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板貼著腳底讓人反射性的打了個哆嗦,他在掛著運動外套的椅子前晃盪兩步才走出房門,結果門都還沒闔上就又快步回椅子前抓起禦寒衣物。
人質一樣存在的他們才剛經過第一天,並沒有足夠的點數保證在自己能夠飽餐一頓的狀況下不被肅清,可能是為了促進任務達成的意願吧,不知名的主辦方僅僅願意提供最低限度的飲食,而這些熱量對於個頭一米八一正在發育的大男孩顯然是有些少了。
狄仁宇聳著肩膀,紅髮被秋風吹得好似火焰一樣張揚晃動。
畏懼著明天的人還亮著燈,挑戰明天的人已入睡,不明白自己會不會在夢中永眠的狀況下他們不約而同地壓抑,彷彿只要屏著呼吸死亡就不會找上自己,而這樣的默契讓夜裡的校園相對於白天多了一份寧靜。
星空被包裹在一層灰色之中,狄仁宇想到了羊膜囊,看起來一戳就會破卻牢牢的包裹,把世界切割成了裡和外把裡頭的人分成了死與生。
在角落腐朽發臭的是死、硬底布鞋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是生,每跨一步他就會忍不住心想太好了,胃部的收縮提醒著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原本只是走著,到後面他跑了起來,衝進男宿後頭的草坪揚起嘴角胡亂踢著腳邊的落葉,好像這樣做真的有什麼好玩一樣撲騰著。
3A班導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今晚沒有光。
寢室裡頭的人都睡了,隔壁床鋪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至少今天大家都累了。
外頭沒有光,月亮跟星星彷彿是童話裡才有的產物,八神桐正只突然想到某個關於小行星的法國童話故事,結局有些悲傷,他沒有唸給女兒聽。
也許是半夜的關係、也許是他今天沒有吃藥,他的思緒並沒有隨著床鋪的柔軟消逝,反之他們越來越清晰,儘管如此他還是貪戀著床鋪的溫暖不願起身。
可是聽著宿舍裡朋友們的呼吸聲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最後他還是打算起身做點什麼。
明天大概又會是新的一天、新的指令,然後明天或許又有某些人會因為什麼而死,自己或許也會。
苟活,他這麼想著。
光是這麼想,連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於是他決定離開這讓人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空間,現在好像多醒著一分一秒就像多活一些,他想多活一些。
至少不想這麼快死。
半夜三更,八神桐正只是簡單的換上運動服就溜了出來,思緒過於平靜,就這麼在這空地裡漫步,在這種狀態下站在屍體旁是件非常詭異的事,但站在屍體旁對他而言也不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正在習慣著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想著想著開始覺得悲哀了起來。
反正半夜三更,還有誰會在這呢。
幾乎是把肉眼可見範圍內的落葉都踩碎了狄仁宇才停下動作,就像追著自己尾巴狂轉的狗一樣被這番莫名其妙的行為給操出了一身汗,接著三兩下除去外套,在逛去其他地方之前從一旁的草叢摘了幾片葉子。
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吃,狄仁宇藉著月光找了一片看起來圓潤討喜的隨便在袖子上擦兩下塞進嘴巴。就像那些焦慮時會咬指甲的人一樣,他只要一閒下嘴就會感到渾身不舒坦,平時不缺零食、吸管等東西讓他嚼著過癮,在現在只能保持最低生理需求的狀態下他也不挑,看著勉強下得了口的估計都逃不了他的嘴--也許吞進去或吐掉、誰知道呢?
