不過因為炵葉的身材比綾嬡矮小的關係他花了點時間把袖子跟褲管捲起來才不會妨礙到身體行動。
「綾嬡,可以?」換完確定不會當暴露狂後炵葉從更衣室裡面走出來,深色調的衣物很適合蝙蝠的個性,他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來面對綾嬡想聽聽看綾嬡想對自己說什麼。
「可以。」放開手看見了炵葉穿著衣服,雖然有點鬆垮,但是適合他的風格。
「你是在隱瞞還是一時興起?」她不能排除對方是因為要接近她才做出這種事,又或許是無心之過……
為他泡了一杯熱可可,綾嬡安靜的坐在那喝著養身茶。
「說吧……我會根據你的回答採取必要的行動。」
「蝙蝠,裸體,綾嬡,會嚇到。蘋果,感謝禮物。」炵葉並不是故意想要隱瞞,而是被帶回去的那次是個意外自己連衣服都沒有,如果在沒有衣物的狀況下變回來,一個裸體男人在女人家出沒不被當作變態才怪,而且蝙蝠的狀態進出綾嬡家要給予感謝用的蘋果也比較不會遭人注意,炵葉單純的小腦袋就只想了這麼多而已。
「是沒錯……如果看到這種情況的話我會認為你是變態。」喝完熱飲之後,起身的時候有種風情萬種的錯覺。
她慵懶的拿起了櫃子裡的蘋果酒,倒了一杯給了炵葉品嚐,玉手輕輕的握住對方的手確保酒杯被握緊後放開。
「這是廠商送給我的樣品,有蘋果的味道你應該很喜歡吧?」毫無起伏的音調和無光采的眼神,綾嬡覺得炵葉應該已經成年了。
「蘋果汁?」炵葉聞聞手中的杯子,裏頭金黃色的液體散發著濃厚的蘋果味,但似乎又比蘋果更多了一種香氣,炵葉沒見過酒精飲料自然也不知道這股味道是來自發酵後的酒精,他先舔了舔表面的液體發現甜甜的很好喝便一口一口喝下去。
「好喝。」大概是初嘗酒的關係炵葉喝完覺得喉嚨有點熱熱的,在隆冬的現在正好暖身體,然而這股襲上的睏意是怎麼回事?炵葉喝完沒幾分鐘就開始搖搖晃晃,為了不讓酒杯破掉他趕緊把酒杯放在桌上然而意識卻越來越遠。
「好喝就好。」幸好有帶回來,兩個人喝總比一人獨自喝完來得有情調。
沒想到才喝了幾杯,炵葉的臉蛋開始變得紅潤起來,連站起來的姿勢都開始搖搖晃晃,綾嬡站起身慢慢走過去扶住了炵葉的身體。
「好好睡吧。」綾嬡拍拍炵葉的後背,接著把他背進了客房裡準備讓他躺好比較好睡。
直到隔天早上,她為了確認炵葉有睡得比較好,她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對方熟睡的可愛臉龐。
「嗚……」昏過去後好像過了很久很久,難得在夜晚睡覺的炵葉睜開眼睛隱約看到有人的身影在旁邊,這時間剛好有接到他的睡眠時間讓炵葉還是昏昏沉沉的,而且頭好痛……是怎麼了?
「母親……」連視線都模糊腦袋還沒開機的炵葉往綾嬡身旁蹭了蹭,然而嘴裡喊的卻是他思念的母親,分道揚鑣這麼久了不知道他們好不好呢,炵葉睜開眼睛沒多久又閉回去,第一次喝酒果然還是讓身體受不了吧。
聽見對方叫自己母親,老實說有點驚訝但是看到炵葉靠近過來蹭了自己的衣角。
「好孩子在睡一會吧……等一會就能吃飯了。」隨口念出某部劇中的台詞,綾嬡開始在對方迷糊的時候扮起了他的母親。
揉揉他黑色的髮絲,綾嬡露出了慈愛的眼神,等著對方甦醒過來在那之前她有一段時間是看著炵葉睡顏一面發呆著。
「我睡多久……」又一個白天被睡掉了,炵葉再次張開眼睛已經是黃昏的時候,躺了一整天身體喊著肚子餓然而頭腦還是迷迷糊糊的。
「綾嬡?等很久?」最後抬頭才看到一直守候在身旁的綾嬡,睡這麼久讓炵葉感到不好意思而紅著臉。
「大概睡掉了四五個小時。」綾嬡向對方告知著,在這中間她是有去做其他事,並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守候他。
「沒有,比起一開始沒有出名時這種等待算是還好。」在那時初試啼聲的綾嬡,在家裡等著經紀公司的通知也是家常便飯。
不管到哪裡她都是完美的女性,自小便如是;長大也依然如此,漸漸的她失去了一些事物,因為事情總是很輕易的做到,那些經過努力而綻放的笑容她怎麼樣也不懂。
就如同她現在不懂炵葉的想法,站起身綾嬡決定去把剛剛那些餐點再熱過一遍,便走出房間到廚房裡去。
「唔?」炵葉緩緩爬起來,身體睡了一天稍嫌不靈活他一翻身就趴在地上,楞著幾秒鐘才慢慢爬起來往廚房尋找綾嬡的身影。
「綾嬡?」怎麼覺得做了件壞事,好像身為小蝙蝠的時候綾嬡比較放鬆……是不是做錯決定了?
