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期待的就是,夏令營這種玩意內容大多都差不多,去不去也沒差……當然——感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昨天依然抱著健康身體看關愛大叔、正常的和人說話,今天一早醒來腦袋卻如同被人重擊般,整個人昏沉沉的。
是東京這接連的雨天所造成的影響?已經超過兩個禮拜沒看到陽光出來露臉,昨天早上出門走在路上甚至被路過的汽車濺出的水花波及,有夠倒楣。
那時候溼著身子回到事務所三樓就是一大失策,沒想到平時早上沒人的客廳開著冷氣,應當出門的蘭還在家裡。雖說馬上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果然還是那時候就注定現在的下場。
對夏令營雖然沒什麼抱什麼太大期待,但感冒的痛苦更令人難受。避免加重病情,在集合之前便通知阿笠博士告知他感冒無法參加的事。
現在似乎還能想像的到元太他們一臉幸災樂禍說他活該,之後要跟他炫耀夏令營多好玩之類的畫面。
原先並沒有參加夏令營的打算,因那個人突然無法到來,變成空出的名額由她替補的情況。雖然是記名活動,透過博士臨時聯絡主辦單位,主辦倒也乾脆地答應了。
出發前,偶然瞥見一樣東西放在抽屜裡面。那是許久不見的耳環式行動電話──是年紀到了或是心血來潮呢,看著覺得有些懷念,便把它戴在耳上,然後與少年偵探團的團員們會合。
「啊!那是柯南以前戴過的耳環電話。」走出博士家沒多久,同為女生的吉田步美,很快就發現她耳朵上多了樣東西。
「如何?」詢問的同時,順手撥了短髮。
「很漂亮!灰原同學真的非常漂亮!」還未等到女孩答覆,臉上有雀斑的男孩—園谷光彥搶先回答,臉上有些微的紅暈。
「哇啊!看起來超成熟的!」接下來是比較胖的男孩—小嶋元太接話,手中還拿著一包洋芋片,不斷從中取出零食往嘴裡送。
「嗯!很適合小哀喔!」大大的雙眼眨呀眨,彷彿有小星星在裡面躍動,同樣身為愛美的女孩,吉田步美興奮的回話。
「謝謝。」受到讚美,即使對象是孩子們,得到的答案也讓她滿意。
「東西都帶齊了嗎?」白髮微胖的老人就站在那,不用多說就知道站在那的人是阿笠博士,他正站在他所愛的黃色金龜車旁邊,出口詢問。
「帶了~」三個孩子非常有精神的齊聲回答,而她則是一如往常地,站在後方默默微笑著。
「那麼就準備出發吧。」阿笠博士將車門打開,率先坐到駕駛座上。由於少一個人的關係,後座不需要坐上四個孩子,於是小嶋、園谷、吉田三人坐進後座。而她,理所當然地,坐到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將安全帶繫上。
聽著後座的孩子們說著江戶川沒來真可惜、回去之後要告訴他夏令營發生什麼事、讓他後悔在這個時間感冒之類的話,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將地圖拿出:「麻煩你了,博士。」示意博士應該往哪裡走才可以到營地集合。
「夏令營,出發!」從見面開始就處在亢奮狀態的孩子們,齊聲喊道。
來到營地,她與孩子們帶上行李下車,博士說夏令營結束就會來接他們,順便叮嚀要孩子們乖乖聽話,不須給老師帶來困擾……等等叮嚀,得到大家的允諾後,便開車離開,留下他們四個與其他參加夏令營的小朋友與帶隊的大人。
「好──各位小朋友早安,來,這是名牌。參加營隊的期間請把名牌掛在脖子上喔~」外貌約30的清秀青年,自脖子上垂下的熊貓造型名牌上寫著【井戶崎昭人】,配合小朋友的身高蹲下來發名牌的老師,充滿朝氣的親和笑容很快奪得孩子們的信任。
名牌依序發給了少年偵探團的幾個孩子,手工製作、種類各異的動物造型卡面,顯示夏令營的用心。
「掛好名牌後,就可以進入小木屋找自己房間放行李囉!門上有企鵝的是男生房間、女生的是松鼠。來,請把名牌翻面──」名牌的上方除了名字以外,背面是個人的房間編號。六人一間的房間,彼此認識的偵探團們剛好依性別各自都分在了同一間。
「請依照上面的門牌先放置行李!放好之後呢,再到大廳集合。」笑瞇瞇的解釋,完成第一階段的接待後,目送走這群蹦跳著跑走的小孩們--
(有一個熟人臉沒有出現呢。)
保持微笑,外貌青年的人眨動深色的雙眸由蹲而站。剛才他們就是最後一批入夏令營的孩子,收拾完就要準備第一次的集會,流程是先……
還在思索時,集合大廳那邊的方向便傳來尖叫跟再明顯不過的爆炸聲響。
(煙火——不對,槍聲?)
