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同 SS_wei

江淵,魚米湖澤之鄉,路上時有名門華衣之人行過,水上之舟名伶歌唱,不少人為此駐足,甚至往河上投擲鮮花。
latest #43
白衣男子停留在一書畫攤子前,和攤內之人談的愉快,末了竟哈哈大笑起來,決定去附近酒樓客棧用個膳,而站在一旁的女孩滿臉透漏著無聊,腳踢了踢細碎的石子。

羅言卿看出這穿著樸素的男人腰間玉珮定是不斐,便決定賭了一把,若聊了起來,再讓這人好好關照自己的生意,反正大不了,不過是多結交一名新友,並沒有什麼損失。
他同一旁的柳漫寒囑咐幾聲,便讓小姑娘自己去玩兒,自己則去拓展發財的宏圖大夢。

柳漫寒瞬間滿面喜色,江淵可比幽山熱鬧了好幾分,她左瞧右盼,好奇的看著這大城有什麼有趣的玩意兒。
順水行舟,自宣寧沿支流南下至浪滄江。
觀上幾日江水浩大,終是緩了調來至江淵城,而對於厭厥北國而言這南方鳥語花香還道嫌熱了些,邢凉坦露了兩臂胳膊,臂膀上赤砂蠍圖騰在日艷下一晃惹眼。
衣襟開袖袒胸又露臂,行於名門出入的城郭難免注目。
然,邢凉哪上心呢。
來至夏國多時也慣了,自個兒面容在此有時還道暢行無阻,風塵僕僕便依著替宣寧府中委託他辦事兒的老嫗去上染布坊一趟,接著逛起大街來。

「這夏國叻...還真哪兒都新奇稀罕了。」
午後暖風徐徐,柳漫寒逛著竟有些犯困,她找了個較僻的地兒,腳下一運氣,直接躍上了不知何家何店的屋頂上。
打了個哈欠,她手上還拎著方才買的糖葫蘆,輕咬下一塊,甜膩滋味在嘴裡蔓延開來,少女滿足地舔了舔嘴。

待到吃完那串糖,柳漫寒正要躺下歇一會兒,便感覺到後腰處有個東西,她疑惑地拿了出來,發現是昨日請師父幫忙刻的竹笛。
一見此笛,那睏倦的精神瞬間走了幾分,柳漫寒以袖口擦了擦笛身,將其湊近嘴邊。

「呼溜~」一聲不甚好聽的尖銳笛音由某處傳來,底下有人疑惑的轉了轉頭,輕罵了聲便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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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方至,日色煦暖。
過午不著幾盞茶,溜達了半晌新奇,邢凉方於前竹棚食了個炊粉羹、蔥餅餡兒果腹,下一腳時瞧見熱騰包子販又給掏了銀兩,沿川水而行,樓宇臨水而居,他一路身可不只原先遭託付扛於肩上的染坊麻袋,胳膊呈著麥色緊緊圈勞著油紙包,一掌握著兩只紅李子,儼然十足十來賞遊地。
拈手一來,渣巴渣巴便嗑著李子清脆響。
倏地一串笛音溜得響,惹得褐髮一甩仰首一顧。
「唷,小娃兒!」
沉嗓隨心一問,爾後一響清脆卡喀地一咬紅果。
青簷勾心又鬥角,他勉力自檐緣一隅垂布臆測上頭人著了個裙緞。
「中原的笛,都你那個兒音色麼?」
聽見有人在底下呼叫,柳漫寒好奇的傾了傾身,見一袒胸露臂的男子雙手拿著不少東西,正抬頭望著自己的方向。

這丫頭雖是個姑娘,見此穿著卻沒有感到羞赧,只是眨了眨眼,咧嘴有些尷尬的道:「哎,大哥你便別揶揄我啦!我這不是在練習麼!」
「練習麼──?」
「咱沒笑話叻!咱來夏國還沒見著中原笛子咧。」
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沉嗓倒喊得頗大,摸不著路經人流總難免一顧瞧著大漢在同千里外誰應聲,邢凉瞧著娃兒垂顏,一湛紫菫眨呀眨,逆著光臉兒圓千絲飄忽。
爾後他嗑下李子在口,抬手將掌中另一顆紅李子於人。
待人伸手便一把塞入小手中,也不管娃兒願不願,攀手一翻猛地上了房檐。
「咱好奇中原笛曲子真哪的好?」
「大哥是北夏的人吧?北夏的笛子,長得什麼樣啊?我還以為笛子都一個樣呢。」柳漫寒將被摧殘過的竹笛置於一旁,雙手撐於簷邊,湊前喊著話。

