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的日常正式開始了。
最初的任務只有打理魔藥室,維持清潔、學習如何管理龐大的魔藥櫃以及記下那每一種材料的名稱、樣貌、特性。
賽門滿心歡喜的接下這份工作,幾乎每天都泡在魔藥室裡學習如何管理,並一個個試著記下那些琳琅滿目的材料。
但賽門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極度的不善於背誦記憶。
過去在霍格華茲裡只要遇到要憑大腦記憶而無法實作的東西都從來沒有拿過一個A,於是光是第一櫃賽門就花了大約1週的時間才背了起來。
而到了費奇抽考時,他還有些結巴的差點就要答錯,雖然最後可以說是過關了,但賽門根本不可能滿意這樣的表現。
他想要被費奇稱讚。
他很喜歡對方那種看著學生時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
他不想讓他失望。
只是對方那嚴謹、條理分明的魔藥室,費奇與他之前的距離比他想像的,費奇所說的還要更遠。
他想趕快追上。
於是賽門像是陷入了一個惡性的怪圈,他早上花上一些時間將交代的工作全部做完,接著便捧著書本以及需要記憶的魔藥一點點的抄筆記、用身體記憶每個魔藥的氣味、觸感、樣貌。
但成果依舊不理想。
賽門不得不花上更多時間在魔藥室裡學習,甚至晚上半夜也還在唸書。
只是增加的學習時間沒有辦法改善他記憶的能力,只是讓他白天的精神變差以及眼下的青黑慢慢變深。
越是疲累人就越沒辦法正常思考,賽門沒有發現自己的問題,只是一昧的重複著錯誤的學習方法。
於是,三更半夜的魔藥室點著明亮的燭光。
賽門桌前的是厚厚的書本、筆記以及一塊水晶的材料。
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擦過那冰冷銳利的稜角,他看著那森冷的藍光,一邊在腦中回想著書中的敘述。
『藍水晶,產自巴西、斯里蘭卡、阿爾及利亞、澳大利亞等的水晶洞,具鎮靜、平衡協調……』
啊,他跟費奇先生的眼睛好像……
賽門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走神,只覺得在那藍光之中已經疲累不堪的大腦好像漸漸停止運作。
他閉上紫色的眼睛緊緊握著藍色水晶睡著了。
他的學徒最近狀態不怎麼好--雖然自己也因為忙碌而有過幾次加班,能看到他的時間並不是太多,不過每一次看到時他的狀態可以說是每況日下了,黑眼圈也漸漸加深,終於將現階段的工作完成的費奇將前陣子欠了的休假連同將要來到的萬聖節假期一起補齊,打算利用這段時間來好好看看賽門有什麼問題。
在他回家後先去了一趟溫室和藥園看看他的藥草生長狀態後便延著長廊走向了還透出火光的魔藥室,推開門可以聽見壁爐傳來溫暖火光的劈啪聲--羅羅知道賽門這一陣子都在努力學習,所以總是讓魔藥室的爐火不間斷地燃燒著,抵擋著越入冬季的寒冷。
費奇走到了趴在桌前的賽門身旁,看著那散落的磚頭書和筆記---伸手拍了拍睡著了的金髮年輕人的肩膀。
「嗯?」聽見門開的聲音時,賽門的意識就已經慢慢回攏,直到肩膀上被拍了拍賽門才張開眼睛,有些辛苦的撐起身體。
「老師?」賽門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睛,溫暖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溫度將賽門那還沒有清醒多少的大腦又弄得意識模糊,他看著在火光下閃著與他手中藍水晶一樣光芒的眼瞳,覺得自己似乎在作夢一樣。
「醒了?那就回房裡去睡。」
看著眼前一臉迷茫的賽門,費奇放緩了語速,讓他回房去休息,就他來看在意識混沌又精神不佳的狀況下做什麼事情都是徒勞,而且只會加重身體和精神的負擔。
「我沒事,至少要把這部分背下來......」他揉揉眼睛,另一手摸著已經被他摀熱的藍水晶,墨水已經半乾的羽毛筆在筆記上寫著手中水晶的特性。
滿滿的筆記,但是不得要領。
與賽門當初那縛狼汁隨興但有效的筆記不同,明明十分整齊的字跡,卻讓人感覺到抄著筆記的人十分的焦急似的。
啪答。
費奇一掌往那寫滿了的筆記上拍下,霸道俐落的阻止了對方繼續書寫,除非他要將與毛筆給戳到自己的手上。
「我說,去睡覺。」
壓低了的嗓音聽著專制又蠻橫。
不能算大也不能算小的響聲,很徹底讓賽門清醒過來。
拿在手中的筆和水晶落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甚麼反應,只是坐在位子上一手摀著嘴細細地說了甚麼。
「對不起......請......」胸口一瞬間的悶痛感,讓他很清楚自己惹費奇生氣了,因為疲憊而遲鈍的大腦沒有辦法處理這種強烈的情緒,年輕人那好看的眉宇緊緊皺了起來,硬是擠出的嘴的聲音感覺有些顫抖,剩下的話語細小的難以聽清。
費奇將被自己壓在手下的筆記本闔上,看著眼前摀著嘴一臉恐慌的賽門好一會,他只聽到了一聲對不起,剩下含糊不清的話語被掩藏在賽門的手之下--費奇嘆了一口氣,揉了柔太陽穴。
