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敏銳度而言，凌鄂對自己的反應有變他其實早就知道了，本想著既然對方有這個態度的話，自己是不是該一下子問個明白？直到下船之後對方甚至直接躲避自己，連在街上碰到都當沒一回事，艾蘭．賽樂爾——不，身為百舟家的男人百舟五月就更無法忍受這種對待，他討厭這種不清不楚的發展，特別對方是自己喜歡的人，對方亦說過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以前做朋友時沒少跟蹤凌鄂，所以今天與其說是巧遇，倒不如說是直接出來碰人的，然而凌鄂再度想要裝作沒見到自己一樣走過，兩雙眼眸不覺對上時，粉色的瞳眸飛快地移開。

　　你他媽的……你他媽的……
　　他憤懣的咬了咬牙，一手用力拉住對方的手臂，在人停住的瞬間就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是有什麼不滿就給老子講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男人！你要是討厭我就講，不要給我搞小動作！你直接說出來我就不會再煩你了！」

「五月......？」突然被拉住的凌鄂還是微微愣了一下，在對方對自己破口大罵時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等著人結束，然後才撐起往常的那個微笑輕聲應道：

「我哪裡躲躲藏藏了？現在不是就遇到你了嗎，真巧──」一臉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媽的，不是遇到，是我故意來找的，巧你的頭。」
　　他狠狠瞪著比自己高得多的對方，絲毫沒有讓人繼續裝傻的餘地。今天就要問個清楚明白，他很討厭這種曖昧模糊的事情，黑白分明是最好的，哪怕最後得到一個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所以呢？你到底是不是討厭我了？我只想知道這件事。」他壓著怒氣低聲詢問，儘管內心一隅有些害怕不安於對方的回答，但依然問了出口。

「你問這個幹嘛？」他不想讓自己表現出任何一點情緒，任何內心的想法都不想展現出來，甚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只是看著對方淡淡地問道。

「知道這個應該也沒什麼意義吧──」他現在所希望的就是對方趕快離開，他不希望眼前這人有任何因自己而被傷到的機率。

　　「現在我們之間的狀況令我感到很噁心，所以我想要知道答案，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麼意義，但於我而言是有必要，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實際的答案。」
　　他沒有因對方平淡的回應甚至是敷衍的態度而退縮，具體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雙眼依然認真地直視著淡色的眼眸，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淺淡雙瞳。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眼神移了開來逃避那雙紫眸，他是真心不想回答，因為不管怎麼回應他都覺得不好，那對他來說最好就是什麼都不要說。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對你有什麼意義？」沒有移回視線，只是低聲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我只是想知道你還想不想繼續做朋友、是不是討厭我了，是的話我不會再掛心你，我們的關係、所有一切就終結，僅此而已。」
　　他沒聽漏對方喃喃自語般的低沉話音，五月只是繼續他僵硬到像社交辭令的話語，他已經開始沒耐心了，凌鄂應該是第一個讓他容易磨光耐心的人，儘管如此依然需要一個答案，依然想要知道這段關係是不是要告終。
　　「我會等到你想回答為止。」他靜靜道出這句話時，在對方的臂上稍稍使力，示意自己不會就此放手。

「............」凌鄂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即使外表看起來很冷靜，但其實腦內混亂的可以，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但他感覺得出對方喜歡自己。

他沒有讓對方喜歡自己、對自己好的權利。

「......如果我說是的話呢？」躊躇了很久他才開口輕聲說道，伸手握住抓著自己手臂的手緩緩拿開，他的眼裡混雜著種種的情緒，但他還是嘗試讓自己看起來一副不在乎。

　　是。對、沒錯、的確如此、確實的——一個字、一個詞彙，代表著一個不可能翻轉的現實，他在腦裡反覆回帶對方那句輕語，混亂的情感連同淚水一起湧上來、盈在他眼眶上，隨著他開口回應緩緩滑落。
　　「嗯，謝謝你，我知道了，我想這句話也是我很想聽的。」他往後退了幾步，混雜鼻音的話句聽起來有種酸澀的味道，不等對方回答就轉身跑起來。
　　明明是自己叫對方說的，可是一聽到回答就無可奈何地覺得胸口好痛，好像被刀子用力剜割著，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嘲笑自己。

明明早就知道會這樣的。

他知道自己說出這種話會讓對方傷心、難過，在說出話時明明已經決定不要再對對方抱有任何想法了，但在五月的淚水滴落下來，說著那像是在自我安慰的謊話時，凌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放下對方。

