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實傷害了里爾和卡薩先生的事情非常對不起。」
才剛走進房中,她又是這樣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道歉。
那是同樣的道歉姿勢,蒼白的指節同樣緊緊抓著黑色裙襬微顫。
在你做出任何回應前,她就再次起身,從帶來的小提包中取出一封信。
「我希望能向卡薩先生親自道歉,所以想向里爾商量關於歉禮以及致歉信的事。」
她將已經寫好的信件交給里爾確認內容是否有哪些不適當,裡頭僅是最低限度地說明了她和實的身份,以及對這次實攻擊行為的道歉與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保證等。
既然自身是加害者一方,她覺得對方很有可能不願意和自己見面,於是她也提出了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下,就要麻煩里爾幫忙轉交的事。
道歉的討論告一段落,她仍微微皺著眉,低下頭,自己也沒有自覺地輕搓髮尾。
接著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重新抬頭。
「那個,里爾對實的事情是怎麼想的呢?」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眉頭的深鎖,緊抓著鬢尾。
里爾∞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抱歉,剛剛忙著思考怎麼讓妳和卡薩道歉,卻忘了我也是其中一環。」
那青年坐回床上,將妳寫好的信妥當地收在床頭的抽屜中,他的姿態放鬆,要讓妳不緊張的話自己得先展現穩重態度。
「其實我並不生氣。」漸層的鵝黃髮尾隨著他搖頭而擺蕩,「我知道她那樣做只是太在意妳的感受,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能付出什麼而別無選擇。」
「那麼,對實……本身的想法呢?」
她的眉頭似乎舒展開來,手也稍微放鬆了些,雙眼認真地直視著你。
「在里爾看來,實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詢問得依然小心翼翼,一個字一個字都是輕緩地說出。
琥珀色的瞳孔轉了幾回,沒有馬上回答妳的問題,像是在思考要怎麼完整地將他的想法表達出來。
「她是個沒什麼自信的人、也沒有足夠的安全感。」他那血管明顯得的雙手交握在自己腹前,繼續道訴著從他那裏看到的觀察,「因為不夠有自信,所以不相信自己能夠留著別人,開始依附他人、為他人而活,只為希望不要有人拋下她。」
「以我的例子來說,我曾跟她說過『只要妳要我停下來,我定會回頭』,但她依然因為這個原因而造成今天後果。」像羽毛的紫色睫毛將琥珀藏起,像是為那個後果感到不捨,「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四季點點頭,表情舒坦了許多,但很快又低下頭。
「我那天,去找實談過了……」
她簡單地說明了那一日兩人的
對談,以及之後自己再也沒向實
開口說話的事。
「我……不知道要怎麼讓她明白我的想法……」她縮了縮肩膀,「……坦白說,連我自己都解釋不了,那樣做到底哪裡不好……」
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話,又要怎麼說服別人呢?