意識到狀況不太對勁,輕手輕腳地趕往大廳,在離集合地點還有一點距離的走廊上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對象。
與孩子們帶著行李一同入內,小嶋與園谷同個房間,她則與步美同房。房內,兩張大床上面各有三個枕頭,一旁另外放了四個行李,可見被分配到同房的其他人已經先來過了。
將隨身的行李放下,與吉田兩人走到房外與小嶋他們會合,似乎除了他們四個以外,其餘參加夏令營的孩子們已先一步離去。
「快走吧,似乎只剩我們了。」她出聲催促著。
"〝碰!〞四人才起步沒多久,另外一處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哇啊!什麼?」因聲響而大叫,嚇得縮緊身子,吉田神情緊張,下意識地往她身邊靠攏。
「槍聲?」同時驚慌的還有小嶋,明顯害怕的臉色,身體卻保持著警戒動作。
「真笨吶~元太,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槍聲嘛!一定是活動開始了嘛!」園谷露出苦笑,聲音卻明顯地顫抖著,似乎說服小嶋的同時也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說、說的也是齁?怎麼可能會有槍聲嘛!」聽見園谷這麼說,小嶋與吉田兩個人的神情些微放鬆了些,但——
「不,剛剛那個的確是槍聲。」並不是空砲彈也不是放煙火那類的,而是真正手槍發出實彈的聲音。聽她那麼說,驚慌的神情再次浮現在三個孩子的臉上:「那裡一定出了什麼事。」
「你們幾個先待在這裡,我去看看情況。」平時是由她看著孩子們別亂跑,此時在工藤不在的情況下,她必須代替他平常做的事——留下孩子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前去探查情況。
「小哀……」眼角帶著淚水,吉田抓著她的手,希望她不要離去。
「沒問題的,你們乖乖待在著,我很快就回來了。」露出微笑,安撫著不安的三個孩子後,單獨往聲音來源走去。
按照聲音的方向,應該是他們待會要去的集合地點。
稍微探視一下大堂裡,四個黑衣蒙面人各自壓著一名大人,另外兩個手中著槍枝,抵在孩子們的頭上。其餘二十幾名小朋友不斷哭泣著,每個人的臉上明顯透露出害怕的情緒,紛紛縮成一團。
如果不靠任何道具輔助的話……集合大廳的正門旁有著窗戶,從窗邊可以輕易窺探到裡面的狀況。
躡手躡腳地伏低身子前進,盤算著等會要蹲在窗邊查看大廳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便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背對自己正在偷看的小女孩。從那位小女孩的穿著打扮來看,就是最後一批來夏令營報到的孩子們裡其中一個。
本來以為所有人都成為俘虜了,沒想到還是有驚險逃過一劫的人在。該說不愧是小偵探的朋友嗎?
為了不驚嚇到背對自己的小女孩,在大廳裡的綁匪大喊要所有人交出手機電話以及各種電子產品時,輕輕在後方彈了個響指──不至於讓裡面的綁匪查覺,又不會讓人嚇出尖叫的選擇。在女孩一凜回過眸時,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的朋友們呢?」壓低聲音,首先確認的是其他孩子的安危。裡面的小朋友雖然多,但是好像沒有另外三個小朋友的蹤影。
看著眼前的人,記憶中是夏令營的引導的老師之一,看起來不打算驚動歹徒,判定並非同夥後,稍稍放下心來,壓低音量回應:「……我要他們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出來。」
述說的同時,往屋內瞄了一眼。擔心屋內的犯人發現,同時也擔心著那群孩子們因為無人盯著而衝到廳裡。
只要其中一個孩子提出「我們也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亦或者擔心她遲遲未歸提出要找她的意見,一定會衝動地離開安全的地方。
(原來如此,先保護其他孩子們啊……)
暗自為灰原的細心感到佩服,擺出理解狀況的神情輕輕點頭,用同樣低的音量小聲回應。
「灰原同學也離開他們一陣子了吧?讓他們擔心的話說不定會跑出來,要不先回去跟他們幾個會合、打給110……」小朋友們都知道這是什麼電話號碼。
根據裡面無法求救的狀況,偷偷報警至少比起孤軍奮戰要好的多、安全性也比較高。本還想繼續教導說詞,灰原的神情卻像早已準備好該跟警方說些什麼,認真而專注──不愧是最常跟小偵探混在一起的人。
雖說並非不能自行報警,只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讓孩子們優先受到保護。
(畢竟就立場而言,警方也是會全力阻擋怪盜完成想表演的秀的觀眾群呢。)
確實這是最好的辦法,剛才看大廳內的桌上擺放著許多手機,想必是避免有人打電話報警,犯人逼迫裏頭那些人交出來的。
「……」正打算開口,一道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啊!灰原在那!」
聞聲她瞪大雙眼,驚訝地轉身。
只見小嶋就在不遠處露出高興的表情,身旁跟著另外兩人,擔憂的神情再看到她的瞬間緩和下來,露出微笑。
立即豎起食指示意噤聲,三人才慌慌張之地伸手將嘴巴摀住。
——誰在那裡!"緊閉的集合大廳門就在下個瞬間打開,伴隨與歡樂夏令營氣氛完全不合拍的咆哮。
手槍上膛的聲音緊接而來,抵在後腦上沉甸甸的冰冷一點警告著眾人正面臨威脅生命危險的事實。
被槍支壓得不得不稍微俯下腦袋,現在的身份是必須保護這些孩子的老師,於是舉起雙手表示沒有攻擊意圖。
被抓大不了暫時無法自由行動,可如果那槍打出來,被剝奪的說不定就不只是行動自由……才想到這裡,突如其來的重擊讓本來是蹲著的身軀不由得仆倒在地。
(這些人……!)暈乎乎的思緒先是意識到對面小朋友們的尖叫,才意會到身後的綁匪用槍托攻擊了自己的腦袋。不及反應雙手便被粗魯地拽到身後綁住。
「老師!!!」隨著偵探團三人的呼喊,除了綁匪外唯一的大人就這麼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頭上被犯人抵著槍枝。
瞥了倒在地上人一眼,頭部沒有出血,確定無大礙,抬頭直盯著犯人。
站較遠的三名孩子不禁慌了,其中步美眼角還泛出淚光,一顆顆的淚珠不斷落下。
"
閉嘴!"持槍的犯人明顯對於孩子們的大喊感到煩躁:"
如果你們不想要口中的『井戶崎老師』腦袋開花的話……"
「嗚……嗚噫……」看著犯人隨時都會扣下板機的模樣,步美強忍住淚水,緊緊抓住身旁的光彥及元太兩人。
感覺到女孩的手因恐懼而微微發顫,同樣處在害怕當中的光彥深深吸口氣,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地看著犯人,想表現出鎮定的模樣,顫抖的聲音卻顯露出破綻:「你、你想要怎麼樣?」
"通通進去,手機交出來!"斜歪著脖子,看上去隨時會開槍的綁匪,讓站在正對面的孩子們各個不住哆嗦、卻也只能聽從綁匪的威脅一面抑制顫抖一面往集合大廳進去。
目視眾人不得不進去的狀況,在短暫的暈眩後恢復了思考能力。上臂分別被抬起往室內拖行,假裝暈倒的同時悄悄觀察著屋內眾人的狀況——雖然剛才聽見槍聲,不過沒有任何人身受槍傷,不幸中的大幸。
毫無意外的話,那幾個孩子也會被綁起來吧。不過這也並非全然的壞事,所有人都被拘禁在這,表示接下來只要專注如何逃脫就行了。
與孩子們一同進屋,原先待在屋子內的人們紛紛看向這邊,孩子們的臉上帶著驚慌與害怕、大人們除了懼怕外則多些不忍與嘆息。或許他們早就發現孩子少了幾個,只是沒有對犯人明說,暗中希望他們能夠逃跑吧?
