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桑塔注意到鎮上已經裝飾好了有關萬聖節的裝飾,今晚就是萬聖節最熱鬧的時刻,說起來今天照日也會過來拜訪。
「今天下午就可以休息了,讓你們可以出去玩。」媽媽是這麼說的,他在桑塔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後幫桑塔綁上圍裙後的綁帶,一起整理好桑塔長長的頭髮紮在頭後面。
沒有忘記母親說過要自己傳授照日照顧寶可夢技巧的話,桑塔在門外等著大嘴鷗送信來,同時等待著少年的到來。
「嗨桑塔—」藍髮少年身後跟著顯然心情比平時更愉快的鬼斯通,光是在照日揮手並走近桑塔的期間,就在空中迴旋了兩次。萬聖節這三個字對幽靈系寶可夢完全就是絕佳的派對日。
照日一身便裝跟平常沒太多不同,只有上衣胸前繡了一隻躲藏在口袋裡的耿鬼,略有一絲俏皮地味道。
>
「午安。」桑塔點點頭,看著鬼斯通飛旋過自己身旁,試著和身邊的燭光靈擊掌的樣子。
回過頭和顏望著照日,說:「走過來會累嗎?今天會有點忙,謝謝你來...」語調比以前要流暢,桑塔拿出準備好的圍裙給照日套上,順手把頭巾交給照日,自己則繞到照日背後幫忙打圍裙的結。
圍裙與頭巾上有著飼育屋的標誌,穿起來彷彿真的成了飼育員。
照日的眼角可以看見已經有不少的土狼犬探出門看著這裡搖尾巴。
露出這點路累什麼呀的神情,「謝什麼,老是這麼客氣以後就跟你收錢喔—對不對啊,燭光靈。」開著隨意的玩笑,照日把頭巾牢實的打了結後,兩手插進圍裙下擺的大口袋裏,大動作的轉過身,「好啦,今天要做什麼呢?」
「幫狗狗們梳毛?」望見土狼犬們奮力搖著的尾巴,照日的好心情寫在臉上。
>
燭光靈搖擺著小小的身軀依舊看不出黃橙色的眼鏡帶著什麼情緒。
「今天要幫他們梳...」桑塔才從口袋拿出毛梳,突然一聲悶哼倒下,一隻大狼犬從桑塔背後撲上,更多的土狼犬接著一擁而上,玩鬧的氣氛看起來很是熱鬧。
「他是爸爸。」桑塔掙扎著把被扯咬的圍巾重重拉回,手掌壓著大狼犬的前額,甩甩頭說:「走,我們開始吧。」說完爬起來往屋內走去,幾隻土狼犬流連在照日腳旁跟著。
「先刷毛把髒東西,去掉。」桑塔示範著第一步驟,隨後用間隙比較密的毛刷反覆的把黑亮的毛梳得整齊發亮。
一邊躲著大狼犬嬉鬧的蹭蹭,耐心的把所有的地方刷好,當桑塔刷毛的時候,好聞的芳香氣味也從大狼犬身上傳來,「昨天,把他們都洗好澡了。」桑塔看著大狼犬說。
仔細看才會發現桑塔的袖子下隱約看得到一條條抓痕。
看著桑塔被土狼犬群活埋,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今天這麼香喔——」對著土狼群們說,並把最靠近也最往自己身上撲的孩子的前腳抓起,往他們的肚子搔癢,即使因此被回舔了一臉口水,照日只是更加往土狼群的毛茸茸裡回蹭,不一會兒就和這群不怕生的寶可夢們玩成一團。
玩了一會照日才拿起梳子,對著還沒被被梳過毛的土狼犬們說,「OK!梳漂亮帥氣的時間到囉!那邊那個鬼斯通也來幫忙喔!」
原本還逗著土狼犬的尾巴玩的鬼斯通,被主人這聲叫喚給嚇了一跳,趕快裝沒事的溜回照日身後,裝作乖孩子的模樣。
