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已經近百年未至戰場，然在這悠悠歲月過去後自己再次入戰地已然是完全不同的身分了........黑水輕輕按著腰側，那裡面藏了他的靈具。
不，依然未曾改變，即使他現在身為滅燼，但他一日不敢忘卻一日從醫，終身為醫，如此他才會像半暖大師兄請假一段時日，就為了來此格盡原本的職守，黑水寂靜無聲的行走在這人間地獄裡，逐一搜索著尚一息苟存的的生命──忽地一凌，黑水望向了不遠處，那是瘟物的氣息──────
黑水甩出了黑棍，疾行而去。

並不是沒料到這裡會有瘟物，只是習慣了獨來獨往，也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只是......已經耗費了許多血液在救助傷患，此時光是站起身都有些暈眩，重樓抽出懷裡的匕首，看向不遠處的黑影。
彷彿吸取了屍體中的穢氣和怨念，那瘟物不但巨大，且畸形，緩緩蠕動朝著散發清澈靈力的藥靈伸出醜陋的觸手。

忽然一道嬌小黑影如箭矢疾射而來，像是一道黑浪將那白衣的醫者席捲而去，傳來的是不同於戰場上已腐敗的腐血之味，黑水身上的是一股相當鮮冽的血腥味，黑水將那醫者攔腰抱著，飛掠了數丈外。
身形急停，黑水將那醫者放下，伸手將頭上戴著的黑笠紫紗與大氅甩下，露出底下一襲貼身勁裝，便又抓握著黑棍急飛而去，目標便是那追隨而來的巨大瘟物。

又一道黑影撲面而來，重樓原以為又是一瘟物，欲舉手要擋卻來不及，下一秒卻跌進一雙令人安心的臂彎裡。待站定細看，才發現眼前的是一位膚色黝黑、身手矯健的俠士。在他身上，除了濃郁的血腥味，亦有一道強勁的靈氣。
......同為藥靈？
對方撤下外裝露出勻稱優雅如獵豹般的體魄，一舉一動皆直取瘟物要害，看得重樓都呆住了。

若是僅有自己一個人在場，黑水習慣系會先行觀察瘟物的動向，除了為做紀錄以公記載成冊以外，便是希望施以最少靈力盡量提升自己的技巧來滅瘟，一切都是為了往後長遠做打算。
但此番有他人在，黑水無法分神，只能夠消耗較多靈力以求迅速滅瘟，因此不多時，黑水以盡數將瘟物體內的體液抽取而出，而剩下的遺體便像是一攤爛肉也似的污物，但不多時便也灰飛煙滅，彷彿不曾存在於天地之間。

看到巨大的瘟物在電光火石間瞬間湮滅，重樓愣了愣，竟一時還不敢把手中匕首放下。直到黑衣青年轉過身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無禮，趕忙放下武器。
「你是......仙山的弟兄嗎？」
尚不確定對方的身分，便拐著彎詢問。重樓也注意到，對方臉上本以為是紋路的東西，居然是一對對狹長漆黑的眼睛。

黑水回過身後看著眼前的藥靈.....總覺得是有一分的熟悉感，略帶思索後才回想起往日他還繼任在西廂房做瘍醫時曾經為一位滅燼師兄－煌隱做過急救治療，當時煌隱師兄希望將自己轉往他認識的醫者－蜂樊做後續治療，那時候他因為記得蜂樊師弟尚還年少，是略有些擔心，便悄然去探望了會。
那時便發現原來他身邊尚有一位醫者前輩帶領著，於是便將此事放下。
「......重樓師兄，是否無恙？」
他還記得對方的名子為重樓，黑水於禮頷首致敬。

聽聞對方喚自己的名字，重樓細細回想，才想起曾與這位藥靈有過一面之緣，雖只是遙望半晌，卻也對這奇特的外表留下了印象。只是當時對方看起來是醫者，與現下的形象有所出入，一時沒認出。
「果真是藥王谷的孩子。」重樓放鬆了戒心，「我沒事。還未曾問過你的名字呢？」

「重樓師兄，無恙便好。」
見對方並未被瘟物所傷，黑水頷首敬之，「黑水，我的名字是黑水。」黑水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後又道「重樓師兄莫不是獨自外出行醫？身旁未有滅燼相隨嗎？若是不介意，接下來的路途還請讓我相隨以護之？」這番干戈之地離仙山重重遠路，黑水自是放心不下。

