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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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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說的好聽些是走走路散心,說的有理由些是欠缺了什麼要補足,說得明白些是想要圖個心情的舒爽。
提著自個的包,一點都不重,她想的是——過些時間就會被裝滿,又何來需要現在它被填滿的理由?
商店街有些清冷,不似印象中的熱鬧,但這才不妨礙自己挑選東西。走著走著,從櫥窗中看見店鋪中陳列整齊的藥妝用品,她打算要好好的買個足夠。
latest #43
「天這麼冷……最近手都乾燥的開始斑剝脫皮了,挑個護手霜好了。」對於化妝品的興趣一直都要比其他女性要小的多,她更鍾愛保養用品和香芬要更多,從幾個架子間走過,總算能遠離散發出各類混雜氣味的化妝品區,這時才能呼吸到正常的空氣,否則她都要感覺到自己鼻子要掉下來了。

瞧著這擺放整齊的各式護手霜,不免開始有些選擇困難的症頭發作起,但也無妨,她願意花著這大把的時間去等待自己一個心血來潮、一個突如其然的念頭決定自己的選擇。眼珠子轉了轉,掃過了些護手霜,這才看見一個自己較有可能喜歡上的品項,於是伸出手將它從架子間提了出來。
翻過護手霜的背面,輕輕的唸出:「乳油木護手霜。」頓了會,又輕聲道:「冬天萬用安全牌,看著挺順眼,就你了。」就這樣把它放入購物籃,不做些謹慎的思考,僅僅只是覺得感覺對了,就好。隨後又開始物色起其他的護手霜,嘴角噙著笑意,笑的是自己這胡作非為的大膽任性。
她過的生活似乎一直都沒甚麼情趣可言。無論是以前在辦公室或犯罪現場工作的日子,又或者是現在這種整天與血腥為伍的日子。她都沒甚麼時間,或該說沒甚麼心思去想有關於生活的事。

和搭檔……戀人里克不同。她一直都過得挺單調的。而現在難得到了一個人事物相對緩和並且洋溢著佳節氣氛的地方,或許該是時候來想一些其他的事了。

例如,逛逛街之類的。她以前常聽見有人建議她去逛逛,買些飾品或是化妝品來用用。
反正這裡也正好有商店街,去逛逛也不錯吧?想著想著她走進了間看上去應該可以滿足「逛街」這需求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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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陳列的商品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以前多多少少也用過保養品,陌生是因為在變成這樣的體質後她就沒甚麼在接觸了。雖然要說的話,以前也沒多常碰到這塊就是。

「護手霜嗎……嗯。」她呢喃著。剛一進店內,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她以前曾嘗試用過的東西。保養皮膚這件事對現在的她來說有些多餘,但也不是不能嘗試?只見她雙眼掃過包裝看上去大同小異,但內容物相差甚遠的眾多護手霜。然後皺了皺眉。

「……也太多了。」小聲的抱怨了下,她看了看附近。正巧看見了也在挑選商品的人,由於實在沒甚麼主意,她也就乾脆的觀察起也在挑選同類商品的客人了。

……雖然挺失禮的,但真的很沒方向啊。她心想,但表情上卻沒有呈現出這種感覺,眼神也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這個不行,真是瘋了!怎麼會有人把護手霜當香水做,一點都名不副實。」氣憤的把手中翻看的護手霜重新放回架上,只要是在合理範圍內的,她都還是願意嘗試的,只要是個合理的護手霜的話。於是掂量了手臂上掛著的購物籃的重量——遠遠不夠。她仔細的朝著籃子內細數:「一、二、三……六。」數完後有些抱怨道:「應該還要往裡面放更多的。」

靜了一段時間,她才注意到附近的女性,瞧著竟是有些像是可疑人物似的,四目相對,真是糟糕她想。這才踩著自己的短靴,朝著對方走去主動搭話:「護手霜這種東西,挑個好用的倒是困難了。」說這話時臉龐不免散發出一股被驕縱出的不近人情,眉眼彎彎的是一輪上升的新月,看一眼都是渾圓亮麗的柔軟,這笑卻是傳遞不出本該有的溫度,像極一把淬鍊鋒利的劍,直刺的人手心鮮血淋漓。
「是啊。」面對對方的話語,她這樣說道。明顯看得出對方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啊……也是,畢竟有誰會被人盯著看還開心的呢?
「不過老實說我也不是很了解那方面的東西,平時不常用。」自覺自己理虧在先,於是說話的口氣也稍微更柔和了些。但聽上去和她平時說話的方式還是沒有多大的區別。