但或許是鬼斯通不時的鬼臉、扯扯土狼犬的耳朵尾巴,很好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照日梳毛時只要注意不要被他們給溜走就好,大大節省邊刷邊陪他們玩的力氣。
>
桑塔的動作又快又好,可是不斷遭遇土狼犬的襲擊,一下子咬著圍巾玩,更甚者咬著桑塔的鬢角扯,桑塔吃痛的瞇起眼睛,不慌不忙的把土狼犬拉開。
乾脆先陪著土狼犬玩鬧一下,桑塔才把土狼犬壓制住,動手按摩不消多久的時間,躁動的土狼犬翻過肚子很是順服的給桑塔按摩,兩三隻也圍在桑塔腳邊抓耙,似是要桑塔也按摩他們。
「搗蛋鬼。」白髮少年小聲說著,一邊應付手上的土狼犬。
想不到就連大狼犬也開始頂著照日的腳催促,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說,幫他帶孩子散步。」桑塔指著後院說:「去吧。那裡有球,玩具...我,整理。」他手上的土狼犬落地,很快的跑向照日,剩下一團亂的作業台。
雖然跟犬狼們玩很有趣,但是--
「這好像有點太多隻了啊。」而且這樣剛剛梳好的部分不也要重新梳了嗎?不免失笑的抗議。但照日還是抬起腳步,往狼犬們奔馳而來的反方向跑了起來,跟這些活潑的孩子互相追逐著玩,鬼斯通則是對桑塔說的玩具大感興趣,黑色的雙手晃蕩,把好幾顆球丟得滿天亂飛,見著的土狼犬們立刻改追起球,追到後又把球咬回給鬼斯通,要他再繼續丟給他們獵捕。
「這邊這邊--」照日朝鬼斯通揮手,訓練家和訓練家的寶可夢就這樣默契十足的傳接球,逗得小土狼犬們來回奔跑,又跳又叫。
待一人一寶一群土狼犬從後院返回時,已經是滿臉滿身的泥土,但笑容都很盡興,「哈哈,好像不小心不只是散步呢。」
>
收拾的途中沒有漏聽後院快樂的玩鬧聲,桑塔俐落的把工作檯收拾乾淨,拿起寬大的毛巾站在門後看著。
鬼斯通的協調能力很好,丟球接球和操控的能力也不在話下,看起來照日有個很優秀的夥伴,除此之外土狼犬們和大狼犬的群體特性也維持得很好,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就是最棒的事情。
不過…自己的志向似乎不單純只有留在這個地方,桑塔低頭思考著,去了外頭旅行後以為自己會想要回到這個地方,但事實上反而想去更多地方遊歷。
桑塔看見腳邊單首龍咬來母親給的背包,看起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正好一抬頭就望見一群人和寶可夢都回到自己面前。
照日沾著泥巴,笑臉很是燦爛,桑塔看著出神不到一秒,霎那間白毛巾撲上照日的臉。
「臉髒了。」照日的耳朵被毛巾裹住,嘩沙嘩沙的摩擦聲把桑塔說的話蓋掉大半。
「好了,換你們,過來。」桑塔把毛巾拿開,細心的把照日臉上殘餘的灰沙抹掉,轉過身面對一群土狼犬,才蹲下身展開毛巾,好不容易抓住一隻土狼犬擦去塵土,背後突然間被兩三隻土狼犬飛撲,又是一團失控的景象。
想不到會被擺一道,桑塔忍不住發出笑聲,回頭對著照日說:「照日,準備,要出門去萬聖市集了。」
「今天,要吃好吃的,你們,留著。」桑塔對著土狼犬們說,土狼犬們大概是聽得出桑塔的意思,還有桑塔不會帶他們去的氛圍,紛紛哀鳴抗議,不過大狼犬這時乖巧的出來安撫土狼犬,坐在桑塔旁搖尾巴。
「謝謝。」桑塔也幫救場的大狼犬擦拭順毛表達謝意。>
照日同樣也因這失控的情況大笑,但難得一見的是,居然連桑塔都笑出聲響,這也是萬聖節這天的魔力嗎?
