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喊多少次,回應不破的只有周遭環境的聲響,並沒有熟悉的人聲。
可能是太晚來,所以不在家了吧…不破沮喪的想著,可是又不能抱著盆栽跟種子折返,於是他決定站在玄關旁等待。
漣司一回來就看到不破站在門外宛如被遺棄的小狗,他愣了一下趕緊摸兩把手上獰貓的貓毛。
他有很晚回來嗎?他心想,他只是想說匯報工作感覺會比較慢,所以就閒晃了一下才回來,而且後院也沒鎖可以直接去種種子不用等他啊?
難不成是種完了等他回來?種完了應該就不用等他了吧?
一直都隨心所欲的漣司有些想像不到對方的思維。
不破原本正在發呆的看著一旁翩翩起舞的幾隻蝴蝶,聽到聲音才回神過來的發現漣司,開心的走過去:「漣司先生!你好,因為看你不在家,我覺得擅自進去會太失禮所以在這邊等你回來——嗯唔!」
說才到一半,一隻蝴蝶調皮的飛到不破的臉上,距離實在太近讓不破反射性的縮頭往後仰。
漣司眼明手快的拉住對方手腕將人拉回正位,原本在漣司懷中的獰貓則是自個跳回他的肩上,「平地站著也能摔,見識到了不破兵長。」漣司謔笑的說。
不破覺得丟臉的臉紅,嘴巴支吾的想要反駁:「那是蝴蝶突然、飛到臉上…唔,算了。」
結果想一想是自己反應太大,不破中途放棄的沮喪改口:「謝謝你,漣司先生。」
不破總覺得自己每次都在漣司面前出糗,真是愧疚不已。
漣司揉揉不破的頭,先開了門才回頭問,「站多久了?要先進來坐會嗎?」
「啊,沒有,等十分鐘而已。」
不破趕緊打起精神的跟在後頭,認真的回應道:「而且,漣司先生在植物園走那麼久也很累,我種完楓樹跟蒲公英就先回去了。」
漣司聽著不破拘謹的答覆笑了聲,「哦?今天不找理由蹭住了?」
不破聽完明顯疑惑的愣一下,回想自己在漣司家過夜的情形解釋:「?我對植物不是很瞭解,應該不是需要時刻照看的對象。而且,我也沒有理由打擾漣司先生,未經過同意當自家隨意進出不是好事。」
「最重要的是,我還沒完全掌握美味料理可以給漣司先生吃!」說到這邊,不破一臉堅定的握拳作為結論。
漣司聽完一愣又是一陣大笑,他本來心想如果不破反問他「可以嗎?」他就會乾脆的回「當然不可以。」
「你那個廚藝是該加強一下。」他說,「不過光是這個當住宿費也還少了點。」
「呃?」住宿費?啊,不對,這樣想應該是正常的。
不破的臉上表情一下子發楞一下子皺眉,似乎正在消化漣司的話接著發問:「漣司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哪天借住的時候,除了廚藝以外還需要洗衣掃地嗎?還是別的?啊,伙食費嗎?」
不破把腦袋能想到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就不好說了。」漣司笑說,然後將口袋的楓香種子一起給他,「這個幫我一起種。」
「啊,好。」不破空出一隻手接下種子,接著詢問道:「請問種在後院的哪裡都可以嗎?」
不破點點頭後回應:「我知道了,那就稍微打擾了。」
進屋後他將懷中的盆栽連同種子放在後院一角,脫下制服並捲起內襯的黑色襯衫袖口,開始邊觀察後院邊決定位置的栽種工程。
不破就這樣拿著從漣司借來的鐵鏟清除雜草、仔細鬆土,避免影響曬衣竿的目測著距離依序種下楓樹幼苗與楓香種子,之後突然開始發呆起來。
雖然盯著空盆栽猶豫的陷入思索許久,不破還是拿著蒲公英種子跑到另一側,在角落的一片質地灑出蒲公英種子。雖然有些飄出外頭隨風而去,不破也只是目送一眼便繼續除草打理。
