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自覺的走到梅里的房間,也許是自己寢室的人口太多有時候覺得太擁擠,也許就單純覺得梅里是個意外很直爽的人(和自己寢的其他人各懷心事不同,梅里不太會去顧忌這些事情,相處起來特別輕鬆。)
「梅里,我又來了,可以開門嗎?」聽房內的沒什麼動靜,深怕對方沒聽到,便提高了音量。「我也帶了幾本雜誌,一起看吧?」
「!?」過些許時間見房內都沒什麼回應,伸手去敲門的瞬間發現梅里寢室的門其實沒有關起來,平時都會有內鎖非常謹慎的梅里怎麼會有如此的失誤。即使是在安全區內,紙原仍然很掛心梅里的狀況,不在乎有沒有經過允許就直接進入梅里的房內。
和早上離開的風景不同,所有珍藏在櫃子上的保養品全被掃落在地上,凌亂不堪的房間最裡雙人床旁,梅里正側倒趴在床沿邊,看起來很虛弱。
「……梅里,還好嗎?」紙原繞過那些雜亂的保養品們,輕輕觸碰眼前的人確定還有鼻息,也無心去看到底哪些護髮產品是完好的,他只擔心昨天好好的梅里今天就會在自己面前消失。
「......」就算聽到有人的聲音也不想回應,稍早從保健室回房後因為心情太混亂而沒把房門確實鎖上也把櫃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睜開眼睛發現是之前突然來拜訪的紙原,往上盯著對方「...什麼事?不要碰我」用手擋住對方要碰自己的手,碰巧被對方看到自己受傷包紮的地方
「你的手……」看到梅里的左手用硬板和紗布包紮起來,紙原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梅里身上。沒什麼出血,紙原就認定了是閉鎖性骨折,也許梅里在今天短短幾個小時內就被別人施以暴力完成指令。「是誰這麼做的?」看梅里臉色沒有血色,可能受傷的不僅僅是手指,這讓紙原非常擔心。
「自己用的」對對方的關心豪無反應也不解釋事情經過,起身拿了一捲封箱膠帶「我想做憋氣的指令,需要有人在旁邊看著」拉了一捲膠帶撕開,特別叮嚀對方「沒有完成的聲音不要把膠帶撕開,你一定會幫我對吧?」說完就坐在地上把膠帶把口鼻貼住,拉住對方的外套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答應自己,看起來像想完成指令但比較多的是想自我了斷。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紙原任憑梅里將自己口鼻封著。稍早時紙原也嘗試過憋氣,因為自己保有運動的習慣所以三分鐘即使有窒息初步症狀但肺部能順利回復正壓呼吸,但在剛剛呼吸紊亂的梅里居然要完成這個指令,紙原混亂著。梅里為了積分把自己手折了、梅里為了積分不怕窒息,這不就是、想要死了嗎?
