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烏鴉教授的實驗驗證教室】
▶▶▶超高校級的心理學家 月見里繁秋
▶執行處刑
「嘠——嘠——嘠————同學們我 們要開始上課了哦!!!!!!!!筆記通通給我拿出來!!!!!!!!」一隻穿著實驗袍的黑白烏鴉站在講桌上對著底下吼著。
「教授快一點開始啦!」
「等不及了!」
「快一點!」
「教授!」
「教授!」
「教授!」
…………
講臺底下清一色穿著實驗袍的黑白烏鴉們舉著筆記本如此催促著。
「嘎———看來大家今天都很踴躍———那我們廢話不多說,趕緊開始今天的課堂吧—————」
在講臺後方的高臺上,擔任實驗品的少年被銬上了手銬、披上了破舊的白袍站在那裡。
而講臺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台黑色螢幕,上面顯示著實驗品的心跳速率和各種數值。
兩隻黑白烏鴉各抓著黑布的一端,快速的飛過將實驗品的眼睛遮住。
在被矇住眼睛的同時,眼罩底下佈滿的細針刺串了皮膚,滲透出來的血液逐漸的將黑色布料的顏色染的更深,無法被吸收的液體順著臉頰逐漸流下。
也許是最後的倔強,面對劇烈的疼痛少年即使咬破了下唇也不肯泄漏出一絲呻吟或慘叫。
這時突然左右兩側飛出了各三支大型針筒不偏不倚了擊中少年的雙臂,毫無預警的疼痛讓他不自覺將早已鮮血淋漓的下唇咬的更緊。
六支針筒開始分別注入不知名的藥物,在裡頭藥物用盡的時候便自動脫落了,巨大針頭留下的洞口鮮血不斷流出,將潔白的袖子染上的另一種色彩。
這時講臺上的黑白烏鴉啄了講桌上其中一個按鈕。
少年站著的地板周圍突然塌陷,露出了底下深不見底的池子,唯一的立足之地在一瞬間變成了沒有支撐點的一塊浮板。
下一秒,重心不穩的少年摔進了底下的深潭裡。手被限制了行動,失去了視覺的他只能在水裡胡亂掙扎。
在失去其中一個感官的情況下,其餘的感覺會變得更加敏銳,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逐漸的往下沉,肺部裡的空氣一點一點的流失。
就在自己即將被窒息感淹沒意識的時候,發現到不對勁的黑白烏鴉教授趕緊啄了一下講桌的按鈕,水池裡的水馬上就被抽乾了。
「嘎——好險好險,差點就讓寶貴的實驗品死掉了!同學們以後也要多多注意啊——嘎————」講完以後教授順勢按了另一個按鈕。
水抽乾了以後,渾身濕透的少年掉到了巨大的電擊板上。
『 』
還來不及從剛才溺斃的恐懼中緩過來,就在按鈕按下去的那一刻,突然的強力電擊所導致的疼痛終於讓他忍不住叫了出來,微弱的慘叫聲卻被電流穿過身體的聲音掩蓋過去。
有一瞬間,雖然只是一瞬間,監控心跳那個欄位的確是停止了一拍。
電擊停止後實驗品倒在電擊板上試圖動了動自己的手腳掙扎著。
「教授!他都不動耶!」
「快動啊!」
「嘠——」
「動起來!」
「跑起來!」
「嘠————嘠————————」
「看來是電力還不夠啊。」電擊力度又被往上提了一格。
『 』
比剛才還要淒厲的叫聲和電流聲混雜在了一起。
少年勉強的站了起來,本能告訴他必須逃離這個巨大的牢籠裡,失去視覺的他靠著直覺向前跌跌撞撞的奔跑。
「嘎——」
「嘎———」
「嘎———————」
講桌底下的黑白烏鴉們一同發出了像是喝彩又像是噓聲的叫聲,仿佛實驗台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娛興節目一般。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每電擊一下,螢幕上頭顯示的心跳便越來越不規律,各項數值也開始胡亂的飆升與暴跌,褲子與鞋子已呈現部份焦黑,被包裹住的雙腳甚至已開始滲血,而少年卻不能因此停下腳步,腦袋已經無法思考,無論什麼聲音傳進腦海裡都已變成無意義的雜音,只能憑藉著本能行動。
終於踏進了非電擊區,本以為是希望的救贖,卻是無盡的深淵。
沒有預想中的撞擊聲,也沒有預想中裡鮮紅色的花綻放。而是突兀的、有什麼東西被劃開的聲音。
就在少年從高處落下即將落地的瞬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住少年身上的線硬生生的讓傷痕纍纍的身體懸掛在距離底部只有幾公分的位置,而纏在脖子上的細線藉由慣性定律在瞬間成為了利刃,旁邊的監控螢幕也跟著瞬間陷入了黑屏。
擁有粉色髮絲的頭顱落到了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了下來,『它』的嘴還微微張開著仿佛要說什麼似的,但可惜無論是什麼都再也說不出口了。
『騙子』的嘴
再也無法吐露出迷惑人們的話語
真是可喜可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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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不要踏進這個校園就好了,本來以為會是最好的相遇,但是現在眼前的一切都使她反胃至極。從頭到尾都沒敢用自己的雙眼見證的處刑以物體撞擊聲為休止符。宮瑠実在處刑結束後迅速離開了現場
哭哭啼啼地跑離原地,走之前還狼狽的跌了一跤。
前面的都好好的觀看著,直到最後他看著少年快從高處落地下的狀況,緊閉了雙眼轉過了身,連最後的結局都沒有觀看到,直到聽到了他人的腳步聲,才睜開了雙眼。
「真是夠了啊……。」他自言自語的說著這話,離開了現場。
就算是她,也是充滿謊言。
看著眼前的鮮血淋漓的景象,她臉上的微笑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下連聲音都吶喊不出來的悲憤,最後跪坐在地面上,手中緊握著虛假的玫瑰花,快要被指甲刺出血的拳頭重重的敲擊在地面上。
一粒粒的淚珠落至地上而堆疊起來形成扭曲變形的水窪,不只是對於自己的無能與天真懊悔,更痛苦的是,就算認清這樣的事實,她還是對此一點辦法也沒有,儘管總是說著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她還是如同甕中之鱉一般地在他人的計劃中沉浮,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就算不斷地問『為什麼』也無濟於事......,那樣溫柔的人.......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卻也無法對高臺上的少年、宣洩任何一絲憤怒。
死去的同學們對她說過的一句句話語全部像是爆炸了一般地掃過了她的腦海,獲得的只有更多的痛苦與悲傷。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只能跪在地上,連快要瘀青的拳頭都停下地獨自嗚咽著。
這次她依然冷靜的觀看完處刑。
比起眼前令人不適的鮮紅,剛才對方與今里在學裁上的你來我往,倒是讓她比較在意。
在粉色墜落後,垂下雙眼微微行禮,接著便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