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ay》
晚風輕輕吹拂,濃濃夜色宛若墨水一般深沉濃鬱,僅有幾許月光偶爾會從雲層破口處悄悄撒落,照亮了那唯一明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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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先天的視力障礙使她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她仍可清晰想像出前方少女的模樣。
白金色的豐厚髮絲隨風飄揚,在月光照映下散發點點光輝,紅潤的唇瓣明亮的透藍眼睛想必會襯得那張精緻臉蛋更加小巧白皙,那是一張充滿魅力的臉龐。
不單是外貌上的含義,那是對於生命的吸引。
她從那彷彿墓穴般幽暗狹小的密室中慢慢爬出,長時間的幽禁生活以及飲食控管導致她的身子虛弱乏力,行動起來遲緩不便利;她纖瘦的四肢軀幹時不時還會以極細微的幅度微微顫抖著,她並非懼怕少女的存在,而是孱弱的身子在無聲抗議著她的行動所帶來的過重負荷,可她仍癡迷地站在原處靜靜凝視著少女,連眨眼都有些不捨。
那是另一個她,綻放於生的她。
「吶,蒙麗莎,看得清楚這是什麼嗎?」少女甜膩嬌軟的嗓音帶著愉悅笑意問道,隨後便是一支火柴燃了起來,那瞬間亮起的光芒雖然使她感到不適,但還是努力想去看清對方說的事物是什麼。
模模糊糊的,少女的腳邊似乎躺著什麼黑壓壓的東西在,只是火柴的光輝所能映照出的範圍有限,她細瞇起雙眼看了許久,直到火柴熄滅了也依舊看不出那究竟是為何物,最後只能搖頭來回應少女。
她知道少女是能看到她的反應的,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麼,因為少女其實並不喜歡她開口。
她們之間很多時候是少女在說而她在聽,縱使這樣的時光相當短暫且稀少,不過她還是很珍惜著跟少女間的相處時光,彷彿這樣她就能感受到少女口中所說的一切。
少女笑了,笑得極為癲狂,在那開闊的空地上顯得格外空蕩縹渺,尤為駭人。
甚少看到少女這模樣的她下意識退了一步,身子晃了幾晃直接摔倒在地,此時的她才嗅到藏在濃烈花香中的鐵銹味,那個味道她太過於熟悉到幾乎是立刻就伸出了手查看,黑暗中隱約可以見到小小的手上沾染到什麼,她隨即就將手舉向了少女的方向。
「……庫庫婭會餓嗎?」她不是很確定地開口問了句,如果少女不想的話她在去洗掉就好。
少女沉默片刻,隨後再次點起了火柴,朝著她笑道:「之前我收到了張船票,登船日是明天,一起走吧。」說罷就看見少女將火柴隨手扔進了花叢堆內,接著又朝那處潑了些什麼後,零星火花立即成了熊熊大火,熾烈燒起四周滿開的薔薇花叢。
不知為何,她覺得少女方才笑得和往常不同,但也只是點點頭,半瞇著眼緩緩爬起身來追尋在少女身後。
夜晚的火光太過耀眼炫目,使她無法直視,更是因此忽略了腳下,忽略了少女原先問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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