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棺 ◭ 簡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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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事件ssb82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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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棺 ◭ 簡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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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安從大廳有氣沒力的走上三樓,剛剛在洗衣房發生的事情他還心有餘悸。

那隻壁虎四目相交之後,他便握著木筒死命的往大廳衝了過去。簡易安從來沒有跑那麼快過,他一邊狂奔一邊想著自己的衣服到底該怎麼辦。

在投下木筒的時候不知為何的安心了一點,他餘光看向櫃臺的服務鈴,再三猶豫之後還是沒有勇氣按下去,最後就這樣快步但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間。
尖帽|雅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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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

才剛放下洗好的衣服,林田中下意識往房間門開關的方向看過去,是簡易安。

「看你緊張兮兮的。」笑嘻嘻的看著對方,然後把僅有兩三件的衣物折好。雖然說這間旅館突發的事情沒有他想像的多,但應該還是挺嚇人的。
鬼棺 ◭ 簡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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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安在關上門後,感到自己安全了之後直接沿著門板坐下,聽到林田中的詢問,他才緩緩的抬起頭,結結巴巴的說:「那個……你……」

他吞了一口口水,想起剛才的畫面他就作嘔。

「田中,你沒有遇到壁虎嗎……」
「這麼大隻的那種。」

簡易安的語氣略顯虛弱,他比手畫腳的向林田中傳達他遇到的壁虎有多大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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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喔。」當下氣到差點把手機丟過去,但為了愛惜東西跟自己的錢所以沒丟。那時候的林田中比起害怕,更多的只有對於那些東西的憤怒。

「不過他沒威脅到我,我覺得還好。」不想也不會遷怒,林田中把衣服摺好以後放回了行李袋,走近坐在門板的簡,「他有咬你嗎?」蹲下來,朝著男孩——起碼,對他來說是個男孩——的臉龐左顧右盼,甚至拉著他的袖子、將他的手抬起來看了看。

有些滑稽,但比較像是想用逗趣的方式讓簡易安更加冷靜。
「我沒事!」簡易安看著跟自己視線平行的林田中然後他拼命的搖頭,好像怕對方不相信一樣。

總覺得田中好像不害怕這些事情的樣子,簡易安心想,他看起來真平靜。

還是自己擔小的太誇張了?

「你呢?你應該沒事吧?」想到這幾天聽到看到的東西,雖然每天回到這裡睡覺的時候林田中都看起來好好的,但不知道林田中有沒有在其他地方遇到什麼事。
「沒事。」這個看上去是亞洲的男子笑嘻嘻的,把易安的手鬆開了,「以前我也遇過差不多的事情,現在覺得還好。」只要不會死都好。

「我待會要休息了,你呢?」

細微的金屬聲從門框角落傳來,從走廊深處緩慢的括撓著、蔓延到林田中和簡易安的耳裡。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粗糙、就像是金屬摩擦在水泥地一樣;但外頭甚至是房間內部都是鋪著地毯的。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林田中眨眨眼,看著簡易安,在金屬聲愈加變大的時候就將人拉離門口。

——金屬聲在門口停下。

他的黑瞳往下方的門縫盯著。沉默也隨著金屬聲的停頓浮出,在林田中和簡易安之間載浮載沉。
鬼棺 ◭ 簡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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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安靠在門邊似乎能夠感受到陣陣金屬聲傳來的冰涼感。

一些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詭異的金屬聲,讓他動彈不得,直到金屬聲停下的時候,林田中將自己拉離了門邊。

明明才剛看見奇怪的壁虎,現在又發生怪事情了嗎?對未知的恐懼讓他顫抖著閉上雙眼,但金屬聲還是不斷的門外迴響著。他原本想摀住耳朵,但是想起那天的腳步聲,他看向林田中。

「會不會跟那天一樣?」他吞了口口水,壓下自己逐漸急促的呼吸聲,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

說不定門外是沒人的,還是先用貓眼確定一下吧?簡易安心想,但他並不想讓林田中做這件事,他害怕對方一時衝動反而陷入危險之中。

於是,他湊近了貓眼觀看外面的情況。
鬼棺 ◭ 簡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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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貓眼往外看,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事物,正當他準備將目光離開貓眼時,一個人垂吊下來,透過貓眼與他對望,簡易安看清了他扭曲燒傷的臉和鮮紅色的眼球──他甚至沒有瞳孔和眼白。