「很晚了,你今天已經學夠了,去好好睡一覺再說。」
放緩了語氣和口氣中的那股專制和蠻橫,但一樣是未變的要求---去休息睡覺,也許自己還要給他餵上一些安眠和養神的魔藥。
「是......」賽門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他低著頭沒有看向費奇,或許是不敢看向他吧。
他轉身走向門口,腳步有些虛浮,那頭太陽似的金髮變得有些凌亂,平時高大的背影此時看上去像極了受傷的動物。
看著賽門可憐兮兮的背影--費奇又嘆了一口氣,他掃了放在桌上的筆記,沒打開看,但是時起收到外袍裡,接著走向了魔藥室一角的門,打開,裡面是整整齊齊琳瑯滿目的魔藥瓶,這裡是魔藥儲存室--還是給他調一杯安眠與安神的魔藥吧,好歹今晚先睡得安穩,睡得飽足再說。
等他入睡後他在看看賽門的筆記,看看他學習上是哪裡出狀況了。
賽門回到了腥紅色的臥房裡,有些木然地按照個費奇的指示換上了輕薄的睡衣,他沒有點起燈光,只是依靠著有些微弱的燈光在夜晚中行走,一個不留神的撞到了擺放整齊的筆記。
他看著那些散亂的書頁與本子,應該要收拾,但大腦已經當機到不想去做這些事情。
他安靜地坐在床邊背對著門,底下柔軟的床鋪凹下陷去提醒他該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腦中翻騰著剛剛那令他焦慮到極點的畫面。
費奇生氣了。
因為他而生氣的。
負面的思考在人疲憊的時候便會向洪水猛獸一樣的奔騰而來,那怕是在平時會覺得好笑地與無稽的想法,在失去冷靜的大腦裡只會像是真實一樣的重播。
沒多久,費奇端著一個透明的高腳杯走進了賽門的臥室,便看到那人換是換上了睡衣,但是呆呆地坐在床榻邊沒有入睡呢,他走到了賽門的面前將手中的高腳杯遞到他面前。
「喝下。」
高腳杯裡裝著的是一種顏色非常深的的紫色,近乎黑色--閃逤著一點一點的小光點,就像是夜空裡的星子似的,被加熱的魔藥飄散出微微的白色蒸汽,散發出一股微甜的木質清香,但又有幾分剛割下沾了夜露的青草香氣,這能夠幫助賽門一夜好眠,以及他會夢見讓他感覺到最安心的往事--另外還有補充精力的效用。
賽門伸手接下對方遞來的高腳杯,然後乖乖地喝下了所有的魔藥。
淡淡的甜味和那木頭獨特的清香讓他胡思亂想的大腦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老師......」賽門叫了對方一聲。
「你會丟下我嗎?」不知道為甚麼,賽門突然抬頭看向對方,紫色的眼睛在月光中閃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為什麼這麼問?」
看著對方好好地將所有的魔藥喝下,費奇從他的手中接過喝空的高腳杯,將之擱置在一旁,沒有馬上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緩聲反問賽門,銳利的藍眼睛在昏暗的月色裡朦朧了那冰藍,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似的。
「我當初自以為是地說出那種話......結果學習的慢,又做不好老師交代的事情......感覺像是一輩子都追不上你......」賽門一邊說著,魔藥開始慢慢發揮作用,本來就已經很沉重的眼皮開始慢慢地蓋上後又被賽門強撐著睜開。
像是怕眼前的人會不見一樣。
「我是不是很沒用?」
看著魔藥開始發揮效用,費奇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鬆鬆的就將他給摁到了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不,我不覺得你沒用。」費奇的嗓音並不算高,可以說是略為低沉有磁性的類型,但是聽他說話總有一股相當清冷的味道--在這朦朧的月光下,卻有個幾分呢喃晚風的低柔。
「你很努力了,不是嗎?」
脫下對方的鞋子讓他雙腳安穩地躺在床上,費奇抖開厚實的被子給他蓋上。
只不過是沒有用對方法罷了。
賽門乖乖地倒在床上,但雙眼卻沒有離開過對方。
聽著對方的話語眉頭也慢慢鬆了開來,然後對著對方露出了放鬆的微笑。
「老師......」賽門似乎是想說甚麼,但動動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費奇輕彈指間,將冷空氣隔絕在外的厚實的床幔垂下,只餘費奇的那一面沒有拉上,他將手覆蓋在賽門的額上,緩緩地往下,讓他將眼睛閉上。
「睡吧,一切等醒來之後再說。」
賽門感受到對方有些涼的手指,他的手鑽出棉被輕輕地拉住對方的手。
賽門紫色的雙眼可以說是帶著依戀一樣地望著費奇,然後用臉輕輕地蹭著對方的掌心。
費奇的聲音以及逐漸黑暗的房間,讓賽門瞬間就被魔藥的力量帶進無夢的安眠之中。
賽門的呼吸很快地就安穩了下來,本來就握得不緊的手也鬆了開來。
估計可以睡上好一段時間吧?
