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沒有朋友,即使不多,他的人生階段裡這位置也總是有人存在。
在職場上和其他師生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就只有室友因為太常共處而終於成了相熟的友人,他一直覺得這樣的安排沒有甚麼問題,卻從來不知道這也會有可能變成生命威脅。
再怎麼想也無濟於事,知久再次看向輪播的指令,比起割肉,還是先優先解決積分吧。
領取了紙箱,確認了裡面有今天份的乾糧,把壓扁的紙箱和乾糧都塞進背包裡,知久才邊做著心理建設的同時,邊離開了活動中心。
接下來,他要找出一個看上去會輕易地受到威脅的人,學生也可以,同事也可以。
必須是落單的、最好是在使用過證件還來不及收回的時間。因此,他選擇了待在福利社的附近,看著疏落地出出入入的其他師生。
懶得再去做隱藏身分的事,所以比起聚在一起就會交換情報的女性,還是不會想在同儕之間失去優勢的男性更好下手。
靠在牆上,用自己的身體遮擋起被握在手裡的萬用刀,直至適合的目標終於出現了在自己的眼前。
趁著對方未有防備時一手拉過,像上次一樣地把刀橫到對方頸上進行威脅,拖著對方走到一邊的轉角之後。
伸出空著的手,取走了對方依然拿在手上的乾糧扔到一旁,還未來得及被收起的學生證就這麼躍然而出。
物資姑且可以留給對方,他這次的目標只有完成任務取得那少少的積分。
「豎起學生證。」
刀尖指近對方的咽喉,知久附在對方的耳邊下了指令,看著對方的手依然沒有甚麼動作,他的刀尖像是催促般地,慢慢陷入到對方的皮肉之中。
「死人可是沒有積分的所以我才不……」
「從下刀到死亡的時間足夠進行轉移,這點掙扎毫無意義。」
輕易地壓過了對方的自信,看著對方終於屈服下來握起學生證,知久這才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教師證,覆蓋至上。
學生證和教師證有著明顯的顏色區別,所以即使只有背面,對方也能一眼識穿自己的身分。
這也是知久懶得再去隱藏身分的其中一個理由。
「老師這時該保護學生才是吧!」
「在老師之前,首先,我是個人。」
會對黑暗和未知感到恐懼,貪生怕死、獨善其身的,普通人類。
而教師,不過是他可以選擇的、用以維持生計的工作之一。
對控訴予以了回應,在對方還未來得反駁以前,知久輕輕地,說出了那個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