「如果說被發現會造成觀感不好,那不要被發現就可以了──雖然這麼說也沒錯,但是我希望她不是因為外在因素而不去做那些,可除了道德或法律上的理由外,我想不到其他反對原因了……」
「我想有沒有一個共識才是最重要的。」
那人遙望窗外漆黑的夜晚,那裡只剩幾盞尚未熄滅的用功的燈,「就如同我剛剛所言,她只是不知道可以找其他人談,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達成她想要的目標。」
「最重要的是,如果忽視了對方的感受,這樣當然不好,也是主要反對的原因。」琥珀色將視線重新放回妳身上,那是認真的眼神,「互動相處這回事從來不是只有一個人的問題。」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忽視他人的感受是不好的。」她垂下眼。
這也是她和實的對話毫無進展的主要因素。
「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因為她對他人的攻擊行為進行討論了,她從最初開始到現在,的確已經收斂了許多,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她微瞇著的雙眼稍微移動了視線,思考該如何說明:「她只會在乎她所在乎的人的想法,如果我不明確地表現出生氣或是認真嚴肅的姿態,她就會繼續心存僥倖地覺得自己『這樣就好』,而不再去思考。」
「這一次,不管是生氣還是嚴肅,我都說服不了她……雖說因為我不小心哭了,所以讓她心軟說了願意道歉什麼的,但我覺得如果她依然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道歉的話,往後肯定還會再發生相同的事的。」
「我想著這次必須堅定態度,試著冷處理以後的結果是——她像我之前一樣將自己鎖在房內,再也不應話了……」她的眼邊開始泛紅,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即使靠在門邊也聽不見任何聲音,無論我怎麼做也沒有回應……」
「但是是我先沒有回應她的,我……」
她蒼白的手指緊捏著另一只手,頭低到幾乎要看不見臉,肩膀微微顫抖著。
「妳沒有錯。」他握住了妳顫抖的蒼白指節,與妳相反的溫暖從那傳了過去,堅定的語氣又重複了一次,「妳沒有錯。」
等到妳終於稍微停歇欲哭的情緒,他才繼續陪著妳正視問題,「改變一個人不是簡單的事情,除非她自己願意調整。」
「妳說她只會在乎她在乎的人的感受,我沒有清楚地體會到。」他沒有一味的心靈雞湯,而是就事論事,「講明白點就是看來她也沒有到多在意妳……否則也不會忽略妳的心情而再三做出這樣的事。」
包覆自己雙手的掌心非常溫暖,讓她徬徨的心也安穩了下來。
「我知道。」
無論是物理還是精神,距離實最近的就是她了,除了平行線般的價值觀外,實的一切她幾乎都能理解和明白。
實所關心的,只有實眼中的四季而已。
那不是她。
「不過實不知道呢。」她勾起嘴角,眉頭卻皺了起來。
「所以,只有我是無法改變她的。」
她的嘴角隨著話語垂下,眼神也沉鬱下來。
「……以我的立場,是做不到的。」
「有我可以幫忙的我一定能做到。」
那人溫柔地笑著,眼尾的魚尾紋將妳的不安稔起,隨著曲線消散。
「但是最接近她的,是妳……別想著要改變她,要想著如何讓她認識這個最接近自己的人。」
她搖了搖頭。
「現在的她,是不會接受關於我的事情的。」
「即使我釋出好意她也不會相信,中立的說話方式她依然會拒絕溝通,而如果是用威脅的方式,她更會退縮成一團。」
四季沉默了兩秒,抬起眼看向你。
「……里爾覺得,在意外前後的實是怎麼看待你的呢?」
里爾∞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她怎麼看我我還真的不能明白。」
那青年思索了一會兒,吐露出困惑的話語,「一下對我關心、一下將我關起,像是在測試哪個方法我會臣服於她。」
「事發後我無從與她交流,但或許她也擔心我會丟下她。」
「……要直接問她嗎?」
比起先前一眼就看得出來的煩惱表情,這時的她的笑容不僅毫無陰霾,反而帶著一股俏皮感。
沒等你回應,她又開口繼續說下去。
「不過如果發現是我在外面,她也不會肯出來的吧。」
「雖然對結花不太好意思,但也只能麻煩她了,待會我會將身體交給結花,跟她說一聲她會理解的。」她看著你琥珀金的雙眼眨了眨眼,「如果是結花在外頭的時候,里爾喊實的話,她會比較鬆懈的。」
「等等。」
雖然你並不會物理上的離開,他還是抓住了妳的手,「先別走,自那之後我還沒抱過妳呢。」
說完他將妳擁入懷裡,那是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講出的話與同樣是那樣的溫柔,「這幾天我都膽戰心驚的,很怕妳又不見了,還好沒有。」
「嗯。」她滿足地緊緊抱住你,在溫暖的懷中蹭著。
「我不會再離開里爾了,我相信里爾的心不會離開我。」
即使身在不同的世界,即使物理上感觸不到的時候,現在的她也已經不再迷惑了。
那懷抱是如此溫暖,令她捨不得放開,但即使是放開了,也依然是在一起的。
「等里爾準備好就行,如果實之後逃跑的話,晚些我也會用通訊軟體聯絡的。」
說完她稍微放開擁抱,抬起頭看向你,忍不住又靠近吻上。
「對了……」她蹭了蹭你的鼻頭,露出了像是要準備惡作劇的笑容:
「要來嚇結花一跳嗎?」
看到妳露出有些淘氣的笑容,青年也不明所以地好奇了起來,「妳想要怎麼做呢?」
他想了想,突然壞笑道:「該不會妳想要
到一半突然換人?」
紅藍綠 | 親吻
黑 | 做(........)
