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校外參訪,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昂,煉獄杏壽郎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面,東張西望的時候,炭治郎放慢步伐,也到了隊伍的尾巴。
「煉獄老師,你有聽到剛剛的解說嗎?原來有這麼方便的機器呀!」炭治郎笑著向煉獄搭話。
「有、有啊,竈門少年快前進吧,別落隊了。」
「跟煉獄老師一起就不算落隊呀。」炭治郎像是沒讀懂煉獄的驅趕之意,依舊和煉獄並肩而行。
「很期待等下的DIY課程呢!老師會跟著一起做嗎?」
「不會呢,但我和富岡會在旁邊看喔。」
「那到時候老師一定要吃我做的餅乾喔!」炭治郎擅自地預定下來,畢竟煉獄杏壽郎在學生間很受歡迎,一定有人迫不及待名正言順地送餅乾給老師吧,他只好搶先一步和煉獄約定了。
「⋯⋯嗯,好呀,謝謝啦竈門少年。」煉獄別開了臉,嘴裡向人道謝,聲音卻平板地毫無起伏。
炭治郎微微地一愣,想不透自己做錯了什麼,從下車的時候開始,煉獄杏壽郎就散發著鬱悶的氣息,以往他只要這樣說,煉獄多少還會開心一下,而如今的味道卻很複雜,讓炭治郎不由得也難受了起來。
「⋯⋯我剛才睡著的時候有打呼嗎?」炭治郎糾結了很久,突然迸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呀,怎麼這麼問?」煉獄有點困惑地看向少年。
「那我有磨牙嗎?還是說夢話?」該不會流口水在煉獄老師身上了吧,那樣真的很惹人生氣呢。
「沒有,還挺安分的⋯⋯,是說後來我也睡著了,不怎麼清楚呢。」煉獄眨了眨眼,心道自己差點說溜了嘴。
「這樣呀,那就好。」炭治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更加疑惑,煉獄並不像在說謊,但心情卻沒有轉晴,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是炭治郎便卯起來地繞著煉獄杏壽郎轉,全然不知被關心的對象心裡可是叫苦連天。
才剛決定要與人漸行漸遠,少年卻主動靠近,甚至到纏人的境界,就算煉獄婉轉地讓炭治郎和其他同學行動,少年還是會找各種藉口回到他身邊,讓人很是無奈。
也因為少年在他周身徘徊,那股奶油的香甜氣息,配上麵包工坊這個地點,倒是很搭配——飢餓感也更是加倍了。
以往炭治郎在身邊,總會讓煉獄杏壽郎看不清周遭,此時他把自己抽了出來,才發現很多他不曾注意過的事情,不管是富岡義勇有些古怪的目光,我妻善逸尷尬的神情,和一些同學交頭接耳的議論,無不道出了他和炭治郎過近的距離。
「竈門少年,」煉獄下意識捏了捏眉間,向炭治郎問道:「老是和我在一起,不會覺得無趣嗎?機會難得,多和其他同學一起玩吧。」
「欸?」煉獄的問題彷彿點醒了炭治郎,少年像是想通了什麼,連忙向煉獄回答道:「一點也不無聊喔,是因為喜歡煉獄老師,才想一直在一起的!」
炭治郎直率地表達最真實的想法,說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少年才終於意識到剛才的發言,整張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像是初綻放的玫瑰,讓煉獄渾身難以抑制地顫抖。
煉獄杏壽郎甚至屏住呼吸,想要打破沉默,卻束手無策,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少年在他眼裡可說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像那樣理所當然地傳達好感,又後知後覺地害臊,無一不讓煉獄杏壽郎情緒激動,他害怕少年再多說一句話,他就會前功盡棄地向炭治郎出手。
「⋯⋯對不起,」炭治郎的心臟近乎疼痛地快速跳動,用彷彿就要哭出來了的聲音說道:「——請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單純又笨拙的少年,甚至沒想過用玩笑話帶過這場意外。
語畢,趁煉獄杏壽郎還沒反應過來,炭治郎便腳底抹油似地跑了,倉皇狼狽地叫人憐惜,又讓人想粗暴地拽進懷中,煉獄最終只能攥緊拳頭——若是炭治郎沒喊他老師,煉獄怕是會失去理智。
之後兩人連一眼都沒對上,少年明顯在迴避他,煉獄杏壽郎應要感到鬆一口氣,既然他不忍心傷害少年,又想遠離人家,最好的方法便是讓對方主動避開他。
如今他的目的達成了,卻變得更加憂鬱,任何人和炭治郎的互動都叫他不順眼,渾身的低氣壓,更是收穫了富岡義勇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當解說人員宣布參觀完畢,要進入餅乾製作課程的時候,部分昏昏欲睡的同學都醒了過來,熱烈的討論引得富岡義勇過去維持秩序,煉獄杏壽郎才恍然地想起少年和他的約定。
「手指餅乾需要的材料有——」