他咧開嘴對簡易安笑,接著猛力用頭撞擊A3029的房門。

簡易安只看了幾秒便嚇得從門邊往後跳開,跌坐在地板上,他指著門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太能理解簡易安為什麼有膽子往貓眼看,從他跌坐在地板的反應來看,門的那頭似乎並不是個好東西。還大力的敲著門呢。

來自美國的男人決定試著一探究竟,他試著握住門把,但就連門把也因為每一下的震動而讓人難以掌控,「——他媽的!」林田中憤怒地揍了同樣震動的門一把,但並沒有阻止那陣陣令人煩躁的敲擊聲。

他就這樣打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燒傷的面容跟鮮紅色的眼球。林田中還來不及看清其他細節,就被他的笑容弄得更加憤怒,「閉嘴!垃圾!」操著母語的髒話,一瞬間就甩上了門,不想再看到那張笑得令人發寒的臉龐。
只是才剛關上門,便傳來了

咚!

地一聲。林田中沒有多想,也不想再管。反正已經沒有了聲音,他只是瞪著貓眼,一下一下的粗喘——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害怕;但他的拳頭仍然握得死緊,在使力的關節那出泛起些許白色的怒意。

回歸冷靜花了他五秒鐘。他轉過頭看著跌在地上的簡易安,嘆了口氣,「還好嗎?」稍稍彎腰,朝對方伸出了手。再度回歸到那有些奇怪的中文口音。
他不應該往貓眼外面看的,簡易安被那樣的畫面嚇到視線模糊,他不知道這是自己嚇哭了還是像之前用眼過度的時候出現的症狀。簡易安不斷顫抖著,他想要遮擋住自己看不清楚的雙眼。

簡易安隱約的看見人影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還有那句熟悉的髒話,他告訴自己不能逃避,應該說要適時地阻擋林田中才對。

但他被恐懼禁錮著動彈不得,在他努力掙脫的時候,林田中已經掀開了房門。
他伸出雙手想將那人拉離門邊,卻因為離的太遠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害怕林田中因為他的沒用遭遇危險,緊張、不安、害怕、自我貶低,各種負面的情緒一次湧了上來。

那人似乎用英文說了什麼,在混亂中,他已經無力去辨別不是母語的話語。

咚!

門似乎被大力的關了起來,簡易安將自己縮成一團,他的雙手不停的顫抖,過了一下子他才握上林田中的手。

他努力讓自己的手穩定下來,嘗試著用呼吸法控制自己已經暴走的恐慌,簡易安不斷的吸氣吐氣,直到狀況稍稍好轉一點,他才小聲地說:「……謝謝。」
「沒事啦。就是一個醜八怪而已。」他的腦海中依然無法揮去,心臟也因為瞬間的憤怒以及恐懼跳得飛快。這讓林田中的臉頰稍稍紅了起來,但他眉毛弧度說明了他一點也不是害羞,「看你嚇成這樣,還好嗎?」

「還好我關得快,不知道他扔了什麼東西。」林田中本來只是想出去打一架,但那人實在是醜得天怒人怨,讓他完全沒了興致(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一瞬間的凝重跟害怕的)。

一邊把易安安置到床緣坐好,才又悠悠的走到門前,把那扇有些重量的門給鎖上,「要不要喝點什麼?」難得放著手機不管,林田中坐在少年身邊看著還沒消退的發白面容。
簡易安剛才似乎有看見那個不明物體往林田中的腳邊揮了過去,他無力的靠在床頭,視線看向林田中的小腿,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受傷。

警報大概可以算是解除了,也沒有任何人受傷就好,面對林田中的關心,他抬起手並虛弱地朝對方笑了一下,搖搖頭表示沒事。

「我剛剛好像看到他……揮了一刀。」沒想到林田中也有看到,那就不是自己的錯覺了,他看著走到門邊完好無缺的林田中,這才將恐懼及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他對林田中說:「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真的很謝謝。」
尖帽|雅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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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林田中的口音依舊是那副彆扭,看著易安那副圓眼鏡,不自覺地讓他想起了妹妹。沒有回絕對方,走到一旁去替受到十足驚嚇的少年去倒了杯水,遞給他。