他追了上去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只是呆愣在原地看著對方，卻不願意放開人。

　　大腦一片空白但又覺得很多想法塞在裡面、混成一團讓他喘不過氣來，倏然被抓住的他才在停下的瞬間重新呼吸，沉重而急促的喘氣聲彷彿剛溺水救回的可憐人，回頭望見對方的那刻他就用力甩開對方的手，想也沒想就大喊出聲：
　　「別開玩笑了！是你自己說出口的，是你承認討厭我的！現在這樣又是想怎樣！是不是看我因為你崩潰覺得很有趣！那你現在開心了嗎、足夠了嗎！」

對方甩開自己的手大聲的喊過了幾秒他便直接將人擁入懷裡，將對方整個人都埋在自己胸膛，他一邊順著對方頭髮一邊焦躁的開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說謊的，我沒有討厭你……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安慰對方還是在讓自己比較安心點，但他在一瞬間想起了自己之前喝酒時要對方和自己永遠在一起的話。

而他確實想跟五月永遠在一起。

　　對方突然抱住自己害他嚇了一跳，但即使對方順著自己的髮焦急地道歉也好，他都不想再聽下去，硬是扭動著身體要逃離，溢出的淚水滴落對方的胸口。
　　「那你到底想怎樣？道歉就可以解決了嗎？」他吸吸鼻子，顫抖著的聲音聽起來比起拒絕，更似向對方發脾氣。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抱緊了人讓對方沒有空間逃離，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一手小心翼翼的摸著對方臉頰像是很不捨一樣，他低聲回答完對方後就嘴唇直接貼了上去封住對方的，好像這就是他的答案。

　　低沉的嗓音道出一個允諾，來不及反應對方就突然吻住自己，他的聲音被堵在二人唇間，化成連片言隻語都稱不上的氣息，他努力掙扎了好一陣子才終於騰出手一把推開對方的臉。
　　「蛤？」
　　顯然的，對方所講的話和做的事都沒讓五月消氣，他滿臉不快的瞪著對方，神色裡透出「你他媽在逗我嗎？」的情緒。
　　「那你為什麼要說謊？話都不能好好說了嗎？你其實是弱智吧？」

「……你跟我在一起說不定會因為我而難過。」他頓了頓後又繼續講，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人。

「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但如你所見我就是個花花公子，所以喜歡我是沒有好處的——」一股腦的將腦內的想法都講了出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懊惱。

　　「難過？那你有看見我和你在一起時很難過嗎？除了你拒絕我時會哭之外，我難道和你做朋友時一直扳著苦瓜臉麼？」
　　他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淚，它還是不可自控地流出來，五月索性不管了，繼續直直回望和他嘴裡尖銳刻薄的回應：
　　「老子他媽不是為了任何好處才想和你在一起的，我想弱智應該都能搞懂自己是不會想跟一個不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吧？但既然你都這樣講了——」
　　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對方，再度往後退了一步，明明對方的反應是自己想要的，此刻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畢竟自己還是有原則的。
　　「那就算了吧，我討厭模糊不清的事情。你是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這中間沒有讓你猶豫的空隙，要在一起的話就更是如此。」
　　如果要接受這種曖昧不明的情感、草草了事，到最後只會兩敗俱傷的話，他寧可不要在一起，就當自己失戀好了。

「你上次不是就哭了？還說了不能永遠在一起什麼的……」對方將自己推開甚至往後退了一步時，凌鄂只是站在原地困惑的看著對方低聲說道，看來他是已經將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

「我是剛剛才確定了我很喜歡你……這件事情。」沒有想挽留對方的意思，只是把所想的給講了出來，因為他認為自己不值得被對方喜歡。

　　「那是因為你那時根本就不喜歡我啊！那我們當然不能永遠在一起吧！你他媽真的是在逗我嗎！」
　　在自己衝動地罵完人之後聽見對方緊接的話就睜完雙眼頓住，他默默思考了好一陣子，眼淚還是不停滑下來，焦躁地抬手摀住臉擦拭時，陷入黑暗的當下大腦再度重播對方的話。
　　「你剛才說你很喜歡我是嗎？」和先前的激動不同，大喊過後有點沙啞的嗓音添上點點不確定的搖曳，在兩掌後顯得朦朧不清。