「沒問題,隨時可以出發。」拍去身上殘留的塵土,照日站的老神在在,已經準備好享受難得的萬聖市集。身旁的鬼斯通更是悠哉悠哉,絲毫不受早前的胡鬧所影響,紫黑色的身軀沒有沾染上半點塵埃,擁有穿透能力的幽靈系寶可夢在清潔方面就是這麼方便。
「我們會帶回來很多好吃的南瓜料理還有糖果的。」附和著對土狼犬留下應允。
>
「要乖乖的。」桑塔輕輕撫摸大狼犬的頭,脫下圍裙並拿下髮圈甩甩頭讓紮成尾巴的頭髮自然散開,換上自己習慣的圍巾還有剛才單首龍帶來的背包,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訓練巡禮的時候。
「走。」對著照日和鬼斯通說,桑塔招手精神的踏出門外,門外屬於秋季的涼風徐徐吹來,桑塔順道和外頭的家人說好自己要出門的事情,帶著照日走上自己習慣的捷徑。
那是平常不帶任何人走,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捷徑,沿著森林小道走,先穿越一大片陰鬱的樹叢,或許是附近有墓園的關係感覺有些陰森,但是穿出樹叢時豁然開朗的景色會讓人忘了走在墓園附近時的絲絲陰涼。
「想讓你看看這裡,這裡很漂亮。」桑塔指著遠處祈星鎮的海灘,正好趕上夕陽的關係,海平面像是散落晶亮的碎片般閃閃發光,安靜的氣氛中,桑塔開口低聲道:「然後,噗哇阿阿…不給糖就搗蛋。」
桑塔的目標是鬼斯通,從桑塔背後蹦出來的燭光靈目標則是照日,噴出奇異的光芒是桑塔的點子,不管給不給糖,都先搗蛋了再說,桑塔突然一個大動作朝向鬼斯通嚇他,朝著幽靈系寶可夢使用驚嚇可真夠膽的。
林中的空氣相當清新,路徑不大,平常似乎不太有人經過,不過見桑塔熟門熟路的領著,照日也就沒有半點懷疑的跟在後頭。
最後,林蔭的盡頭出現了大片的海洋,「哇,是夕陽欸——」橘紅色的漸層光影渲染整個天空,和海平面上的粼粼波光相互輝映,平日耀眼的太陽在此刻也散發著柔和的光線,把整個海面與沙灘覆滿了一層溫柔魔法。
就在欣賞落日之餘,照日萬萬沒想到桑塔和燭光靈會突然地神來一筆,藍色的雙眼眨了眨,直勾勾著看了燭光靈圓圓的黃色眼睛,非但沒有驚嚇,反而是在意會過來後發出了噗哧笑聲,畢竟,燭光靈本身的外表實在太嬌小可愛了。
「哈哈哈哈你們在幹什麼啊,給你給你糖果給你。」從口袋中撈出糖果遞給了燭光靈小小的手臂上,而當他轉頭時,只見桑塔正被鬼斯通瘋狂用舌頭舔回以顏色,那調皮地傢伙舔完還哈哈大笑。
>
「噗-很癢…好了…可以了…。」被鬼斯通舔得發癢,桑塔一直想要忍耐住搔癢感,可是根本擺脫不了鬼斯通,只能消極的用手遮擋一邊憋笑。
好不容易鬼斯通停下來大笑,桑塔才有機會喘口氣拿圍巾擦臉。
腳邊感覺被戳了幾下,低頭又看見燭光靈用短短的手戳自己的腳,視線對上的瞬間,燭光靈高舉起他小手上的糖果。
「在炫耀…,我也要…。」桑塔瀟灑的把圍巾往脖子上圍好,朝著照日扁起嘴說:「不給糖就搗蛋。」被燭光靈曬了糖果,少年罕見的露出吃味的表情。
燭光靈也面對照日舉起手搖擺,成了一對賴皮組合。
沒想到桑塔這麼愛吃糖。少年想的單純,全然沒留意到桑塔扁起的嘴還有什麼樣的心情和理由。
「這有什麼問題。」毫無猶豫,他又從口袋裡掏了一些糖果遞到桑塔手裡,也又多給了燭光靈一顆,不過這並不是因為他對桑塔偏心,只是燭光靈的身形太小,頂多就只能一隻手一顆糖,不能再多了。
黃昏的光線很快就暗沉下來,夜色漸濃,照日始終面帶微笑。大部分的時候,藍髮少年的笑容都是讓人感覺到爽朗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幽靈系寶可夢在旁的關係,也有幾次曾讓人覺得可怕,「感覺太陽要完全下沉了,桑塔--」
「不給糖,就搗蛋!」毫無預兆地,這對訓練家和寶可夢也突然聯手出招。配合照日的張牙舞爪,不知何時竄進陰影裡的鬼斯通,從桑塔和燭光靈背後閃現出鬼手,輕巧的在兩人的肩膀上落下一拍。
>
拿過照日的糖果,桑塔頓時笑顏逐開,他留意到照日的氛圍有異也已經來不及,沒預期的被鬼手一拍,燭光靈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已經拆開包裝吃糖,回頭看著鬼斯通搖晃手上的紙屑,表示自己已經先一步把糖果吃完沒糖了。