「以前都是很隨意挑便宜的下手,結果到最後想要認真挑的時後發現自己實在沒有甚麼概念,也就挑不出甚麼好東西了。」她隨手拿了架上的其中一款產品「抱歉,剛才一直盯著妳看。看妳剛才在挑東西的時候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所以就想著要不要參考妳選的商品了。」她稍微看了下對方籃內放著的東西——好像有點多啊,原來女人逛街就該是要這樣的嗎?
輕輕地點頭,她聽著你不斷說話的聲音,這也倒是明白不是些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這被激出的脾氣可得好好收拾的乾淨,她柔聲道:「不常用卻來看,是有了需求?」從購物籃中隨意提起一罐護手霜,上頭畫著一朵又一朵被堆疊起來的雛菊,遞給你:「像這種蠟菊的,可以考慮試試,保濕效果好的多。」

過了一會,逐漸能看見她的頰邊佈滿薄紅,淺淺的一層不是十分明顯,襯著她有些發白的皮膚。隨後她走了幾步,輕巧的把手伸進架子間,手指捏著一條護手霜的邊緣將其提了出來,放在自己另一手的手心,接著對著你秀出來:「至於這個,原料上油脂特別少,就不建議選了。」

她皺了皺眉頭,就算是沒被拆開包裝都能聞到一絲香氣,有些不滿的嗔聲道:「如果喜歡特別的香味,倒不如去逛香水還要實際。」名不副實,她在心底頭又說了次,這不是單純的那麼不喜歡,是直恨上了。
「需求嗎,算是吧。」她想了想後這樣回答,雖然生理上不用,但心理上需要。那便是一種需求了。她想。
看著對方將自己籃中的商品遞到自己眼前,她伸手接過。她的手看上去沒甚麼血色,像是屍體一樣。包裝繽紛的護手霜躺在她手裡,那色彩和她的膚色相比鮮豔不少。

她還來不及說謝謝,只見對方速度極快的拿起一支護手霜。聽著對方的解說她頓時發現眼前的人懂得比她還多很多。

「妳好像很懂這類的東西啊。謝謝妳了。」把對方給自己的護手霜好好的拿在手裡後她笑道「香味的話,確實呢。如果要單純的香氣的話還是香水比較適合……」她頓了下後繼續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她道:「不算什麼。」見你看清這手上的護手霜後重新的找到原處,把它放了回去,方方正正的不帶一絲一毫的留念。待那老想展現自己存在的護手霜被歸回架上,她的眉頭才又重新舒展開,她一直都受不了討厭的東西,只要還在眼前晃悠著的,總想早些擺脫。

等聽了你的話,她略有些詫異地看著你:「所以,你原先是想找香氣?」想都沒想過,這是她沒有設想到過的。如果是些化妝品、保養品之類倒是能理解,只要是女性誰不會對這些東西感到興趣呢?

「不,沒事。你對什麼樣的味道有偏好嗎?」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去理清這狀況,裝作沒什麼似的,她還是問了出來。儘管她幾番的想著怎麼樣解釋護手霜和香水之間一點關聯都沒有,卻也只是想想,沒多久便斬斷這心底頭不斷吶喊的執念。
聽到對方的問題後她想了下,不過在思索答案的當下又聽見對方收回舊的,轉而說出新的問句。對此她也就沒有多在第一個問句上多做琢磨。

不過,味道嗎。她想了下。

「關於那點,我其實也……沒什麼想法。」她這樣說著,然後又想了下「因為平時工作性質比較特殊,所以沒什麼在用香水。」這樣一想她開始有些好奇自己平常身上都會帶有什麼味道了,是平淡無味還是滿滿鐵銹與血腥味呢?不管怎麼想,後者都不太好啊。