不過眨眼之間,底下那人便翻了上來,柳漫寒愣了愣,下意識的往旁挪了兩步。
「當然好呀,我師父吹的可好了!不過我就……唔,大哥你聽見啦。」搔了搔頭,女孩兒笑道。
「咱?非也非也,咱不是妳那夏國人叻。」
「厭厥、...呃老鄉那兒笛可橫著吹,不似你們直著。」
沉嗓脫口而出間又硬生截了尾轉彎續言,玄衣一攏盤起腿根坐上一旁,連著胳膊間紙包麻袋皆給攤展在一瓦一檐上,包子麵香混雜肉油氣味兒添著他倆間。
棕紅虎眸打量起置於春梅紅羅裙側、一只細巧的笛。
又是渣巴渣巴嗑著李子響,就幾口罄了那兒李子便沉嗓哄然笑道,大抵是覺得娃兒了不起。
「師傅吹得響叮噹,小娃兒練練妳呀肯定也不落人後罷。」
「厭厥?大哥你是厭厥人啊?」柳漫寒可沒漏了那生硬而轉的語詞,瞧見對方略為尷尬的臉色也依舊自說自話,畢竟,她也不覺外方人有何好隱瞞的。

湛眸眨了眨,耳畔邊是對方咬著脆果的聲音,瞧了瞧手中紅李子,將其在袖上抹了抹,張嘴便咬,確實清脆可口。
嚼了半會兒,便聽對方之言,李子尚抵在唇上,柳漫寒便道:「真的?我師父總說我笛兒練不起來了,看來我可要好好練練,不讓大哥失望啊!」
「嘿、當然!可不是咱忽悠妳呀,那個古人誰呀地不是說啥的,十年磨一劍!」
大嗓鏗鏘,若是身旁是個哥兒們在大抵便是邢凉大掌一拍兄弟背膀時,但身側這小身子不及拍罷。
瞧著小娃兒小口啃上脆果子,臉兒鼓囊地圓圓兒恰似只毛棕兔,不由地令他念起那個兒不見蹤影的惜兒,兜兜轉轉作想一串子,才猛地挑眉一問。
「娃兒不怕厭厥人麼?」
不解油然而生地釀進棕紅眸底,褐髮一甩偏首一思量,還道北夏人比南夏人貪生怕死——
方僅聞兩字兒便忌憚成那喪臉兒。
「哎,十年磨一劍!」似乎是曾在書上看過這詞,柳漫寒聞言只又複誦了一遍,似是覺這大哥說話挺有意思,女孩兒道的笑了出來。

「唔,雖說厭厥人先前進了大夏吧……大哥我不是針對你啊,」她知曉這話可不能大聲嚷嚷,因此還放低不少音量,「但現在不挺平和地麼,我認為交個朋友可不需要在意這麼多啊,多累人。」

「對了,能不能問大哥你的名字?我叫柳漫寒!」
方湊耳細聆娃兒糯聲論及厭厥大夏之事,正色間但見一問,爾後倒猛地熱切報上自個兒。
「問咱啊,咱邢凉!小漫寒隨意喊便是。」
嗓子大,便是他極欣賞了身側小姑娘兒。
邢凉嚼了果子核半晌,將殘留果肉罄得可淨,一把恍若要談正事兒,嘴一噘,一吐,果子核遭人饞得光在日朝下隱隱作亮,躍出姣好弧線一彎一轉。
撲通——
果核直落進幾里外臨江水。
爾後堆上滿顏歡喜,在落語前大掌拍響腿根滿是讚歎。
「瞧,娃兒都比那等大人明事理叻,咱啊每說是厭厥還翡翠林地簡直苦啊。」
用力點了點頭,柳漫寒聽對方喊自己的方式,便也親近的喊道:「那我便叫涼哥哥啦!」