在犯人把井戶崎老師扔在地上的同時,偵探團三人互相使了眼色。小嶋看利用身材的優勢往他身後的犯人猛力一撞,使對方重心不穩倒地。方才交出的四支手機也散落一地,吉田趁著小嶋還壓制犯人的時候,壓抑心中的恐懼,撿起其中一支。
「灰原同學,快逃!」與小嶋相比,較為瘦弱的園谷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奮力向外跑。
「等——!」
〝砰!〞
來不及說出綁匪不只一名,槍聲在另一端響起,嚇得三人停下腳步,轉身往大廳內看去。才發現除了方才弄倒的綁匪外,還有另外五名同夥在內。
開槍的那人手舉的槍,向旁比一比,示意要眾人回到屋內。她鬆了一口氣,好險那些人並沒有朝孩子們開槍,而小嶋他們三個則像洩了氣的皮球般,沮喪地回到大廳。
(的確是群機靈的孩子──不過貿然採取行動,還是太危險了喔♪)
即使裝死,對於周遭的動靜還是有悄悄盡收眼底的。差一點就能逃脫成功這樣的希望,打從孩子們沒有意識到他們需要一次分散六人的注意力時,就已經被擊碎了。唯一還能談上幸好的,就是綁匪們並沒有對著幾個小朋友直接開槍。
沮喪回到大廳的偵探團小朋友們分別被綑起,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舉動太過招搖,纏在他們身上的繩子看上去特別緊。
確認所有人都確實被綑綁、手機等通訊器材也全數沒收後,蒙面的綁匪們其中一個發出低迴而令人不舒服的短促冷笑。
"只要各位配合一點,不會這麼容易死的。"他從身上的外套口袋緩緩掏出一張撲克牌,牌面卻並非數字,而是絕不可能錯認、怪盜基德親筆手繪的怪盜標誌。"不好意思啊,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這東西的主人你們都知道是誰吧?嗯?"
卡片一出,現場譁然的驚呼聲,說明了怪盜基德教唆綁架一點有多麼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今天那名小偵探在場,肯定早就已經胸有成竹的笑出來,開始推理綁匪的意圖跟他們和怪盜之間的關係,甚至觀察現場他們所攜帶的物品什麼的,計劃如何保護夏令營的孩子跟老師們並逃脫。
很可惜的,今天小偵探並不在場,實際上可以冷靜推理狀況的,仔細想想現場也就剩下兩個人。
(好了,那麼──應該是代替他保護孩子們的你會怎麼做呢?就讓我好好拜見一下吧♪)
「怪盜基德?吶、是怪盜基德叫你們把我們綁住的嗎?!」清楚看見卡片上的標誌,向來做事衝動的小嶋忘記自己的處境,忍不住朝著綁匪們大喊。
「怎麼會?怪盜基德私底下是那麼壞的人嗎?」同為見到卡片圖案的園谷,露出失望的神情,開始質疑著那名怪盜的人格。
「不會的!怪盜基德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那又怎麼能證明不是基德唆使的呢?」
「……這……」
吉田激動地反駁圓谷,卻無法提出證明,難過地低下頭。原先就在眼角打滾的淚水滴落,彷彿在為那名白色怪盜打抱不平。
聽三人一言一語地說著,那六名綁匪頭部稍稍上揚,似乎能夠想像那蒙面底下露出滿意的笑容,完全不像被逼迫做出這些事的模樣,反倒是非常高興這些人能夠這樣認為。
「啊啦……但同時也不能證明……那些綁匪是怪盜基德叫來的……」沒有小嶋的咆嘯、園谷的質疑、吉田的激動,用平穩的的語氣,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著:「——不是嗎?」
嘴角微微上揚,六名綁匪們露出的眼神馬上一變,似乎很不滿的樣子。
看到綁匪那明顯的表情變換,心裡有了個底。
『如果在場的人是你的話,一定會更堅定地說出"怪盜基德並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吧?』彷彿還能想像的到那人認真的模樣,只可惜那人不在現場。
「……小哀……」對於她這麼說,吉田那悲傷的表情轉為笑容,向她身邊靠了靠。
「……說、說的是。」不知道是否對於剛才擅自下定論的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園谷的臉上露出些微的紅暈:「灰原同學說的沒錯。」
「什麼啊……所以不是嗎?」腦袋似乎完全轉不過來,小嶋緊皺眉頭,不解地歪著腦袋。
「真是的元太……」看著小嶋依然困惑的模樣,園谷出口解釋:「灰原同學的意思是,憑著一張卡片,不能隨便判定是不是基德本人要求他們這樣做啦!」
「喔喔……這樣喔。」
看著三人毫無顧忌地討論,討論聲越來越大。瞥向那六名綁匪,各個緊皺眉頭,趁他們火大前,輕聲提醒把綁匪當空氣的三人:「……無論如何,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人質。」
這時三人才會意過來,趕緊閉上嘴,乖乖坐在原地不動。才剛閉上嘴,一名綁匪馬上應證她方才所想的,眼神帶著明顯怒意開口––—
不懷好意的六名綁匪們雖然蒙著臉,卻還是能在偵探團進行這般討論時,明顯感受到他們垮下表情。
"喂,那邊那幾個,想死嗎?"惡狠狠地眼神直直瞪向在自己前方不遠處偵探團的孩子們,其中一名綁匪似是激進派,緩緩開始舉高手上的槍──這下可不妙。
算算差不多是一個暈眩的大人試圖起身的時間點,假意地發出低聲的悲鳴後撐起身體坐直,打斷僵硬的氣氛,間接也阻止本來打算出聲的其他老師開口反抗以避免遭到不測。
雖說將觀眾們捲入危險並非本意,但就是參與了共同演出,才會讓觀眾更加印象深刻嘛。
見到自己坐直,方才發出冷笑的綁匪,再次重振旗鼓冷笑一聲。
"很好,最後一個老師醒了。我警告你們別想耍小聰明,乖乖在這邊待三天兩夜,就會放你們回去。要敢踏出這裡一步的,別怪我們不留情。"低溫的語調、森冷的聲音,彷彿做這種勾當已經不是第一次。
