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日 | - with cat71053

「 肅清完畢。 」

伴隨聒耳的電子聲落幕,因過於恐慌而猛烈撞擊胸膛的心臟,也漸漸恢復了跳動頻率。

這就表示,她成功熬過第三日。
latest #33

噗通、噗通 !

剎那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眼前死狀悽慘的屍體並非素未謀面的同學,而是被注入毒藥倒臥在地、口吐血沫的自己。而不曉多久後她便會和那群被淘汰掉的人落得同樣下場,成為一具失去靈魂的冰冷遺體。

思及至此,方才平息沒多久的心跳又再次搗鼓了起來。穗奈將雙手緊握並抵在唇邊,如向上天祈禱一絲求生的希望那般,不斷在心底替自己打著氣,試圖穩定情緒。怎奈何身體卻仍止不住地顫抖,如同楚楚可怜的小鹿,弱小又無助,只能任憑命運無情宰割。

——積分位於後排的她,還能再苟活幾天?

或許是負面的思緒過多地縈繞在腦中久不消散,她被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幾天下來積累的層層不安感此時更是不斷地湧現,這讓穗奈的心理狀態雪上加霜,最終還是未能忍住奪眶而出的淚珠。

擔心著和也受自己情緒所牽動,她半掩著面、幾乎是倉促地向對方扔下一句:「 姊姊想獨自冷靜一下,去去就回。 」便快步走出寢間,慌忙逃離這片小小的安全地帶。

一步、二步——
在頭也不回地出了寢室後,隱忍已久的情緒終於潰堤,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斷從眼眶溢出。此時此刻焦慮感佔據了所有的思緒,無暇顧及其他,只是一面漫無目的地跺著步、一面拉扯住衣袖擦拭眼角,不知不覺間便循著往上的階梯來到了男宿頂樓。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肅清開始。

  雅各幾乎就要習慣這個詞了,就算將頭顱埋在雙手之間也無法阻止隨著廣播帶來的殺戮,冰冷的電子音串成了莫須有的罪名將那些無辜的人們吊起,屍體曝曬在白晝與黑夜下嘲諷存活下來人們的提心吊膽。

  他燃起香菸,試圖用尼古丁麻痺喉頭的乾澀,他知道自己不會是最低分但還是為了那些氣息逐漸微弱的人們咬緊了牙根。

  早該習慣了,制度就是上位者的遊戲規則,他們操弄著法律、倫理、習慣,侷限人類生長的姿態,只要不符合要求就會被排除,有利的、或者相同的人們被留下繼續延續著傳統--緩慢地殺死那些不合時宜的人。這局遊戲也是這樣,將死亡加速擺在參與者的面前,用最殘酷的溫柔讓人意識到自欺欺人絕對不會是活下去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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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他在宿舍頂樓,舉起手,眼前被染成白茫一片,他盯著其中燃起的紅點。
  他在想,想那些死去的人在想些什麼,也在想那些活著的人在想些什麼。

  無數的思緒在腦中遊走,他明白自己要是停止思考就不得不面對即將滿溢而出的負面情緒,而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他不需要任何軟弱,就在雅各打算再一次咬住煙嘴時他聽見從半開的鐵門內傳出的腳步聲。

  先是警惕接著放鬆,如果要偷襲的話這麼粗手粗腳估計也幹不了什麼大事,估計也是一個找不到明天的可憐蟲吧。他叼起香菸靠在鐵網上,看見有著一頭捲曲紅髮的女孩試圖用布料抹去自己的悲傷,他沒出聲,只是將香菸按在鐵網上熄滅。

路似乎被堵住了。
穗奈抬起頭,瞥了一眼佈滿斑駁繡斑的鐵門。
現下的她根本沒心思去多做任何考慮,想也不想便將門緩緩推開。

嘎咿——

長期受風雨侵蝕的鐵門發出厚沉的磨擦聲響,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剎時,原先明亮的室內光灑向了門外,漆黑頂樓頓時增添了一抹光亮。她絲毫不在意周遭環境是否存在危險、又或者室內的光亮會幫到些甚麼——便憑著往常的習慣,順勢帶上了門。

刺耳的推門聲以及刺骨的寒風讓穗奈稍稍回了神,陡然失去的光亮也讓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哪裡。女孩眨巴著因淚水而朦朧的雙眼,試圖去適應這片昏暗並看清些甚麼。

就在四處張望之時,她注意到不遠處被熄滅的微微紅光和朦朧黑影。

怔愣了一下,此時恐懼感才終於浮現於心頭;穗奈終於察覺到,像這樣黑梭梭的環境裡可能潛伏的危險性。

——難道除了自己,還有第二個人在這?