「但硬要說的話,清淡的類型吧。薄荷之類的……?」雙手抱胸,只見她好像滿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的樣子。不過說到底她自己也不知道薄荷這種東西會不會被拿來做香水,最多只知道這植物的味道是清新的而已。
「嗯,那你呢。你平常會偏好什麼種類的香水?」她有些好奇的詢問,或許對方的答案能讓她更有方向一些也不一定。
「沒事沒事!」她提起自己的籃子後朝著你用力的擺了擺手,像是這樣做就能給你些安慰一樣。

聽見你心中的偏好後,她微微思索了一段時間,才說:「如果是清淡的類型,也可以考慮水生調和柑橘調的香水,在人們的印象中它們總有種清新感,就像夏天午後剛洗完的衣服上沾染著的洗衣精的味道。」她想著的是如何用自己貧乏的語彙來去表達出一種氛圍一種感覺,卻是有些氣的,那些推銷的專櫃小姐總能說的比她好上幾百倍。

你說完最後的疑問後,她有些俏皮的對你眨了眨眼:「我?」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接著說:「我平常不用香水的,工作需求。」竟是將你先前的話還了回去。

她掃過視線可及的地方,是找到擺著香水的櫃子了,指了那個方向,說:「當然,紙上談兵終究還是得實地演練的。」你能感受到她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了,笑的眉眼彎彎。
對方的動作讓她臉上的笑容更上揚了些。她依然為盯著對方看這件事情感到抱歉,但於此同時卻也覺得像這樣和人聊天感覺並不壞。就和之前那個人說的一樣,聊天有益身心健康。並且能讓生活更有情調一些。

「水生調和橘調……嗯。」她默念著,然後把這兩個記到了腦中。對方所描述的味道和她的偏好一致,而這兩個名詞則是尋找偏向那種感覺的香水的關鍵……有機會的話,回到自己的世界後也稍微研究下這兩個詞吧。

「嗯?」在決定好未來要進行的作業後她聽見對方的回答,稍微有些意外「我原本以為妳常用的,畢竟妳對那些東西的理解和描述都很日常化。只有真正懂的人才可以把那些講的那麼好理解。」她這樣說著,畢竟那具體的描述真的幫助她的想像不少。否則橘調……她可能只會聯想到普通的柑橘氣味而已。
「天……沒想到他們連香水都有。還真的是什麼東西都能在這裡找到呢。」對於店內商品的數量她忍不住驚嘆道「實地演練是嗎,挑戰接受。」見對方的笑容,她的玩心也稍微被激起了些。說起話來帶了點笑意。
她幾番的咀嚼你的字句,不是特別的想著於自身和情緒,只是徒有故作神秘的愉悅,隨口說道:「工作呀,調配香水就是我的工作。」似是說的還不夠,又補充說:「帶給人們對於香味的美好想像與回憶。」能看著她說話時的自信,單純直接。

「嗯……先坐在那吧,我先得做些準備工作。」說著她就將手上提著的購物籃放在沙發上,踩著鞋找些什麼的樣子。你看見她將一個碟子取出來,碟子中程滿了咖啡豆,滿滿噹噹一大碟散發出一陣頗具溫度的氣味,隨後她又拿了另外個碟子,上頭堆滿著看著像是紙的東西,長條狀的。

聽著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她走回來了,並將兩個碟子輕輕放在桌上,玻璃倒映出她發白的臉龐,她閃著水波的眼睛。

沒多久,接著開口問你:「想先試試看柑橘調還是水生調?」
「原來如此。」對方的解說讓她驚訝了下「聽上去是一個很不錯的工作呢,製造美好的回憶這點聽上去滿棒的。」她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坦承說說自己那份工作的事,但沒思考多久她便打消了念頭。畢竟那些實在不是什麼多光榮的工作。還是別主動提了。

看著對方忙碌的模樣,她忍不住想到自己熟識的人也有一位偶爾會有這樣的時刻。因為她並不熟悉香水,所以對她而言眼前的人和那人一樣,都像是在準備施展魔法似的。為了順利讓魔法完成而尋找著適合的物件或材料。