桑塔一下子愣在原地,緊閉著眼睛當機一般的釘立在地上,縱使喜愛幽靈系寶可夢,可是被這樣措手不及的從肩上拍一下,桑塔已經沒了反應。
過了好一陣子偷偷睜開一隻眼,看見照日在面前,意識慢慢回到身上才想起來這隻鬼手應該是鬼斯通的。
「那就…只好還給你了…。」桑塔眨眨眼,把手上的糖果又放回照日的手上,少年嘴巴說得乾脆,但糖果拿回給照日,臉上的表情難掩落寞,「…照日的糖果。」他小聲的說。
與腳旁樂得舞動的燭光靈呈現極大的反差。
雖然桑塔的反應很淡,但他肯定或多或少受到驚嚇了,得逞的感覺令人心情愉快。
「欸---桑塔沒有準備糖果的嗎?今天可是萬聖節啊,太大意可是不行的喔~」擺出老手的樣子,照日笑嘻嘻地從白髮少年手上拿回才送出不到幾分鐘的糖果,隨手拆開,閃亮的包裝裡是灑滿糖霜的水果軟糖,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
「不過因為我已經搗蛋啦,被搗蛋的人其實就不用再給糖果啦。」重新再塞了一顆糖果到對方手中,以及一旁惡作劇失敗的鬼斯通,正好趕上能阻止他準備對燭光靈使出的舌舔的時候,「這樣就每個人都有啦!」
>
「…恩。」其實有準備要給照日的糖果,只是昨晚臨時做的,還冰在冰箱裡面,早上又要接著一大早起來照顧寶可夢,最後才忘在那裏沒有拿出來。
看著照日笑嘻嘻的吃糖,又放了一顆糖在自己的手上,桑塔感覺自己的心有股暖流流過,臉上那股落寞的神情悄然消逝,取而代之是溫暖的笑容,他把糖果放進嘴裡吃,只是普通的水果軟糖,現在吃著卻感覺味道很好。
「謝謝你。」桑塔笑著回應,瞇起眼道:「下次,搗蛋,我也要,我要厲害的,搗蛋。」
這一次被照日搗蛋成功,下一次就得要跟燭光靈一起想一個更厲害一些的,桑塔想著自然的朝照日伸出手,表明想要牽手一起走的想法。
「好啊,等你!」有人發出戰帖,訓練家當然是接受挑戰。
照日和鬼斯通的瓦斯狀鬼手擊掌而笑,看見桑塔伸出的手,也朝上頭擊掌拍下,又瞧了旁邊的燭光靈,烙下訓練家間的見面話語,「我和鬼斯通也不會輸的!」
「好啦,天色暗了,我們要去市集了嗎?」率先踏出腳步後,雙手插在口袋,靈活又熟練的以穿著紅色高筒帆布鞋的腳跟為支點,轉了半圈回頭問,完全不擔心會跌倒,少年總是很自然的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從前只是想要耍耍帥,卻不知不覺成為了習慣,即使被人叮嚀了好幾次還是改不了。
>
「恩。」桑塔用力的點頭,把手收回來和燭光靈對望了一眼,燭光靈高舉雙手搖了搖沒有表示什麼。
嘛…這也是常有的事情,照日或許沒有想要牽手的想法,桑塔甩甩有點發疼的手,才剛要走就被燭光靈戳了腳踝,燭光靈一直指著照日的方向搖晃小手,要是不理會燭光靈的催促恐怕等下就會吃下黑夜魔影了。
「我們走。」桑塔捨棄猶豫的念頭走向照日,神色相當認真的把照日的右手從口袋抽出來,稍稍用力的牽緊說:「入夜危險,一起走,小心。」
手被無預警抽出的時候照日滿臉狐疑,直到聽了桑塔的話才知道他是在擔心,雖然男孩子間彼此牽手好像有些怪異,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但看桑塔正色的表情,也就沒有拒絕那手心傳來的暖暖溫度。
「走走去市集!」
>
「走囉…。」緊緊的握著照日的手,不到兩三分鐘的路程,樹叢的對面可以看見遠方市集的燈光,但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
兩個人走在濃密的樹林下已經過了五分鐘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走不出去,平常的這個時間應該已經下山了,黑暗逐漸包圍兩人,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不斷逼近。
桑塔低頭看著腳邊的燭光靈,燭光靈很明顯也感覺到什麼,注視著某處一直沒有其他動作,燭光靈和自己感受到的一樣,被盯著的感覺讓人不大舒服。
「有感覺到嗎?被盯著的感覺。」桑塔低聲詢問照日,銳利的眼神轉向黑暗處試圖尋找來源。
左右張望,並沒有桑塔所說的感覺,但一旁的鬼斯通看起來也感覺到了什麼和桑塔盯著同樣的黑暗處看,是自己太遲鈍了嗎?。即便試著感受,也只能感覺到來自右手那,桑塔的手心所傳過來的人的體溫,因為警戒的關係抓的比剛才都還要來的緊些。
