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摩森特-禮物】
一夥人即將起程離開索蘭納村,斯赫一大早騰出時間往市集跑一趟,買了幾天前看中的寶石。
販賣寶石的少女問道:「送給你哥哥……還是弟弟的?你們是雙胞胎嗎?長得真像呢!」
「費奧勒特會怪我亂花錢吧,替他做飯他還高興點。」
抬眼笑著付錢,令少女雙頰的紅暈更加明顯。沒有給予明確的答案,笑容恐怕會被誤以為是默認的證明,但同時,他也不算撒了謊。
他隱瞞的事實有二。
第一,黃寶石是送給村民不曉得的地底魔物的。
來到村外太和地盤的邊緣,寶石掉落地上,一條沙礫大蛇立刻從泥土探出頭打量斯赫。
只要給礦物充份灌注純正魔力,即可製成明夷最喜愛的高等魔石。跟明夷領袖交代太和襲擊一事的時候,答應過會奉上一點心意,感謝牠們沒有介入太和與村民的糾紛,而且……
「要走了,謝謝你們關照。」
「喔?一直打算反悔將你的秘密說出去呢,想不到會收到這麼漂亮的石頭,嗯哼,值了。」
「請順便代我向止水先生問好。」
第二,費奧勒特和他不是兄弟。
他倆長得一模一樣的原因,明夷一族比誰都要清楚。
他再後退數步,明夷的領袖才謹慎地蜿蜒爬近,張口吞噬。
「噁,漂亮歸漂亮,火的味道也太難吃。勉強收下了,趕快走吧,別說是太和,我們也不太想再見到你。」牠不在意人類轉彎抹角的禮儀,語氣依舊冷漠,話中含意亦清楚不過。
明夷並非水屬魔物,真正厭惡的不是火。
斯赫不感意外,也曉得怪不了牠。
以前的他會將明夷的敵意視為挑釁,當作與之較量的理由,可現在他只是默默看著沙石一般的身軀沉入泥土裡消失匿跡,然後邁開腳步離去。
不奢望能夠令誰改觀,或者得到寬恕,然而,費奧勒特和法摩森特讓他得到彌補罪過的機會,他絕不否認這是無比珍貴的禮物。
至少,盡可能克制摧毀的本能,別又破壞眾人竭力維持的和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