「水生調吧。」她挑了聽上去最不熟悉的名詞作為初次嘗試的對象。爾後她看向桌上的物品,好奇的開口問道「一般調配香水的流程都是怎麼樣的?」
「算的上好,至少我是挺喜歡的。」她笑著搖頭,不可置否,接著又說:「也許呢,不是製造回憶。而是勾起回憶也不一定?」丟下了個問題,她是心情好的不得了,於她而言聽別人的想法是快樂的多,畢竟她一向喜歡的是觀察他人多過自己。

聽見你的選擇後,她從桌面上的碟子拾起一張紙,對著你說:「這是試香紙。」過後便站起身子,開始找起水生調的香水了,對於一些從未看過的牌子很是陌生,她拔開試用品的蓋子,將它靠近自己感受一絲若有似無的味道,一個個的仔細地看,總算是找到,才將它噴在試香紙上。

甩了甩試香紙後,回過頭來把它遞給對方:「試試味道吧。」過了一會聽見她的疑問,便開口回答:「這個呀……商業機密!但是你可以猜猜。」些許調皮的語氣,縱使她不介意聊更多工作的話題,她就喜歡吊著人的胃口,過程有趣些總是令人高興的,直接公布解答未免太無趣。
「勾起回憶嗎……也是呢。」想了下後她笑了笑「能夠享受工作是很重要的事情,像我自己就……嗯,只能說有免費伙食這點不錯,其他的都勉勉強強吧。」偶爾這樣消遣一下這塊也挺不錯的,她想。

再接過試香紙後她看著手中的紙片,雖然對這塊不熟悉,但至少還是知道不該直接湊過去聞味道的。於是她輕輕煽動了紙片,些許香氣隨著微風飄散。

那味道十分輕淺,有種輕盈的感覺。像是春天的微風,也像是海邊帶點鹹味的海風。對此她眨了眨眼,對於香味的驚喜完全寫在了臉上。
「原來香水也有這種味道的……原本以為還是會比較偏向花香。」她的語中帶有佩服,而對於對方那神秘的「商業機密」她則是又稍微想了下。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但不知道為甚麼我想像的畫面是穿著實驗袍的人們在試管裡不斷加香料和水的模樣。」對於自己貧瘠的她不好意思的笑了,那畫面和景象拿來形容重案組研究室內的法醫或研究員都還比較貼切些。
「生活不能都如自己所願,試著放寬心總要快樂些。」她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把散落在耳旁的髮絲用手梳理回耳後,就是這樣的強迫症心理,只要一不注意總會心神凌亂老讓她不能安靜下來。

她只是不經意的抬起臉看向你,卻能看見你臉上的驚喜與快樂,似是都要震動空氣的千萬個分子,讓她都能切實的體會到你的情緒,甩了甩方才噴的另一張試香紙,又朝著你給遞了過去:「柑橘調的,試試吧。」卻也不清楚你能否因為另一個味道感到歡欣,但總該比著才能選出所愛。
「香水的味道就如同有不同種類的人一樣,有的人優雅、有的則嫵媚、有的人是秋天裡獨自的愁思。」她說不上更好的解答,至少自己所認為的還是說的出來,但能確信的是往後的回答總會比現在好的多。

聽著你的猜測,她了然的笑了:「差不多是這樣,但要浪漫的多。」頓了下,她解釋道:「我們是回憶和感官的魔法師,要觸動別人的心緒前,自己也該會被打動。」有些抽象,有些荒誕不經,卻是她懂得的事兒。
也是呢……也是。至少現在的她是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的享受了,該要結束的、該要清算的都告一段落。無論是在聖誕村,又或者是在她的世界,都該要更寬心的迎接生活了。

「啊,好。」見對方將另一張試香紙給遞過來,她將手上那張沾有水生調香水的試紙先放到了桌上。接過紙條,她先深吸一口空氣後才開始煽動試紙。像是怕味道會混雜在一起似的。

橘調的香水氣味和她想像的落差不太大,但比起水果的氣味,那更像是混合了水果以及其他花朵後所構成的一種芬芳。那味道清晰但並不厚重。甚至會讓人想到帶有檸檬片或是橙皮香氣的小點心。