"學生名冊和工作人員名冊這裡可全部都有,現在開始點名。只要有名單上的人沒有在這裡,少幾個我就送幾個離開這裡──永遠的。"充滿威脅的內容就這麼宣佈出來,讓現場不安的氣氛更加深沈濃厚,有些孩子縮成一團發抖、有些孩子已經哭出來了。老師們更只能因對現狀的無能為力而咬牙。
定時回報營隊狀況給相關單位的時間,是每天晚上十點半,孩子們就寢之後進行匯報。
也就是說,這群綁匪要偽裝正常的匯報並威脅人質們,至少還有12個小時可以逍遙法外。工作名冊裡除了工作人員和職務分配,也清楚寫了條列式的一些規定。比如何時匯報以及沒有需要緊急聯絡的狀況該如何匯報——一切的一切對夏令營受困的人們不利到極點。
『想不透——犯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只是民間舉辦的夏令營,並非是特別替有錢人家小孩所辦的活動。』這點,跟著報名參加的她再也清楚不過了:『如果是替有錢人家所舉辦的,那還能夠理解。若是那樣,無論主辦或是在場的每一位孩童都可以勒贖不小的金額。』
『……而且,這種夏令營有哪一家的大小姐或大少爺參加的話,也沒必要挾持整個夏令營。只要在活動中,趁人不注意擄走便行……直接這樣搞,是蠢蛋吧?』但打從進來到現在,她就盯著綁匪們的一舉一動,沒有一個犯人向在場任何人索取電話勒索贖金。
『最令人想不通的一點——為什麼說是怪盜基德所指使的?』就算事後他們向警方供稱,是怪盜要求那些綁匪做的,如同她前面所說,憑著一張卡片完全不能當作主謀是怪盜的證據。
綁匪們率先拿出的名冊是學生點名簿,上頭標註了每個學員的名字,老師的名單則是在另一張。綁匪念起第一個小朋友的名字,怯怯的應答聲似乎令用恐懼制伏了一整個夏令營的蒙面綁匪們相當滿意。
印象裡面,井戶崎之名是在最後面。這就表示,在唸到井戶崎之前,還有34個名字會率先被唸出來。
理解這件事情,安靜地轉動手腕、從綁繩最為脆弱的部分輕輕掙脫開來後,手臂小心往衣袖裡收起,再從扣好的襯衫縫隙悄悄伸手,一面注意四周的綁匪,一面偷偷給就在自己正前方的灰原弄鬆了綁繩——雖然沒有解開,但是只要稍微扭動還是可以掙脫的程度。
這些綁匪的目標是什麼,現場不會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等他們念到老師的名單時,該怎麼做已經無須猶豫。
那張基德卡確實是由怪盜送出的卡片,卻絕對不是唆使綁架。如果不是他們拿走了原先怪盜要偷的目標,本來是不可能用這方式送出卡片的。
(拿走了我的目標、還用怪盜的名義綁架小朋友——不親手送這些人去面對應得的制裁,可是有損怪盜基德的名號呢。)
靜靜地坐在原位不動,必須想辦法逃跑。照剛剛的行為來看,他們幾個實在引起太多綁匪的注意了,一個舉動只要被認為反抗或許小命便不保也說不定。
也許是跟在江戶川身邊久了的緣故,三個孩子場面見多了,與其他人相比顯得鎮定許多。小嶋眼裡明顯的不服氣、園谷專注的模樣似乎正在思考該怎麼繼續突破重圍、吉田明顯顫抖著身子,緊咬著嘴唇,想克服心中的恐懼。
要是再繼續表現出反抗意識,或許真的危險了——尤其方才想逃出的舉動已讓綁匪們上了心,若是繼續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只會增加逃脫的風險罷了。
「你們……」僅用他們聽得到的音量開口,還來不及叮嚀他們低調點,綁匪就已經點到他們的名字。
"小嶋元太"
「你這壞蛋!放我們出去!」做事本來就較為衝動,在腦袋打結、煩躁的情況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著。也許是希望有誰可以路過這個木屋,能夠聽到他的吶喊聲,但這機率可是微乎其微的。
下一秒,綁匪不耐煩的將槍口對準小嶋,他才嚇得縮在原地。
"園谷光彥"
看見槍口對準他們,園谷瞬間驚慌失措,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在、在這!」
"吉田步美"
「嗚噎……在、在……」見兩名男孩都失去了反抗意願,吉田嚇得趕緊回話。
"
灰原哀"
「這。」低著頭,盡量不讓人看到她的臉龐,淡淡地回應。從前面到現在的表現看來,再另外表現出慌亂反而有點詭異,不如就照平常的模式回應。
綁匪沒多說什麼,便繼續喊下一個名字。也許認為她在打歪主意、也許覺得她已經放棄掙扎才沒有哭喊,畢竟現場也有少數幾個孩子僅含著淚,沒有太大反應的答話。
包括教師,所有師生被點過一輪後,綁匪留下一半的人待在現場盯著人質。
而她待在原地思考該如何突破現在的危機,隨著頭緩緩低下,左耳上的東西跟著輕微晃動著。
感受到左耳傳來的重量,想起那個差點被她遺忘的東西——
『對了!有這個東西的話—…』
突然,場面傳來一陣騷動……
老師們無一不是努力維持平靜的模樣回覆點名,這情況下也真是夠辛苦他們的。井戶崎昭人的名字被放在最後一個,還有時間。
稍稍轉動已經卸開束縛的手腕,等待他們將名字唸到差不多後,鬆手讓藏在袖子裡面的東西滑落地面,往綁匪們待的方向滾過去——
綁匪們很快注意到朝他們滾去、從彈珠大小變成拳頭大的球狀物,於是立刻進入警慎戒備的狀態,準備應付來路不明的物體可能會製造的各種狀況。
(還真是專業的綁架犯,反應這麼迅速——)跟警部他們不一樣,在事情發生前已經做足準備應付,也難怪想得到挾持夏令營。
(不過這麼小心可真是幫大忙了♪)
暗暗在綁匪們注意力轉移時牽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冷不防地上的物體就這麼往其中一名蒙面歹徒的方向射出撲克牌——那名綁匪趕緊側頭躲開,一面破口大罵、一面舉槍想對準方才那瞬幾乎威脅了他生命的機關,同時這些犯人們才發現他們周圍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佈滿跟剛剛那個圓珠物體相同的小巧機關。
"
這是怎麼回事……!"