「怎麼了?」看著不知所措的炵葉,綾嬡問出了疑問,一邊把番茄濃湯放上桌;一邊拉開椅子坐下。
「餓的話這些東西可以盡量吃,畢竟我吃不多。」有些料理一些材料是煮不出來的,煮完反倒會剩下一大鍋無法解決。
「如果很在意我的表情可能會浪費力氣,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而且我並不討厭你。」奶油偶爾可以吃,但吃完得要運動許久才可以抵銷那種熱量,綾嬡優雅的開始吃起晚餐。
「嗯唔。」點點頭,炵葉坐下來後盛裝鍋內散發著蔬菜香味的義式番茄蔬菜湯,第一口就是充滿蔬菜的鮮甜味餘味則是淡淡的奶油香,番茄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下飯,炵葉喝著喝著不知不覺好幾碗就這麼下肚子,他不禁佩服綾嬡的手藝。
「湯,好喝,綾嬡,厲害。」開心的時候都會抖動翅膀,炵葉雖然不擅長用臉部表達但是翅膀倒是挺誠實的,而且聽到綾嬡說了不討厭自己後也如釋負重,放下之前猜疑的想法把心思放在吃美食中。
番茄和奶油的香味溫暖了兩人的胃,這頓晚餐吃起來也是愜意無比,是很久沒有這樣與人相處這麼久。
「我來收拾。」端起食物被吃完的湯鍋,綾嬡去了廚房做清潔,順道考慮下次對方再來拜訪要煮些什麼料理給他吃。
等到一切處理完後,綾嬡坐在沙發上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對方躺上來。
「炵葉很久沒有收到關愛了,對吧?」歛下眼眸的綾嬡現在是某個劇中角色,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綾嬡?」炵葉可是愣了好幾秒才知道綾嬡想做什麼,他有點不知所措最後才爬上沙發躺在綾嬡的腿上,軟綿綿的大腿枕起來很舒服,而且綾嬡身上總有故淡淡的香氣,身為明星果然隨時都把自己打理得很完美,不過這樣不會累嗎?
「舒服,喜歡。」小時候很喜歡躲在媽媽身邊,不過自從成年後就不能這樣撒嬌了,獲得久違的親情感讓炵葉忍不住紅了眼眶,他蹭幾下像是小孩一樣撒嬌,雖然習慣遠離人群但是偶爾能有這麼溫暖的懷抱也不壞。
「喜歡就好,你已經很努力了,乖孩子。」摸摸對方柔軟的髮絲,綾嬡好看的眼瞇成了一條線,她溫柔的說著。
「所以不要害怕人們的流言蜚語,你就是你自己。」伸手拭去了炵葉的淚水,讓他緊抓著自己的後腹部的衣料,她拍拍對方的後背。
「炵葉很棒的,不是嗎?」顫抖的肩膀表示他情緒正要爆發,有些事忍著不一定會好轉,哭一哭說不定能海闊天空。
「嗚……獨立,好辛苦。」在外面待久了也想要有個避風港,他一時真的把綾嬡看成總是寵溺自己的母親,鼻子一酸就這麼哭了出來如同孩子一般,能在果園遇到好老闆還有現在對自己展現溫柔的綾嬡真是太好了,炵葉雖然哭泣著但是心裡是覺得幸福的。
「但是,現在,喜歡。」若是那天沒有被綾嬡拯救自己可能就這麼被打昏在路邊,炵葉很感激綾嬡把自己救出來並給了個避風港,這樣的恩情他一輩子的還不了的。
「成長必須要經歷苦痛才會更加堅強。」不能因為獨力辛苦而逃避,面對它才能有獲得更多的力量。
「你喜歡可以常常來這裡玩,我能用支備用鑰匙給你。」看來令人憐愛的炵葉,這讓綾嬡更想要為他做點事。
綾嬡哼著搖籃曲,試圖要讓炵葉放鬆好好思考,他即將要面對的未來以及選擇。
「呼……」綾嬡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魔力,明明應該是睡飽的狀態炵葉卻又覺得睏了,他點了點頭表達對這裡的喜歡後蹭了幾下,放鬆的他直接變回小蝙蝠被衣服埋著在溫暖的衣物內再次熟睡。
從衣物裡撈出了小蝙蝠,看牠熟睡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綾嬡用指腹緩緩的撫摸小蝙蝠的頭頂。
「謝謝你喜歡這裡,喜歡與這樣的我相處。」輕輕的將小蝙蝠放在後邊窗旁的窩裡,以不打擾為原則綾嬡便回去寢室背著明天的劇本。
鑰匙已經放在小蝙蝠的身邊,等到牠甦醒了就可以帶走,或者就是留下那把鑰匙讓她知道就維持原樣。
反正夜晚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