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城宮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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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雪]
在17歲那年能圍著他的圍巾、戴著他的項鍊、拿著他們的帽子,握著他的耳飾。
因為被給與的東西太多了,只好露出此生最幸福的微笑來償還。
在37歲那年她只能夠為他們所有人獻上一束花。
latest #8
她在婚禮的主席上留了五個位子。
他們是兄長、是老師、是弟弟、是父親、是爺爺,是最重要的家人
只不過他們一個人也沒到。
像青春期獨有的陣痛一般,她的故事還沒結束,但那一塊已經永遠黯淡下來了。
不論如何死命地回想,她還是無法確切地回憶清楚在沙漠裡頭的每一天;但不論如何想要忘記,她也還是無法殺死自己的心,她從以前就是會被笑著調侃不會說謊的人。
因為是波魯那雷夫說的所以她不大服氣,明明對方的說謊技巧才更加拙劣的,至少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她還是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違心之論的,之所以無法對著旅行的同伴說謊只不過是因為……
「要是對著你們說謊的話,我會先被自己罪惡感給殺死的。」
少女將一縷髮絲塞至耳後,被篝火所映照出的側臉變得更加鮮明,明暗之間的線條加深了那人給人的瘦弱印象,不大有存在感仿佛幽靈一般的孩子,卻總是在毫無預警的時刻惹眼了起來。
簡直像是,巴望著將火星引至自己身上燃燒殆盡似地。
藏在陰影處的是寂寞的紫色。
波魯那雷夫跟著花京院和承太郎三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無法對於少女的話語做出任何反應,他們都還尚未成熟,那個年紀的孩子無一例外,每個人都為了自身的煩惱鬧得團團轉,無暇對他人的問題提出任何大聲的呼喊。
無力地,任由酸澀的大浪一次又一次地刮起,隨著潮流不由自主地飄呀飄地。
「小朋友別老是說『死』這個字。」
喬瑟夫的帽子很大,蓋住了少女的視線看不見前方,但同樣寬大的手在頭頂揉著的力道很溫柔,反而不可思議地帶來了滿滿的安心感。
抬起頭,看著那人無奈卻又流露著關懷神色的臉龐,眼角旁深深的皺紋頓時又流淌著時光的洪流。
很平凡的,她在那一瞬間喜歡上了那個人。
姬城深雪抓起一把細沙,沙粒的粗糙感受自指尖迅速地在轉眼間消失不見,不知為何又再次回想起記憶裡那人的大手。
作為舊地重遊,埃及的沙漠地帶的確稱不上一個合適的選擇,尤其是對一個不愛運動又疏於訓練的人來說。
姬城深雪皺著眉,腦海裡的思緒何止萬千,那些細小點點的延伸早已深入到生活之中,每一次回首她還是會想習慣性地喊著那些人的名字,而後再一次意識到這裡只剩下自己一人。
她活著,但也像是幽靈。
幽靈徘徊在沙漠裡的足跡很快地就被風沙給全部遮蓋住,就好像從未存在過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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