「……是。」他靜靜的看著對方擦拭淚水緩緩開口回應，雖然很想幫對方抹去淚水但他沒有伸出手，像是怕會被拒絕一樣。

他覺得自己好怪。

「我沒有在逗你，我不知道是從何時就漸漸喜歡上你了，但我卻到現在才發現。」他不期望自己還能挽回什麼，想著既然都把自己想的事給說出來了，就更不想再隱瞞什麼了。

　　他沉默良久才緩慢放下手，彷彿正面前著可怕的怪物而從指縫窺視般，五月皺著眉頭望向對方，淚水害他整張臉都變得一塌糊塗，著實不適合說一個浪漫的回應，以他的個性也很難說出來。
　　「那你一開始說喜歡我不就好了？我就是知道你是怎樣的人還是喜歡上你了啊，笨蛋。再者⋯⋯我也沒想過從你身上得到什麼，要是你也喜歡我的話就當走運而已。」他吸了吸鼻子，從對方臉上移開視線。

「對不起，我真的很笨呢……」聽了對方的話他才露出一個鬆了口氣的笑，疼惜的輕撫對方臉頰，拇指拂過哭紅的眼角，他將額頭抵著對方的輕聲說道。

「讓你傷心了，抱歉。」一手抱住人拍拍對方的背像是在安撫人，吻了吻對方眼角後又開口小聲說著：

「謝謝你喜歡我……」

　　他任由對方撫上自己的頰，指腹拂上眼角拭淚時他反射性地瞇起雙眼，再度張眼那刻熟悉的臉龐就近在咫尺，沒有先前的怒氣，但情緒過於激動害他現在有點茫茫的，被對方親吻時他又吸了吸鼻子。
　　「不用謝⋯⋯我只是擅自喜歡上你而已。」像鬧彆扭般地嘀咕著，五月還是皺緊眉頭。

「那我也是呢，擅自喜歡上了小五月。」笑了笑回應後手指摸上皺緊的眉頭，若有所思的輕輕摸了摸，手又再次移到臉頰將對方的臉捧起，嘴唇再次貼上對方的唇，就維持這個姿勢動也不動，一會才放開人家。

「抱歉嘛、撒了那麼過分的謊，但是小五月……」漸漸放輕了聲音，嘴唇貼在對方耳際柔說接續著說完：

「我很愛你哦——」他想他對對方絕對不是只有喜歡而已。

　　溫暖的指輕輕揉開了眉頭的皺紋，目光順著對方的手偏移，隨即闔上雙眼迎上對方的親吻，柔軟的觸感緊貼在一起的感覺讓他感到安心，等到對方放開自己時，逐漸放輕的話句靠到自己耳邊，溫柔低沉的嗓音和氣息落在耳邊害他差點整個人跳起來，整張臉熱燙得通紅，他忍不住推開人。
　　「我、我知道了！你不用靠這麼近說啦！」

「那小五月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對方漲紅的臉使他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跟剛剛憂鬱的樣子截然不同，一被推開他就又立刻抱住對方輕聲問道，終於搞懂自己心思的他馬上就坦率的向對方告白。

　　「你在問什麼廢話⋯⋯」不像剛才那般直率而清晰的回答，他小聲回應對方的蠢問題，也伸手回抱住人。明明一開始這樣的話也不用搞得那麼僵了⋯⋯
　　「凌鄂大笨蛋。」忍不住罵了對方一下。

「好嘛抱歉——」滿足的抱著對方摸摸對方的頭才放開人，他牽起對方的手十指緊緊扣住。

「讓我好好補償你？」說完便牽著人開始走了起來。

　　「補償？」他任著對方領著自己走起來，滿臉困惑地歪過頭問道。是想要吃什麼大餐嗎？
　　「也沒什麼關係啦，交往就是最好的補償了。」他想也沒想就說出口，過了幾秒才遲疑地為自己的話害羞，「我什麼都沒說……」

「這樣不夠。」把對方帶到了一間服飾店，然後將人領了進去，可以發現裡面賣的衣服絕大部分都是女裝。

「想給你穿些漂亮的。」摸了摸對方的臉笑了笑，示意對方可以隨便挑。

　　被帶進一家服飾店時還想繼續說不用時，入眼就見到裡頭的女裝設計都是自己喜歡的樣式，雙眼頓時發亮的五月馬上走到衣架前輕輕捧起一條米色的長裙細看，打量途中突然想到什麼就扯住凌鄂認真地說：
　　「我平時才不會穿女裝啦！」反射弧有點長的他現在才懂得反駁。