「要過去看看嗎?」搖搖頭回答桑塔的照日隨口提議,空著的那隻手滑過腰間的圖鑑和寶貝球,智慧圖鑑的照明功能應該是足夠照亮那一帶的陰影。
>
照日沒有感覺到嗎?聽到照日的提議,白髮少年感覺自己的心臟亂跳一陣,有種很不情願的微妙情緒在胸腔發酵,不過只要兩個人一起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面對危急的狀況,桑塔短時間做出決定,點頭回應照日的提議,另外左手暗中朝著燭光靈揮動手指下了指令,等等如果需要照明就用閃光支援。
心跳聲在靜默中成為鮮明的噪音,化作脈動自掌心傳遞,桑塔警戒的盯著黑暗處,與照日一同緩步前行。
拿起圖鑑照明,夜裡的樹林仍是幽暗的可以,隨著兩人的靠近,林子裡傳來了沙沙聲響,不知道是風,還是其他的東西。
「鬼斯ㄊ……?」當燈光所照之處顯露出來的瓦斯狀鬼手時,照日還以為是自己的寶可夢跑到了所有人的前頭去,回頭呼喚,卻發現鬼斯通還在自己身邊,就在這目光轉移之時,一個微妙而詭異的扭曲感突然直衝腦裡,照日反射性抬起手,迅速將照明的燈光重新拉回剛才見到鬼手之處,卻什麼都沒有--……?
在以為會出現另一隻鬼斯通的林蔭後面,突然因為光線而反射了一道金屬特有的刺眼光芒,流線的造型和銀白佐以蔚藍色的烤漆--那是一台腳踏車。
>
異樣的疼痛感和耳鳴突然襲來,白髮青年閉上眼忍耐痛楚,閉上眼前有看見燭光靈的閃光出現,可是從這個感覺判斷對方出手的速度更快,桑塔扶著額頭想要關心身旁的照日安否,但張開眼卻發覺自己牽著照日的右手是空的。
怎麼回事?
桑塔低頭看自己腳旁,燭光靈也不在,黑暗的樹林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站在原地,不論往哪看都是茂密的樹林,一片死寂的樹林聽不到任何聲音。
「照日!」桑塔放聲大叫。
沒有回應。
「照日-!你在哪裡-?」桑塔把手圈在嘴邊大聲呼叫。
沒有任何聲音,難道照日被寶可夢誘拐了嗎?被燭光靈…口乾舌燥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桑塔用力的搖搖頭甩去不安的感覺,在黑暗中前行。
他不可能會忘的,那顏色和造型,都跟童年回憶中的那輛一模一樣,照日睜著眼說不出話,但內心的騷動很快的就被他撫平,目光從腳踏車上離開的飛快,藍色的瞳孔沉靜的像夜裡的大海,點點星光都為之吞噬。
「這裡居然有一台腳踏車呢,不知道是誰忘記在這,或者是剛剛那個鬼斯通弄來的呢?」即使只有匆匆一撇,他也不會錯認鬼斯通的鬼手,回頭想問桑塔意見,卻見對方雙眼緊閉地站在原地,似乎對他的問話沒有反應。
「……桑塔?」
>
"桑塔…"
「誰?」細小的聲音進入少年耳裡,他立刻警戒起來張望,他很確定他聽到了誰叫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沒有誰在。
孤單一人的時間越來越長,桑塔越難壓抑心中的恐懼,他邁開步伐奔跑起來試圖衝出這團黑暗,突然間腳下一拌摔得不輕。
吃痛的壓住撞傷的膝蓋,少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遭遇這些,他閉起眼睛呼喚著照日和燭光靈,孤立無援的感受逐漸強烈的侵蝕心智。
然而此時還在桑塔旁的照日,才呼喚了桑塔的名字,桑塔先是原地晃動了一下,突然間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桑塔!」眼見桑塔突然往前倒去,照日疾呼,連忙伸手攙扶,但實在太突如其來,以至於照日的腳步也沒站穩,只是稍微緩下了速度,終究是兩人一起坐倒到地上,身旁的鬼斯通以兩人為圓心在空中劃了一圈圓弧,慌忙的檢查兩人是否有所傷勢,見兩人無礙,晃起鬼手狀似盤算,從表情看來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聽的到我的聲音嗎?桑塔?」照日用手把人撐起,試圖確認對方的情況。
>
照日的聲音沒能喚醒桑塔,桑塔緊閉的眼睛,看起來似乎在作痛苦的夢一般。
不過此時換照日聽見不遠處傳來男人的呼喊聲。
"喂-!"