費奇一直到對方熟睡之後才將被抓住的手抽出,將賽門的手塞回溫暖的被窩之後他才將布幔拉上,讓那床上空間變的黑暗又溫暖--接著他走到了對方散亂的書桌前,伸手將那些凌亂的筆記本疊好帶走。
一聲輕巧的喀搭聲,門扉被闔上,房間內一片悄然,唯有自窗外透入的月色柔軟。
雖然是讓人去睡覺了,但是費奇卻沒有馬上入睡,而是來到了他的書房,將他看到的賽門的所有筆記本都攤在說上,點燃了壁爐的暖火以及明亮的光源,他便靠在椅背上一頁頁的翻閱著手中寫得滿滿的筆記。
神色是專注的,雖然才經歷的繁忙的加班---而在一旁攤平的牛皮紙還有飄浮在空中的羽毛筆正隨著費奇兩只夾著的魔杖動作,逐一在紙上寫下了寶藍色的墨跡。
他要先了解賽門是用哪種方式學習,怎麼能把自己搞得這般憔悴?
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將他逼得這麼緊的。
忽然,門口傳來了輕巧的敲擊聲,接著門被推開,走入房中的是穿著小睡衣和小睡帽,腳踩著毛茸茸拖鞋的羅羅--他的手中端著的餐盤上有著一杯熱呼呼的濃茶還有一疊小餅乾。
「羅羅,還沒睡?」費奇頭也不抬的問著。
「身為一名優秀的家庭小精靈,永遠都會知道他的主人何時回家的。」
羅羅咧嘴一笑,將餐盤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筆記--那是賽門的筆記本。
「謝謝,快去睡吧。」
費奇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讓睡下去又爬起來的小精靈趕緊回到自己在閣樓溫暖的被窩裡。
「晚安,費奇主人。」
小精靈點點頭,拉上了門,趴答趴答的小小腳步聲走院了,費奇仍舊專注的閱讀著手中的筆記,一直到天方破曉--他才回房休憩。
……
…
一路到了隔天的中午快要下午賽門才從令人安心的美夢之中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來茫然的看著已經天光大亮的窗外,一片漿糊的大腦還沒有整理好昨天發生的事。
然後……
碰!
雖然感覺很大聲,但實際上將整個人撞進棉被中也只不過是空氣的聲音。
真正大聲的是賽門無聲的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
賽門想起昨天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後突然很想去後院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但注意到時間已經不早的賽門也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換好衣服洗漱打理好後準備出門。
接著,他發現自己失蹤的筆記。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無聲的吶喊,根據昨天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怎麼樣都可以猜到筆記的去向。
那剩下唯一的問題就是,他該怎麼去面對費奇了。
最終,他還是走出房門來到費奇的房門前。
畢竟早死晚死,都還是要死的。
但他還是在對方門前來回踱步了大約
分鐘才下定決心敲門。
在睡了幾個小時之後的費奇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便換上了簡便的服裝到外頭的草原上慢跑--如果沒有維持良好的運動習慣,費奇也無法維持如今的年紀依然有著健康的身體--好好的運動了一下身子之後,一身汗的他回到了屋中盥洗。
不曉得賽門什麼時候會醒來。
換上了依舊簡潔俐落便裝的他將浴巾披在肩上,將一頭濕髮搭在上面後便坐在溫暖燃燒著的壁爐前的雕花沙發椅上翻看著報紙--這時候他聽見門板傳來了敲擊聲,叩叩。
「進來。」
費奇的寢室一如這棟老莊園一樣有著古典的氣息,但他將自己認為過分奢華的裝飾品都捨去了,寢室的風格像極了他的書房一樣,有了強烈的雷文克勞風格而俐落--深藍色的窗簾與地毯都有著星空般的綴飾,也有著他所喜歡象徵煉金術的金色--留下來的骨董家具配上恰好的搭配而顯得不過份奢華而高雅無比。
賽門吐出一口氣之後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老師……」賽門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門,舉手投足間有說不出的尷尬,但臉上的氣色以及眼周的青黑已經在好好睡上一覺後好上許多了。
「坐下。」
費奇放下報紙,指了指沙發讓他坐下,半濕著頭髮的他很顯然的就是剛盥洗完畢的樣子,也因此看著似乎比往常輕鬆隨意一些。
「睡的怎麼樣?」
「啊……睡得很好……」想起自己睡前幹了什麼好事,賽門的臉因為羞恥而微紅了起來,他有些錯亂的一手抹著臉試圖將紅暈給抹掉。
「對不起給老師添麻煩了……」
「也沒有添什麼麻煩。」
擺擺手,費奇倚靠在沙發背上看著臉紅著,一臉愧疚的賽門,淡淡地道著:「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需要跟我道歉,又或者你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要道歉的原因?以及為什麼你會認為那是給我添了麻煩?」