隨後便見對方吐出果核,眼珠子一溜轉,目光已到了那水,卻不見其物,只餘細小水波紋漸化為無。
見其之準,柳漫寒忍不住張大了眼,正欲鼓掌,手上的果子卻尚未食完。
三兩下將紅豔李子啃了個乾淨,柳漫寒露出驕傲的笑容,道:「是唄!我認識的翡翠林人都可好了!」

語畢揚手一執,那果核卻是沒到水裡,直直落在了一個醉漢的頂上。
見此,柳漫寒驚了一跳,趕緊放下手,裝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嘿、凉哥哥咱喜著叻!」
虎眸圓瞠瞠,透上陽日剔透映光精得很。
邢凉大抵是久未聞人如此喊自個兒,連著倏地憶起惜兒來,便是兀自糾了個心上嘟囔臭ㄚ頭走哪兒去,然,不著半刻還倒為一旁娃兒展顏。
便是他方遛個神,回眸時便見身側人同他一般扔了桃果核──
「哈、哈哈...小漫寒砸了人可不好耶。」
大嗓門止不住笑,引來那遭天外飛來砸著可衰的醉漢子一怒瞪上,邢凉眼觀街上此人佇個歪八子怕是連他容貌也瞧不清一二罷,僅僅咧嘴一笑可畏。
逞了要人別鬧事,要有種便來。
「不小心的,不小心!」抓了抓頭,彎眉嘻笑。
見那醉漢站了起來,柳漫寒本欲抓著邢凉往別的地方一溜,但見那人踏著歪扭步伐,左搖右晃,她便又放心的坐了下。

「涼哥哥怎的來南夏呀?厭厥到這兒可不遠著麼?」
「這啊、咱其實是在北夏叻。」
「今個兒受老婆子所託,來這水鄉染坊拿料子。」
眸光還澈澈見底邊那醉漢搖首晃腦沒個樣兒,倒是順手輕拍小娃兒軟髮數下,大抵要人別操心,他可覺得撂倒一個舉步都困著的醉人,輕而易舉罷。
片刻,刑凉揀了那兒稍冷著的肉包子。
嗓子悠悠然,隨娃兒一問,思來確實自個兒行得夠遠兒了,此處風清臨來,處處依稀淡漫不知花香兒,離了宣寧清塔焚香,遠了雁厥黃沙艷天,哪處皆不是憶中地方,便不知──
惜兒,還有沒有他這幾些思鄉憂。

「言來還真他娘的夠遠哩,惜兒倒沒這想著罷。」
「哎,那可辛苦涼哥哥了,要玩個盡興再回去啊!」咧嘴一笑,被拍了拍頭也只是眨了眨眼。

伸長腿兒晃了晃,聽見身旁之人滴咕,便歪頭想了想。
「惜兒?是涼哥哥的朋友麼?」
「啊、非也非也,莫是友人,是妹兒。」
音甫落,大口一張便咬下半邊肉包,濃了一陣肉香。
江邊楊柳,搖剪春風渡岸,端詳小娃兒腿悠晃在瓦簷邊上一踢一落,邢凉鼓著腮幫子良久才嚼起彈勁老麵和著蔥肉油汁,但今個兒卻無往時饞嘴香溢。
不識滋味嚥下肚囊中,便同小娃兒一覽江水粼粼。
「咱以為啊──」
「她素喜那些風雅事,該能在城裡一見,不過咱貌似想歪了。」
「原來涼哥哥有妹妹啊!那麼她為何也來南夏?應當不是也來拿料子罷?」

聽邢涼之言,柳漫寒發覺,這方才嗓門還大的仿若十里外兒都聽得見的大哥,此時嗓音卻奄奄的,少了什麼精神似的。

鬼使神差地,小掌拍了拍那結實臂膀,待男子一瞧,只見圓臉兒笑的燦爛,一口白牙露出的就似自己的誠心實意。
「涼哥哥可別擔心了!指不定你妹妹只是沒見過南夏風光,這才晃悠久了些呀,下次回去肯定就能見著了!」

