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交流]
怪異旋律淺淺的繚繞在巷子中沉悶的污穢處,被深黑色輕便裝束包覆的白髮青年哼唱著那段奇妙的旋律,來自殺手們的快樂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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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一百,兩個頭,兩百,三個頭…噢,我親愛的,你是否有莫大的仇恨,四個頭…五個頭,六個頭,我親愛的,你還握得住手中的匕首嗎?」一邊唱著歌,受過槍傷的右手已經痊癒,傷疤綿延的手臂從黑色的袖子下伸出來,拿起刷子在建築物斑駁的磚頭牆上塗鴉。
"你有深仇大恨想要解決嗎?做好覺悟就到公園找我,我是你親愛的兄弟。"白色的油漆輕快的畫著鬼畫符,沒三兩下的時間露出厭倦的模樣,撿起旁邊隨手扔在地上的外套走出防火巷子外。
這個城市比想像中的還要有趣很多,人造人的數量多,也有不少人在爭論人造人的事情,可是還是感受得到每個人對於人造人的寄望,使用人造人的目的也各有不同。
說是人造人,可是服務的對象還是人,那麼人們的慾望也會反映在這些機械上。
艾迪無聲息的穿上外套遮掩外表,混進等待燈號的人造人中,難以言喻的寂靜感一開始讓人很受不了,所有的事情井然有序對大部分人來說很棒,但那種毫無雜念的感覺讓人感到毛躁。
一點慾望都沒有的人造人,能夠蒐集到的資訊很少…。
艾迪故意盯著一個人造人看,雙手插在口袋裡面隱藏自己暴露的意圖的外部動作,在那個人造人面前晃了一下。
「請問有什麼事嗎?」人造人問。
「不,我什麼事也沒有。」艾迪輕鬆的語調說,語畢視線還是警盯著人造人不放,就這樣維持著併肩走路望著彼此的動作,直到艾迪到了馬路的對面後把視線轉開為止。
這有點有趣,和普通人類完全不同的反應,艾迪梳著鬢髮思考,下一次遇到活人要做些什麼,好排解這陣子奇妙的情緒。
公園轉眼間就到了,艾迪沿著公園的石造道路緩慢前行,走過他參與琉璃記憶復原工程中,琉璃記憶裡和傅立葉一起走過的路。
「…你已經跟了很久了,差不多玩夠了吧?」艾迪低聲威嚇。
小小的腳步聲已經跟在自己的後面好一段時間,心裡已經知道那是誰,艾迪剛走離石磚道,轉過頭拿起樹枝一戳。
樹枝的尖端正好戳在一個青年的頭上,那青年有著酒紅色頭髮還有貓耳朵貓尾巴,正看著這裡露出無辜的神情。
「被你發現了?」
「當然。」艾迪歪起嘴笑,把玩著手上的樹枝問:「傅立葉還好吧。」
「恩。」
「那你過來是想做什麼?不怕我把你拐走嗎?」鬆手讓樹枝落在地上,艾迪看著琉璃,琉璃的眼神還是讀不出他想做什麼,對他威脅看來沒什麼用,艾迪嘆了口氣回頭繼續走自己的。
「我是想來和你說謝謝的,對邦典也是,因為你幫忙把主機運出來,我才有機會留下大部分記憶。」
「喔?那是工作內容的一部份,你應該不是只為了這個來的。」艾迪出言刺探琉璃的意思,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到了湖邊。
「艾迪,我想確認傅立葉還會不會遭受威脅。」
「不會了。」被琉璃質疑的神情看著,艾迪攤開雙手說:「這件事情已經落幕,他不會被糾纏了。」說完反問:「這樣你比較好過了吧?」
「我還想問,那時候把我帶出來的人,右眼用眼罩蓋著的橘…」
「你是蠢蛋嗎?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要你不要再問了!你這隻蠢貓!」看見琉璃還有要頂嘴的意思,艾迪馬上用手把琉璃的嘴蓋住,金色的雙眼在夕陽下被染上一層紅,看起來十分可怕,白髮青年放開揪著的領子,維持著手蓋住的動作,憤怒的聲音轉為低沉。
「如果你想要傅立葉遭遇更多危險,我就讓你繼續探究下去。」
「你見到的那個人只是另外一個組織的人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的目的是要阻止時間實驗的機器再次被啟動而我相反只是要阻止一場世界大戰那個基地不是單純的核彈發射裡面藏著時間實驗的東西…」
「哈---核彈發射失敗下一步就是時間扭曲實驗沒有半個人可以逃過我們可能會四散在這個世界的各個時間軸或是失敗被拆成幾塊那個老人想要同時阻止兩個才默不作聲現在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就他媽的不要再提了可以嗎?」
艾迪一連串連珠砲的發言讓琉璃露出驚訝的神色,艾迪發現這隻貓從頭到尾只有現在滿足好奇心才出現表情變化。
琉璃聽完用力的點頭幾下,好不容易擺脫艾迪蓋得死死的手。
「那那個…。」
「不要再那個了。」捏住琉璃的臉頰,艾迪閉上眼試著抓住快要噴飛出去的耐性,歪起嘴笑道:「我突然有點感興趣了,我還是把你帶走送去解剖好了。」
「我不要。」
「不要就閉嘴阿。」
「好。」
「嘖-實在是不想囉嗦太多,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還是那麼好奇心重。」艾迪坐在欄杆上面對著湖面說:「你一開始來找我也是。」
「是的,因為你說會告訴我愛琳的事情。」
「老師沒有說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嗎?」
「有,可是你說會告訴我愛琳的事情。」
要陷入死胡同了,艾迪摸著額頭想了想,對著還在搖尾巴的琉璃說:「愛琳的事情是我故意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上鉤,所以當你追隨愛琳的事情過來的時候,也落進我的圈套裡面,只要我一直使你好奇,後面就會發生一連串麻煩的事情。」
「恩。」
「所以,如果你愛著傅立葉,不要對危險的事情探究過深,還有。」白髮青年戳了琉璃的胸口幾下說:「你應該去向傅立葉詢問事實,不是和一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
「好的,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人造人的問題真多,我喔…。」艾迪沒了話語,靜靜的看著遠方,一道涼風吹過湖面帶起湖光盪漾,吹響樹葉化做嘩啦嘩啦的浪花聲,濕潤的泥土味和著草味一起浸潤鼻腔勾起一些回憶。
「我也有愛的人。」
「什麼!你也有嗎?」琉璃耳朵豎了起來。
嘖…麻煩了,這個人造人又要問東問西的了。
「他住在哪裡?」
「不在這裡啦。」
「那他長什麼樣子?」
「就高高壯壯的然後…阿我有要事,我應該要去碼頭了。」早就知道這隻貓會問個不停,艾迪縱身躍下圍欄,飛快的往遠方走去,聲音也逐漸遠去。
那你和他談戀愛多久了?我算不出來啦-
那你們做了幾次?哩金變態…
等我…
不等了掰…
等…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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