「還沒好嗎?」把後院交給不破就又跑不見人影的漣司捧著兩盒烤麻糬回來,「要不要吃?隔壁婆婆給我的。」
聽到聲音的不破趕忙站起身,一段時間的勞動仍沒有削減他的精神開朗回應:「是!暫時已經好了!」
「啊,糟糕...」喊完的不破走回漣司身邊,注意到自己雙手沾滿泥巴而有些髒汙,些許遭殃的臉頰也只能向漣司苦笑道:「那個,謝謝你,請問我可以帶回去吃嗎?剛好晚餐就可以解決了。」
不破才剛說完就被漣司彈了下額頭,「要帶回去也是可以,但只吃這個當晚餐也太少了吧?去洗個手吧。」漣司笑說,然後伸手抹了把不破臉上的泥土。
被揉捏上一邊臉頰的不破只能支吾的應答:「唔、嗯。」便頂著微紅的臉迅速跑去清洗乾淨雙手與臉部。
再次回到漣司身邊的時候,不破已經甩乾雙手的搭話道:「我洗好了,漣司先生。」
「喔,很乖。」男人的聲音從廚房那傳來,「要不要喝紅豆湯?還是你要先回去了?」他探頭詢問。明明漣司的氣質有時看來閒散、馬馬虎虎的模樣,假日卻總保持著一定的生活品質。
聽到紅豆湯,不破有些期待的回應:「可以嗎?那我吃過再回去。」
不知道紅豆湯是什麼味道。不破想著。
「哦?你喜歡吃這個?」看出了對方眼睛閃爍著興奮,漣司端著兩碗紅豆湯到陽台邊上,他把烤麻糬放進湯哩,頗為享受的細嚼慢嚥起來。
不破模仿漣司的動作也將烤麻糬放進紅豆湯,坐在一旁邊吹熱氣邊解釋:「其實我沒有吃過紅豆湯,所以有點好奇味道。」
結果麻糬的黏性實在太強,不破咬著一端拉長麻糬仍沒辦法弄斷,變成頗為尷尬的僵硬狀態端著碗思考對策。
不過這樣子,跟「普通人」一樣耶。不破似乎也很享受這個情況的晃著雙腳。
漣司直接伸了筷子把不破另一端的麻糬往下拉,大概夾了

秒才把麻糬夾斷。
幫完忙後他又繼續喝他的紅豆湯,順嘴問了句,「那你小時候都吃什麼?」想當年他想喝一碗紅豆湯也是眨巴著大眼睛跟鄰居姐姐說自己沒吃過那個。
「飯糰!」不破理所當然的開朗回答:「很好吃,也很方便!以前只要吃到飯糰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說完,不破嘗了幾口紅豆湯:「嗯?這個好好吃,比飯糰好吃!」
吃個飯糰還奢侈了……?沒飯的時候難道吃土嗎?漣司心理吐槽了句,「小力君是能吃的都先讓給姐姐的意思嗎?」所以才這麼小一隻?漣司又覺得真是個可憐的小孩了。
「?是啊,畢竟姊姊是待客的,我頂多只是苦力。要是讓客人不開心不來光顧就糟糕了。」
不破回想小時候的種種,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回答:「平常都是吃剩菜剩飯,所以能吃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完整飯糰,就會覺得很開心。」
漣司的表情頓時有些難以言喻,他認真的吃幾口麻糬,以免臉上糾結的表情被對方看到。
不破這麼做也是沒錯,如果他有這樣的姐姐,吃的一定也讓給姐姐,但他確實也不夠機靈,畢竟他沒有漣司這麼八面玲瓏,不過正因如此他才會是現在的不破了。
他想著一邊揉揉不破的頭,「至少現在有薪水了,可以吃更多東西了。」
「薪水...」經漣司提醒不破頓時有些沮喪,就算被摸頭也能明顯感覺出他陷入無奈的氛圍:「上次的醫療費、附魔費跟維修費,還有鎧甲重新訂製的帳單...應該是有留一些吧。可是想要買栽種植物跟食譜的書,還有字典...最近也覺得該買一些外出服,還有練習美味料理的食材... ...」