「那樣比起驚嚇,應該會變成心理陰影吧。」誠懇。
「那個以後也可以試試看(?),不過現在抱在懷裡就可以了。」她靠在你的肩上,頭輕輕倚向那柔軟的捲髮,「對女孩子來說,第一次的東西還是有意識和自由選擇的狀態下給出去會比較好喔。」
聽起來像是偷偷賣了人家什麼情報(…)。
里爾∞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好。」
他把剛才的話放在心裡,既然是本人透漏的訊息,或許哪一日會被拿出來使用。(?
「這樣會不會也讓她感到不自在?」說是這樣說,但青年還是攬住妳的肩膀,而妳的溫度依然那樣冰涼,「那妳準備好提前跟我說一聲。」
「之前里爾靠在結花身邊時,她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雖然是問句,不過四季也大概知道至少結花應該不會討厭。
而且結花平常都是對事不對人的,某方面來說算是滿有修養(?)的一個人。
「要是她真的很在意的話,就說是我堅持想要到最後都還抱著里爾就好了,本來就是我出的主意嘛。」
她依然按捺不住滿臉的笑意,她不太常露出這樣調皮的神情,也許只有在和室友打鬧的時候才偶有機會看見。
「我會等里爾回應才離開的,不用擔心。」她又靠上你的肩,緊抱了你一下才放鬆下身子,「那麼,晚點再聊。」
那就像是結束通話前的道別,總是等到對面的人回應了才能放心掛斷電話。
「再親一下。」在妳離開前他又親了妳一口才放開妳,寵溺互動像是笨蛋情侶一樣。(???
琥珀色的眼眸瞟了一眼時鐘,距離午夜還有段時間,應該還有時間在談完之後跟四季聊聊,「晚點聊。」
「♥」四季忍不住又蹭了蹭你的額,讓姿勢回到靠在你肩上:「晚點見。」
才只是眨眼間,披背的長髮不再,底下黑色的制服也換成了簡便的白色T恤。
「……」當結花有意識時,她覺得自己身處的溫度好像哪裡怪怪的。
「!??????」而確認了自己似乎是在彼此清醒的情況下在對方懷裡切換人格的這件事,讓她更加困惑了。
總之,她不負期待地在這一刻僵住了身子,感覺起來像是想起身,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把人推開。
將妳擁入懷的手臂剛好對比於妳蒼白的手是稍微黑了一些,手臂肌肉線條明顯,比起妳的纖細多上了好幾圈,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樣子。
而那青年態度沒有明顯改變,只是率先開口:「結花抱起來跟四季沒有明顯的差異呢。」
說是這樣說,手臂還是稍微又圈緊了一些感受妳的體型,看來是沒有打算解釋為什麼是這個狀態。(...