"喂--!"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
「照日?」在黑暗中的桑塔坐起,他打起精神準備清理傷口,蓋著膝蓋的手掀起來,卻沒有預想中應該要看到的傷口,看見這一切加上另一個聲音靠近,少年逐漸發覺自己可能中了幻覺的事情。
「上!氣味偵測!吼叫!」白髮的男人和大狼犬衝破籠罩住兩人的黑暗,大狼犬靈敏的鼻子一找出搗蛋的鬼斯通,大聲威嚇力十足的吼叫,黑暗的氣息霎那間以兩人為中心往遠方退去,搗蛋的幽靈寶可夢們一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大狼犬看到了照日和桑塔,搖著尾巴撲向照日舔了又舔。
「看到燭光靈自己一個回來,果然是出事了。」桑塔的父親蹲下身輕輕摸了摸燭光靈給予肯定道:「知道要來撂人,挺聰明的。」
「還好嗎?被搗蛋的兩位。」給了照日一個飯糰,看看藍髮少年的模樣,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麼,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多問,輕輕拍著桑塔的臉頰要他醒醒。
「大狼犬!」開心地迎向那隻飛撲而來的狼狗,「謝謝你來幫忙啊,也謝謝伯父,但燭光靈你也跑回去的太快了吧?」照日失笑,原來不見他的蹤影是因為這小蠟燭第一時間就跑回家去了,鬼斯通則是擺擺手,一副"我自己也能解決啊"的模樣,他只是還沒來得及跟他的訓練家說……但還是給了燭光靈一個讚。
藍髮少年站起身讓了個位置給桑塔的父親,「我沒怎樣,倒是桑塔他剛剛突然倒下去……」說著說著,被塞了顆飯糰,雖然滿臉問號還是好好接著。
>
「你快吃,你以為只過了一點時間,你和桑塔出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肚子也該餓了吧。」金髮男人一如既往的用那副邪惡的笑容說。
燭光靈搖擺著身子走向鬼斯通,驕傲的神情叉手望著他,頭頂才迸出熱烈的火光,男人飛快的伸手過來把火苗捏熄,手回去又在桑塔臉商拍打,越來越用力。
「…爸?」桑塔緩緩睜開眼睛,臉頰被拍打的紅通通,男人則裝作剛才沒有扇他臉,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將飯糰塞進他懷裡說:「你中了不輕的幻象,躺在這裡有超過一小時那麼久囉。」
「燭光靈回來家裡…」就在男人和桑塔說明事情的經過,大狼犬開心的叫著,一邊在照日旁邊跳動,或許是跟著男人出來有機會一起玩耍,大狼犬顯得十分開心。
等到桑塔起來也整理好,天已經全黑,幸好現在市集還開著。
「怎樣?還有心情玩嗎?」男人起身對著恢復的兩人問。
吃驚於桑塔父親粗魯的大動作,照日不太確定到底要不要跟本人說他臉頰的紅腫始作俑者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老爸,但看了看最後決定暫時閉嘴,乖乖的把手上的飯糰扒成一半和鬼斯通分著吃掉。
「我無所謂,桑塔你還好嗎?是不是回家休息比較好?」雖然幻術解開了,但身心依然會留下那衝擊與經歷的痕跡,雖然是假象,卻又是真的。
>
照日對著桑塔問話,不過桑塔卻是坐在地上低著頭,男人看見自己的兒子手在微微顫抖,桑塔受到多大的驚嚇不在話下。
男人轉向照日閉上眼無聲的搖搖頭,無奈道:「真是難為情,你陪桑塔回家。」說完指著大狼犬命令:「你跟著他們兩個。」
話說完,男人力道不輕的拍了拍桑塔的背,起身把雙手插在口袋裡往市集的方向走去,燭光靈跑去扯了男人的褲管,似乎是在疑惑為什麼不跟著回家。
「我是要去買吃的東西,你跟著我幹嘛?回去。」瞇起眼,男人彎下腰面色兇惡的朝著燭光靈揮揮手把燭光靈打發走,最後剩下兩人和寶可夢們在原地。
…。
桑塔沉默了一陣子好不容易站起,他摸自己的臉感覺有濕潤的痕跡,「不可思議。」桑塔拿出手帕把臉擦乾,安靜了這麼久說出來的話只有四個字。