漣司聽到一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接著他重放了一下陶碗,幸好紅豆湯幾乎喝完了沒有撒出來,只見他怒氣沖沖的,「喂!什麼醫療費、附魔費!那些臭老頭沒給你報公帳啊?!」
「來來來,帳單給我,哥幫你把錢討回來。」他伸手要帳單。
「噗咳!帳、誒?」
不破嚇到嗆咳出聲,確認沒有浪費掉紅豆湯之後才努力壓下驚慌的回應一臉憤怒的漣司,即便身體還是反射性的瑟縮起來滿是驚恐:「帳、帳單還藏在隊長的辦公室那邊,我今天沒有帶在身上... ...」
之前發生過帳單無緣無故遺失導致還要再多付利息,不破學乖的總是趁隊長不在藏在辦公桌的死角。
「……你那個隊長有沒有在辦正事啊。」漣司扶著額頭忍不住在人家隊長控的面前咕噥著隊長的壞話。
「那下回拿給我。」他說。
「唔。」
不破難得皺緊眉頭的抿起嘴,只見他快速的吃完想要慢慢品嘗的麻糬紅豆湯之後將碗放在一邊,筆直的站在漣司面前。
頭髮與雙眼,伴隨耳飾的寶珠一同漸漸發紅起來,卻又遊移不定。
「請...收回那句話,漣司先生。」不破從緊咬的牙縫間擠出聲音,低沉的不像平常開朗的形象,卻也像是忍耐什麼的開口:「隊長...一直都很努力,是我瞞著隊長不想讓他知道。跟漣司先生不一樣,要是我告訴隊長,他是會確實的陷入危險,是我的錯所以請您收回那句話。」
「我若是不收回呢?」只見漣司對不破樣貌上的異動沒特別表現出訝異,而是淡漠的反問,竟也有些不悅的樣子,於理之上漣司當然知道他方才的話語有所偏匹,於情而言他卻覺得仿佛有隻很黏自己的野貓,突然才知道是有主人的,而那野貓還為了自己的主人對你揮了一把貓爪一般,他就感覺不平衡了。
「你的演技這麼彆扭,該想知道的,也總該知道。」他話不留情,「方法這麼多,如果不是不在意,那就是能力不足。」講話偏匹又如何?反正漣司並不認識那個人。
「... ...」
不破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隊長若是如自己所想是個優秀的少尉,他那種鱉腳的三流演技怎麼可能瞞的過隊長。而且自己偏頗隊長,不破也是有自知之明。畢竟在喪失理智的時候,正是自己對隊長的衷心才讓他得以熬過。
他只是在依賴這個情緒好讓自己不被「另一半身」吞噬。
「如果漣司先生不收回,那就...」不破絞盡腦汁,幾乎是自暴自棄的反駁:「那我就...開始對漣司先生全力撒嬌!」
畢竟以前對姊姊,甚至對隊長撒嬌只會被嫌棄,所以這是會讓漣司討厭的行為不會錯的!不破認真的想著。
「我先去幫忙洗碗!不好意思借用廚房一下!會好好清洗乾淨的!」
「啊?」漣司一愣,感覺剛才的氣勢都飛散了,但反觀不破還是怒氣沖天的樣子,所以他應該沒有說錯話?
所以說他一直以來軟軟儒儒講話方式不算撒嬌?
黏黏糊糊的問能不能留宿、能不能做晚餐、能不能種種子在他家都不算撒嬌?
還有令人不悅的撒嬌方式啊?那他到是挺想見見。
「歡迎?請?」他說。
「好,請稍等我一下!」
不破拿起兩人的碗立刻衝向廚房清洗乾淨,清掃廚房一下接著再次跨步跑回漣司身邊。
「久等了,那我就失禮了!」
不破堅定的喊完,便伸手直接緊緊環抱住漣司,雖然有喬角度避免頭飾戳到對方,整個人還是盡可能往漣司的懷裡縮。
之後就一直維持這個姿勢,顯然不破所謂的撒嬌就是指緊緊擁抱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就……這樣?漣司看著窩在懷中的紅髮少年心想。
什麼意思?漣司不能理解,首先這個吵完架後要求撒嬌跟洗碗的過程本身就很奇怪了,再來所謂「令人不悅的撒嬌」就是抱一個?只有抱一下?