在溫暖的壁爐火光之下,費奇那一頭純白色的長髮被染的暖色,不像往常正裝時候的尖銳感。
「……就是,沒有好好照顧好自己,還要讓老師你那樣……趕我去睡什麼的。」賽門記得對方在睡著前聽見的,他確信對方真的不介意自己學的慢,即使他自己這關過不去。
他也確定學習進度不會是他需要道歉的事情了。
「還有那個……昨天好像對老師做了有點失禮的事情。」抓著費奇的手,然後用臉去蹭什麼的……
「那個不算是什麼麻煩。」
真要說的話以薩給他帶來的麻煩可是比賽門要來的多更多的--在說不過是小孩子撒嬌而已,也稱不上是什麼失禮的行為,費奇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到是賽門的心理狀態還讓他比較擔心。
「我說你是不是很著急。」
略為一頓,費奇緩聲道著:「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要求你要很快的學會,為什麼還是這麼著急?」他只是想要了解,成為自己的徒弟這件事壓力有這麼大嗎?
「就是……」賽門本來還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乖乖承認自己的心態。
「是,因為我非常不擅長背誦跟記憶……」繁瑣的知識如果不是一次次的實作根本無法進入賽門的腦海中,所以只能用數量來彌補。
「所以才想要多讀一些,多背一些總會記得的更多……」大獅子的學習方式完美的複製的不擅長背誦的學生最容易發生的錯誤,背的越多,忘的越快。
就這樣在一次次的記憶與遺忘中變得更加焦慮,直到大腦裝不下焦慮以外的東西。
「我不需要你像這樣強制在短時間內的背誦,而是要你真正的理解之後自然就會記住了,所以我在一開始就說過了,當你覺得你都認識了都學會了之後在跟我說就行了,比起短暫的記憶我要的是真正的理解,這樣才會真正的學會東西。」
費奇交疊起長長的手指,細細地凝視著對方,接著又問道:「你覺得之前的測試有趣嗎?熬煮縛狼汁的時候。」他還記得那時候的賽門很專心而且很有自信的挑戰著全新的事物。
「很有趣。」賽門毫無猶豫的說著,從未調製過的高難度藥劑。
每一個難點都十分有趣,那雖然只是個測驗,但他確實是享受著那次製作的過程。
費奇又接著問:「那麼管理魔藥室跟學習魔藥材就不有趣了嗎?」
是沒有製作魔藥有趣,但其實他也蠻喜歡各種魔藥陳列在架上的畫面以及空氣中那淡淡的魔藥氣味。
「不能說不有趣。」他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感受,他不擅長說謊,而他逐漸發現在這個人面前他連客套的話都越來越難說出口。
「只是我用錯方法學習,讓有趣的事情變得不有趣了。」清醒的腦袋很清楚自己問題,賽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因為緊張有些緊繃的身體總算是慢慢鬆開了。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
看來也不用多費唇舌了,原本他就覺得對方是個相當聰明的人了,要不然也無法第一次熬製縛狼汁就成功。
「課業的話題就告此一段落吧,這兩天你就當放假,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或是好好休息,隨你喜歡,這一周我都放假,有很多時間可以教你。」
其實也許是自己太過放著他了,雖然也是因為工作上的忙碌關係,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賽門會把自己逼成這樣,費奇在內心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身為師長的失職。
「隨我喜歡嗎?」賽門眼珠轉了轉後看向對方露出了一個有些開心的笑容。
「我可以幫你做三餐還有下午茶嗎?」
「啊,這你可得跟羅羅說了,廚房是他的地盤。」
費奇微微的彎起了嘴角,讓那冷冽的線條看著溫和許多,想來對方是很愛下廚的,不然也不會在糖果店工作還有製作糖果了。
「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他的!」賽門笑的很開心,他看著對方微彎的嘴角。
上一次他就這樣覺得啦,對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老師你笑起來很好看,要是多笑一笑的話一定會很受歡迎的。」過度放鬆的結果就是花言巧語本能的流出了。
「..........」
費奇撐著下巴,挑起一邊眉毛看著對方,還有他的花言巧語--姿勢很是慵懶隨興,「雖然差不多是這二十年左右的時間沒有人追求,也許是因為我領養了以薩的關係才終於讓他們放棄,不過你不知道我身邊可是從來不乏追求者的。」
「我不需要這方面的受歡迎。」
銳利的藍色眼睛微微的瞇起來,嘴角翹起來的弧度帶著幾分挑釁和生來的反骨--在某方面來說自從那個已經死掉的混帳傢伙--自己足足是跟他糾纏到了三十多歲--而他也終於拖不下去,順著家族的意思結了婚,從那之後他就被那段戀情給詛咒了,他知道只要在他還活著的一天他就無法在接受其他人。
雖然他現在已經從那段感情脫身了--但也不需要在談什麼見鬼的戀愛,自然也不需要那方面的受歡迎了,在說每個接近他的人都帶著背後不純的目的,太多的利益關係了。
所以,何必呢?