在你圈緊手臂的同時,能感受到她縮了縮肩背,似乎是想試圖閃躲,但因為無處可逃而僵在那兒,直到開口專心說話時才略微放鬆。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我們是同一個ㄖㄣ──」她頓了一下,想起已經沒有肉身了的這件事。
「啊,死掉以後外觀就不太一樣了……」
回應完自己的看法以後,她的身體又明顯地再次僵直起來。
「……四季還是實怎麼了嗎?逃跑了?」她除了僵直身體外一動也不敢動,但也沒有掙扎或推開。
「剛剛是四季喔。」那人依然溫柔的笑著,手掌溫熱則是不時覆蓋住妳冰涼的手指或前臂,但還是沒有解釋剛剛的狀況。
「對,妳們生前是一個外觀。」他把頭放到妳的頭上,這個動作雖然看不到互相的表情,但卻又更近了一些,「這樣說起來可以看到妳們真正的樣子,我真是幸運。」
還在想著為什麼會從四季換到自己,結花就感受到了頭頂的重量。
而除了實際碰到的部分,眼前的胸膛也近得好像能感覺到溫度和心跳,她忍不住又想縮起肩,但後頭的話題打斷了她的動作。
「……四季的頭髮好像長到腰,我自己以前倒是沒有留過那麼長的頭髮就是了。」
她僵硬的動作隨著思考要怎麼回應而舒緩下來。
她依然定在原處,因為僵直許久有些疲乏而往你的方向輕靠。
「短髮有種俐落不拖泥帶水的感覺,很適合妳的個性。」他的手指輕輕順著妳的髮絲,一邊這麼說道,飄忽的觸感讓青年感到有些奇異。
「問妳喔、」他離開妳的頭頂,稍微有些弓背將頭頂放在妳的肩上,「
」
紅藍 | 妳是怎麼想我的?
綠黑 | 妳是怎麼想四季和實的?
她的身體明顯地又僵住了,但這次沒有沉默太久她就開口回應。
「我覺得……會想就讀自殺系的話,應該不是想死,就是不想活了。」
頭側傳來的溫度意外令她感到安穩許多,但她忍耐著不去倚靠那份溫暖。
「如果已經決定好要那麼做的話,即使我可能無法打從心底支持這個選擇,但我絕對會支持決定了這麼做的人。」
「里爾是個很溫柔,在乎他人看法到過於勉強自己的人,即使有著陰影,依然是閃耀得令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這樣閃耀的人,肯定經歷了更多辛苦和困難,才能拋下其他在意和想負責的事物選擇離開。」
她的話語小心翼翼,斟酌著每一字每一句慢慢說出。
要怎麼樣才能確實說明自己的想法?要怎麼樣才不會給人帶來麻煩?
她不擅長表達,所以花了很多時間在尋找更加貼切的詞彙。
「也許……我沒辦法減少那份痛苦和辛苦,但我希望至少,我能不要再讓你有更多為難。」
她的音量逐漸微弱,幾乎要聽不見後頭的話語。
「沒想到我們才認識不久,妳就對我有那麼多想法。」
聽到妳說了一長串對自己的想法,琥珀色眼眸裡充滿了濃厚的意外。
他開始把玩妳的短髮,雖然妳依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聲音
紅藍 | 充滿了柔和,「有點感動呢,謝謝。」
綠黑 | 帶點輕笑,令人不知是否在開玩笑,「好像喜歡上妳了喔。」
那人又抱了妳一會兒,這段時間慵懶且放鬆,除了青年的呼吸以外再沒有任何聲音打擾。
「說來剩下實……」輕輕地他開口,即使沒有直接說,語氣中的無奈也證明了他的確很在意這件事情,「不知道她對我是怎麼想的呢?」
被感謝著,被擁抱著,髮絲被輕撩的刺激。
如果不是本來就死了,也許連呼吸心跳都會停止。對她來說就是這種程度的衝擊。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只是緊繃著身子,僵直到身體感覺疲憊了才放鬆,接著又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她不斷反覆著這樣的循環,直到聽到你的疑問。
「她應該已經不討厭你了。」
從筆記本上知道的情報看來,實的行動比起討厭,看起來更像是想佔有對方。
不過這陣子的筆記本上好像都沒有實的筆跡了。
結花想著。