沙場刀劍無眼，人類蓄意相殘，不少藥靈為了自身安危或不願救治自取滅亡的人類而避開戰爭之地，所以重樓沒有費心去找滅燼陪同——反正他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也不覺得辛苦。倒是這位師弟，竟出現在沙場上讓他有些意外，也生出一些親近的感覺。
「若是你方便的話，就有勞了。」重樓微微頷首，「師弟竟也出現在這個不平靜的地方，是為何而來呢？」他好奇的問。

「是的，這應當是我之職責，請重樓師兄無須客氣。」
黑水乖順的道著，接著他拾起了被棄置在地的裝備，將之一一穿戴回身上，「....雖然我現為滅燼之身，但....一日為醫，終身為醫，芍兒大師姊的教導我莫敢忘卻，因此每隔一段時間我便會向半暖大師兄請假，來到戰場上行醫，我做為醫者時期便是在西廂房邊房的診間擔任瘍醫之職，治療此類外傷....略有心得。」見師兄問起，黑水亦不隱瞞，細細坦然。

「同時有滅燼與醫者的能力，沒想到藥王殿有像你如此優秀的孩子。」
重樓有些驚訝，戰場行醫本就是冒險的高尚行為，竟還有這樣的能力，著實讓他刮目相看。不禁讓重樓想起，過去在軍中生活時，曾聽聞戰場上常常出現的、黑衣大夫的傳聞......
尤其是黑水正是一身嚴嚴實實的黑。
「你......常常在沙場上活動嗎？」他試著問。

「重樓師兄謬讚了。」
黑水謙遜的回答，畢竟他其實還不過兩百餘歲，尚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聽見對方問起，黑水在心裡細細算著，他莫約於八十出頭才外出行醫，後有八十年跟在黑玄身邊學習武藝......
「前前後後莫約百年餘吧，斷續都會來到沙場行醫。」
畢竟他的外表相較尋常醫者詭異，加上一身血腥味，還不如專注於戰場之上的救助來得方便些。

還是相當年輕的藥靈呢，但身手不凡，平日應相當勤謹的練習，或許還拜了相當厲害的師父。
「我曾於軍人之間，聽他們歌頌過一位黑衣的大夫，見師弟如此身手又通醫術，想著莫非今日竟有幸見得黑大夫真身。」重樓相當有興趣地看著黑水，「不知師弟本體是什麼藥材呢？膚色甚是黑亮好看。」以及詭譎卻另有美感的數隻眼睛......重樓思量應是昆蟲一類。

「我乃螞蝗化體。」
黑水頷首輕道，再聞對方提及黑大夫之事，不由感覺有些澀然，「我....外表如此總需要以斗笠輕紗做遮掩，初出入凡行醫時總諸多不順，後想到我之擅長為瘍醫，便漸漸的往干戈之地移動，在戰場上混亂之餘，反而便於行動，只是我總治療完了便離去，久了之後便有這樣的野聞傳出了。」

聽聞對方的話，重樓撥開對方斗笠上的紗衾，細看那獨特的膚色與面目。
「若是為掩人耳目，這裝扮倒是合適；只是師弟因螞蝗藥體生的這副面貌甚是別緻，遮起來倒是可惜了。」這是重樓的由衷之言，尤其那數雙漆黑的眼睛，是相當惹人愛憐的，與漆黑的衣裳營造出的冷酷氛圍大相逕庭。
「此地已無生命跡象，不久瘟物就要大量集結了，我們回仙山去吧。」重樓說。

沒想到會忽然被對方掀起輕紗，恍然間黑水不由又想起多年前與對方徒弟蜂樊初遇的情況，當然也是忽然間被動手碰觸還細細端詳了自己的面貌，與之的是讚美───黑水不由生出他倆果然是一對師徒這樣的念頭，黑水輕輕地眨了眨眼回望著對方。
「謝謝重樓師兄.....」
但黑水面對年長於自己的師兄姐素來都是恭敬的，因此他此番不由感覺有些羞澀「但多數人對於這番異形樣貌是較為厭惡的，為了不驚嚇到他人，我也總慣於覆面。」
「是的，我也得將此事告知半暖大師兄，請他再調配更多滅燼過來除瘟。」
語氣內斂，也聽得出他對半暖充滿了崇敬與信賴。