「等下等下等下。」漣司首先喊停把人從懷裡拉出來,然後嚴肅的教導,「這個『全力』力道太不夠了吧?來來我示範給你看。」
他先自行後退了一步,然後換了副小狗般可憐兮兮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好像很委屈的樣子,他伸出手鉤住不破的手指晃了晃,微微咬著下嘴唇,「小力君……」他奶聲喊著,用著試探的口吻。
「你為什麼要生我氣?」他前進了一步,整隻手勾著人家手臂靠著,「我不就是說了那個人一句?你就要生氣?你為了他跟我生氣?他就比我還重要?」還趁亂抗議、亂講話。
然後才抱住不破,「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親一個?」他歪著臉示意,「親一個我們和好了好嗎?」小狗般的聲音委委屈屈的說。
這不看示範還好,看著漣司一連串威力十足、遠比自己還要衝擊大腦的撒嬌,不破其實已經沒在生氣反而雙眼滿是學習熱枕的閃閃發亮:「我知道了!謝謝你漣司先生。」
說完便親了漣司的臉頰一下:「我這就從頭來過!」
不破在腦海想像漣司方才犧牲自己示範的言行舉止,盡量模仿露出可憐兮兮的悲傷表情,臉貼上漣司的臉磨蹭幾下:「我也不想跟漣司先生生氣,也討厭惹漣司先生生氣。可是隊長從以前就是唯一願意照顧身為部下的我,是我第一個恩人。」
不破努力回應自己心裡的想法,算是回應漣司剛才的亂講話:「漣司先生也不要生我的氣好嗎?也親一個和好?」
說完也歪著臉示意,小狗般哀求的聲音相當傳神。
漣司原本中間聽到他又提起那個人又有點生氣,不過小年輕跟大叔的裝可愛程度果然是不能比的,他投降地也回啄了對方一下,「姑且原諒你。」
而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是被這小孩下套了吧?
「!呃、啊,對不起。」被回親臉頰的不破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撒嬌竟然反而變成偷吃漣司豆腐的窘境。
不破滿是愧疚的趕緊放開漣司,不再是剛才模仿對方的小狗模樣,而是一臉沈重滿是罪惡感的表情慚愧說道:「我知道的。漣司先生說的也有道理,我剛才逞著一時氣憤任性的做出那樣踰越的失禮言行,情緒有點失控,這次真的還請原諒我… …」
漣司聽前面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在講隊長的事情,直到他講到「逾越」兩字又像是在講方才的撒嬌,他意味深長的「哦」了聲,「你是指哪個失禮的行為?」
「隊長的事情…」不破心理上還是不高興,但是於理確實該承認的說著:「還有ㄙㄚ…撒嬌的事情。」
「……」漣司輕嘆了口氣,他覺得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我問的是為什麼你覺得你需要道歉?哪個地方你覺得你做錯了?」
「就是——」
不破開口到一半,突然愣怔一下。
嗯?我覺得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麼…難道是?不會吧?應該是……
思及此,不破開始覺得前幾分鐘被情緒帶著走的自己真的是太蠢了,絕對蠢透了。而且導致現在處於很尷尬的位置,不破根本不知道怎麼說才是最讓人滿意的。
此時不破決定背對漣司。據說沒看到人說話會比較不受影響。
「就是!明明帥氣的漣司先生非常照顧我,也包容我很多幼稚的地方,讓我可以在漣司先生家吃住叨擾。我卻在替對我不聞不問的隊長辯護,甚至對漣司先生發脾氣怒目相向,讓漣司先生很不好受。真的很對不起!」
不破在最後大聲說道。
漣司愣住了,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欸?這小孩知道他在氣什麼欸?後來又想想不對,不破說的應該只是回應他剛才撒嬌趁亂說的幼稚話吧?