「好像夢見,自己一個人在森林裡面站著,一個人都沒有,照日和鬼斯通、燭光靈,大家都不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還心有餘悸,桑塔摸著自己的手,看看周遭又說:「好可怕。」
桑塔輕輕摸著大狼犬試圖緩和情緒,此時心思還是一團亂,要說出口的話也沒辦法好好表達,或許是被搗蛋的副作用,白髮少年試圖不去想自己看見的恐怖幻象,除此之外心裡也有罪惡感在恐懼消去時悄悄浮現。
照日是陪自己來玩的,如果自己多注意一點的話,就不會讓照日遭遇這些,想起這些實在開心不起來,桑塔的神情逐漸沉悶。
目送著桑塔的父親離開,一旁的桑塔看起來仍舊是無精打采。
「那都不是真的。」對,所以他所看到的腳踏車也不是真的,即便之後完全沒把視線移回去確認。
「幽靈系寶可夢最喜歡這樣調皮搗蛋了,對吧?」面帶著笑撇了一眼身旁的鬼斯通,感受到那視線的寶可夢發出呼呼地笑聲,沒有否認,照日的語氣輕快,試圖用比較輕鬆的態度讓桑塔打起精神。
「總是時不時會來個這招,更何況是萬聖節。」簡直是全天下幽靈寶可夢的大顯身手之日,「只是剛剛那個鬼斯通玩的太超過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去教訓他?」
「我們一直都在這裡--……啊除了燭光靈有離開一下下啦,哈哈哈。」徹頭徹尾都故意沒提及桑塔流淚的事,他拍拍桑塔的肩,希望能將手掌心的溫暖傳遞給對方,「但他是為了去搬救兵,而且馬上就回來了!」眨眨眼,又給了燭光靈個獎勵的大拇指。
>
照日關心的態度確實的傳過來了,有時候真認為照日就像太陽一樣,白髮少年露出笑容深吸了口氣,「謝謝你們,燭光靈,鬼斯通,還有大狼犬。」大狼犬叫了幾聲回應桑塔的點名。
桑塔伸了懶腰,佯裝振作起來朝著照日伸出手,掌心朝上問:「可以再借我你的手嗎?」
「是?」如果能有助於對方打起精神,借幾隻手都沒有問題,但他以為是要幫忙拿什麼東西,於是也是掌心朝上著伸出手。
>
被照日的反應逗笑,桑塔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是想牽你的手。」笑歸笑,掌心翻面握住照日的手,邁開步伐踏上歸途,路途中記得讓燭光靈使用閃光照路,為了不讓彼此在路上摔跤,桑塔走路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走了一段路腦子慢慢清醒,桑塔回想自己看到幻象的事情,如果自己看到幻象的話,照日應該也看見了什麼,某些與照日相關的事情。
可是照日沒有說他看見了什麼。
桑塔悄悄的看了身旁的照日一眼,腦子裡對過往那件事情的回憶漸漸清晰起來,「很久以前,我還小的時候曾經在這裡迷路過。」想起來是很特別的經歷,兩人一起站在岔路時,桑塔緩緩的說出那段過程。
「下山是這條路,但我走到了另一條路,我沒有發現那條路不對,而且路上有樹果好吃。」桑塔帶著照日往下山的路走,一邊說:「吃到忘了時間,最後回過神就已經一個人在黑暗的樹林裡了。」
「後來是媽媽坐著比鵰來找,聽見哭聲才發現我。」桑塔搖搖頭說:「後來被修理,很痛。」說到痛的時候,桑塔的表情看起來彷彿還記得那痛楚,厭惡的表情對處罰的反應相當明顯。
「媽媽說,發現我的地方,和她以前下葬珍惜的雪妖女的地方很近,或許是雪妖女幫忙照看我,我才沒有,走到更遠的地方去。」兩人離開山路,路邊終於出現自己熟悉的風景,桑塔放開牽著的手說:「現在想想,不可思議,希望我也可以變強,直到不需要人保護獨當一面。」
「啊,難怪。」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平常總是處變不驚面不改色的桑塔、如此喜歡也熟悉幽靈寶可夢的訓練家,會被這樣的幻覺給懾了心神,畢竟是過去曾真正遭遇過的慘痛經驗,看來這個幻術直打中招者心裡的痛處……,他停止再往下想下去。