「不如,哥哥告訴我她的特徵罷?我還能幫忙找找呢?」
入眼小娃兒圓靨笑如花,甜了似釀蜜。
興許是意會上自個兒臉繃得僵,不由地在那片刻小白牙下,與人會心咧嘴一笑,縮聳了寬肩厚背,安了些心,紅棕眸子湛色還梢起握拳一道。
「是罷,那小子言不著是南夏人!」
「小漫寒好法兒,莫那小白臉書生是個南夏人!要是給咱遇了鐵了掐了他!」
胡亂地如洩憤,落語時便將半邊肉子包給塞入口。
爾後粗實臂膀揮於空還真比劃著掐人脖頸動作,恍若跟前便有個十惡不赦,邢凉恨不得一股腦兒就地正法快活些,思量至此簡直怒上眉梢。
「操!來,小漫寒娃兒評評理,哪兒男人拐人妹子不來到個照面?簡直崽子狗!」
原來竟是感情問題。
柳漫寒心裡滴咕,兄長果然都像父親一般的操心啊,不過自己也不曉得父親的感覺是如何便是了。

聽聞對方之言,笑容並未收起,那笑裡反而帶了些調皮,想像眼前的大哥掐著白面書生在地上揍的模樣,竟覺得挺有趣。
「就是嘛!帶著大哥妹子跑了可不道德啊!」
「瞧,不道德得很!連小漫寒都懂!」
「哼那崽小子少說成年禮了罷,成天吟詩作賦說花兒哪好叻?連這丁點兒膽識也無。」
嗓沉著大抵越發言及越怒上幾分,連齒皆給磨響了。
半晌,一旁小娃兒糯嗓細碎淌出幾分樂,一瞬倒讓邢凉卸下眉梢慍色,緊咬著齒鬆了倒也將提掌胳膊給落下,反倒冷哼咋舌地幾響,幾許不甘於心。
爾後遂是架起胳膊於股間,支上下顎撐托著面梢。
「惜兒是傻了不成。」
沉嗓喃聲,歪憋著嘴倒將眸色凝往一旁藍湛杏眸。
一鬧一怒遂平緩,邢凉成了整件事兒的喜怒皆形於色中,不掩不匿,說盡妹兒在自個兒心中捧如珍寶。
「大哥這麼說可不準了,吟詩作賦也可厲害的,我看過有人邊吟詩邊把人打得落花流水呢!」支指抵在頰邊,眸子眨了眨,「那人指不定是見涼哥哥太強了才躲著呢,日後大哥定要把他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

原本笑著的面容見此卻是愣了愣,柳漫寒道:「涼哥哥,能跟我說說那……惜兒的事情麼?說說你們以前在家鄉發生的事情呀!」

不忍見對方思妹而鬱鬱寡歡,便想著問些過往快樂之事,她也是好奇著北夏大漠的壯闊風情,究竟為何。
小娃兒糯著嗓,逗弄起笑靨嬌俏可人。
惹得大個兒是不由噗哧洩了鬱悶,解了那兒揪成一團子的粗眉虎眸,流洩了一絲邪佞,他咧齒一笑颯爽,反倒盤著腿根兒便往小姑娘那兒轉去。
「噢?那還真得會一會叻!小漫寒下回拎咱一塊兒瞧瞧罷!」
沉嗓忽地朗笑,光言上幾句便能料想那等繡花腿撂倒人可什光景。
再片刻,他思及──
若是惜兒同個這般有那三角功夫的小生走,倒也可安了幾個心,爾後兩掌一拍響徹,定了神思倒有意跟小娃兒話天地遼闊,老鄉壯麗。
「惜兒、老鄉麼?」日下齒白跟個兒江水粼波似地。
「老鄉啊黎海漠可沒你們這處江山綠,記著大夏和厭厥間隔了個大片黃沙,咱啊跟秀姐惜兒便從那處來哩,生在那兒。」
北夏的江陽她曾去過,但是遠在西北的黎海漠,對小姑娘來說卻是煞難想像的風景。
自小生長在青山綠水的南夏,這些地方她在書裡讀過,茶樓裡的說書人講過,但從一個誕生在大漠的人口中聽來,卻又是一番不一樣的風情。

