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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夜,一夜的折騰,拉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房間。
蝙蝠,和糖果、南瓜燈不同,也許是飛走了,總之已不見蹤影,剩下亂成一團的房間、一地青花瓷杯的殘骸,以及一把洋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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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洋傘,儘管雙手已是接近脫臼的麻痹,仍仔細檢查著手裡那把應是給成年人用的傘。
他不愛這種花俏的款式,卻執意留下它。
層層蕾絲與花邊疊合而成,應是淑女用的款式,放在他身上顯得太過纖細、或者精緻了些。
幸好,它毫髮無傷。
拉斯雙手捧起純白的傘,仿若將之獻諸至高無上的神祇那般,莊重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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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痛過,
遺忘、而後揭露──
一地的青花瓷碎集於畚斗,倒影無物。
釉彩的色調藍於天空,青呀、藍啊……曾是他響往的,屬於自由的色彩。
長年拘囚,籠鳥已不識得天空的寬闊、已遺忘如何向那廣袤無際展翅。
反而耽溺於囚籠的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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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灰濛。
細細的紅線在水中展開,他望著自己乾瘦到彷彿只剩下骨骼的手,用血在小指上勾勒出一個環,而後泡入水中。
紅色的絲線浮起,愈來愈淺,最後消失無蹤。
他懸起沒有血色的手,在空氣中冷卻,若凝滯。
這就是答案,他輕笑。
褪去血色只餘胸口的創傷。和他的愛情一樣,轉眼已成過往雲煙,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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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倒是與她相反的顏色。
他將臥室漆成純黑,興許是沉溺於相擁的夜晚、久違的溫度。
他幾乎要認真了──
思忖著的同時,腦內隨即浮現心念之人的身影,而後他搖著頭,勸說自己打消念頭。
不配擁有愛情的人,連妄想的權利都不該有。
寧願將自我投入深淵,消失、腐蝕,也不願讓誰與他共同沉淪,最終窒息。
只是篇很廢的短打……
消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