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ek.1》
『哐噹--哐噹--』火車行進的聲音在這種像是要將空氣給凍住了般的夜裡規律響起,寒冷冬夜中遠遠就能看見火車噴騰的白氣被拉扯成長長一條白色絲帶隨風擺盪,就不知這次又牽繫起怎樣的連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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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兩聲輕微敲擊聲,隨後便是車廂門被人拉開的聲音。「不好意思,前邊沒有位了,這邊還有空位可以坐嗎?」一名陌生男子客氣問道,然而車廂內卻是沉靜依舊,並沒有因為他的打擾而有所變化。
基於禮貌男子再次以指節輕敲門框表示存在,可或坐或躺在車位上的兩名小少女始終沒有出聲,男子有些尷尬地聳肩,想走卻又覺得可惜,最終還是抓抓頭厚著臉皮鑽進了車廂內對面空位坐下。
「抱歉,借點空間坐會,因為我實在是太累了。」有點無奈苦笑,男子放下手中的行李坐定後便伸手略略拍打撫平了衣袖因行走所造成的摺痕,許是因為這唐突的舉動讓他感到失禮而侷促不安,男子試圖向女孩們搭話。
「沒用的喔。」清脆的嗓音在不大的空間內緩緩說道,聽起來稚嫩卻夾帶了一絲疲憊倦怠,年幼的女孩枕在另一名年紀較為大些的少女腿上,慵懶地望向男子:「蒙麗莎生病了,所以不會和任何人說話。」
「啊……還請容許我為我的失禮向兩位小淑女致歉。」男子摘下了帽子擱於胸前,微點頭表示了他的歉意。
「--叔叔身上有種很好聞的味道呢。」女孩眨了眨淺藍色系的雙眼,有些突然卻又無辜可愛地說著。「甜甜香香的。」
「是糖果吧?家裡小孩子多身上難免會帶些糖果,小妹妹要的話叔叔這邊還有喔!」雖然女孩是突兀了點,但男子也不是很不在意的樣子,隨口回應後也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了些包裝漂亮的點心糖果遞了過去。「小孩子很可愛呢。」
「謝謝叔叔,不過先保留著吧,我還有點暈吃不太下東西。」女孩略顯虛弱的說,昏昏沉沉的模樣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暈過去。
「小妹妹怎麼了嗎?需要幫妳叫醫生嗎?」
「只是有點暈車而已,太久沒出遠門了,不是很適應,躺著休息一下就好,叔叔不如和我聊聊天,既可打發時間又不至於睡過頭。」
「好啊,小淑女的邀請做為一名紳士怎麼能拒絕,不過怎麼只有小妹妹妳們姐妹倆在?妳們家人放心妳們兩個人獨自出門嗎?」眼前的兩名少女長得柔弱秀氣不說,穿著用物看起來也有一定價位在,偏偏兩個女孩子大的從剛才開始就像個人偶娃娃一樣安靜不吵鬧,小的這個也是病弱的,若是有心懷不軌的人在很可能幾句話就會把人給拐騙走了。
「家裡人說是要遠行已經先行出發去打點,只等我和蒙麗莎過去。」女孩拿出了船票稍微說明了下。
「阿爾法的M碼頭?我記得那裡已經--正好我也有事要去阿爾法處理,如果不嫌棄車子老舊的話我有這榮幸做兩位小淑女的護花使者嗎?」男子像是想到了什麼,打住了剩下的話語改口為邀約,獲得了女孩的同意後便又接續聊起其他話題,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使得這份車程不至於太過沉悶乏味。
夜晚裡甜甜的、甜甜的香氣成為路標。
哪個倒楣鬼的內臟碎片似乎被塗在了石頭上,成為通往糖果屋的麵包屑。
「……吸、吸血鬼?」男子焦急慌亂地掩住了脖頸部分,那裡剛被女孩劃了個口往外不住淌血,濕濡濡的冷風一吹當下凍得他手指不靈便。他不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他現在只感受到體內血液不停往外流的恐懼,只明白了眼前兩名可愛少女是令人感到可怕的怪物的事實。
「都說了蒙麗莎只是生病了而已,叔叔真的很笨耶!」女孩戴著蕾絲手套的手中此刻正上下拋弄一把小刀把玩著,那是她剛才從男子車上隨手摸來的,用起來還算順手,就是沒品味了點。
「為什麼……」他的車上明明灑了玫瑰香水,照理來說應該--
「那種低劣的仿製品對凡派爾怎麼可能有用?還不如火車用的廉價稀釋品。」女孩的動作相當迅速,短短的幾句對話時間就來到了男子身邊並將小刀捅入他體內攪動後再拔出退離,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體內快速流失的血液讓他感到片刻的昏眩。
「我說要請你保留的東西就自己取囉!」女孩笑得甜美歡愉。「那個香甜的味道是謊言的味道,才不是什麼區區糖果能比擬的。」她可是靠著謊言生存的凡派爾,比誰都清楚話語的真假。
待男子不再動作後,女孩才上前以小刀挑開男子腹部的傷口,沾上部分肉末碎屑隨處塗抹碼頭各處,就像孩童拿著新拿到的畫筆隨意塗鴉一般。
直到海浪聲中夾雜著有人從遠處接近過來,女孩才將小刀往遠處拋去棄之,男人破爛的死屍也被隨意踢落海中。
這種臨時起意的惡作劇會上當的也只能說是活該,怪不了誰。
只不過當女孩與少女順利登船且拿著配屬的房間鑰匙去房間安放行李時,廉價的房間擺設總讓人禁不住覺得這就是報應。
「我要求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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