那人看上去也沒有很訝異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收到,「我在想,或許她只是想要幫四季什麼而已。」
然後他又沉默了一陣,將額頭埋在妳的肩窩之中,他呼出的暖氣一陣一陣地吐在妳冰涼的表面上,或許有點癢。
「……妳是不是覺得,我的出現很多餘呢?」
「為什麼?」
頸邊的吐息非常的,非常的溫暖。
她終於忍不住也輕輕地將頭靠向你的頭側。
「如果四季沒有遇到我,她可以順利畢業,或許就不會再次分裂人格、破壞原本的生活,甚至有可能就這麼了結心願……」那人越說聲音越小,甚至到了最後已剩下氣音。
妳身後是消沉的紫色消,語氣低落,很難想像在檯面上他是怎樣的開朗,此時看上去或許終於有了一絲自殺系的特徵。
「……那麼或許我也不會遇到你了吧。」
她輕聲開口,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人的幸福是各式各樣的,對我來說,四季的可能性並沒有意義,那是她自身的選擇和應當負起的責任。」
「這些假設和問題,應該詢問的對象是四季而不是我。」
「再說,人格沒有重新解離的話,我也不可能以現在的立場在這裡考慮你的出現多不多餘的問題。」
無論如何思考,都不覺得這些問題和自己有關係。
真要說起來,也許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雖然曾經是最初的存在。
「你……」她同樣壓低音量,把聲音放輕:「……原本期望得到什麼樣的答覆?」
「……我以為妳會沉默,或是直接否認我的想法。」琥珀色的眼眸眯起自嘲的魚尾紋,「看來我真的不怎麼熟悉妳呢。」
他一改消沉的語氣,轉得太快像是不想要繼續沉淪這樣低迷的氣氛,「
」
紅藍 | 好啦、其實四季突然讓妳出來是別有用意的呢。
綠黑 | 結花的個性好好喔~(...
「哈?」
沒有想過會被這麼說,結花甚至試圖整個人起身看向你。
「我可是被說過不會看氣氛或陰沉自閉書呆子什麼——」
她再次撇開視線,一下子噤了聲。
紅黑:「……說起來為什麼會換到我啊?」在你開口前,她以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
藍綠:她就這麼沉默著。
「有嗎?我覺得妳很好。」
琥珀看向妳和四季九成像的面容,或許可能還有些半透明,接著試以指尖輕觸妳的臉頰,溫熱觸感傳了過去。
「妳覺得四季會介意我
」
紅藍 | 跟妳太好嗎?
綠黑 | 親妳嗎?(!)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她反射性地開口吐槽←
「有情侶關係的是四季吧,為什麼會是問我啊……!」
黑色的瞳孔移開了視線,身體因為緊張而縮起肩。
「是問妳啊。」
青年笑得開心,但他沒有更接近妳,或是遠離並,彷彿是在說他不會擅自對妳亂來一樣。
「妳覺得呢?」他戳了戳妳的臉頰,眼神裡充滿期待。
「要老實說的話……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和四季也沒有那麼熟悉。」
陷入思考後,她稍微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的也只有,四季和實和前男友交往時,是互相替對方告白的。」
她說完以後又移開了視線。
「當時沒有參與感情嗎?」
那人點了點頭,想像當時的場景,接著繼續問:「
」
紅藍 | 那……妳覺得我們呢?
綠黑 | 如果有記憶……有點難以想象呢。
「那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她向來不擅長理解他人的話語。
即使已經沒有體溫,她仍然覺得腦袋裡頭開始發燙。
不問清楚是不行的。
她想。
「妳覺得
」或許他也覺得梗在心裡不是滋味,青年也不打啞謎,如此問道。
紅藍 | 妳喜歡我嗎?
綠黑 | 我喜歡妳嗎?