「嗯？不是平常要穿的啊——」把對方剛剛捧著的米色長裙取了下來在對方身前比了比然後就掛在自己手臂上。

「只能穿給我看而已。」開始幫對方挑起了衣服。

　　聽到對方的話就馬上拉住對方的手阻止人，「笨蛋！誰要穿給你看啦！」而且平時都是只看不買主義者，上次會買都只是因為沒什麼機會去帕斯諾而已。
　　「你就不能挑一些男裝了嗎？」見對方執著地挑著女裝，雖然都是他喜歡的款式，但兩個大男人這樣買衣服也太奇怪了。

「嗯……因為我都想看你穿？」挑好了以後塞給對方要人進去試穿，然後開始幫對方挑起男裝。

「既然都在一起了應該也沒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了吧——」笑了笑說道。

　　「那……那看完可以不買吧？」
　　他抱住對方塞來的衣服站在更衣室前問，雖然的確沒什麼不可以讓對方看的，可是……
　　環顧一下店內見到好奇地望向他們的店員，他忍不住拉著凌鄂一起走入更衣室，將衣服掛在牆上時緊張地說：
　　「不想被其他人看到，還是快點換完啦。」

「這要等你試完後再決定呢。」任憑對方將自己也拉進更衣室，他靠在牆邊看著對方等著對方把衣服脫掉。

　　他雙手抓住和服領口，見人依牆直勾勾看著自己就害羞地對人擺擺手，「不要看著我脫衣服啦，先望向別的地方！」
　　雖然自己的裸體都早早被看過了，可是直接在對方面前脫衣服還是很不好意思，他也撇開視線脫下和服後就拿起自己挑的米色長裙穿起來，露肩的剪裁和半透明的紗質袖子、帶有碎花花紋的裙子很是優雅，但他不覺得和自己很相襯，穿到身上看看已經滿足了。

「好嘛好嘛——」想著反正也不是沒看過外加之後有的是機會看，他轉過了頭假裝沒在看對方，視線卻一直趁人不注意時移過去。

「挺好看的。」等對方換完後他就把頭轉過去，盯著一會後便笑著稱讚對方，伸手把玩落在身前的髮。

　　「可是有點不適合我呢……該是說我沒那個氣質嗎？」
　　他在全身鏡前稍稍轉來轉去打量著，他轉頭望向對方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髮，輕輕握住凌鄂的手拉開後就再度脫下身上的長裙，拿起對方挑的另一條裙子看了一眼。
　　「你這混蛋開什麼玩笑！」也不管現在的自己只穿著一條內褲，手裡握住粉紅的可愛洋裝逼近對方，故意壓低聲量罵道，這條裙子顯然不適合自己穿啊，又是蕾絲又是蝴蝶結，還有荷葉邊呢。

「沒有開玩笑哦，這可是我很認真挑的呢——」將對方脫下的長裙折好放到一旁，接過了粉色洋裝在對方身前比了比。

「我也想看我的女朋友可愛的樣子呀。」雖然他們今天才開始交往就是了。他笑著說完便把衣服塞回對方手裡要人穿上。

　　「誰你女朋友，老子是男的！」他還是壓低了聲音罵人，卻忍不住對對方比了個中指，然後用力指著自己下身讓人好好看清楚，「還有我不可愛啊，不準說我可愛，信不信我現在就揍死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握住了對方中指然後將整隻手都包覆住往下輕摸了對方下身。

「那小五月穿給我看？」一把攬住對方的腰，然後又補了一句：「拜託？」說完親了對方臉頰一下，看著人希望對方答應。

　　對方包覆住自己的手摸向下身時他整個人驚得大大抖了一下，和對方的距離稍微拉近時又聽見人親暱的話，總究是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他看似不悅地移開視線連連應著「好啦好啦」邊推開對方，麻利地將裙子穿到身上後，也不敢望向鏡子和對方。
　　「行了，看完我要換掉了。」

「再讓我多看一下——」牽著對方兩手要人看著自己，他仔細的打量對方，神情像是非常滿意的樣子，然後摸了摸對方的頭。

「很好看，我很喜歡。」笑著遞給對方下一套衣服，是連身的紅色長裙，在大腿的地方還有開衩的設計。

　　「你這傢伙真的好會耍賴。」他嘴裡不爽地嘀咕著，還是按捺著心情望向對方，被人打量的感覺很奇怪，特別是被對方摸摸頭就更甚。
　　「不要忘記我比你大啊。」他接過對方遞來的下一套裙套，忍不住糾正對方的動作後就將洋裝脫下來邊喃喃著：「才不適合我穿，這件洋裝太可愛了。」
　　語畢，套上鮮紅的長裙發現開衩的地方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高一些，不太自在地輕輕拽了下裙襬，不過本來喜歡紅色的他這次怨言就沒那麼多了。