炭治郎盯著來教他們的餅乾師傅想得出神,善逸拉了拉炭治郎的衣角,左顧右盼後才把臉湊到炭治郎耳旁。
「你跟煉獄老師怎麼了嗎?我聽到他發出好可怕的聲音⋯⋯。」善逸神色擔憂地看著炭治郎。
「沒、沒什麼——」
「炭治郎,你還是不要說謊比較好,」善逸無奈地對友人說道:「又露出奇怪的表情了。」
「⋯⋯,」炭治郎沉默一陣,才閉上雙眼,自暴自棄地對善逸坦言,「——我剛剛說溜嘴了。」
「說溜什麼?」
「⋯⋯說,我喜歡煉獄老師的事情。」
「什麼!」善逸忍不住驚呼,「炭治郎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啊!笨蛋!」
「太大聲了啦善逸!」炭治郎緊張地紅了臉,趕緊遮住善逸口無遮攔的嘴,轉身對周圍被驚嚇到的同學,和因為被人打斷而一臉不悅的餅乾師傅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這一幕看在站在遠處的煉獄眼裡,只覺得兩人的關係良好,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腦袋,又瘋狂躁動了起來。
腦袋同樣也亂糟糟的炭治郎,在餅乾師傅的指示下,碰到那些材料的那刻,身體便自然而然地開始動作,職業精神讓他暫時放下煩惱,全身貫注地揉麵團,還有餘力幫助其他進度落後的同學。
連來指導的餅乾師傅都對炭治郎的技術刮目相看,待餅乾送進烤箱,成品出爐的時候,還特意跑來試吃炭治郎的餅乾。
於是乎炭治郎便收到對方的大力稱讚,甚至想收他為徒,直到煉獄看不下去了出面救援,才緩下對方激動的心情,但炭治郎還是收到了一張名片。
煉獄杏壽郎不由得覺得好笑,看向炭治郎時,少年臉上是藏不住的不安,讓他頓時內心一軟,主動對少年開口,「不愧是竈門少年呢!明明是第一次做手指餅乾——看來是大成功了呢。」
「唔,煉獄老師⋯⋯,」炭治郎愣了一愣,心裡有些難過,卻還是逼自己振作,故作歡笑的和煉獄說道:「老師要吃看看嗎?」
「⋯⋯好。」
少年實現了他的承諾,讓煉獄杏壽郎吃到他親手做的手指餅乾。煉獄拿起餅乾的瞬間,忽然產生了期待,但很快就落空了,吃進他嘴裡的餅乾還是索然無味,不過他還是笑著對炭治郎說道:「很好吃!」
少年嗅著男人氣味的變化,便知道這是又一次的謊言,但炭治郎還是擠出了笑容,之後便被其他來搶食的同學淹沒,徹底將他們兩人分開。
煉獄杏壽郎看著一顆顆腦袋興沖沖地為著炭治郎轉,呆站在原地發呆,表情彷彿遭受了雷擊,他看穿了炭治郎在強顏歡笑,這個認知讓煉獄想掐死自己。
仔細回想他對少年的回應,糟糕地不堪回首,一舉一動都訴說著拒絕,他卻一股腦地沉浸在各種顧慮,盡做一些無謂的堅持,明明想好好保護的少年,卻是被他傷害地最深。
煉獄杏壽郎再次下了決定,他大口地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緊接著,他重重地賞自己一記耳光,聲音之大,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煉獄一臉淡定的環顧四周,淡淡地說了一句:「唔,有蚊子。」
在大家消化這句話的同時,不知是誰先開始笑的,料理教室很快就被笑聲淹沒,富岡義勇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古怪了。
炭治郎有點著急的走向煉獄,神色擔憂地說道:「就算有蚊子也不用打這麼大力吧⋯⋯。」之後才意識到,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的心意,兩人或許無法像過去那般相處了,讓炭治郎神色一變,就要往後退回原位。
煉獄趕緊抓住了他,低頭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對炭治郎小聲說道:「⋯⋯晚點有話要跟你說。」
炭治郎嗅到煉獄的氣味改變了,回復了以往的溫暖舒適,甚至還多了點炙熱,讓炭治郎懸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能放了下來。
光是煉獄還願意與他說話,沒有對他的感情感到不適或不快,炭治郎就已經很感謝了。
他本沒要求對方回應,這份直到不久之前被善逸道破的戀情,會說出口完全就是自己犯蠢。
總之,要好好地道歉才行,兩人為了不同的事,不約而同地在內心暗道。
就是個過度篇章
證明我還活著
很努力地表達煉獄的糾結
在這個設定下
煉獄本就處在灰暗又壓抑的位置
算是稍微迷失自我的階段⋯?
寫完只覺得文筆真差
因為難得寫學園
索性把想寫的東西都寫進來了
導致校外參訪這天到第二篇還沒結束⋯
只能努力趕進度了
好可愛...謝謝太太
好...好..
好好看 看糾結的煉炭看得我心好急!!
寫得超級好看啊啊
兩人內心的糾結真的寫得超棒
感受到煉獄的糾結,希望兩個人快點說開嗚嗚
超期待這篇的更新 謝謝您
好香 好好看
好看!!!請快點結婚嗚嗚嗚
好期待後續
太太寫得心境很棒呢!!
好好看!好期待後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