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不停。

戴雅倚坐窗台，眼珠折射路燈透入的冷光。
室內充盈了落雨的氣息，冰冷的濕氣使她裹緊毛毯，以包裹成繭的氣勢使勁纏了好幾圈。

疼。

似乎有卡普勒斯黏附吸吮，一點一點的，要將她右臂吞吃殆盡；但是當然沒有。女孩小心地輕觸僅存的一小截右臂，斷臂處很涼，即使被毯子包裹圍繞，依然冷冷的。

「小戴雅，該來準備囉。」
「唔。」

她應了一聲，細白的雙腿從毛毯中冒出、輕巧落地，赤腳奔向扶養者臥室。養母站在雕花衣櫃前，就著照衣鏡反覆比對衣物配色。

她手裡拿了一件顏色柔和的開領襯衫，隨後回首笑著朝女孩招手。

「今天想穿什麼？」
「那件。」

戴雅指向一件深褐色的燈心絨連身洋裝，那是她兩位哥哥送的。洋裝的剪裁合身、衣料舒適，拉鍊開在側邊，方便女孩獨力穿上。

戴雅花了十分鐘換好衣服，最後往領口別上搭配用的緞帶，視線同時往穿衣鏡瞥去。

她微微低下了頭。

「啊，真可愛。這是你第一次穿吧？他們會很高興的。」她的義母蹲身，為女孩拉出擠入衣領下的髮絲。
她拍了拍女孩的臉頰，手指勾住下巴輕輕一托。

盛裝打扮的她鮮活得像是一朵花。

「好啦，該上路囉，先去車庫等我。」見到戴雅確實將自己的模樣收入眼簾，女人滿意地起身，從壁掛拿下鑰匙。

她穿好大衣，呼了一口氣：「希望他們今晚不要出勤了，上回出門也是才到一半就叫走我好哥哥，都沒想過人有家庭嗎真是。」

聽到養母的抱怨，女孩停下腳步，露出晨露一般稍縱即逝的淺笑。

「拜爾斯似乎運氣不是太好。」她實事求是地說。

※

前兆如果有形狀，大概是烏鴉的模樣

後續塗鴉：

孩子的媽親口認證的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