雖然與當初記憶不同,並沒有像是當初對四季坦白那時的溫馨,倒是多了一份哀戚的感覺。
「……」
她垂下眼,沉默了下來。
她感到喉嚨乾涸而吞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幾次。
「……如果是『感覺』,我想是『喜歡』……的吧。」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緩慢,像是必須用盡力氣才能發出一點點聲音一般。
「如果是『認為』,我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是吸引人的。」
相較於前一段,她後一段說得順暢許多。
「結花的沉穩、隨和的個性、冷靜的思考,都是可以吸引人的特徵。」青年緩緩道出他的觀察以及印象,邊說著,他的手指輕柔地順著妳的髮絲。
「就算這些妳都否認,但是妳知道我的狀況而不討厭我,甚至能接受……」
垂眸,接著輕輕地笑,「……已經足夠讓我想要喜歡妳了。」
「……」
不習慣被稱讚的她微微皺起臉撇開視線,但沒有閃躲你的碰觸。
「……我並不冷靜、也不沉穩,看起來像是那樣也只是因為那些事情與我無關。」
「我也不隨和,只是我討厭麻煩的事,如果閉嘴能更快結束麻煩的事的話,我會選擇安靜。」
就像你說的那樣,她否認了那些。
「我不太明白感情的事,比起佔有,我更希望喜歡的人能夠過得好。」
「我也……沒有勇氣成為誰的戀人,他人的情感對我來說負擔太重,我沒有自信能承擔。」
所以她不會在意。
所以她只要自己不給對方帶來困擾就足夠了。
「如果妳覺得跟我的相處有壓力了,我會給妳空間。」
就像是之前相處的那樣,不會打擾妳,會等著妳告一段落他才開始與妳接觸。
「即使是剩最後幾個月了,我也會盡我所能……和妳一起過得很好。」那人笑了笑,聲音輕得像是絨毛般不咄咄逼人,或許也像雪花飄落地面安靜無聲。
結花點了點頭,臉頰微微泛紅的她直盯著你。
你的聲音像是融化了她的不安。
過了一會她抬起手,輕輕扶住你輕觸她髮絲的手,冰冷的手掌穿過了你的手背。
「如果,這樣的我也可以的話……」
如果,她的存在,能夠減去你的一絲苦惱。
如果,她的存在,不會徒增負擔。
「啊,但是要先問過四季和卡薩喔。」想起了這件事,她補充道,「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
「……我才能夠放心接受親吻或是
更以上的……接觸……」說到這裡,她還是感到害臊,忍不住壓低聲音。
雖然妳壓低了聲音,但在靜謐的房間裏安靜地只容得下兩人的呼吸聲,那一字一句當然清晰地被青年捕捉。
但他並沒有緊抓此大做文章,只是一慣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
紅藍 | 我一定會問的,放心。
綠黑 | 那現在、我想要妳抱我。(???
