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下著大雨,關文麒有些艱難地移動到屋簷下,偉哉大臺北工程品質,他一腳踩進了水坑。這讓關文麒忍不住罵了聲:「媽的,不就還好今天穿拖鞋……」
不過全身上下早已濕透,不差這一腳,就是看上去挺慘的。一旁的人也沒到哪去,不過對方現在意識到底是不是清楚的,關文麒並不曉得。
今天真是糟透了。
起初只是久違的約了很久沒見的朋友見面而已……
媽的,已經半小時了,所以說這傢伙到底在公三小?關文麒雙手撐著臉,眼睛上吊,一旁好友還在繼續著亡國感沉重的厭世發言。
「……所以說明年大選前我們不blabla……就blabla……」張家瑋晃著酒杯,大著舌頭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聽不懂啦幹。」關文麒在這半小時內第無數次說。
雖然說很久沒見面,但平常還是會一起打打遊戲……完全沒發現這傢伙廢話那麼多。關文麒一邊吃著冷掉的快炒,一邊喝了口台啤。張家瑋伸手要來拿他旁邊還剩一半的鋁罐,關文麒拍開他的手,罵道:「幹,你喝太多了啦白癡。」
直接買了單,一邊把人扶起:「明天記得還啊,謀哩丟災系。」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雖然還趕得上捷運,但現在的位置離捷運站還有一段距離,更不用說這滂沱大雨的。看來勢必得在附近找個落腳的地方了。
正當關文麒想掏出手機找附近的旅館時,他突然感到背上一涼。並不是因為雨淋濕了他的黑吊嘎,而是感覺像被注視一樣的發涼。
他向四周看了看,注意到一棟奇怪的建築。這破爛地方剛剛在這?關文麒內心狐疑,卻無法停下自己靠近建築的腳步。
手觸碰到門把的那一刻,關文麒內心警鈴大作。但事情或許早在某一個瞬間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他只能像預設好的程式一樣進行指令。
哥們,對不起啊,雖然你屁話真的超多……關文麒默默的在心裡想著,然後推門走入。
碰!一點都不像先進自動門的木製大門在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後自行關上,失去了外頭的光源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如同與世隔絕般,關文麒只聽得到自己跟張家瑋的呼吸聲,安靜的不像在大城市之中。
「靠北,三小鬼地方……」關文麒低聲罵著,想向身後退去時,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淺色的眸子便出現在黑暗中。「幹!」關文麒嚇得大叫出聲,腳步踉蹌著撞到了扶著的張家瑋。
那人也不管關文麒的失態,自顧自地拍了拍手,四周也跟著亮了起來。
那人完全沒有要理會關文麒的胡言亂語,依然故我的說著,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交代了句:「房間裡是安全的。」後再也沒有其他舉動,如同來時般急匆匆地離開了。
「喜咧工啥挖哥小!喂!別走啊幹!」關文麒大叫著,卻阻止不了那人離去,只能拿著信封發愣。他看了看四周,雖然勉強可以看出是旅館大廳的樣子,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片殘破。
好像真的到不得了的地方了……看了一眼不知道到底是醒著還是真的醉死的張家瑋,關文麒內心默哀了三秒,抱歉啊,有難兄弟一起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