「我只對你耍賴呀——」接過了洋裝笑著應到，總之那件粉色洋裝他是買定了。

看見對方因開衩的設計而露出的白皙皮膚，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然後便一把將人摟住。

　　「你最好是真的只對我耍賴，而沒對其他人做過同樣的事。」被對方摟住的時候他就繼續抱怨著，抬手輕輕捏了捏對方的臉頰，「行了吧？這條裙也太艷了。還有你別趁機摸我。」

「我說的是真話哦——」被捏臉時眼睛瞇了起來，然後抓住對方的手用臉頰蹭了蹭。

「都交往了有什麼不能摸的？」又將人摟緊了些，手指輕輕撩起裙子的邊緣。

　　「好好。」
　　他敷衍地回應，見對方抓住自己的手輕蹭就忍不住轉而摸摸對方的臉，想著手感真好的時候，撩起裙邊的指讓他嚇了一大跳，趕緊掙扎著要逃開，然而對方實在摟得太緊。
　　「笨蛋，要摸也不是在這裡，快點放開我！」

「那就是回家就可以摸的意思了。」展開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彎下身親吻對方後才將人放開。

「差不多該去結帳了。」示意對方把衣服換回來，雖然手上還拿著很多沒試過的衣服但他覺得都會很好看，想留到之後再看。

　　「我今天可不會陪你走喔，我還要回家做晚飯。」他已經想像到要是自己不回去幫忙的話，第二天到家會遭到多少人的責備，畢竟那本來就是自己應做的工作。
　　「好——」五月狠不得趕緊將身上的衣服給換下來，果然看是快樂，穿到身上來就莫名的羞恥，換回自己的和服就感受到一陣安心的舒適感，「你要買哪件？」見對方手上還拿著很多衣服。

「嗯……全部？」等對方換回衣服後他便將門打開走了出去，將成堆的衣服放到櫃臺上等著算完金額。

「那明天來我家吧？好久沒吃到小五月做的菜了——」牽著對方的手希望對方答應。

　　「也不用買那麼多吧，我的衣櫃沒那麼多位置放！」
　　想要阻止對方怎料店員已經在計算金額了，他懊惱地看著對方，然而對方只是笑著牽住自己的手詢問明天的安排。
　　「明、明天的話……我想想。」仔細思考過後他對人點點頭，「沒問題，但是你家應該有廚師吧？他們做的應該比我做的要好吃呢？」他完全沒想到根本不是這種層面的問題。

「我就是想吃小五月做的——」見對方點頭後便瞇起眼笑了起來，在帳單上簽完名後他將成袋的衣服提好，牽著對方的手往外走。

「衣服的話就放我家就行了。」想著反正都是要穿給自己看的，那就乾脆帶回家好了。

　　聽到對方的話他頓了頓，想來之前說過下船之後也要繼續做飯給對方吃這件事，那時還想著一定沒可能。
　　「我知道了。」任由對方牽著自己走出去，在對方沒看著自己時偷偷的笑起來，「嗯，那就麻煩你了，在你家的衣櫃排開來放著的話一定很漂亮吧。」
　　「明天想我幾點來？」

「早上就來吧。」他希望一早起來能看到的就是五月。

「到時候再穿其他件給我看，不過想必也一定都很好看吧——」摸摸對方的頭然後親了對方臉頰一下。

　　「早上的話我還要打掃一下房間，但會盡早過來的。」從旅行回來後因為對方的事都沒好好整理過，現在終於可以放鬆收拾，他帶上抱歉意味回應。
　　「衣服的話明天再說吧。」對方比想像中還愛親暱地接觸，他不由得有些緊張地說道，稍微別過視線。

「好。」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抱住了人，一手撫過對方臉頰讓對方看著自己，他湊了過去輕輕吻了一下。

「那五月早點回家吧。」有些捨不得的放開了人，然後又湊到了對方耳邊輕聲說：「我愛你……」

　　整張臉感覺都快燒起來了⋯⋯
　　「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家。」這次沒有推開對方，和對方對上視線後他踮起腳尖飛快的親了一下、小聲說完「我也愛你」後趕緊往後退去。
　　「那路上小心，明天見！」

「嗯，再見。」笑著香人揮了揮手道別，待人離去後他才轉身離去，邊走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勾起淺淺的笑。

=

誠摯向五月寶道歉遇到這種怪人（＝＝

太好了 ——！！！（歡呼
五月沒動手打他一定是因為愛（

對......謝謝五月寶ㄉ愛
之後要怎麼打他都隨便你 （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