藥靈輕輕眨眼的動作更顯得烏黑漆亮的睫毛纖長，先前斬殺瘟物的戾氣退了幾分，青澀與乖順的本性更加顯著。
黑水的恭謹有禮讓重樓印象頗佳，他笑著說：「人類畢竟有他們習慣的長相，會容易受驚厭惡與他們較為脆弱的能力也有關。但面對自己的同類，就要展現自信與美好，大家必定會感受到的。」
「你是師事於半暖門下？」聽出語氣中的崇敬，重樓好奇的問起黑水的師門。

「謝謝重樓師兄....」
黑水溫聲諾道，但始終還是沒提及他其實是除了長相以外，他身上那一份濃厚的血腥味也是為人所忌諱的，只不過在這戰場上，他的氣味就顯得平常了。
「應該不能這麼算，但若是初步基礎的教導的確是半暖大師兄所領，畢竟他是我們所有滅盡的總帥。」
黑水溫溫道著「但如果真要分的話，我目前所用之功夫是另外一位師兄所教導的，他的武功套路與我之靈具使用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他不喜我稱之為師，故我總以師兄相稱。」

對於滅燼之首的半暖，重樓雖稱不上熟悉，但知道對方是相當嚴謹的人，但他所使用的功夫套路與眼前的師弟全然不同。黑水方才剿滅瘟物的功夫，優雅中帶著冷冽、迅速俐落猶如漆黑的雷電，諭之為一種舞蹈也不為過。雖重樓對武功了解不深，但品品武藝之美還是能的。
「是麼？若這位師兄不是浪跡天涯的浪客，真該好好向他討教武藝的精妙。」重樓笑著，「如你所見，我手無縛雞之力，真是後悔小時沒有多聽辦暖師兄的教誨。」

「啊.....我那位師兄並非浪客，與我同樣是在職於身的滅燼，只是他的性情.....」
聽對方說起想與那一位討教，黑水不由得.....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有些躊躇的道著「他的性情較為怪異，不好相處...」怕是重樓師兄這纖弱的身版......可能是連半日都撐不下，「對於武功的教導極為嚴苛.....若是要討教防身武藝的話，重樓師兄還是請半暖大師兄教導較為恰當。」
黑水的表現很是尷尬，畢竟這番評論像極了在說嘴似的，「也許重樓師兄聽過他也不一定.....其名黑玄，元武石之藥靈。」
黑玄的個性及其尖銳且兩極，便像是一道液態的鐵，沉重的流動，使人難以忽視，但又銳利的彷彿接近就會被割裂，他人對之觀感比起自己還要更使人畏縮恐懼的呢。

聽聞這個名字，重樓凜然一驚，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啊，原來你是黑玄師兄的徒兒......？」
畢竟都是仙山的老人兒了，重樓自是認識黑玄的，還一起出過任務。雖稱不上熟稔，卻也還了解對方的脾性。他知道以黑玄的性格，要收個看得入眼的徒弟是難如登天，據說幾百年過去了也就那麼一個......難道就是眼前這人？重樓瞇細了眼睛，黑玄偶爾會來向自己要些療傷的特效藥，本來此人會要人幫忙就是稀罕事，更稀罕的是居然在非任務期間要這麼大量的傷藥......重樓看黑水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同。
「我底子差，跟不上黑玄師兄的步調，無福在他身邊學習。你能讓他收為徒兒，實力必定不凡。」重樓打量了一下黑水，語氣有點試探意味。

「嚴格來說....實際上的確我該稱他一聲師傅。」
看著重樓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黑水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除了半暖大師兄他們那幾位以外還認識黑玄的藥靈，說是不好奇也是假的，而且聽他所言－－似乎對黑玄還有一定的熟悉感？
黑水不由得也語帶些微的困惑「但他很不願意讓我稱他為師傅，我一直都不清楚原因為什麼.....按他所說的，他就是教導跟指點，但我跟他用的武器畢竟是不同的，就是套路很類似......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將我當作徒弟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哪裡讓他看上眼了。」
帶著幾分澀然「原本我欲請半暖大師兄替我引薦一些適合的師兄姐來帶領，但黑玄師兄忽然到來，跟半暖大師兄要走了我。」自己老被黑玄嫌棄軟弱來著呢。