不過賽門對於自己跟隨的人可真的相當不了解,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蠻單純的。
費奇不由這麼想著。
「這樣啊……」聽到對方其實過去十分受歡迎什麼的,賽門又是喜又是憂。
喜的是費奇現在已經沒有人會跟他競爭,憂的則是對方在自己面前說著與不想談戀愛相似的話語。
「該怎麼說,我知道老師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受歡迎的,畢竟又有才華,又好看,對人又這麼好……」賽門細數著自己喜歡著對方的原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講的越來越誇張,像是要把人捧上天去。
「獅院生總是很誇張。」
聽著賽門的吹捧,費奇忍不住這麼說著--「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對人好的--挺片面的,你的說詞。」如果不是因為把賽門收做了學徒,關係不一樣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花這些時間在跟人閒聊。
但費奇並不否認他在以前的確算是蠻受歡迎的,而賽門的說詞讓他想起學生時代的崇拜者,畢竟他可是年紀越長越不好相處,不過賽門其實對他而言也真的是頗怪的人,畢竟表現的崇拜卻不了解他的事情。
「嘿嘿......」賽門有些尷尬地笑著,然後又露出了那個有些炙熱的眼神。
「該怎麼說呢?我比起從他人的說詞來了解老師你,我更想用我自己的雙眼,用跟你的相處來認識你。」賽門也算是開始慢慢了解這個人的脾氣。
有些冷,但卻不是真的冰冷。
而是像是玉一樣,最初碰觸的時候會是冷冰冰的,但是隨著握在手中的時間越長,那石頭下溫潤的溫度便會逐漸透出。
他需要的只是去當那個將玉石給摀熱的人而已。
「嗯......這麼說也對。」
大概是自己太過於習慣過去的那個模式了,畢竟自己也八十好幾了,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會主動接近自己的人多半都對自己在社會上事蹟有一定的了解,對於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一定真正理解。
費奇算是接受了對方的說詞,反正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等等晚餐我去跟羅羅爭取掌廚權吧?老師想吃些什麼呢?」
「看廚房裡有些什麼材料吧,我基本不怎麼干涉羅羅決定菜單。」
大半時候其實他們都過得挺自給自足的,菜園裡的蔬菜,肉類以草原上的野兔子或斑鳩等野味,還有森林小溪裡的河魚--不過羅羅大概三四天天會換點花樣,買些其他不同種類的蔬菜肉類。
羅羅跟他生活了很久了,自然知道彼此喜歡的口味和食物愛好。
「這樣啊,那我就跟羅羅請教吧。」賽門起身對著費奇笑著。
「那我先走了?」
「嗯。」
費奇應了一聲,接著伸手擦拭著搭在肩上半乾的長髮,目送著賽門離開房間。
接著,賽門便跑去廚房找羅羅了。
他大致的跟羅羅解釋自己有了兩天的假期,想要跟他要掌廚權。
「拜託你了,羅羅!」賽門紫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睛裡寫滿了拜託。
「好是好....不過我才為晚餐逮了兩條驢魚你要先用喔,不然就不新鮮了--最近你們倆都用腦過度,吃點魚補補。」
羅羅只了指放在盤子裡兩條已經去鱗和內臟的兩條中等大小的鱸魚,他洗洗手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既然費奇主人都說這兩天讓賽門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那他這兩天就讓出他的廚房給他使用吧。
「你看看這裡的材料,你想要做什麼料理啊?」
很少吃別人煮的菜的羅羅也有些好奇。
「嗯......」賽門看著那兩條鱸魚然後從食材裡面找出了奶油和檸檬。
「你覺得香煎鱸魚配奶油檸檬醬汁如何呢?配菜是蘆筍和馬鈴薯,剩下的魚頭也可以拿去頓清湯。」賽門說著自己想的菜單,然後補充詢問了一下。