「幸好你後來還是平安下山,而且我覺得桑塔已經很強了,你的爸媽也都很強。」說到桑塔的父親,忍不住笑,照日沒有遇過這樣隨心所欲看似粗魯隨興但仍舊關心著孩子的奇怪的大人。當然桑塔母親的氣勢也不是蓋的,總是悠悠地就散發出一種沒人能抗衡的氣場。
「你們都能很好的跟寶可夢並肩作戰。」照日補充。
>
「不,我有弱點。」很意外照日會這麼認為,桑塔笑著搖搖頭否定了照日的說法,「爸爸和媽媽,很強沒錯,但是我…。」快要說到重點時又頓了。
「不告訴你,除此之外…。」難得的壞心眼把到嘴邊的話收回,反正弱點本來就不是隨便跟人說的,本來還想要問照日有沒有看到東西,但總覺得已經不適合問了,少年一下子少了兩段話。
「不,沒什麼,我只希望你沒事。」沒有明說是什麼,桑塔把想說的話變成了其他話語直接通到了結論。
「什麼--快說!」沒料到桑塔會把到口的話語吞回去,對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這簡直才是最讓照日最驚訝的萬聖節惡作劇。
大感驚奇之下語帶威脅,但臉上的笑容讓那威脅感瞬間沒了說服力,「而且除此之外什麼?我超級沒事的你快說喔!」桑塔不只是句子說得越來越順暢了,竟然還可以開始依照想法去調整想說與不想說的話語,努力克服自己的不足之處的桑塔,照日十足還真想不出這樣的人有甚麼弱點--嗎?
「你不會跟我說鯉魚王吧,這大家早就都知道了喔!」突然閃現的靈光,照日是反得逞的笑。
>
那是威脅嗎?明明是在威脅卻是笑臉,桑塔不覺間看紅了臉,一直以來都對照日的笑容很沒辦法,一開始明明不覺得如何的,怎麼知道哪天開始就越來越著迷在那笑容上。
除了臉很誠實的轉紅以外,桑塔嘴巴倒是守得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反而因為不想說出來,連說話都不會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聽見鯉魚王才勉強擠出話說:「不是鯉魚王,是另一個弱點。」
「那個弱點是…。」桑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真的只是簡單的話可是看著照日就是說不出來,他脹紅臉搖頭小聲說:「真的不行。」
話都還沒說完人就跑了起來,燭光靈知道自己追不上乾脆放棄留在照日腳邊,大狼犬絲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
照日低頭看著燭光靈,燭光靈跟著舉起兩隻小手做出像是"我不知道喔"的回應,看起來還要想其他辦法逼問出來了。
================================
阿結果我到最後還是忘了要補桑爹買完吃的回來的事情www
桑塔的糖果冰在冰箱裡,照日自己去拿吼,焦糖樹果www
![](https://emos.plurk.com/427824f275d1e26bdca8ed32283fdaca_w48_h48.jpeg)
「在那邊。」手指指。
![](https://emos.plurk.com/9aec29403b0aed3bebadbd5363601396_w48_h48.png)
焦糖糖果好吃度
![](https://emos.plurk.com/f1cf539fa96bbe6cbd973c83964c0993_w48_h48.png)
合格!(欸
![](https://emos.plurk.com/e6360469a85e4cac2df4574fd9ce2a38_w48_h48.jpeg)
「真的嗎?」吃一口。
![](https://emos.plurk.com/d765a8f614d1fdfd02f536ce7d346f6a_w48_h48.jpeg)
「恩…好…好吃」
wwwwwwwwwwwwwwwwwwwwwwww不是你自己做的嗎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