「也許是他看到了你可貴的地方了呢。」重樓看著黑水露出考究的表情，「不管怎麼說，能被那位黑玄看重，師弟想必是極有才華的人。」

重樓想了想，問道，「你們平時都做什麼樣的訓練？很容易受傷嗎？功夫固然重要，身體也不能搞壞呀。」

聽見對方說自己有才華，被藏在黑紗底下的臉部由微微的苦笑了一下，他實在不認為自己有多有才華，畢竟總是被黑玄嫌棄不夠好，需要再努力，不只努力還更要拿命去拚的。
「黑玄師兄他的訓練極為嚴苛....每次訓練過後我要是還能夠清醒著那可是少數，如今也不知被共煮了幾回了。」
說是嚴苛道還是仁慈了，那可謂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狀態，常常意識斷去後，再次清醒便是在子青師兄那兒醒來，不時還能夠聽見為自己共煮的子青師兄正在怒罵著黑玄師兄又將自己給打殘了。

「......可以想像跟在黑玄身邊的學習過程是相當艱苦的。」重樓皺了皺眉，自己待徒弟也是相當嚴格的，但遠不如黑玄這麼狠心。難道那些傷藥，是真的用在訓練時造成的傷口......？

「以後若是受了傷，別客氣儘管來我這拿藥。我親自幫你療傷。」重樓語氣中有一絲責怪，對象當然不是眼前的人，「真是的，下手也不知道收斂，還來找我拿這麼多傷藥......」

聽重樓一襲話.....黑水不由得眨了眨眼，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聯結起來了.......在訓練的那段期間的確是受傷到非得共煮不可，但也不是次次都需要共煮，而自己那段時間幾乎都沒空準備藥品.....後來卻是黑玄準備的。
想來他的個性，黑水原本以為是請芍兒師姐準備的，但細想其實那些藥品並不像是芍兒師姐的風格，難道是......重樓師兄準備的?
「那...重樓師兄，我能否看看你的藥箱?」
黑水不由得提出了一窺究竟的請求。

「？」突然的請求，重樓沒有多想，只當是曾為醫者的黑水想參考參考自己用的藥品。「當然好。來。」

打開小藥箱湊到對方眼前，裏頭有一隻精緻的小銅牛，以及許多藥包。重樓主動打開那些紙包，那裡頭的藥粉是自己親自調製的，配方與其他藥靈不甚相同，是止血療傷的特效藥。

「失禮了。」
黑水輕聲道著，仔細地端詳著這莫名相當熟悉的藥廂，看到對方主動打開了紙包，黑水伸出手以小指輕沾了些許粉末，收回紫紗裡，伸舌細細品嘗著那味道────果然。
和以前他試嘗過的味道是一樣的，除了黑玄帶回來的那些傷藥，黑水不曾在其他地方嚐過相同配方的藥粉，看來黑玄帶回來的那些藥品主人便是重樓了。
「重樓師兄的藥在我過去於黑玄師兄身邊修練時幫了我很大的忙呢。」
黑水溫溫含笑，滿載感激之情，「那陣子我被操練的凶狠了，沒有力氣自己備藥，那時黑玄師兄不定時會帶來準備周全的藥廂回來，想來是請重樓師兄幫忙準備的。」

重樓聽到黑水的道謝莫名的想發火，當然是對著黑玄。那麼大量的傷藥，到底是訓練還是謀殺？看著眼前溫溫軟軟的藥靈後輩，更是於心不忍。雖說有強力的鍛鍊才能造就精湛的武功，身為藥靈身子廢了也多少有救，但那畢竟是會疼的皮肉啊......