"
誰做的機關?"
“
先不要亂動!”
「沒錯——為了你們好,可別輕舉妄動喔?」夾雜在剩下的綁匪三人討論之中,大方現身的白色身影慢慢踱步踏上集合大廳講台,豎起食指插話的內容是滿滿的警告。
「就像你們看見的一樣,稍微有點舉動,裡面的機關就會啟……」
話語斷在沈悶的一聲槍響裡。
被純白西裝包覆的身軀硬生生倒向地面,現場的孩子們各自發出了尖叫,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對於怪盜突然出場感到訝異,很快便冷靜下來,仔細回想,那位小偷先生混在人群中並非不可能的事。
托這陣混亂的福,採取行動應該不會太顯眼——總之,趁那個綁匪們轉移注意力時,聯繫上人才行……
轉動雙手,試圖掙脫綑綁的繩索,意外地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緊,右手很快就從繩子上脫離。
記憶中,由於方才小嶋他們的行動,綁匪們綁特別緊才對……啊啊……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那位"井戶崎老師"方才還坐在後方呢。
趁著煙霧瀰漫之際,壓下身子,躲到小嶋他們後方,要三人擋住自己,不被發現。接著取下那心血來潮帶出的耳環式行動電話,聯絡上未到現場的那個人。不等對方答話,在電話接通那刻,仰賴騷動產生的尖叫作掩護,搶先開口:「——沒時間說明了,你聽我說……」
為了平息尖叫聲,綁匪其中一人往天花板又補上一槍怒斥「安靜」,現場才趨於緩和——雖說是恐懼發抖而緊抿著唇的居多。
一面往人倒下的講台走去,那名開槍的歹徒,臉上是就算蒙面也看得出來的猙獰笑容。
"雖說是怪盜基德指使的,不過手一滑就打錯了……既然人死了也沒辦法,接下來就由我們接手。你們這群小鬼可給我老實點,不然就會變成那樣喔?哈哈哈!"
配合狂妄的發言踩上講台,綁架犯這才發現,台上除了一片白披風和一張空白的基德卡以外,不要說屍體,連血跡也沒有留下。
"這小偷逃走了……不過應該也受傷了吧。"親手打中怪盜的歹徒做出這般判斷後,喊上同夥警戒周遭狀況,便提著槍出去——本應該是這樣。
綁匪走向少年偵探團坐的位置,居高臨下盯著幾名孩童——剛才那個叫井戶崎、現在不見了的教師就是坐在這裡——看來是怪盜喬裝的。輕易推斷出事情變化的歹徒,冰冷的眼神像在宣判他可以立刻把他們幾個殺死。
但最終蒙面的歹徒也只是惡狠狠地盯著灰原一會上下打量,才踱步往外走。
集合大廳內留下三名看守的持槍綁匪,依然像剛才突發狀況發生前緊緊盯著現場的一舉一動。
「「「「……呼……」」」」
與少年偵探團三人悄悄鬆了口氣。
此時,她已坐回原位,方才掙脫時並沒有將繩子弄散,而是保留繩圈讓自己可以隨時抽離或放入,假裝自己還被綁著。現下的情況自己一人無法自行將繩子綁回去,這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就看那人怎麼做了……』
微抬起頭,盯著綁匪們的一舉一動。
夾在耳朵上、那宛如耳環的行動電話——還保持著通話狀態。
腦袋昏沉沉的,由於鼻塞的緣故,躺在床上非常不舒服,打電話告知灰原他們無法到場後到現在,花了不少時間起身、抽衛生紙、躺下、起身、抽衛生紙、躺下的無限循環。被堵住的鼻子使他難以呼吸,連好好休息都無法,痛苦地躺在床上。
好不容易起了睡意,鼻子剛獲得得呼吸的空間,打算就這麼直接進入夢鄉,就不會感受到生病的痛苦。半睡半醒間,放在枕頭邊的紅色智慧型手機發出震動,好不容易快完全睡著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嚇醒,當場從床上坐起。
「搞什麼啊……咳咳……」
皺眉,將手機拿起,接通。
從電話那端傳來小孩子們的尖叫聲、槍響、以及勉強能夠聽到的,灰原急促的解說聲。
大略知道情況後,要灰原別掛斷電話,保持通話的狀態下了解那邊當下所發生的一切狀況,打算邊聽邊做出應對。
急忙換上衣服,打算前往夏令營的地點。不料,剛踏出房門時,蘭剛好端著一碗粥進來。
「柯、柯南……」蘭愣愣地看著明顯換下睡衣,穿著外出裝的他,皺起眉頭:「你還在發燒,打算去哪裡啊?」
「呃、嗯……窩、我想去廁所……」看著蘭不高興模樣,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鼻水再次緩慢地塞住他的鼻子,使他講話有些鼻音。
「可是你都換衣服了……」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說法,蘭就這樣擋在門前,連讓他想溜的縫隙都沒有。
