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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小酌了一番,微醺不至醉,聽著少爺們談論風花雪月之事,他其實沒什麼興趣。
他更喜歡觀察人們,可以從一個人的行為看出許多端倪。
這時竹林隙縫中的背影,斷了他注意。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肥碩的背影,那一夜的情形突然歷歷在目。
他發了瘋似上前衝去,他其實可以控制,他不想,但他不想。
那天,他把人用力推倒,他身旁的護衛立刻上前將他拉開,朱掌櫃倒在地上對他謾罵那些不堪入耳的的詞彙,他掙脫護衛的阻攔,朝著朱掌櫃的鼻子狠揍了一拳,地上肥碩的身軀掙扎著想站起反擊,在地上不斷扭動,旁人看來這場鬧劇簡直可笑。
最後他被護衛打暈,打暈前一刻,他聽到掌櫃在地上大吼,說他是個雜碎,讓護衛查清楚他是誰,他要讓他好看。
這天夜裡,他又夢到那天夜裡那間房中的情景,女人的尖叫更甚,他感到的痛苦也加劇。
他滿頭大汗的突然驚醒,尖叫聲沒有隨著夢而結束,反而在寧靜的夜裡更清晰。
他走出房外,湖的對岸紅光蔓延,前院已陷一片火海。
他站在湖的對岸,又是那種無力感,他開始顫抖,他害怕無力的自己,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前院,已經有人在救火,但這一點點的水早已撲滅不了沖天焰火。
幾個在一樓的接待和小廝都只是輕傷,房在二樓的姊姊們看起來只是收到了驚嚇,不斷攘嚷著其他姐妹的名字,不斷的放生痛哭。
一樣是夏夜,吆喝聲和哭聲響徹夜空,火勢越滅越旺,零星幾個人從火場衝出,身上衣服早破爛不堪。
火星散漫,絕望和瘋狂,他只感受的到這些,淺瞳映著火光。
梅姊姊的房間在第四層,燕姊姊在五樓,老鴇則不定。
這場大火,直到隔天午後才完完全全的撲滅。
聞香林只剩一片焦黑,什麼也看不清了。
昨夜,言淺找到了鶯姊姊,從他口中得知,今夜朱掌櫃來過。
他追到了朱府上,守衛鬆懈,給點銀兩隨便編了個藉口混了進去後,找到了朱掌櫃的寢室,這時朱掌櫃已就寢,身邊還睡了個赤裸的女人。
房中燭光搖曳,他抽出鞋中藏的短刀,緩步向前。
他原本可以連女人也一起毫無聲息的殺掉,但女人是無辜的,沒想到卻被此擺了一道。
女人不知為何突然睜眼,看到言淺手中拿著短刀準備行刺,他放聲尖叫。
朱掌櫃馬上被尖叫聲吵醒,言淺見情勢不好,也沒對準部位,刺歪了刺到了他的肩,女人害怕的撤到一旁,言淺和朱掌櫃在床上扭打。
言淺對這種事情實在不熟悉,他落了空被朱掌櫃一把抓住手腕,朱掌櫃也是狠心人,左手直接抓上言淺的臉,拇指向著他的左眼戳。
言淺先是感受到巨大的疼痛,黑暗,接著慢慢的痲痹,藉著疼痛的巨大衝力,他這次可對準了位子,直接用力的刺向朱掌櫃的脖頸。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用盡力氣翻出窗外,翻過了院牆,此時他已體力耗盡,站都站不穩,他知道,可能到此結束了,這次至少對聞香林有個交代。
他倒臥在砂石路中,漸漸闔上了僅剩的右眼。
遠處傳來的陣陣馬蹄聲⋯也隨著意識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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