三個臭男生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葉片帶著泥土氣息的味道才剛衝上腦門狄仁宇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黑影,他停在原地,搜尋了記憶中學園内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卻發現自己其實除了平常相處的四個人以外竟然一時想不起其他人的面孔。並不是完全不記得誰做了什麼事,而是所有人都像糊上了一層馬賽克,需要等到跟本人面對面了才能"啊"的一聲把名字、行為跟臉對上號。
他挑起眉,轉了個方向讓一旁的樹蔭將自己隱在裏頭,悄悄地、慢慢地向黑影移動,敵明我暗佔著上風地感覺挑起了這個年紀的男孩一點狩獵般地興奮感,當然充斥在鼻腔中的血腥味也算是驅動著狄仁宇幼稚行為的主因之一。
在距離對方幾步之遙時,猛力衝刺、啪的一聲從背後把手拍在對方雙頰上。
「哈!驚喜!」不如說是驚嚇吧。
男人已經站在這一段時間,他就像是為了認真端詳著什麼,佇立在他原先站著的地方,地上的影子被拖的長長一條,八神桐正已經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盯著影子看還是在放空,平地上的砂石因為風滾動著。
他側身想要閃過一點風沙,結果換得更大的風往他臉上吹。
在那瞬間他發現附近的雜草堆中有一處隱約的白色,它有些模糊,在風中晃呀晃的,卻始終沒有被風帶走。
定眼一看,那是一朵在路邊隨處可見的白色小花。
八神桐正突然覺得心中酸澀,像是有人在他心理揉進了一把沙子,他的悲傷和微笑、午夜裡刮的風、這些都概括了他的今晚。
分神的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附近除了風吹發出的沙沙聲外還有一絲不懷好意接近著,八神桐正還看著那朵白色小花。
「!?」
突然的一雙手和衝擊讓他回神了,像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明顯的因為驚嚇而噸了噸。
原本走神的他受到了驚嚇,急忙握住了那還停留在臉頰上的手,下一步卻沒有想好要做什麼身體已經先有了反應,轉頭看看對方,那是個有著一頭紅髮的年輕的大男孩,看著倒也不面生,他認出了對方是C班的仁宇,只是不明白這個時間他在這裡做什麼。
原本應該問出的話一時之間都卡在喉嚨裡吐不出口,只是愣愣的看著對方。
「驚喜?」他像是配合對方扯了嘴角無奈的笑了笑,隨即放開了那原先不知道該往哪裡擺的手。
三個臭男生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對啊,驚喜喔。」雖然擁有華人的姓氏但狄仁宇基本上是在洛杉磯長大的,他端著一口學習了兩年的日文行為舉止卻十分西化,東方教育裡注重的禮貌跟矜持在他身上找不到半分,他走到對方身旁,哥們似的用肩膀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第一個晚上mission complete,你不開心嗎、八(はち)老師?」他記起了這個笑得一臉苦相的男人是學校的數學老師,應該是3A的班導,可能因為自己在數學上沒有特別需要輔導的地方吧,兩人沒什麼交集。對這個人的印象也就是老老實實的講課,連名字都不是很清楚,僅僅回憶起第一天上課時黑板上的"八"這個字,也不管對不對總之先叫了再說。
聽班上的女學生們八卦時提過對方曾經有過妻小,不曉得是分居了、離婚了還是怎麼著,總之現在是孤身寡人一個。
狄仁宇將視線擺盪到對方剛才凝視著的位置,失禮地在心裡想著難怪老師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都一把年紀了被困在這種地方還找不到第二春,是個男人都得喪氣。
「有什麼特別的嗎?」大男孩在網住對方視線的那朵植株前蹲下,搖晃腦袋試圖從綠色的根莖葉與白色的小花瓣之中品出一點耐人尋味,該說是不懂得悲春傷秋又或者是本身的思路就異於常人,他左右瞧不出什麼便直接一手將野花拔起,拉起老師的手就把可憐巴巴的小東西放在對方的掌心之中。
他先是看著對方笑嘻嘻的接話,然後遲疑的被用肩撞了一下,雖然他並不是很介意,甚至對對方這樣不拘謹的性格覺得有趣,自己或許沒有想像中死板,他這麼想著。
「啊啊、倒是沒有什麼不開心.......」他開口,對對方喊錯他姓氏這件事並不在意也沒有糾正,笑容維持著,到沒有幾分笑意,只像是配合現在的場合這麼做。他突然想起今天的種種,然後說:「只是睡不著。」說完他又看回那朵花,只是八神桐正已經忘了為什麼要盯著它看了。
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有些讓他分神,也許是因為過度疲勞,專注力有些不足。
在對方摘下那朵白色後他才又被拉回現實,先前那些也不是什麼天馬行空,只是一些關於生死的臆想、還有一些他也不明白的哲學問題。
「我挺喜歡的。」他接話,也接下那感覺脆弱的小白花,厚實的掌小心翼翼的捏著。
感覺好脆弱,他不敢在指尖上多施一份力氣,生怕捏壞了,這並不是溫柔還是有什麼惻隱之心,只是濫情的一部分。他自己明白,端詳了一陣子就將視線放回對方身上,接著問:「仁宇同學為什麼現在在這裡呢?」這是一個基於他還是個老師的身份上問的問題,儘管跟他一開始想要問的沒有太多差別,只是用了師生應該要有的言語包裝。
狄仁宇不太明白那個敷衍一樣的笑容在這個僅有他們兩人所在的地方有什麼意義,他是老師而自己是學生,好像沒有必要特別配合自己露出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可能是日本人習慣在他人面前展現應有禮儀吧,反正他並沒有打算多問,只是看對方不但沒有責怪自己輕視生命、還如視珍寶地詳端著手上注定死去的東西,他覺得這個老師也挺有意思的,應該是聊得起來的對象。