接下來什麼也沒說、應該說,他也不知道講什麼能夠讓易安好一點。就這樣坐在旁邊滑著手機。
簡易安握著那杯水,輕啜了一口,無色無味的白開水滑過喉頭的感覺居然讓他感到如此的放心。

他悄悄的吁了一口氣,餘光瞥向在床的另一側滑著手機的林田中,思考著是否應該向對方詢問他的疑惑。

畢竟並不曉得,是不是什麼過往的經歷才讓林田中是這個樣子,還是純粹是個性關係呢?大概是林田中的友好讓他有了膽量去問這件事,或是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那個……田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這側的床上。

「為什麼你遇到這些奇怪的事情都好像……」
「很生氣的樣子?」
「我以前常常遇到奇怪的事情。」聳肩,「還是會怕,但是比起怕,會更想要…那個叫做什麼、」低頭查著手機,而手機那頭的機械女音念出了「防禦」兩字,「這個!更想要防、禦。」

「所以會變成生氣。」
「其實還是會怕突然出現的東西。」林田中抓抓頭,看著有些緊張的易安,「沒關係啦,我不在意你問問題。」
「原來如此……」不知道為什麼被林田中的反應逗笑了,比起害怕更想要防禦真的很像對方的作風,雖然沒有認識很久,不過簡易安待在林田中身邊有種安心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對方不會害怕,所以更能正確地做出反制動作吧?

「常常遇到這些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可以一個人撐過這些艱困的事情,簡易安打從心底由衷的欽佩對方。

「對了,這邊寫說一定要住滿七天,但是七天之後應該可以繼續住,田中你會繼續住在這裡嗎?」簡易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畢竟這裡離士林區實在有點遠,上班不太方便,但是之後剛好連續休假個幾天,所以他可能也會繼續在這裡住下來。
看易安放鬆下來,林田中也就收起了那副照顧晚輩的心思。
按照林田中的腦袋,雖然不太懂為什麼要跟自己說「辛苦了」,但應該也是對方的好意吧。他這麼想著。

「我會在台灣一個月,如果我一開始租到的就是這個地方,應該就不太會換啦。」但如果發生更過分的事情,就會開始考慮了。除此之外,這個地方還會提供吐司跟水,對於林田中這種吃不死就好的人生信條來說,還算不錯。

「那你七天後就可以回家了,對吧?」他繼續滑著手機,語帶輕鬆地說著這句不太吉利的話,但林田中不知情。
「對啊,但是那兩天剛好藥局休假,所以我在想要不要繼續待下來……」雖然才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簡易安也有些意外自己居然還想待下來,雖然規則上是寫住滿七天就可以離開,但是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但剛剛發生的事件就是在告訴簡易安不要猶豫了快逃,他還是想待下來。

到底是為什麼呢?簡易安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林田中也願意留下來真是太好了,至少室友裡面還有人可以陪自己。

其實他對林田中這個人也還認識不深,待在對方身邊卻很輕鬆,這點也讓他很意外。想一想他們好像都還不知道對方的背景,只知道姓名而已,簡易安思考了一下,仗著剛才對方說不介意被問問題,他壯了壯膽。

「不過田中你是做什麼職業的啊?居然可以休一個月。」
「我在藥局工作一個禮拜連休超過三天就要被店長念了。」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亂翹的黑髮。
「開車。」一邊滑著手機,但也沒講得太清楚。一連串的詞彙裡太多他不懂的詞,讓林田中愣了一會才回答,「連休?為什麼不行?」活在美國又是自由業,最近妹妹的身體好了很多、也不太需要花錢,似乎是悠哉過頭了。

台灣是一個連旅館都這麼hardcore的地方,可能連在這裡上班的人都很hardcore,那可能其他職業都能比照辦理。



一想到這樣,林田中的眼神帶上了一點憐憫,但視線依然放在手機上頭。
開車?是計程車司機那類的嗎?該不會是UBer?簡易安自己在心裡亂想著,聽了林田中的疑問,他才驚覺美國文化跟台灣文化的不一樣。而且林田中算是自由業的應該不能理解被規定上班天數多寡跟上司責備的這種事情吧?

「因為店不能沒有人顧,員工也不多。」他想了一下這樣告訴對方,然後無奈的笑著說:「多找人來工作,公司要花更多錢,所以就會叫現在的員工要多工作一點。」他放慢了語速挑選了簡單的詞語,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能讓林田中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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