與此同時梅里完好的手指卻緊緊絞著紙原的外套,紙原認為這是對方仍然還有求生意志的念頭,畢竟真的想放棄的人不會這樣要求人在旁邊的。
「……嗯,我幫你。」即使梅里已經自行開始了,紙原仍小聲地應答他,如果他因為缺氧失去意識希望自己也能給他想要醒來的意志。
在梅里執行窒息的期間,正如中午紙原經歷過的,從一開始吸飽氣到開始缺氧僅花了1分鐘,剩下的2分鐘簡直就是在痛苦中慢性自殺。
剛開始時梅里只是輕闔上眼,像是閉目休息一樣,只是額頭泌出細細的汗珠,大約到二分半的時候梅里抓著自己外套的手扣得更緊了,像是要扯破衣服一樣,四肢也十分緊繃僵硬,但即使如此梅里自己卻沒把膠帶扯下,也沒有發出嗚咽表達自己的不適。
「梅里……」紙原也感受到梅里的痛苦,如果這時候擅自把膠帶撕下強制梅里恢復呼吸的話,也許他就會輕鬆很多。可是比自己稍微年長的學長既然都決意做這件事情,就這麼簡單推翻他的決心只會讓當事人得到比手更痛苦的感情。
「我在這,我會一直看著你。」希望梅里不要太過勉強也不想要他加油,就像一開始梅里說的需要有人在旁邊看著,紙原就這樣靜靜等待著時間過去。
最後一分鐘的時候,梅里已經臉部由紅發紫,手也開始無力抓著外套,分辨不出梅里是否還有意識,紙原換了個姿勢從一開始待在梅里旁邊,換成手搭在對方肩上讓梅里靠在自己胸前方,方便自己低頭去細聽是否頸圈有發出聲音,深怕自己漏掉任何一個聲響,多一分一秒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
娃娃
說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嗶──」頸圈發出了比想像中清澈明亮的聲音,紙原在那一刻把堵住口鼻的膠帶撕掉,讓梅里的頭稍微後仰暢通他的氣管,但肺部卻沒有馬上恢復機能,怕缺氧過久最後無法自主呼吸,紙原深吸一口氣口渡空氣給梅里,希望能讓他肺部恢復正壓。
「......」經過對方一番搶救睜開眼,恢復正常呼吸後腦袋還是一片空白,看到對方很緊張地看著自己,不想說太多話就靠在對方身上,突然覺得剛才要是這樣停止呼吸反而會給對方麻煩。
「我問你,你會覺得我對其他人的樣子很噁心嗎?」在這種時候不想看到對方的表情,回想起下午單方面傷害面古時對方對自己說的每句話,若是對方也這麼認為的話至少可以略過尷尬的對看。
看到梅里恢復正常呼吸漸漸有意識,紙原收緊自己搭在梅里肩上的手,無法想像梅里就這樣再也醒不來。
「……」梅里別過頭好像在想什麼,講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如此摸不著頭緒。紙原想了一下,梅里在自己面前跟在其他人面前的反應的確不太一樣,但第四天也是另一種梅里。「就跟兩天前我說的一樣,梅里有可愛還有獨特的吸引力……不僅僅是對頭髮,從那些散落的保養品跟衣服就知道了。」紙原語氣非常的輕,就怕手抓著的這個朋友就這樣再也不回答,他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夠好好傳達到對方。「這是你對你的全部所做的努力跟堅持,我不會覺得噁心,也沒有人有權力覺得噁心。」
「梅里不管是頭髮還是身心,都很可愛。」回應了第四天那個吃糖的梅里的問句,紙原給出了自己認為最好的回應。
「謝謝」聽完對方回答後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只會答出很簡短的道謝,繼續抱住對方直到冷靜下來才放開回頭看剛才摔破的瓶罐「啊...瓶罐...」稍微找回理智後才發現房間慘狀又看對方「你住免費的吃免費的,是不是應該打掃一下」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感覺稍微回到原本正常的態度
「嗯,你我等等會把那些非髮類保養品的全部清乾淨倒掉再用清潔劑中和掉他們。」看到梅里稍微回復精神,紙原露出超級颯爽的笑容講出超級排擠其他保養品的話。
「你先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啊不……」紙原扶著梅里到床上,思考了一下改口「接下來在你手好之前,請都讓我待在這邊吧。」
「……」等等,你知道這些瓶瓶罐罐多少錢嗎?
不過確實這些保養品和玻璃碎片混在一起,全部清掉也是理所當然的,被對方扶到床上聽對方的話「想待多久就隨你」坐在床上這麼說著,沒看對方如何處理碎片就這樣睡著了。
看梅里睡下去自己也安心了起來,戴起了掃浴廁的塑膠手套跟口罩一一把非髮類保養品的那些瓶罐全部倒在馬桶,一點也不能留。同時間也想說明天乾脆去逛一趟福利社買點止痛藥或消炎藥給躺在床上虛弱的人。
~~~~~~~~~~~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