兩個人的腦迴路好像從來不在一個點上。
「嗯......因為、我好餓。」一聽到問句就吊起了眼,隔著鏡片狄仁宇望向那個明明是活人卻好像活得比屍體還死的男人。葉子不知何時已經被吞下,現在他的嘴癢到不行,也只能再從口袋裡拿一片出來銜著。
「老師我好餓啊--老師怎麼辦--啊老師--」只是把尖端放進嘴裡而已,大半的葉片隨著他的話語晃蕩,為了不讓嘴上的東西掉落他的發音有些含糊。這個大男孩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彷彿再怎麼重大的事件都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有種置身事外的冷酷,而與此相反的是他的舉動,狄仁宇轉到八神桐正身後兩手搭上他的肩膀、玩火車遊戲一樣驅使著對方前進。
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學生在吃樹葉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他的表情大概從未如此不解,能明白對方大概很餓,但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餓到摘了路旁的樹葉就這麼吞了下去。
太震驚了,他的表情像是被彈弓打中的鴿子。
他就這麼愣愣的看著眼前那有著一頭好看紅髮的大男孩,看著他就這麼一片接一片,八神桐正只是遲疑的傻愣在原地,原來那是可以吃的嗎?他不禁開始有些擔憂接下來他是不是要開始吃起其他他想不到的東西。
「很餓?嗯?」他似乎只能問出這種像是自言自語的疑問,比起提問他更像是在試圖靠這些自己理解出什麼,總之他看起來是不能理解,就這麼被身後的人推著走,沒有目的地的就這麼被推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好像、蠻有趣的。
於是他大笑出聲,周圍的風吹著,樹梢搖晃,八神桐正覺得自己不像是今天經歷過大量死亡的人。
「雖然沒有實質上可以有飽足感的東西,不過我記得我有糖果。」他摸摸自己的口袋,將上面有小熊圖案包裝的糖果拿了出來,平時作用是拿來安撫女兒,就現在的他是不需要的。
三個臭男生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雖然不是沒有看見老師的表情,狄仁宇沒覺得自己在做什麼特別的事所以也就沒去多想對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吃驚。其實他也不曉得要去哪,只是發完瘋之後想在這片夜幕中享受一點安逸,涼風越過身前那個人掃到自己的面部,他覺得耳朵有點冷,抬手就捂住了左側。
「對啊,好想吃牛排。」他也沒發現對方的問句比起雙向的溝通更像是單向的抒發,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睛四處打轉,試圖從這地獄一樣的場景之中找出一些值得停下腳步的東西。
三個臭男生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就在他數到第27塊地磚開始覺得無聊時、前頭被推著的高大男人突然大笑,好像拋下了日本人一些關乎於面子的堅持一樣不怕任何人來投訴、放肆而真切的笑。狄仁宇可以藉由自己放在男人身上的那隻手感受到因他這個動作傳遞過來的震動,腳一頓手一滑差點用對方的背把自己的臉拍平。
感謝優秀的運動神經讓他在情急之下兩手都抓上了八神桐正的肩膀,穩住之後他墊起腳尖將視線越過對方的左肩,發出了疑惑的語助詞,可惜在要問起對方笑什麼前就先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
「啊、我要--我要我要!」比起一嘴自然的味道,都市孩子還是更加喜歡熟悉的人工香料,狄仁宇露出大狗看見飼料一樣歡快的表情把下巴放上老師的左肩、貼著他的背,伸手就想從後面撈他手上的糖果「老師喜歡吃糖啊?還以為你是抽菸派的。」
連有求於他人嘴都不忘要皮一下。
看到對方反應他忍不住心想,不管多大的孩子不管幾歲都還是喜歡吃糖,八神桐正並沒有壞心的將糖拿到對方拿不到的地方,反之他直接放到對方手那雙迫切往前撈的手中,一來他實在是沒有吃糖的習慣,二來是他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對方將樹葉往嘴裡送。
背後突然一陣不屬於自己的體溫貼上,肩膀上也不知何時探了顆腦袋,這讓不習慣肢體接觸的八神桐正有些僵硬,比起不想有肢體接觸他更像是突然不知道正常與人之間的距離該如何拿捏,如果這樣的情況算是正常狀態。
「?」他挑眉,灰髮的男人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看起來不抽煙的人,雖然他曾經是,不過正在戒煙當中。八神桐正思考了半秒,最後得出結論:「是這樣沒錯,不過正在戒。」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他往另一個口袋探,裡頭是個普通的煙盒,不過開口上頭被一個滑稽的雷射小丑貼紙貼上了,男人無奈的笑笑,又將煙盒放回原本的口袋。
東西拿到手就側過身,識趣地在對方有比僵硬還要更激烈的反應之前保持讓人舒適的距離。他急忙剝開包裝讓甜味充滿自己的口腔,將有著小熊圖案的包裝紙被折成小小的方塊隨手放進褲子口袋,就算從外表到舉動看起來都很隨便也不代表他是會亂丟垃圾的不良仔!