「真的是和人一樣呢,充滿驚奇。」她笑著,眼睛盯著手中的試紙「雖然聽名字能猜出會有柑橘一類的味道,但實際試過才知道並不是那麼簡單。」
「魔法師這樣的形容和調香師這個職業很貼切呢。」握著試紙的指尖摩瑟著手中的紙條「我認識一個會魔法的人,但她是做不出這樣的香水的。」語畢,她笑了笑。也就只有現在這時候能稍微損損那人了。
「這樣說好了。漂亮這個字,但除了漂亮之外還有更多。可能是清新秀麗的,也可能是雍容貴氣,都足夠被稱得上是漂亮。」她輕聲說著,拿起盛著咖啡豆的碟子,你能聞到一股乾燥的味道,烘培得宜的豆子會讓人聯想到秋天樹林掉落的松果,是踩著樹葉的沙沙觸感,是蕭瑟的情懷。

她說:「香水就是人不同特質的縮影,宛如每個人心中不同側面的自己。」舒緩的語調,字句之間有些黏稠卻又不膩味,在這聲音的行板有著溫甜的距離與希望。

接著她就將碟子遞給了你,指著自己的鼻子:「吸一下緩些,再繼續試。也能想清喜歡的。」
卻見她聽的是偷偷忍不住的笑了,臉頰上的梨窩是悄悄的跑出來,表露心口不一的她的心緒,只是在這片刻這激昂的瞬間,她總算是願意說話了,她說:「我的魔法是提取了世界的風月無邊,訴得一把風月的美。」頓了頓,接著說:「或許這年頭的魔法師,要更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的多!」
或許是因為翻譯蒟蒻的關係,在聽懂他人的語言的同時她才意識到詞彙在不同語言中擁有的多樣性。並不是指英文沒有,只是平時並不會想到那裡。語言果然是很博大精深的東西,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

「原來咖啡豆有這樣的作用啊。」接過盤子,她記得咖啡渣能除臭,原來它也有這樣的用途。又學到一課了。

「不同的側面嗎……感覺也可以說成是各種不同理想中的自己呢。」她看了看試紙,又看向眼前的人「藉由氣味來轉換自己和周遭的氛圍,雖然不會持久,但只要香味還在,就能夠有想像。」

想像心中所想要的,不曾過上的。或是藉此將生活變成自己所要的。那怕只有一瞬。也已經足夠美好。
「那樣的魔法聽上去很厲害啊,實際上也真的很厲害。」對於對方的話語她笑道「而且妳說對了,那個人真的老是喜歡一些古怪的東西。不,不如說她本人就已經足夠古怪了。」話雖如此,但要說討厭也還不至於。最多就是有些無奈吧。她想。

「對了,聖誕村的客人都是自不同的世界,那妳呢?妳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有些好奇這點,畢竟對方感覺上和她待的世界的人其實挺像的。或許是類似的地方?
她提醒道:「但別吸的太多,它會麻痺你的鼻子。」糊裡糊塗的,這才想起先前忘記說的話,至少是在對方剛接過盤子不久就記得了,光憑這一點,她就更加確信自己不適合做服務人員,細心不足粗心卻是遊刃有餘的。

想了那麼一下,把那絲乍現的靈光捉住,用著每個字去精雕細琢的拆解,為的是達到一個清晰銳利,像玻璃碎片的邊緣,冷的竟是簡單明瞭,她說:「對一個印象的記憶層次可以分成許多種,圖像、文字、觸覺、嗅覺、味覺,人的耳目之慾卻是最能令人重回當下的時刻,比任何華美的文字都要有效。」又聽著她說:「所以,當我們想要一個印象、像畫般漂亮的印象,就藉著感官的知覺進行一場合理的欺騙。」
只要是關於怪奇的魔法她是不能明白太多的,除了關乎於自己彷若絕緣體般的體質外,另外一點則是知曉了答案就再也無法去隨意的揮灑無邊際的想像,她就著自己的性子道:「古怪的愛好配得上古怪的魔法師!」