「羅羅你和費奇先生有過敏或是不吃的東西嗎?」
「不,費奇主人沒有什麼過敏或是不吃的--等等,應該說他不吃不新鮮的,或是一些亂七八糟沒營養的零食之類東西。」
羅羅坐在他的高腳椅上,輕輕晃動著雙腿,「我什麼都吃!」
「香煎鱸魚配奶油檸檬醬汁聽起來很不措,蘆筍跟馬鈴薯你要用烤的還是煎的?魚頭湯你要煮清的還是濃的?」
「蘆筍的用熱水燙一下就好,馬鈴薯的話用烤的吧。」賽門拿起菜刀熟練的將已經清乾淨的鱸魚切分成需要用的魚塊,骨頭和魚頭這些不需要的部分被他放到一旁等等熬湯來用。
「魚頭湯的話......煮濃湯吧!濃湯比較能嘗到鱸魚的味道,而且要補的話也需要多花點時間把精華煮出來。」賽門開始備起今天會需要用到的材料。
因為濃湯需要稍微多一些的時間來熬煮,所以賽門決定先從這裡開始。
他將魚頭與魚骨放在烤盤上澆上一些橄欖油,放進預熱好的烤箱中開始慢慢的烘烤。
在等待的期間賽門開始削起馬鈴薯。
「不新鮮的東西不吃很正常啦,不過要是發酵類的食物會算是不新鮮嗎?」賽門用刀的手法很精巧,一條長長的馬鈴薯皮從頭到尾都沒有斷過。
「發酵類的不算阿,費奇主人偶爾也會吃吃藍起司,不過吃不多就是了,他的口味沒有那麼重。」
羅羅給自己跑了一杯加了棉花糖的熱可可,又從餅乾罐裡面拿了了幾塊牛奶餅乾,就這麼坐在高腳椅上搖晃著兩隻小腳,頗是新鮮感的看著賽門下廚。
「原來如此,歐陸以外的料理會吃嗎?」賽門將削好皮的馬鈴薯泡水,切好蘆筍備好料,烤箱裡的魚頭也差不多了。
賽門將魚頭拿出然後用菜刀斷開魚骨,在一段段放進鍋裡。
加入熱水以及其他蔬菜、香料開始慢慢地燉煮。
賽門用湯勺稍微攪拌一下鍋中的內容物,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就蓋上鍋蓋。
「哼,感覺蔬菜不太夠,羅羅你說前菜來作蔬菜捲怎麼樣啊?」賽門一邊說著拿出麵粉揉了一小團麵團很快地桿成一張十分薄的麵皮後切成許多的長方形,用魔杖召喚出火焰,在麵皮上輕輕烤過烤出漂亮的顏色。
然後將生菜洗淨用長方形的餅皮捲成一個個五顏六色又精巧的蔬菜捲。
「會吃,費奇主人以前是正氣師,偶爾會出國際任務,回來的時候會做一些當地菜色給我吃看看,不過很偶爾啦,他還是習慣吃慣吃的口味。」
拿著牛奶餅乾泡一泡熱可可,羅羅聽著那些五顏六色像是藝術品一樣的蔬菜捲--「你做的前菜花樣可真多呢,看起來可真是繽紛,吃這個要用什麼沾醬嗎?」
「用油醋醬就好了。」賽門賽門簡單的調好醬汁,然後分裝放在小碗中。
「說起來今天的甜點本來想做什麼呢?」賽門將鍋子預熱,看起來是打算開始做主餐了。
切好的馬鈴薯被賽門擺好推進了烤箱。
橄欖油和沾上小麥粉的鱸魚下鍋慢慢的煎出金黃色的外皮,然後加入剛剛預先做好的醬汁蓋上鍋蓋小火悶著。
「我早上已經做好鮮奶酪了!所以你今天就不用做點心啦!」
羅羅聞著空氣中的香氣,總感覺肚子都餓起來了,雖然他才剛剛喝了一杯鮮奶茶和吃了一些餅乾,羅羅爬到水槽邊清洗著杯碟,「賽門你萬聖節要回家嗎?」羅羅問著。
只要有什麼節慶的話,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得參加的社交活動,他們都會在家裡吃大餐,萬聖節以薩回不來,但多了賽門的話說就可以做一些比較豐盛的餐點了。
「萬聖節我不用特別回去啦,頂多就是回去送個糖果就好,畢竟我弟妹都不在家呢。」賽門看著鍋中的魚,覺得差不多之後便起鍋將三塊魚肉擺進餐盤中央,然後打開烤箱將烤的金黃的馬鈴薯以及川燙後的蘆筍在盤子上擺好,最後用湯匙在上面淋上鍋中奶白色的醬汁。
「鮮奶酪嗎?感覺就很好吃呢!」賽門使用魔法讓餐點保溫,開始處理起最後一道湯。
鍋蓋打開,燉煮了一段時間的湯表面是一層的浮末。
賽門專心的用湯勺將其一一撈起丟掉,重複一段時間後再加入使湯濃稠的材料,又燉煮了一段後才撈起倒入湯碗中。
「嗯!這樣就全部做完啦!」
「啊!那太好了,你可以跟我一起煮萬聖大餐~雖然當天魔法部有舞會,但費奇主人通常只會待一會兒就會回家和我一起吃飯了,我們可以一起想菜色,感覺你應該會很多我不會做的。」
換個不一樣花樣的也很新鮮有趣,羅羅忍不住笑開了嘴,「不然其實我做來做去也就是那幾樣大餐的菜色換著做。」
眼看晚餐完成了,羅羅跳下高腳椅將餐車推過來,等好了久,可總算可以吃晚餐了。