「因為要點數所以順便戒掉嗎?」可以理解為了生存放棄一點娛樂的心態,不過對方看起來已經是那種下班回家會攤在沙發上什麼都不想做的類型了,狄仁宇很好奇他在戒掉抽菸之後還會剩下多少能讓他開心的事。
就在思考逐漸跟著嘴裡的糖果融化、發散的同時,他被對方掏出的煙盒上頭的反光閃了一下,野生動物一樣不經思考迅速伸進對方口袋再次把吸引他目光的東西抽出。
「為什麼是小丑啊?這個是你自己貼的嗎?喜歡吃糖又喜歡貼紙老師你是不是童年缺愛?」手指在貼紙的邊緣徘徊,保持一個隨時都要從邊緣把小丑摳起的狀態,好奇寶寶提出了一個又一個失禮的問題,機關槍似地,直到滿足了自己的發問欲才停下望向對方等待答案,一雙上吊鳳眼對著八神桐正眨了眨,很用力地試圖傳達"我不是自己講爽而已喔、是真的很想知道所以快點跟我說說吧"這樣冗長的訊息。
看見對方把包裝紙收起來,他必須承認他剛才一瞬間就要脫口而出像是垃圾就給我好了之類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八神桐正還是暗自在心中為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道歉。
「不........倒是無關點數」他看向旁邊的草叢,思索著、計算著。
沉默了幾秒,他才又開口:「現在是第三個月?」好像也沒有這麼久,四捨五入算一下可能還有些勉強。他自己都要說服不了自己,於是想要趕快轉移這個話題,有點心虛。
事情卻不如他所願,狄仁宇敏捷的撈出他煙盒的瞬間八神桐正甚至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今晚太多不明白,困擾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更愁眉苦臉。
「什麼?」面對一連串的問題他只用了這麼一句回應,百分之百確認他是聽清了,可以理解為他正在消化這一連串問題、也可以理解為他想就這麼糊弄過去。他並不介意有人問他的事也不覺得被冒犯,只是在心中想著回答這些問題很麻煩。
如果上課學生的發問有這一半積極他可能會哭。
像是挨不過那雙充滿求知慾的雙眼,他嘆了口氣:「那是我女兒貼的、那是我女兒的糖、還有我不吃糖」像是一一解釋,他指了煙盒、指了狄仁宇,最後指向自己。他有點放棄再維持認真的老師的樣子,原本在幾小時前就應該要有的疲憊感來的太慢,至少現在是來了。
「童年沒有問題,父母健在」他有氣無力,接著開口:「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狄仁宇同學?」他無奈的看著對方,也沒有不耐煩,就是覺得有些好笑。
噢、第三個月但是還帶著菸盒呢。
狄仁宇挑眉,在耳旁搖晃了兩下盒子,傳來一點聲響,這代表裏頭不是空也不是滿,真心覺得老師說戒菸跟一般人的定義的有所出入。
看著對方瞬間又回到頹喪的表情他忍不住抿唇壓住勾起的嘴角。
明明都這個年紀了、應該比自己大了15歲有了吧?心情起伏的弧度還這麼大,有什麼都直接放在臉上,連掩飾都做得沒一點勁,真是挺老實的人。雖然不清楚在想些什麼但是情緒明顯到讓他覺得自己跟彈鋼琴一樣按了按鍵就能得到回饋,成就感滿滿不亦樂乎。
躁動的大男孩難得耐下性子等待對方組織說辭,連中途有一段不小的空白時間都沒有急著填滿,而其結果也很符合對方開始不耐煩的語氣,明明有機會把申論題填滿得到的卻是簡答。
「喔--今天沒有了!」他咬碎已經變成指甲蓋大小的硬糖、伸出左手食指立於兩個人中間。
先是吸引了對方的目光再猝不及防的把兩手的食指都戳向師長的臉頰、向上一提,手動讓八神桐正揚起了人工的微笑。
「下次再遇見老師的話你也要像這個晚上一樣溫柔喔。」說完便笑嘻嘻退了兩步,向這個疲憊的男人擺擺手,終於放了他一馬。