「那、那個速、那個是因為流了很多汗……咳咳!」話說到一半,就敵不過喉嚨的搔癢感,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有些緩和的頭又開始疼痛:「……所、所以很不舒服嘛——」
看著他說出來的話語都帶著明顯的鼻音,明顯病懨懨的模樣,蘭臉上那懷疑的表情才轉為擔憂,離開門前,將粥放到一旁的桌上:「等等我再拿另外一套睡衣給你換,來,我先帶你去廁所。」
「咦欸?鼻、咳嗯!不用啦!」
見蘭要跟來顯得有些慌亂,驚慌地擺手搖頭:「我、我自己一個能(人)去就可以了!」
「不可以,要是你倒在廁所怎麼辦?放心啦,我會在門外等你的。」見蘭完全無法放下心的模樣,硬要跟的模樣,只好無奈地走進廁所。
假裝上過之後走出,換上蘭準備的另外一套睡衣。
原本蘭還打算餵他吃粥,但為了與其他人聯繫上,堅決要自己一個人吃。蘭只好妥協,將原本那套睡衣跟方才身上穿的衣服收走拿去洗,離開房間之前還不忘叮嚀好好休息。
房門關上後,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現在"江戶川柯南"的手機正在與灰原那邊的現場做聯繫不能使用,於是他拿起另外一隻屬於"工藤新一"的手機。雖然很不願意,但這時只好認命打給另外一個能幫上忙的傢伙……
──"唷工藤!昨天才說感冒了吧,不好好休息打給我幹嘛呀?"愉快的男音操著大版腔,想都不用想就能夠辨識出回話者的身份。
暑假期間難得沒事做,正要出門就接到電話,脫口而出的調侃,就算在電話另一頭也彷彿可以看見關西偵探的揶揄笑容。
「……我現在沒空跟你瞎扯……」
此時房門雖緊閉,為了預防不曉得何時會開門進來的蘭,正用棉被蓋住全身與電話那端的人說話:「咳咳……服部,你聽窩……聽我說……」
對於動不動就鼻塞的情況感到無奈,若是平常八成還會被取笑一番,總之在那個黑皮混蛋亂講話之前,將夏令營所發生的事告訴對方。"
"什麼——"
以幾乎是慘叫的回應為開頭,電話一端的關西高中生偵探,聲音也嚴肅了起來。
自從聽見那端傳來的對談聲後,已經又過去數個小時。在綁匪們緊迫盯人的狀態下,時間來到夜晚。有些孩子抽噎著在哭泣、有些孩子則已經撐不住精神上的疲累而睡著了。
至於少年偵探團的大家,明顯不想屈服的模樣,使他們成了被歹徒們密切注意的對象。
在嚴密的監視下也找不到任何能夠突破的空隙,保持沉默、安靜的氛圍下,漸漸地他們一個個開始頻頻點頭,打起瞌睡。偶爾會驚醒、再次提起精神戒備,但過沒多久,又開始點頭進入循環。
明顯疲憊的模樣都被看在眼裡,即使如此,那些歹徒們依然沒有對他們放下戒備。而被槍擊中的那名小偷先生在那之後一直沒有現身,是生是死還是躲藏在某處都無從得知。
她是無所謂的,但是這些孩子們必須保護好──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感冒的那人身上了。
來自關西的黑膚少年在聽聞工藤說明途中,看見了新聞——犯人做出了殺人預告。
條件是若在晚上七點前,警方沒有帶著怪盜基德來到這個夏令營舉辦的地點,會以十五分鐘為一個單位,輪流殺掉參加的小朋友跟老師們。
這個消息讓關西偵探不由得加快腳步,一面騎車一面透過藍芽耳機和工藤通電話進行初步的推理,整頓現有的情報。
從友人兼好對手那裡聽來的消息,這群人自稱他們是受到怪盜基德指使而挾持夏令營的、並且早在怪盜現身的那一刻就毫不留情的開槍擊斃。究竟他們為什麼合作、又是基於什麼原因要挾持無辜民眾?而且明明已經窩裡反還要用怪盜的名義遏止警方,怎麼也想不通。
雖然並不認為怪盜有這麼簡單會被殺死,但如果說,保護民眾是警察的工作、推理是偵探的工作的話,那麼為了貫徹這份精神,找出過往從不曾這麼做過的怪盜在發什麼神經的真相,就是身為偵探的關西少年必須做的事情。
這麼一想不由得稍稍熱血沸騰。原先在腦後的帽舌,也轉到了正面。
既然都敢正大光明鬧上新聞,肯定是對警方側已經有了什麼對策。在理解他們的要求後,只剩下找出威脅──好比埋伏、又或者是陷阱。
只是再怎麼說,這點都還是太過令人匪夷所思……
為了協助服部,稍早前確定蘭出門買晚餐材料不在家的時候,強忍不適感踏出房門。明明重病纏身,卻比平常案件還忙得不可開交——先是把通話中的服部作保留動作,另撥打給博士,希望他能夠幫忙上網搜索關於這次事件報導的資訊以及這次怪盜犯案的一切相關報導,整理檔案後寄到他的信箱。
接著開啟電視,轉到正播放這起事件的新聞畫面,螢幕上所顯示的人影,不外乎就是處理怪盜基德相關案件的中森警官以及其他沒看過的人,目前正召開現場記者會。當一名記者詢問他是否能夠將怪盜基德送到綁匪們的面前時,他大力地拍下桌子,朝著那名記者咆嘯:『要是那麼容易抓到,我們警察老早就把那個看不起人的混帳小偷關進大牢了!』
看著這副模樣的中森警官,想必對於現在的種種狀況感到頭痛吧?