柳漫寒聽得連連點頭,問道:「哎,聽說大漠不騎馬,騎的是被上長了山的動物,是真的麼?」
「嗄!小漫寒說那啥的是,駱...、駱駝罷!」
片刻及思,猛然間沉嗓倒伴著一個掌拍得響徹天。
憶起老鄉遍地外邊與內北截然不同兩樣情,大掌不由捋腮,部族逐草水而居無涯天際,搭棚篝火中大夥徹夜;三人獨孤漫無目的遊走,荒漠無情下饑餓冷寒,於邢凉而言,雖不明所以,但眨眼闔眸皆是沙地那時──
更似他憶中該稱之為老鄉之處。
頃間,他兀自朗聲暢笑,舒展筋骨將胳膊伸得老高。
「不了不了,咱們啊可是駑馬哩!」
「雁厥國啊再入內些可有著無盡草坡原,騁馬兒可快活叻,駱駝哪是慢著呢只有那商隊受得起。」
「駱駝?原來那叫駱駝麼?」又是個沒聽過的詞兒,她暗自記了下來,指不定下會兒他又遇到那說書的,便能告訴他,這東西叫「駱駝」,可不叫什麼「馱山怪」。

「哎,聽涼哥哥講的,我也好想去看看哪。」
縱是南夏山水再好,但這兒可沒無盡草原,騎馬也不能在鎮裡馳騁。
總歸是沒去過的地兒,想像起來可是山雄水清、天遼地闊。
臨江波光瀲灩了眸,刺落著紅棕虎眸瞇成線兒,方呵了個哈欠愜意著很,便瞥見一側小娃兒糯努著嘴,囔了祈願似地,惹得他見狀不由咧笑。
粗實胳膊大掌不一會兒便揉上娃兒軟髮。
「嘿,走叻走!」一嗓極響,言之颯爽。
「就憑小漫寒一聲涼哥!咱吶帶妳瞧瞧唄。」
二話不言倒還拍胸了幾聲實響,安人心地保證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怕是若此刻離著黎海漠不遠,捎著人便一走為快。
此處天藍湛得很,於北遠的天亦同。
──天涯共賞罷。
邢凉胳膊支著膝一派放達不羈,不過多時倒驀地正色朝人,沉嗓言得倒婆婆媽媽了些,嘮叨成性。
「啊叻,不過去那兒前得同妳呀的哥姐師傅什的言一聲哩,免得惹人憂心。」
「真的嗎?謝謝涼哥哥!」興奮得幾乎要一蹦而起,一想著可以離了嘮叨師父,那雙眼便亮的不行。

「啊……對呢,其他人都好說,就我那個師父……。」
平時是挺放任自己,但前往那遙遠外方,甚至是與一個初見之人一同前去,柳漫寒都能想到師父戳著自己額頭碎念了。

「嗯……。」舒展的眉瞬間擰了起來,腦子裡千奇百怪想法瞬過,就是沒個能用的好藉口。

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這突如其來的黎海漠之行是不成了。
不料倏地,沉嗓笑來得可鏗鏘振聲。
端見小娃兒一喜一憂,前還鬧笑著,後倒憂蹙著小圓臉兒,惹得一側邢凉可是樂不可支差些捧腹大笑,咧長了嘴倒還咨意颯笑,甚是不給顏面似地。
爾後僅見大掌輕撫上娃兒柳眉中深豁,揉去蹙色。
「師傅,小漫寒的師傅吶瞧是好師傅,管得緊叻!」
「不如下回妳呀的,讓咱好生見見妳那個兒吹好笛子的師傅,商量商量一塊兒去唄。」
縱是那師父再會嘮叨,小姑娘也不會忘了其中的好,連忙點了點頭,「嗯!最好的師父!」
雖然並不覺管緊的是多好的事兒,平時也少不了惹得他操心,真的惹得他氣了可不得。
她可不願師父氣的不理自己了。

用力點了點頭,道:「好呀!那到時,便麻煩涼哥哥了!」
「嘿,便包妳凉哥哥身上。」
與此言,大掌一拍擊上胸口沉得可響。
一午談來倒是風風火火快意,邢凉大抵也沒思及身側小娃兒師傅可得是什人物名堂,爾後給了小娃兒順拍了幾縷髮梢,紅棕眸相抬天際,清空朗時,竟是讓他捉準天遠云絲繾了一屢霞色。
隨之銅革履驀地於瓦簷間一串響,瞧是正欲起了。
「啊叻──可晚了。」
「小漫寒家可哪裡去呀?遠不遠,送妳一程。」
聞言一瞧,見青天下染了層暮,竟是日頭西下了。
「我家在幽山呢,涼哥哥要送我麼?」嘻笑了聲,在對方應前又道:「我和師父約在那樹下呢,他等等應該就會來啦!」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樹下賣糖的老人推著車,欲準備離去。