「感覺可以來個萬聖節風格的大餐,到時候挑顆好南瓜來做南瓜料理吧!」賽門幫著對方將餐點放上推車,然後洗好手脫下圍裙,一大一小一起往飯廳走去。
「我喜歡南瓜派!南瓜蛋糕也不錯!」
羅羅還是相當年輕的小精靈,總是略帶點孩子氣,自然是喜歡甜口了,他們推著餐車一起到了餐廳,長長的餐桌上整潔的鋪上了純白的桌巾,布置上一盆藍色的花兒作為裝飾。
羅羅讓賽門將餐點布置上桌,他則是去將壁爐的爐火給點起。
「到時候可以都做的!」賽門笑著,一邊醬餐點整齊的放在桌上,三人份的菜餚以及三人份的餐具被安排的好好的。
「好了,我去跟老師說可以吃飯了。」
在賽門離去後費奇將半乾的長髮用魔法弄乾後便慵懶的斜斜倚靠在沙發裡,撐著下巴看著搖曳溫暖的爐火,忙碌了一整周,第一天的休假總是讓人顯得精神懶散,不由得闔上眼假寐著--但意外地睡得有些深,因此沒有在敲門的第一時間內醒來。
(示意圖(。
「老師?」賽門打開門,就看見靠在椅子上就睡著的老人。
他不由得輕手輕腳的走向對方,看著那闔上的眼睛以及吹乾後絲絲散落的長髮。
他感覺自己的喉頭有些發乾,他想伸手去撫摸那銀絲還有那被歲月雕刻的臉龐。
他也伸出手,身體不自覺的靠近對方……
最後,他只有扶上費奇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
「老師,醒醒,在這睡覺會著涼的。」
由於缺乏了一隻眼睛的關係,費奇微微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團朦朧的金色--不是他所熟悉的顏色,在這幾年會這麼靠近他的人只有以薩--羅羅的個子太嬌小了,不會出現在這個高度--這讓費奇本能的,猛地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搭載自己肩膀上的手腕,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賽門的一隻手就被往後扭住,費奇的膝蓋頂在他的後腰上,整個人被壓制在地上。
而這時候費奇才看清楚被他壓在地上的人是賽門,趕忙放開手。
「抱歉,做正氣師的老習慣了。」
「痛……」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賽門就感覺到自己跟地板親密的接觸了,本來那點旖旎的心思也全都被這麼一個壓制給吹的煙消雲散了。
「我沒事……唉唷!」賽門有些狼狽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接著扶著剛剛被費奇重擊的後腰有些疼痛的揉著。
「我瞧瞧。」
費奇半蹲在地上,伸手摸上了賽門扶著的後腰--將衣襬拉開,查看著那處的情況。
膚色>紅腫>瘀青
被膝蓋重擊的有些紅腫。
「我給你拿消腫的魔藥。」
語罷,費奇起身走到櫃旁,房間裡總常備著一些日常用得上的藥。
「還好啦,應該不需要上藥吧?」突然被對方摸上後腰和拉開衣服的感覺讓賽門嚇了一大跳,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衝上後腦讓他一瞬間進入混亂狀況。
對方一放開手他便緊張地將衣服拉好,伸手摸摸剛剛被對方碰觸到的位置。
「你又看不到後面,不知道腫起來了。」
費奇手中拿著一瓶瓷罐,打開後裡面是一種呈現淡淡紫色的稠狀膏藥,「衣服拉起來,這膏藥抹上去部用幾秒鐘就可以被吸收了,不用擔心沾到衣服。」
「啊,好的。」賽門雖然有點掙扎,但還是乖乖的兩手將衣服往上拉,露出了自己的後腰。
他有些不安地轉頭看像身後拿著藥膏的費奇,希望自己等一下不要因為擦藥而產生一些奇怪的反應。
費奇用指腹沾了些膏藥,便往對方後腰上的紅腫處抹上去,膏藥帶了點涼性,費奇均勻的抹在紅腫的地方,但紫色的膏藥很快就被肌膚吸收了,將蓋子蓋起,「好了,衣服可以拉下來了。」他將用完的膏藥放回小藥櫃裡。
隨手一揮,將盧火熄滅,「走了。」是吃晚餐的時間了。
「嗯。」賽門放下了衣服稍微整理一下之後才跟對方一起往餐廳走去。
餐廳裡已經燃起了溫暖的爐火,在陰冷潮濕的倫敦地區,他家裡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總是會燃燒著溫暖的火光,驅散寒冷與濕意,他們坐的位置一職是在長桌靠著壁爐的那一角,儘管餐廳空曠,但有著暖黃色的火光讓這間老宅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孤寂。