夜晚為那人蒙上一層薄薄黑紗,使她無法看清對方的全貌,僅能勉強分辨出黑影的約略身形:似乎是個高個子,有著微微壯碩的身材。

直覺判斷出,這應該是一位男性。

女孩望著黑影,而黑影似乎也正盯著她。
明顯感受到那人投射而來的目光,這使得方才停下的淚水幾乎又要慌得往下墜。
誰知道站在那裡的只是出來透透氣的閒雜人等,還是圖謀不軌的惡人?
自己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萬一對方朝她攻擊,就算想轉身開門逃離也來不及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正了正心緒,趕緊把手伸進裙子口袋,欲將暗藏在內的瑞士刀掏出;然而操之過急反而慌了手腳,尚未抓住小刀握柄,東西就先因翻找的動作從裙袋中滾落而出,滑向前方地面。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物品落地的聲響把黑夜刺出了一個洞,雅各順著月光往前走了幾步、彎腰,那是一把瑞士刀。這樣的東西偷襲還可以但是想拿來正面對抗多少還是太勉強了,對他來說殺傷力跟鋼筆差不了多少。他把因為掉落而彈開的刀刃壓回去,向女孩伸出手,破開了沉默的東西躺在他的掌心等待原主人取回。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我記得你。」
  本來像是搭訕一樣的台詞在這種時候變成意表自己沒有惡意的其中一個步驟,看對方握有武器卻不是很熟練、甚至讓自己拾獲的樣子估計平常也是有結伴同行的人吧。跟其他幾乎可說是冷血的夥伴們相處得太久了他也差點把冷靜視作為理所當然,現在看到這樣生澀的反應竟然讓他有種回到日常的懷念感,距離被困在這種地方也不過才三天卻好像已經度過了半個月,甚至更多。
  側過身,雅各讓光線打在自己的輪廓上,雖然半張臉依舊埋藏在陰影中不過這也足夠對方辨識出自己的模樣了。雅各的五官帶著一點侵略性,失去了眼鏡的遮掩之後更明顯了,藍灰色的眼珠像是倫敦的霧,遠看是飄渺、待久了就會發現是刻進骨子裡厚重的冰冷。
  「這麼晚了你不該一個人來這裡。」他站在女孩的斜前方,高大的身軀上沾染的菸味以及男性沐浴乳的氣息順著晚風彷彿要將對方壟罩。

——熟悉的聲音,曾令女孩們都癡迷陶醉的面孔,現在正清晰地映在穗奈的雙眸中。

第一時間,排山倒海的思緒一股腦地全湧入心頭。
自從學校發生劇變,所有人被迫困在這充滿緊張氣氛的校園後,便再未見過對方身影。不願去多聽多想、也不敢抱持任何僥倖的希望,就怕愈是期待愈容易受到傷害;她明白自己並沒有那麼強大的意志足以應付發生在周遭的悲歡離合。
深怕在聽聞傾慕之人變成死屍的哀悼消息後,心靈會承受不住重重打擊。

而今那人就佇立在自己眼前,這場突如的巧遇讓人感到不可置信。
慶幸對方還活得好好的,也慶幸著那些惡事並未發生在對方身上。

雅各新形象讓她有些看不慣,尤其是已被剪去的金棕色長髮。然而即便如此仍不影響從男子身上散發出的魅力。只是這幾天的校園生活讓彼此心境上都產生些變化,對方表現出的神情和語調也變了些許,比起以往更多上了幾分淡漠。

這份喜悅持續不久,很快地穗奈飄遠的思緒被一陣颳來冷風拉回到當下。

冷靜後的腦袋瓜將方才記憶逐一拚湊起來,這才意識到不久前的自己竟想將刀鋒指向對方,情緒的波動也隨之轉變成悲傷和懊悔。
她羞愧地連頭都不敢抬起,放任凌亂的紅髮掩蓋住面龐。