「涼哥哥不還要送東西麼?這個時間回去沒關係嗎?」
「幽山...、幽山?遠麼?」
娃兒嬉鬧得一話,僅見他兀自岔手環胸喃語。
褐髮隨人仰首埋頭間思忖而揚亂,幾些來回,邢凉差些將夏國上下全思盡了,大抵是沒料著軟嗓所言何處,兜兜繞繞,便一屁股兒復回位兒上沉著瓦簷響。
日暮染紅了一片火,紅棕眸兒映暉而耀──
片景似故土。
千里之遠,夕暉云霞天涯同賞。
「宣寧可遠著叻,明個兒再回差不了幾寸哈哈。」
「那便兒再陪妳坐坐,等妳兒師傅來。」
「嗯……遠呢!所以方才只是說笑啦。」瞧對方竟是認真思索著,小姑娘歪頭一笑,聞言便拍拍衣袖站了起來。

「哎,就是遠著,才不能耽誤了涼哥哥的時辰呀。」

「再說,若是我開口便說黎海漠一事,指不著他便瞧著你不快了,這可不好!我可不能讓涼哥哥跟著我遭殃哩。」
聞此,也不過一嗓。
「得叻!」權作瞭了。
「可小瞧凉哥哥,定不準咱可不輸小漫寒妳兒師傅哩。」
烈暖紅霞遠著天涯夕下,落上長街了了無幾人影去匆,映上簷間一大一小倆影,而依舊著紅棕虎眸間一口白齒咧笑,此下見著小娃兒佇立於側也無要同起身之意。
老樹下畫糖老販已離,留了一方閒地,偶然佇留幾些散人。
「叻是師傅來了罷?走罷,走。」罷著手便讓人安妥著去。
柳漫寒背手回首一笑,「哎,我師傅可會碎念了,瞧涼哥哥這樣子,切磋肯定是不會輸的!」她只得慶幸這話沒讓那師傅聽見,否則指不定又要遭令自己最苦的抄書罰寫。

「下次呀,再讓師傅和涼哥哥認識認識。」她拱手一禮,抬眸間似是效仿大人認真神色,「我就先告辭了!」認真不過幾瞬,笑意再次浮上她眼間,腿腳一抬,躍下房簷,青衣白裙的身影逐漸遠去。
日遠霞紅凝夜來沉色。
瀲灩了一湛紅棕眸中釀下一剪白裳裙,漸遠,渺然,入了人流行去來人相伴處。
爾後沉嗓唉來歎上口粗氣,嗓不大不響,倒是魁梧著身板仰首一倒,吭噹得瓦青響來,邢凉便如是一躺,張眼望蒼穹薄色,南夏的天,北夏的夜,黎海漠的風,大抵是來異。
然,人──

且是一般樣兒同。
謝謝可愛凉凉和可愛凉凉中 很抱歉對超久到後來整個變成不會交流的形狀()
凉凉真的超--可愛!!好喜歡瀟灑大漠男兒的感覺!!覺得隔著螢幕都能聽到聲音(????)

本來想說貼出來再附上表符的結果點開表符已經變成黑歷史 之後再找可愛凉哥哥一起玩
這裡肆還沒發噗前就犯蠢一波的凉中 (登愣
先謝謝漫寒中大天使...能夠跟漫寒中兩位孩子都交流到凉中真的圓滿了QQ(小花躺地)而且還是這麼可愛的小漫寒!
不忍說在看著交流中的兩個一大一小 (姨母笑(?
還趁機讓凉凉抱怨了一大把... !只能謝謝小漫寒還站在涼涼這邊幫她說話XD
dinnersheep027031:
如果真的能從交流中聽到涼涼的聲音...凉中真的很高興
然後小漫寒永遠都這麼可愛!凉中等著下次小漫寒跟前輩的表符 (造成困擾
SS_wei: 我和凉凉中兩位孩子都交流到也圓滿了超開心的 祝凉凉早日找回妹妹,漫寒說會幫忙找是真的(???)
好我會努力畫表符的!!(先生立繪出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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