她點點頭,安心了許多。
「……那個,所以為什麼會在那種狀況下換我出來?」靜默了會,她再次詢問了一開始的困惑。
青年思考了一下該怎麼解釋,或許直接說出原因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且那也不是自己習慣的做法。
那人細長的腳在被褥上輕挪,布料摩擦發出柔軟的瑟瑟聲,腳尖勾起棉被的一角,緩慢地拉到自己身上蓋著。
又想了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妳知道『她們』兩個發生什麼事了嗎?」
「因為之前的事,實又讓四季生氣了,但這次四季沒打算那麼簡單原諒她。」
結花把自己印象中在筆記本上看到的資訊做了個簡單的總結。
她低頭看著你拉起棉被的模樣,默默地試著拉開和你的距離。
「妳怎麼看這件事?」青年點了點頭,確認對話建立在同一個基礎上,「實好像把自己都關在房間裡。」
琥珀色注意到妳輕微離開的舉動,順勢地往妳那靠近了一些,「我蓋著不是因為冷,別擔心。」
「
……問我怎麼看也……」
她垂下眼,露出了明顯的困擾表情,沉默了好一會。
「……在你看來大概會覺得很冷淡,但我認為這和我沒有關係。」
這次她沒有再避開你的接近。
「這的確和妳沒有直接關係……」
琥珀色的眼神盯著天花板,沒有反駁妳的回答。
他撫著下頜又想了一下,才換了一個方式提問:「但我的意思是,即使無關,應該還是可以有一點想法?」
「我覺得價值觀念的事情要怎麼想是當事人的決定,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自然也沒有太多想法。」
她看著你,又想了一會。
「如果已經和四季談過的話,何不直接去問實,這是她們兩人的爭執吧。」
無論她有什麼看法,對事情也不會有任何幫助,更何況她也沒什麼看法。
「我可以明白妳的思考方式。」
青年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追問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這麼說起來,我的確還沒有聽過另一位當事人的想法。」那人琥珀色的眼神如同靜止了的茶湯,細細將疑惑沉澱在眼底,他像是不像在與妳說話,而是對著妳之外卻也同時在場的那人問道,「實……現在討厭我嗎?」
才只是被叫到名字,她的肩膀就僵了一下。
髮長比四季略短的她抿著唇,皺起眉頭移開視線。
她沒有做出像是肯定的回應,也沒有否定,反應像是在逃避和你的對視,微低下頭整整裙襬,把坐姿調整為正坐,一語不發。
那氣勢已然和以往不同,少了那一分,也少了平時的傲氣。
「我不會討厭實。」他沒有再問一次,當然也不可能這樣做,無論妳的答案為何,他是率先講出自己的答案了,「那是妳愛四季的方式,我不可能做任何的評論或指責。」
「有太多不同形式的愛存在於世界上,我和妳都與這個世界的主流背道而馳,但我們都依然存在。」青年自顧自的說著,邊放鬆地躺在妳身邊,妳看不到他的表情,「這個世界要我們學會包容。」
「……騙人……」
她沒辦法輕易地相信。
就像有人可以毫無理由地去相信些什麼,她則是毫無理由地去不相信。
無論再多的證據擺在面前,她都只會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如果不在受控的情況下,她就無法去相信。
如果有無法確定的事情存在,她就會感到不安。
而她原以為什麼都會告訴自己的那個她,也好像突然變得不認識了。
「再說,所謂的包容,也只是利益沒有衝突,甚至是互利的時候才說得出的好聽話罷了。」
她沒有對你躺在身邊的行為做出特別的反應,只是單純因為你的位置移動而將臉別向反方向。
他沒有反駁妳的言論,也沒有再說什麼長篇大論支撐他的想法。只是翻了個身,讓自己靠近妳一些,他的體溫對比於妳依然是那樣的炙熱,溫度從他為中心散了出去。
「四季長大了,在她醒過來之後,靠著自己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有了自己的價值觀。」
或許是投射到以往曾待在自己身邊的人一樣,但他們再沒有留下,雖說不得強求,依然覺得可惜。
「妳很寂寞吧。」