「嗯——我的世界呀,有宇宙、地球、五大洲!但是,人跟人的距離是以光年為單位來計算的,可不像現在一樣。」她說,以一種疏離的感覺,但你還似聽的清她的聲音中泛著的甜。
「嗯,收到。」對於對方的警告她笑出了聲,不知怎的,覺得這樣的提醒有些可愛。大概是因為她的父親也常常會這樣吧,有時候總會忘記要先提醒些注意事項。

「有時候久了,就算是騙人的,也會變成真實。」聽著對方的話,她笑了下「不過……如果可以真希望這只會發生在善意的謊言上。如果是單純的惡意變成事實的話就糟了。」

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倘若當時沒人拉他出來,或許她就會溺死在那所謂的惡意裡面也說不定。

「以光年來計算的距離感覺好遠,聽上去不是很好呢。」將手上裝著咖啡豆的碟子捧在手裡,她低頭看著裡頭的豆子「但要論的話我可能就是那種人也不一定,跟他人的距離是用光年來計算的。」她這樣自嘲,不過她又補上一句。
「但現在的話不是這樣,嗯。」
她輕聲說著。

雖然時間沒很長,但這樣久違的對話讓她覺得很舒服。

「啊,我也說說我的世界吧。和妳的其實很像。只是宇宙裡可能會有外星人,地球上有著神祕存在。然後有專門處理那些存在的特警,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吧?」或許是因為自己就身處其中,她也不好去描述自己世界與他人的不同,想來想去就只想到了用對方的話來做基底,隨後加上些描述的做法。
「從小開始,就能聽見『我們不可以說謊』,卻沒有人告訴我們總有一天會要面臨說謊這事,被迫說出善意的謊言。」靈魂開始脫離身體,她能夠看見說話的自己的情緒,孤獨的殘留在身軀逐漸腐朽凋零,僅僅是看見。
她卻是又說:「不論出發點的好壞,對方如何,到底是傷透自身。」——到底是對現實的妥協,爭的一口氣抵不過妥協。她沒有把後半的話說出口,被剝離的感情早已等著被再次摧毀,到了那時她就能再次回歸凡間。

只是聽著你的話,那樣漠然的說:「距離與鴻溝是那麼的扎人,當每個人都像朵玫瑰一樣,是優雅的動人又或者是殘酷的無以復加呢。」卻見她拿起其中一張試香紙,遞給了面前的人說:「再試一次,讓你多擁有幾次回味美人的機會!」她對著你眨眨眼睛,聲音是甜膩的似高濃度的蜂蜜,笑的似清晨陽光的明亮。
所謂的平行世界或者浪漫的科學都無法用來解釋現在的情況,她總是有種無法言說的情感,高昂的似大浪攔都攔不住,直覺式的既是期待又好奇,她說:「任何的文字都無法理清世界的奧妙,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去見識一番,滿足我這要命的好奇心。」
她咀嚼著對方的話語。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只是點了點頭以示認同。確實啊,從小到大都被教著要成為一個正直的人,一個可以活的坦蕩的人。但最後卻發現事情並不總是能直率的面對,偶爾還是得說點謊。但說著說著,那些話語逐漸堆積成山。當它崩塌時,造成的災害將難以估量。

所以,能找到一個可以坦誠相見的人才如此重要吧。她的父親是這樣,而她也是。找到那個可以永不說謊的對象後,生活便會簡單愜意一些。

這點也同樣可以運用到距離上,找到可以拉近距離又不至於傷了對方的那個人後,心裡也能舒坦一點了。
「美人嗎。」她笑了下「這個叫法讓我想到某個還在等我的人,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接過對方給的試香紙,她想了下自己來這裡前對方的反應。那是溫暖又讓人感到安心的道別,讓人期待回家時對方會如何迎接自己的送行。

「我的世界很混亂的,奇怪的人很多。」其實她自己也可以算是奇怪的那個,想到這她自嘲似的哼笑了下「不過如果妳想去的話……我可以當妳的保鑣?」

說完,她煽動手中的試紙。雖然那香味也讓她有些心動,但她或許就是那種的人吧。那種在不熟悉的領域碰到第一樣東西後便會產生雛鳥情節的人。海風的味道在心頭上,久久無法忘懷。