此外,為了能夠隨時掌握到灰原那邊所發生的狀況,他一耳戴著耳機聽著。而另一耳聽著服部的推理,當然在這之前,他也已經說明方才記者會所發生的事,對於歹徒的要求目前他自己也沒個底,灰原那邊目前也沒傳來有用的訊息。
目前的希望,就寄託在博士那邊可以傳來有用的資訊——
依照歹徒的放話內容,晚上七點開始每過十五分鐘會殺掉一個人質。
這場夏令營包含老師總共有35人,要是全部抹殺掉,最多也只要花九小時。但反過來說,晚上七點才開始的話,警察們在那之前找到對付這一群人的方法應該也不是太困難;難就難在推敲出其含義。為什麼要特地爭取這些時間?現在知道怪盜遇害的也只有他們,要推理出這些綁匪究竟想要做什麼,著眼點大概還是在鬧上新聞這一行為上……
讓人質維持沒有辦法求救以及切斷與外部聯繫手段的狀態,是為了不要曝光才會有的舉動。然而這違和的發展很可能是因為歹徒想自己邀功、或是在得知了什麼消息的情況下才選擇這法子刁難警方。起因會是親手加害了怪盜基德一點嗎?
而現在,怪盜基德已經被解決掉,他們卻還是繼續挾持人質,那就代表對綁匪而言這個舉動是必要的──這是為了逃跑、或是還有其他理由──"不親自去看一下是不會知道的啊。"
"見新聞漸漸轉移成無意義的爭吵,興致缺缺的轉移畫面,不過卻沒半個再繼續播報相關新聞。目標直接轉移到網路上,搜尋有用的資訊。
『既然跟那個傢伙有關,八成跟寶石脫不了關係,或許能夠從最近發生的案件著手——』
如此這般地想著,八成因為還在病頭上的緣故,顯得懶洋洋地滑動手機畫面。沒多久,一個標題吸引他的注意力……"
「吶、服部……」
看完整篇報導,嘴角微微上揚,即使滿頭大汗也掩蓋不了那自信的模樣,開口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道:「尼……你聽聽看這個……」
"——那不是前幾天的新聞嗎!懷疑怪盜基德的共犯不只一人而有可能是一個集團的那個……等等,難道說!"話才剛出口,關西偵探便被自己說的關鍵詞點醒了什麼。"果然那些傢伙根本不是共犯,還跟基德是敵對關係啊。"
立刻做出這般推測,在舉辦夏令營的森林區外停止前進。
現場處於鴉雀無聲的狀態。如果沒有鬧上新聞,肯定不會查覺到這裡面有35個人質正在絕望無助地等待死神降臨。
「咳咳……共犯什麼的……怎麼想也不對勁吧……」
無論怎樣都太過顯眼,若是那個傢伙的共犯,想必會把自己藏得很好。要露出馬腳頂多只會少數幾人,而不是讓人感覺到是一群。
讓世人都猜疑起有個集團反而令人值得懷疑,若是這個集團就是此時待在夏令營的那些人……
「總之……你現在到哪了?」
"正好在疑似『共犯群』挾持的夏令營營地外吶。"輕鬆的語調、包含勝券在握的信心。蹲下身子悄悄靠近營地木屋,找到一處不錯的樹叢,躲在後面觀察現狀的變化。
"時間不多,工藤,晚點麻煩報警了──在我把這些傢伙引開營地的時候啊。"隻身闖入並不是明智的行為,但為了要保護人質、以及讓綁匪轉移注意力,不稍微冒點險恐怕是辦不到的。
「嗯……窩、我知道了……咳……你自己小心點。」
語畢,沒等對方反應就直接將電話掛斷,拿起另外一個一直保持通話狀態到手機:「灰原,有聽到吧……服部他……咳嗯……擬、已經到你們那附近了……」
話筒的另一端理所當然是沉默的,憑著那邊的人大多是沉默著,判斷綁匪們還在現場,對方不便給予回應。於是自顧自說著:「待會服部他會造成騷動,趁那溝……那個機會……帶著那些人逃走。」
「……嗯。」無法與那端的人溝通,但輕聲應答還是能夠做到。
毋須做太大動作,僅僅傳遞讓他知道已經足夠。
"搞什麼,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是由這邊先掛斷電話才對嗎!"忍耐住聲音避免不小心走漏自己的所在位置,完美詮釋出半月眼的黑膚少年悻然收起手機。
——與手機放到口袋的時機一致,身後傳來沉悶的一聲碰撞。
彷彿成群螞蟻爬上背脊,一陣掠過的惡寒令關西偵探幾乎是立刻便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個打扮輕便、因應山裡變涼的夜晚穿了薄型外套的青年。
而這比著噤聲狀的男子,腳邊倒著一名蒙面的綁匪。
(千鈞一髮啊這個,運氣挺不錯的嘛☆)
維持青年外貌,男子朝關西偵探走過去。
「──獨自一人闖入還是有點危險吧,這位偵探君?」捏著某樣東西遞過去給正對面的少年──那是一張學生證。看對方一臉訝異的神情,恐怕連自己是什麼時候弄掉的都沒查覺吧。「要是剛才我沒及時趕到,這東西就會打穿你的腦袋喔?」
撿起落在倒地綁匪身旁的槍枝,面對接下關西偵探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誰啊」一句,態度坦然。「井戶崎昭人。暫時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看上去滿年輕的人──這樣打量著井戶崎,關西偵探隨口確認了對方的來意。得知彼此潛入的目的都是為了救人質後,立刻指揮這名生力軍從木屋後方、自己則借走剛剛倒下的綁匪的槍枝順便把人綁好,打算從正門製造騷動,引開剩下的綁匪。
雖然沒到某京極氏那麼誇張,少年對自己的身手也還是有點自信的。
──同時,這也是在推理眼前人的身分。哪有可能一身輕便什麼也沒帶就闖入有槍枝的綁匪的根據地,再怎麼魯莽都要有個限度。