「抱、抱歉,沒顧慮太多就……」穗奈用盡最後勇氣道出幾個字眼,試圖替自己的行為辯解。

她想取回男子遞來的小刀,顫抖不止地手卻停留近於對方咫尺前的位置,顯得猶豫不決。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雅各是不會在女人面前嘆氣的,不論他有多無奈。
  他看過許多這樣的眼神,他明白自己的外表在青春期賀爾蒙躁動時期就像是催化劑,容易令人對自己產生迷戀,聽起來相當自大但事實便是如此,要是心裡清楚這件事情但還對此虛與委蛇、不做出相對應的自律導致出事對他來說才是自大,他沒有傷了別人的心還能全身而退的把握。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嗯,之後記得就好。」活著就好。他本就沒有責備對方的意思,只是希望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們最少不要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拉住對方的手,細嫩、柔軟、嬌小就跟她本人一樣,感覺一用力就會被捏碎,裡外都是這麼的脆弱,但她活下來了,成功活過了地三日,準備迎接第四日的苦難。他想也許自己是有些小看其他人了,他們也在掙扎著,對生存的意志一樣地堅定。他明白自己的怒氣不該撒在任何同伴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焦慮,這時候意氣用事只會讓事情更加惡化。

  「你也剪頭髮了?」物歸原主後便向後保持了一點讓人舒適的距離,他柔和自己的語氣尋找能夠讓人放鬆的話題,還記得對方的捲髮原本的長度該是到胸下,因為女孩的五官與髮色不似亞洲人而印象深刻。

當大手撫住女孩手背時,她的心陡然漏了一拍,連大氣都不敢出。

傳遞而來的溫度,手繭磨擦皮膚的粗糙觸感,每份體會都令她難以形容,感覺好不真實。穗奈隱忍住了微微上揚的嘴角,選擇將這股情感收回進心底。

「雖然不捨......但不犧牲一些東西,是活不了的。」
至第二天開始,她便能逐一領會這件道理。如果人寧可當軟弱膽怯的懦夫,也不願以行動改變現況的話,只會永遠活在畫地自限的小圈圈內,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演悲劇。

頭髮還能再留長,然而生命一但消逝便無處尋覓,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穗奈理解這樣的道理,可目前唯一付諸行動的,卻只有剪掉自己長髮,來賺取微薄積分。她遲遲無法舉起刀刃,做出傷害他人或違背道德的事,導致今日排名落於尾端,日日過著心驚膽跳的日子。

「學長也有珍視、不願失去的事物嗎?」沒想太多,很自然地,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甚至沒考慮過自己和對方的關係親疏,是否熟識到能談及那麼隱密的話題。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嗯。」對方說得很對,雖然同意她的話卻也打從心底覺得這些根本不是他們該體會到的東西,人生還很長,不論是要揮霍還是要好好運用總歸選擇權該是在自己手上,如果犧牲這件事情不出於本願那到頭來也就跟被獻祭的羊羔沒兩樣。
  聽見對方的問句他沉默了一會兒,珍視的、不願犧牲的東西很多--家人、情人、物慾、尊嚴、同情......他嘗試將這些生而為人重要的部分一件一件剔除,最後發現唯一扔不開的就只有兩個字,然而這兩個字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消磨殆盡。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自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語句淡得風一吹就要散在夜空之中。

  雅各望進對方的眼裡彷彿在看著更遠的地方,正因為他們僅僅一面之緣的關係他才能夠好好的道出自己的想法吧,不必擔心在袒露時對方投以異樣的眼光。不知道明天自己或者眼前的女孩還能不能笑著、哭著、憤怒著迎接未來,他說服自己之後也不會跟對方有什麼深入的羈絆,這些都只是兩名學生在天台的閒聊罷了,對方也不見得會將這一切放進心裡。

「你呢?你最重視的是什麼?」他向旁邊走了兩步靠在牆上。

任何生物困在籠裡久了,無疑會嚮往蔚藍天空;更何況在嘗過自由的滋味後,誰又不會急切地想逃離拘束著自己的一切?

穗奈時時刻刻都想著逃離這場惡夢,其他學生亦如是。但他們卻連還擊的利器都沒有,只能去學著習慣這股壓迫感並遵從上頭的指示,只為了苟且活命。

他們都已經顧不上去討回自己應該擁有的自由。

「相差一歲的弟弟,我們從小就形影不離。」

對於雅各提出的反問,穗奈並沒有思索太久便回答了。
自她有記憶以來,和也便陪伴在自己左右。兩人不曾鬥嘴過,獲得的獎勵也都會分享給彼此,與其將他們形容為感情很要好的手足,更像密不可分的生命共同體,缺少其中一方就會感到全身不自在,猶如身體少了塊肉。

她不曾想像和也消失的日子。
然而伴隨子夜響起的電子廣播聲,那些曾所愛的事物也一次次被掠奪、消逝。能證明消失的人們存在過的,是在腦海裡浮沉的回憶,但誰都無法確定這僅存的回憶是否有朝一日也將被忘卻。