「嗯……雖然試過的種類不多,但我覺得我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她把答案保留在了心裡,然後望向對方。
她只是笑著應答,聽著你說,她的眉低順的彎出一弧柔軟,有點害羞似的,被打上光暈的臉龐卻是帶著些許靈動。
「美人配香草,一個味道配著相映的美人,紓發情志之於更添姿色。」她說,又話鋒一轉:「不過,於我而言這些味道就是我所遇見的不同樣的窈窕淑女。」

有些的歎息,隨著說出口的話點點滴滴的滲入文字,站立在情感的埂上,又怎不會有一絲的愁,也並非全然是苦的,是氤氳蒸氣的熱茶中的那甘甜,苦著就甜了,她想著同時也說著:「想那掛記在心頭上的人是好事,當去留戀一個人時,代表著世界上還有值得去努力的。」愁苦,都說是苦,卻是沒人去理解另一面的快樂,努力過後的甜美。
「要是有那個機會必定不遠千里,至於保鑣的話,倒也不用。」激昂的心性是使的人滿懷著勇氣,頓了一會,又說:「當作體驗一把風土民情!」灑脫似的,她是不想計較那些小細節的,只會損了些許好興致。

被煽動的小氣流中沒有帶來所謂的高壓與低壓的天氣變化,馥郁的香味被灑滿了整個一同相處的空間,她能看見深藍色的大海、感受到被照的熱辣的皮膚、聽見海鷗振翅的聲音,短暫的幻覺。

細細瞧著你的臉,是堅定的神情,她只是說:「那就這樣罷。」
「確實是那樣呢。雖然這樣說有些肉麻,但他是我的太陽。」這種話她平時是不會說的,至少對那個人不會說。不過在他人面前的話……她倒是可以十分直接了當的承認這點。

「風土民情嗎。那不要當保鑣,當嚮導如何?」她笑了下「我曾經當過警察,服務大眾是我的老嗜好了。」對此她半開玩笑的說著,或許她和對方的世界差異沒有大成那樣,但如果未來真有機會帶客人前往她所處的世界的話,她會希望自己至少還是能多待在對方身邊一些。畢竟那些奇怪的傢伙並不懂得遵守禮儀。

「嗯,就這樣吧。」對於挑到了這樣的香水的這件事她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若是沒有眼前的人幫助的話,或許最終她會像以前那樣十分隨意的下手。

「對了,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想來也是有些失禮,怎麼會沒問到呢?
「我……我是伊娃,伊娃.溫福雷。」她頓了下,但最終她選擇將最真實的自己呈現給對方。
「那樣子挺好。」她只是將桌上擺著的兩個碟子都拿了起來,轉身走去有段距離的回收桶,把咖啡豆從碟子中通通倒了下去,又輕踏幾步,將還沒用過的試香紙重新放回去,最後則是把兩個碟子歸回它原本的位置,行雲流水的把這些事一口氣做完。

鞋跟踏著地板的聲音清脆,她走了回來,端麗的臉上是靜靜的思考你方才說過的話,只是一下子,她說:「嚮導就不錯,該說是人民褓母的心嗎?這樣子可得好好請你帶著我玩了。」說話的聲調比先前高了些,如若可以將字句給剖開,會發現當中藏著無暇的喜悅,是冰一般的潔白、純粹。
說完了,她只是提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購物籃,能感受到左手的重量,介於輕和不太輕之間。

聽見你的話,就那樣子的開口:「我的名字是元沐安。今後再見吧,伊娃小姐。」不經意的,她輕輕地從你的身旁走過去,無聲墜在心中的話,彷若凝結在空中,散發最後的餘香,隨著流逝的每一秒,不驚起誰的消散,消散作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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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黑桃中陪我跑交流,辛苦了! (偷偷說我自己是敲字敲的很開心
也謝謝沐安中陪這邊一起對交流,整篇交流對下來覺得內容好棒好喜歡 而且在對的很開心之外也學到了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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