任教10年,他平時都和學生待在一起,幾乎什麼樣的學生他都看過不少,像狄仁宇這樣歡脫的性格倒也不是第一次遇見,可對方總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氛圍。
搖搖頭,八神桐正放棄在記憶中翻找他腦袋所想到底是什麼,反正這也不急於一時馬上想起來,所以他又將目光放回那感覺精力都用不完的大男孩身上,看著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麼、預想些他待會可能會做些什麼。他沒有活力,應該說他也長的一副沒有活力的樣子,所以看著這樣有精神的學生他總要花費多一倍的精力來與他們相處。
但不知道為什麼跟狄仁宇相處的這段時間不僅用了比平時更多的精神、他還覺得自己不像一個老師。
八神桐正不是會擺老師架子的人,上課也不嚴格,但師生間再要好也總是有些距離感,對方卻不然,他就這樣自然的出現、自然的互動,好像只有他在意起自己在社會上的定位,這讓他有些覺得好笑,已經是這種生死不能自己決定的狀態下還在意什麼呢。
分神的一瞬,猝不及防的一雙手像他伸來,八神桐正還以為狄仁宇又要像一開始一樣拍在他臉上。然而他只是感受到兩根食指和自己被迫上揚的嘴角,對方也在這一連串劃下了句點,對著他揮手道別。
「……」灰髮的男人只是愣了一愣,隨即舉起手來也跟對方道別,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本來想說些像是“路上小心”或是“明天見”之類的話,但還是放棄用應有的社會禮儀或是師生間的辭令結束,最後只是扯了一個不算應付的微笑目送對方離開,自己也躡手躡腳的走回宿舍。
幹 我好爽 我爽翻天 我性騷擾老師
(八神中:
三個臭男生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謝謝八神中願意跟偶對交流偶真ㄉ是十輩子修來的福份可以跟偶ㄉ男神玩謝謝謝謝謝謝
!!!!!
幹ㄚ我才是好ㄇ!! 我才很爽我直接要原地往生
謝謝謝謝謝謝 說ㄅ出其他詞彙我先跪下好ㄌ
神仙對文我大哭
好香好香好香(說ㄅ出話
Baldwin213: 真ㄉ辛苦老師了都亂成這樣了還要被奇怪的學生糾纏.......萬分感謝好脾氣八神老師跟八神中,他們是我永遠的信仰(好
仁宇啊.....和老師ㄉ交流太可愛了我直接被重擊
Aweawesome: 好好笑幹他是無尾熊長頸鹿ㄇ(大笑
如果可以ㄉ話還是請ㄊ吃糖ㄅ......口香糖第一選擇硬糖第2(好不重要
cat71053:
好 請三萬跟仁宇一起來我家 我要把ㄋ們鎖起來天天餵糖(安安是想怎樣)
Aweawesome: 三萬要吃鮪魚美乃滋拌飯 !!!(挑ㄡ
沒有人關ㄉ住仁宇,只有ㄊ妹妹可以!!!(隱藏ㄉ妹控屬性爆發
cat71053:
三萬要吃神ㄇ都行 就算偶把自己賣掉ㄖㄝ要養你
請問仁宇ㄉ妹妹去哪裡報名 有官方網站ㄇ
Aweawesome: 天ㄚ好快樂那偶早餐要吃鮪魚蛋餅中午要吃鮪魚拌飯晚上要吃泡麵(????
仁宇ㄉ妹妹已額滿......是ㄍ白白淨淨不怎ㄇ說話ㄉ國中美眉 搜哩.......
cat71053:
ㄟ不准你晚上只吃泡麵 要氣死偶嘛(阿罵腔)
那....
偶ㄉ人生沒ㄌ意義...(幹這ㄍ人是怎樣)
蛤 可是我ㄅ要吃菜
(幼稚園?
偶ㄝ喜歡罐頭番茄鯖魚!紅燒鰻ㄝ不錯,新東陽肉醬ㄝ好吃!(怎都罐頭
天ㄚ不行你走ㄌ糖糖怎ㄇ辦!!!!!你不可以我還要看你們連載ㄟ!!!!
李喜歡吃沒刺ㄉ魚(這是殺小結論)
給偶好好吃菜歐(強迫餵食) 好好笑跟百萬說孝樹他們才不准走拉!!氣死ㄌ最青春ㄉ五人組怎ㄇ可以少人!!
欸 靠北 你歸類ㄉ好正確,你是福爾摩斯ㄇ
???
不我不吃.......吼 偶已經很努力在說服他ㄌ!!!你看他現在484去徵指令ㄌ!!!!!!代表還有希望!!!!!!(好
(偷偷看完
(偷偷留言
(偷偷感謝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