「那……我說你隊長的事情你不生氣了?」漣司有些訝異。
「那個部分…」不破依舊背對漣司,思量一下才開口回答:「那個部分當然是生氣,可是我生氣是因為漣司先生說的是正確的事實,所以這不是該對漣司先生發脾氣的理由,漣司先生沒有錯!」
「啊?但我只是亂說的。」雖然被維護的感覺確實是很好,「你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又不瞭解你隊長。」雖是這樣說但漣司完全沒有想道歉的意思。
不破聽完也只是回應:「不對,我認為這不能全怪漣司先生。剛剛是我太過情緒化,就只是這樣而已。」
認為應該說的差不多,不破看了看天空這才回頭看向漣司接續:「時間不早,我也就不打擾漣司先生,先回去了。謝謝你的烤麻糬以及紅豆湯,真的很好吃!」說著,不破也露出開心的笑容。
不破一副已經對今天的齟齬釋然的表情,但漣司卻不然,他試著問不破:「所以,若是哪個路人甲這麼說你隊長,你也會說是你錯了,你太情緒化?」
「嗯?」不破眨一眨眼睛,疑惑的回應:「如果是哪個路人甲我一定是會兇回去的。因為漣司先生是特別的,所以我能夠原諒--這樣想很奇怪嗎?」
說完,不破回視漣司有些不好意思。
漣司卻嘆了口氣,「不是奇怪的問題……是你不需要勉強跟我道歉,你甚至還說你親愛的隊長對你是『不聞不問』呢,我是不知道你們相處的情景,不過你這樣說好嗎?」
「還是你是因為不想讓我生氣、想試圖讓我高興才這麼說?」漣司說得有些無奈,他可不想幫別人說話呢,但他總覺得不破把自己放得太低了。
「你生氣就生氣,不生氣就不生氣,沒所謂一定要道歉,一定要說自己是錯的,我就在背後隨便說你隊長了,我也有問題,但我不想道歉,這是心情上的問題。」
不破第一次被人這麼教育所以表情相當茫然,不如說是不知所措。就像孩子好不容易拿到的寶物突然被說是路邊石頭,一時間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垂下雙眼。
就這樣維持一段時間,不破開口詢問:「我...沒有覺得是在勉強自己,我其實不知道自己是習慣還是試圖討歡心的逞強。可是生氣不是不好的事情嗎?我討厭這個情緒,這個情緒會帶走很多我想珍惜的人,所以不想在他們面前表達這樣的情緒,這樣是錯的嗎?」
「就算惹對方生氣自己不反省道歉,我還可以再看到他而不是永別,還可以跟他像平常互相談話嗎?」
自己生氣不道歉對方就會永別……?這什麼恐怖的詛咒,漣司憋著沒有吐槽。
「控制情緒跟壓抑自己是兩回事啊。」他說,他真的不喜歡說教,但他總覺得每次遇到這小孩他都在說教,卻又不能不說,不然小孩長歪了怎麼辦?
「在我這裡,你愛任性就任性,你對別人的路人甲不會妥協的事情,也不用遇到我你就妥協。就今天的事情來說,你只要撒撒嬌、賣賣萌我就不氣了,你不跟我道歉我也不會討厭你,說起來這件事有什麼好道歉?真要說的話我不亂說話不就好了?」
漣司的說教讓不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嗎,是這樣啊…」
原來也有即使生氣卻不被討厭的選項。不知道為什麼,不破感覺到內心有某種無法解釋的壓迫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湧起一股溫暖的衝動。
於是乎,不破再次用力抱緊眼前的漣司,收緊的雙臂想要將感激的情緒傳達給對方。
漣司被抱得有些懵,他似懂非懂的用指尖順了順不破的髮絲,「是啊,你要自私一點、自在一點。」反正……也不至於會太超過吧?漣司擔憂了一秒。
抱到滿足的不破終於放開漣司,並向他露出暖洋洋的笑容:「謝謝你,漣司先生。明天我會再過來,今天就先告辭了。」
漣司揉了揉不破像狗狗般毛茸茸的腦袋,「明天我執勤,人不在就自己翻牆進來或是找與夜拿鑰匙。」
被摸腦袋明顯感到開心的不破向漣司答應:「我知道了。下次見,漣司先生!」
離開時他向漣司停頓一下才猛地揮揮手道別,似乎正在習慣任性一點的作風。

瘋狂被CUEㄉ隊長........偶對不起你......(被踹
uncle1130: 沒事w只是不破之後好像會變成抱抱魔人,每天來抱一下漣司的感覺XD(漣司很懵

OKㄉ冬天沒關係 夏天太熱就會把人拉開(如此現實
uncle1130:

對吼不破體質偏熱很溫暖wwwwww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漣司直接把不破當暖爐抱著
也不會特別WWW他本來就是喜歡姿體接觸的類型~~XDD所以就是~愛抱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