但身為後輩重樓當然不可能直接找黑玄理論，只好隔著紫紗溫柔地摸摸黑水的臉龐，「無論什麼功夫，都別過分傷了身子。你師父不心疼你，你要心疼你自己啊。」接著從頭上拿下了一粒紅果，那是他自身結出的丹藥，十年才成一顆。「若真是撐不住，這顆果子能在最糟糕的情況下續命一段時間。黑玄師兄若是不小心沒拿捏好分寸，趕緊吞一顆。平時的傷藥直接來找我拿，我依照你的體質調配會好得更快些。」

臉頰被輕輕撫摸了，黑水並未閃躲，他素來對年長於自己的師兄姐的關懷很無抵抗，甚至會感覺到有些害羞的歡喜，畢竟他親近的藥靈並不多.....只是看見重樓對自己如此關心和愛憐，他也不好說.....其實他要的正是這一份的嚴酷，儘管這份嚴酷偶爾也弄得他欲死不能，但他也的確從中獲益許多。
在被壓迫到了極限，一再的突破極限，為的就是越來越剛毅的意志和見長的武功，為了他的目標，心疼自己是最不必要的。
黑水只是慎重地接過了那顆紅果子，他從腰間抽出一方布帕，小心且謹慎的江那丹藥包好，他可以感受到這紅果裡面蘊含的靈力，這可是藥靈以自身所結果而出的丹藥，「謝謝重樓師兄，我必當慎重用之。」話語雖然簡短，但飽含了濃厚的感激之情。

「我平時傷藥都是自己調配的，不想荒廢了藥裡.....不過，若是可以的話，希望師兄不介意我日後與你討教醫術？師兄的傷藥方之妙令我受益良多。」
他的醫術主要是跟芍兒大師姊學習的，但他轉任職務加上大師姊平日總忙碌著，他也不便多加打擾，但對於醫術黑水依舊是很上心的，而且他也想與這位關心自己的重樓師兄多點接觸，也許日後自己能夠幫得上他的忙。

「當然不介意，非常歡迎。」重樓溫溫地笑著，「我們學習的藥理流派也許不盡相同，互相切磋交流雙方都會有收益的。」
重樓在藥箱內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張藥箋，在背面寫下自己房間的位置，「若無事我都在房內，偶爾到附近的山谷採藥，若有像今日這般急迫的情形才會下山。」說到這，重樓頓了頓，「那......以後若要下山，可以請師弟同行嗎？我認識的滅燼不多，若師弟能同行就太感謝了。」

「謝謝重樓師兄。」
雖是未見其神情，但黑水那溫溫的嗓音似是流水般潺潺甚為悅耳動聽，尤其是餘他心情愉悅便似含笑般，黑水藥箋與丹藥一同收妥，對於對方的要求自是全盤答應。
「如日後有需求，請重樓師兄不要客氣的尋我，若是我未外派，我基本上會在仙山，亦可留言或是請問半暖大師兄我的行蹤即可，我接獲消息後便會前去拜訪重樓師兄的。」
黑水道著，接著他看了看四周，「那麼，重樓師兄是否是欲返家了？或是還有其他地方欲去？」

「那就有勞師弟了。」如此懂事有禮，重樓對黑水又更添了一份好感，認真思量要讓黑水陪同自己去更遠的地方行醫。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重樓執起對方的手，輕輕握著，希望自己的善意能傳達給這位害羞的藥靈師弟。

二人緩緩向藥王殿歸去。

=完=

感謝黑水中噗首的美圖 媽呀能摸摸黑水的臉頰重樓真是爽人（

偶終於跟美麗的重樓師兄交流道啦!!!!!!!!!!!!!!我是一個大爽人!!!!!!!!!!!!!!!!!
摸臉臉真的WWWWWW蜂樊不愧是被重樓教出來的感覺(?)被師徒二人都摸臉ㄌ((爆笑
還趁機會小小牽了一下黑玄的關係!!!!!!!!!!偶真的是太爽ㄌWWWWWWWWWWW

不愧是師門優良傳統呢 （不是
超爽的啊啊啊啊啊!!!!!黑玄師兄把重樓嚇爛（

yearbyyeardoctor: 是暴力師兄!!!!再也不想跟暴力黑玄出任務ㄌ(等等

對，沒錯，但是他會因為黑玄欺負黑水嫌棄師兄ㄛ

yearbyyeardoctor: 用力嫌棄他沒問題(。)黑玄老樣子(。
可以拒絕他WW沒問題的(爆笑WWWWWWWWWWWWW

ella337755: 紋風不動的黑玄師兄真是令人放心呢 （

yearbyyeardoctor: 沒錯WWWW黑玄他不會亂打人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