……寂寞?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個詞彙形容自己。
不,她似乎的確感受過這樣的情感……但太過久遠,她幾乎要不記得那種感覺。
那是她和她最為接近的時候,她甚至還記得自己把虛無主義與死亡的書一本本存放起來的畫面。
在她的名義下,她的存在不為人所見。
她的眼中已經什麼也不剩,也無法再裝進其他。
而她從她那裡得到價值觀使她和世界互斥。
她的真心沒有人會聽見,即使知道了,也只會被投以異樣的眼光。
偽裝著和他人類似的樣貌,並使自己看來更加出類拔萃的日子令她厭煩,她的心與外界漸行漸遠。
直到她遇見她。
像是白紙一樣,比起同樣眼中空無一物的她還要更加純粹。
她與自己的價值觀一向不同,或許更接近她所認知的「他人」,但她願意傾聽她的話,並認真回應。
她信賴著她的思考邏輯,即使有不理解的時候,只要照著做,多半能讓人際關係變得更加順遂。
作為回報,她想盡可能滿足她,如果她感到幸福,也許這就是在「他人」眼中,最正確而美好的結果。
而現在,就連她都──
即使不去碰觸,也能看見實微顫的身子。
她沒有抗拒你的接近,但也有可能是是她無視了周圍一切。
她環抱住自己的身體,一手扶著手肘,另一手緊抓著衣料,頭低得更深,不如說整個上身都蜷曲起來。
她不理解。對她。對她。
「我不在的話就好了。」
她輕聲開口,但在安靜的房內依然清晰。
「我剛剛對結花說過一樣的話。」那人輕柔地笑,那也並非認同的回答,僅僅只是訴說了一個事實。
「妳和她們同生,妳們組成了夏川這個人,是無法取代的。」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藏起無處可去的無奈無力,「但我是真的快要不在了。」
「想要我和你一起走?」實撩起鬢髮,彎腰傾身靠近你的臉龐,沒梳起那側的髮絲掃過了你的臉邊,即使並非真實存在,也許也帶來了什麼感觸。
冰涼的,但那沒有帶來不適的感覺,他不習慣開冷氣,在這夏日夜晚這感覺是沁涼的,就像妳一直以來給他的感覺。
紫色睫毛下他睜開澄褐色眼眸,眼尾勾起一絲笑意,「如果不是妳,我會希望他們好好的留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把她們帶走。」
實起身,稍微調整成側坐的姿勢,手撥弄著你頰邊轉為鵝黃的髮絲。
「和你一起。」
她的指尖橫劃過你的頸邊,在喉結上停留。
「或許完成四季的心願,就可以和我一起。」
他試圖觸碰妳放在自己脖上的手指,
紅藍 | 接著輕柔地順著妳手臂的方向,拉妳下來一起躺在自己的肩上,「這樣是否就不是一個人了?」
綠黑 | 卻穿了過去,接著他任由自己的手垂落在身邊,琥珀色對著妳笑,「妳
我嗎?」
(P | 喜歡,I | 討厭)
「還是只有一個人,因為我是鬼啊。」
她微瞇起眼,露出笑容,伸手輕捏你的臉頰。
那個笑容和以往的虛假感不同,感覺放鬆許多。
接著她扶著你的臉龐,臉又距離你近了些。
「……我真的能夠喜歡你嗎?」她輕聲詢問,表情十分不安。
「不介意剩下的時間不多的話……」
他輕柔地用指節撫過你的臉頰,接著把妳抱進自己懷裡。
屬於生者的心跳在妳身邊跳動著,節奏分明地敲在妳不存在的耳膜上,「但也可以期待看看我也會突然『甦醒』過來。」
「嗯……」實瞇起眼,在你的懷裡輕蹭,動作也許會讓你想起另一個她。
不同的是,這個她稍微抬起頭,在你的鎖骨上輕輕嚙咬。
那是很輕的力道,能讓你感受到輕咬,卻又不致疼痛。
接著她張手緊緊環抱住你,聲音埋在你胸前。
「不會再放你走了……」
Shiki_Yuka:
這噗前後加起來對了三個月......(反省)
我真的有在反省(...) 謝謝四季中那麼不離不棄嗚嗚嗚嗚嗚如此感動
終於一次跟三個夏川合好(???)了 無盡感動感謝嗚嗚嗚嗚(到底共三
MSPdeulop0222: 後你可愛
我有想過去戶政事務所登記一下 但是沒幾個月又要辦離婚(??) 事務所的人可能會滿臉問號(不要想這個
他們可以直接辦冥婚(?????)
我比較感謝哈拿中的不離不棄,卡在我們這邊這麼久很對不起人家TT(....
為了追番宅宅都是很善於等待ㄉ
只是會忘記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