女孩失去太多,不希望連最熟悉的身影也離自己而去。
想都不敢想,就怕一語成讖。

「希望兩人能一起撐到最後……」穗奈剝著指縫的繭皮,來平息內心的焦躁不安。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在這樣的環境下擁有親密的、可以信賴的人心也會變得堅強許多,但就像對方所說的,要是中途發生了什麼意外,被留下的人崩壞得也會特別快速。就像骨牌一樣輕輕一推,留下的只於一片狼藉罷了。
  雅各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比起身旁的女孩他更專注於對面樓層之間星火一樣的燈光。
  「你弟也在聖羽?」要是沒有弟弟這個人不一定活得下來,但要是弟弟不讀同一所學校肯定是不用遭受這種苦難的,雅各用一句廢話填充了自己思考的時間,也沒有所謂幸不幸運的問題,他們都已經身處這個環境之中了想得在多也沒什麼意義。
  「不知道還要過多久這樣的生活。」他將口香糖放進嘴裡,取代方才熄滅的煙草。他斜著瞧了對方一眼,思緒有些飄散,在談話間漸漸的又回到平時略帶痞氣的說話方式,背後抵著堅實的牆面似乎讓他放鬆不少。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這樣說起來,你們有傷害別人的打算嗎?」隨口一拋就是一個讓人無比緊張的話題。

面對問句,穗奈只向對方點了點頭示意。

起初知曉和也要與自己讀同間學校時,是那麼興奮地期待著兩人又有更多時間能相處在一塊,卻沒料到原本歡樂的校園生活居然會走調,令她對弟弟留下深深的慚愧。
和也是因為自己在這所學校就讀才入學的,那是不是她害了弟弟遭遇這樁慘事的呢?

「很快就結束了,我相信著。」淡淡地說道。

穗奈也不明白,剛從口中吐出的話,是想替雙方鼓舞打氣,還是暗指即將面臨更深層的未知恐懼,並以期安慰自己;也許答案近在不遠處,再撐一下就能結束了。


「我沒能力說出能夠拍胸普保證的大話......但我會盡可能不去傷害他人。」未來的一切全是未知數,他們無法預知明日又有何苦難等著去完成,但至少盡力維持住理性撐到最後。

「那如果到最後必須殺死一個人才能離開這,學長也下的了手?」

像是面對照鏡模仿起對方動作,也將身軀靠上冰冷的牆面,雙手掛在身後,頭傾倒向一側,把目光轉移到雅各的眼眸中。她想了解,平時隱藏在墨鏡下那黯然淡薄的雙眼,現在正盤算著些什麼。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結束?這一切真的會結束嗎?就算離開了這所學院之後有多少人還能做回當初的自己?
  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戰爭,除非思考消亡否則歷史將會以各種姿態不斷重演,發現了處境與前人驚人的相似又怎麼樣,他們以信念與希望支撐著最後也沉在時間的洪流裡,作為一個讓後世發現他們步入了愚蠢後塵的借鏡。
  信仰、願望、羈絆,總是有各式各樣的藉口讓他們能夠期待現在的處境還有餘地,催眠自己下一步會更好。就像女孩的信念一樣,雅各明白自己也正在用憤世嫉俗的情緒來掩蓋充斥四肢百骸的無力感,當目的可以達成是不是在對自己說謊就不是那麼重要了,他聽進對方的疑問,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其實他認為一部分的自己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這裡。
「你覺得我下得了手嗎?」將問題回丟給對方,並且呼應她前頭說的「我覺得你不行。」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他的意思不是認為女孩逃不出這裡,而是就算自己不主動攻擊,身邊重視她的人們為了讓她繼續活下去也可能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那麼這些傷害不也是算在他們的人的頭上嗎?他明白了女孩的立場卻不清楚他弟弟怎麼想的,因此沒在問題上多做打轉。
  「你覺得主辦方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如果是實境秀一樣的節目我覺得自己的賭金應該滿高的。」他伸手捏住女孩被風吹得輕輕飄動的髮尾,視線移到手指繞起的一圈紅色,在放開後又回到對方臉上。

穗奈覺得她就像朵嬌嫩的花兒,活在愜意舒適的溫室內,卻不比外頭野草來的堅韌,經不起一點風吹日曬,需依附他人才能夠安然成長。要是沒有同伴和弟弟的幫助,可能連第一天都撐不下去。
還能勉強佇立在這與人閒聊,只能說是自己的運氣比他人好些罷了。

實境秀?