「今天吃魚!」
羅羅咧嘴笑著,他已經在他的高腳椅上坐定等待開飯了。
「看起來很不措。」
費奇道著,看著也別以往的菜色--繽紛的蔬菜捲,這倒是他們家餐桌第一次出現的前菜,他們做的前菜多半都是簡單的沙拉,沒有像這樣還特地用麵皮捲一起,主菜是香煎鱸魚,聞那味道是奶油檸檬醬汁,川燙蘆筍和烤馬鈴薯,還有魚濃湯,看來健康又美味。
費奇拉開椅子,坐下。
「嘿嘿,我對今天的菜色可是很自信的喔!」賽門露出有些開心地傻笑,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滿心期待的看著對方等著對方吃下後的反應。
費奇插了一個蔬菜捲,沾了沾附在旁邊的油醋醬,酥軟的麵皮、清脆的蔬菜和微酸的醬汁,吃起來相當的爽口--「前菜吃起來很不錯,油醋醬的味道佐的剛剛好。」
無法忽視被緊緊盯著的視線,因此費奇在嚥下嘴裡的食物後就先回答對方了,以免他真的一直看著自己試完所有的菜色。
「你喜歡就好。」賽門聽見對方的感想,也開始吃起自己眼前的前菜。
但估計到下一道菜也會是同樣的狀況吧。
濃湯的味道也很鮮美,有好好的去腥和除去浮泡,基本上他並不挑食,但算是挑嘴,不吃太過難吃的食物和腥氣重的食物,魚類料理一個不當心沒處理好久會很腥,讓人難以下嚥。
而這一頓晚餐的菜色口味調的很像他們家的---「你平常的口味如呵?」想到過分甜膩的眼球軟糖,費奇不知道這樣的口味對他來說會不會太清淡。
「嗯?就跟普通人的口味差不多啊。」賽門也不是每道菜不加糖就會死的螞蟻,他的口味就是普通人的味道。
費奇家的食譜是稍微清淡,但是對於他來說並不是甚麼難以適應的事情。
「如果有需要額外的佐料可以說。」
反正味道不夠可以在額外添加,只是因為他家裡沒這樣的習慣,因此沒有準備額外的佐料罐。
「這幾天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嗎?」
一邊享用著晚餐一邊詢問個這幾天以來對方的生活狀況。
「嗯~」賽門思考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目前都沒有。」基本上都沒有甚麼不方便的,宅邸裡的生活環境都很方便。
「那好。」
在費奇話一落,羅羅便趁機搶話,「賽門說要跟我們一起過萬聖節!他說要做南瓜料理,對嗎?」小精靈笑嘻嘻地轉向了賽門,他還記得方才說好的事,這一次有三個人一起過節,晚上的大餐可以煮的豐盛一些,「今年我想吃蜜汁烤鵪鶉~」
「烤鵪鶉嗎?好啊!」賽門很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老師有甚麼想吃的嗎?歡迎點餐喔!」
「嗯.....蝦類料理吧。」
思考了片刻,他緩地說出了想吃的料理種類,只是具體想吃那一種類還沒有什麼想法,「其他的你們去決定就好了,只是那天我必須出席魔法部的宴會,會稍微晚一點回來。」
「沒問題!到時候我們也會晚一點開飯。」賽門這麼說著,然後看著費奇準備開始開動的主菜,眼裡充滿了期待。
費奇優雅地用銀刀叉切割著魚肉,煎得酥脆的魚皮一刀切下去發出了美味的聲音,還有雪白柔軟的魚肉,和著奶油檸檬醬汁一同送入口腔,鮮美的滋味充斥著味蕾,魚肉新鮮,料理技術也很完美。
「很好吃。」
看著依舊閃亮著一雙眼睛的賽門,費奇微微彎了下唇角,雖然是簡單的讚美但是相當真誠。
「真的嗎?你喜歡就好!」賽門開心的笑著,連那笑眼都彎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
他開心的吃著晚餐,臉上表情開心滿足的像是發生了天大的好事。
費奇看著賽門誇大的表情--無一都不在顯示著這個人是喜歡被鼓勵的類型,也許之後稍微改變一下方針,如果多鼓勵他的畫說布定會在學習上有不錯的成效。
於是,這一頓晚餐對某人來說十分美好的過去了。
而接下來的兩天,沃克家的餐桌也令人十分期待呢。
然後爺爺請壓制我
(不要
(踩下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