注意到對方提及的詞彙,便把近日傍晚傳出的廣播內容一一組合,試著從話語中解讀出答案。

聯想起昔日曾令她印象頗為深刻的書籍 —— 《蠅王》。
穗奈平時並沒有閱覽讀物的習慣,只是在圖書室偶然注意到,受好奇心的驅使下翻閱了幾頁瞧瞧。裏頭講述孩童們被困在孤島上求生的故事,藉由天真孩子去探討人性的哲理小說。可憐的是,結局最後以悲劇作為告終。
而這個故事似乎和他們身處的現況不謀而合。

「大概是場挑戰人性極限的考驗,測試我們到最後是否會墮落成嗜血的野獸。」經過一番思考後回應道。

幕後者有可能是透過此類書籍產生人性本惡的疑惑,進而將他們當作實驗白老鼠囚困。
她觸摸位於頸部的冰冷項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背後理由是什麼,對那些人而言都是惡趣味的玩笑吧。」
「所以我們更該頑強的活下去,請學長以後別再提那種自諷的話了,好嗎?」穗奈伸出小指湊到兩人之間,她的目光注視對方,眼中透出一抹堅定。

雅各看到這番幼稚的舉動,下秒會是勉強配合動作,還是開懷大笑嘲諷著自己的無知?女孩臆測著。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只想將信念傳遞給對方,無論用何種表達方式。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少女的話語割下了雅各的雙耳、舉動刺進了他的雙眼。
  將皮膚燃燒的不是那火焰一般的紅髮而是映出了一片星空的那雙翠綠色眼眸,她的堅毅在男人紙一樣薄弱的自尊上燙出一個又一個的洞,被一個小女孩教育他應當覺得無地自容、他應當嗤笑一聲告訴對方不要這麼天真,可看著那豎起的小指卻發不了聲。如果自己也將她的認真當成玩笑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成為了將黑暗中的火把踏熄的一員?
  他也伸出了小指。
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誰管你。」雅各勾住那段纖細白皙的手指後向下一帶,變成好似小情侶熱戀期調皮的牽著,長腿一跨就把人拖向來時的鐵門,往下走了兩階的樓梯然後笑著回望對方。說的跟做的對不上號,幼稚得令人髮指。
  「我送妳回去。」再讓對方講下去雅各都要覺得自己是個娘炮了。放開了女孩後雙手插進口袋靠著樓梯的扶手,挑起的眉眼和平時一樣輕慢,甚至還用口香糖吹出一個泡泡。
  不論他們是否會變成野獸或者食糧、不論拿起的刀刃對準的究竟是自己還是他人、不論終點有什麼都不重要,他把心思留在天台上繼續向前,與所有存活下來的人一樣。
  「帶路吧。」

雅各指尖的冷意絲絲沁涼,但下一刻被大掌包覆的小手卻感到一陣燎原烈火。

是他們手貼手間隔掌心傳遞的熾熱?還是因眼前人倏然舉動,使她激動地失去了外在感知,陶醉於如夢似幻的小小世界中?答案或許兩者皆是。穗奈的臉頰兩側暈染出一片嫩紅,初嚐戀愛滋味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拿現在的自己怎麼辦,只是順其自然地享受這短暫的強烈幸福感。

時間流轉的太急促,還未等她來得及做出回應,嬌小的身軀被這麼輕輕一拉,帶到了最初踏入天台的門口。兩人間繚繞的歡暢氛圍,彷彿回到事件發生前,追逐著青春步伐的日子,原本的黯然神傷,在此時也如雲霧散去。女孩臉上終於久違地換上了近日都不曾展露的笑顏。

「嗯。」

穗奈點了點頭,像個頑皮的小女孩,帶著輕快的腳步蹦蹦跳跳走下階梯,與對方離開此地。

掌心的餘溫猶存,她將這份記憶和情感化作種子,埋入心中的沃土,逐漸成長、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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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臭男生
4 years ago
穗奈真的是超棒的好女孩TTTTTT雅各很機掰的地方很抱歉還有中間中之消失了一大段的時間也非常抱歉很謝謝穗奈中耐心的等待TTTTTTTT!!!!!
看美眉羞澀真的很爽......笑起來是最可愛的寶寶.......希望穗奈今後也可以繼續笑著!!!好好離開這裡!!!!
cat71053:
雅各中過獎了....也謝謝您願意接受讓雅各被這麼煩人的寶寶騷擾,能在企劃結束前和全民男神交流到是我一生的榮幸(幸福合掌
挖哩被帥哥牽小手也豪爽!雅各很有哄小朋友的天分ㄛ.....我相信大家都能夠快快樂樂離開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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