若是奪取槍枝就是這個人的計畫,那麼難保這人不會是幾小時後進警局的嫌犯之一。
逐步靠近歹徒所在的根據地,自稱是井戶崎的人與關西偵探小小聲地聊起天來。
「沒想到那個大名鼎鼎的怪盜會和這麼惡劣的綁匪有關連啊。」躡手躡腳地前進,避在樹木後方做掩護,查看現場狀況的青年如此說道。
"不,我想那是聲東擊西或是緩兵之計──"根據一連串的事情進展,目光炯炯有神的黑膚少年透著富含信心的笑容。
「……否則他悶....他們不需要採取這種手段威嚇。」
同一時間,認為對方什麼都不理解的狀況下行動多少有些危險,說著自己推理出來犯人行動的原因:「根據前幾天的新聞,當中……咳咳……當中所提到寶石失竊的位置,與夏令營舉棒......舉辦的地點……將一切攤開到地圖上來看的話。是非常好潛逃的理想路線。」
「……那為什麼?」她對著小嶋他們示意,讓他們三個圍繞著她不被綁匪們看見,輕聲地提出詢問。
「……為什麼綁人這點……恐怕是『被追上了』吧。」刻意強調其中幾個字,想對方也夠明白他的意思。想想少年偵探團的人也真倒楣,期待已久的夏令營就這麼泡湯了。
「被追上?」挑起一邊的眉,看似對這話題很感興趣的青年井戶崎,聽取偵探繼續推理下去。
"沒錯。雖然犯人打出了怪盜基德的名號,也不代表就是同夥──不是說他不可能有同夥、而是既然被開槍射殺就代表,要不被這幫人過河拆橋、就是這個可能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成立過。"
與另一名偵探同步解釋起自己的推理,走在前面的黑膚少年握緊手中的槍枝。
"鬧上新聞八成也是為了觀察怪盜基德的動向吧。一方面也為了牽制警方、不惜殺害人質……"
「那,問題來了。為什麼怪盜基德會跟這些人扯上關係、甚至演變成不惜綁架勒贖的場面也要繼續施加壓力呢?」彷彿在考驗推理的能力可以到達什麼地步,跟在少年後方的井戶崎露出玩味的笑容。
(——得知這個理由的話,那些綁匪就Checkmate了☆)
聽聞這疑問,前方的黑膚少年沒有回過頭。關西偵探一邊給槍上膛注意前方大門的綁匪、一邊擺出爽朗的笑。
"雖然有幾種可能性──不過真正的理由,就等抓住怪盜基德再問他本人吶!"語落,用眼神指示井戶崎該去的方向後,關西偵探起腳往舉辦夏令營木屋大門的兩名綁匪奔馳而去。
聽著電話那端肯定的語氣,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周遭那緊繃的氣氛不存在,揶揄道:「想不到你挺有自信認為那個小偷沒死。」
回想當初告知情況時,僅提到"怪盜受到槍擊消失在原地",至於沒有殘留血跡這點從未提起,而不知道這點卻又如此肯定的狀態下,當然會忍不住提起。
「笨——蛋,如果他——咳咳……」拉長音反被噎到,咳了幾聲:「咳……諾、若是那傢伙……有那麼容易槍殺的話……老早就被關去坐牢了。」
『確實……如果連一個簡單的槍擊都閃躲不了,那麼警方要捉拿怪盜基德,變成了件簡單的事。僅僅需要派多點人埋伏,裝上麻醉彈藥,對準那名白色小偷,待他被全身麻醉動彈不得時,剝奪怪盜的假面……』畢竟,那是能夠逃離警方長達幾十年追捕的傢伙,閃過子彈的經驗不可能為零,面對狙擊必然有一套自身防範措施。
『……或許有個萬一呢?』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逝,畢竟曾經在飛行的過程中被史考兵狙擊過右眼墜落,真正受傷的情況應該也不少,或許只是一時運氣好,逃過了一劫。
還在思考的時候,綁匪們突然有了大動作,外頭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多數人拿起槍枝,匆匆忙忙地離開這個地方,屋內的敵人瞬間剩下一名。
"喂,你!在這裡戒備。"雖然沒有回應,但從外面傳來的話來推斷,預估至少還有一個人站在門外守著。
哭累的孩子們看到他們拿起槍械的瞬間,害怕地縮起身子。見他們匆匆忙忙離開後,全數愣了愣。
「難道……警察叔叔……來救我們了嗎?」一個男孩帶著濃烈的鼻音,小聲地喃喃自語著。附近的孩子聽到他的話,不禁跟著燃起一線希望。
「噓!」另一個歲數看起來較大的男孩出聲提醒:「還有人在這裡盯著……搞不好一個不小心會被抓出去……以前看新聞的時候,有犯人抓著路邊的民眾當人質,阻止警察他們開槍喔。」
聞言,孩子們互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閉上嘴,努力不發出聲音。
(——辛苦啦☆)
目送從屋內跑往正門那邊增援的一名綁匪背影,身手俐落的從屋頂上翻下來,輕盈落地在後門的位置。
解開井戶崎的變裝後,立即喬裝為服部偵探、並探頭偷看室內好確定綁匪們的數量。
一人在門外把風、一人在室內看著人質們,跟預想的配置差不多。趁著那名關西偵探在另一邊忙著對付兩個綁匪時……不,是三個了,還要加上剛剛那一個去支援的。這可有點不妙,得抓緊時間,讓剩下的兩人進入夢鄉……
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裝著粉末的夾鏈袋是拜託爺爺幫忙弄來的,只要吸入一點點就會昏昏欲睡——順著風勢在空氣裡摻了一點粉,門外的綁匪隨即倒地。沈悶的聲響讓室內最後一名綁匪意識到不對勁,於是第六名綁匪剛走出來,迎上的便是蹲踞在地、偽裝成大阪偵探的少年。
"你這傢伙——"蒙面的綁匪尚在怒斥,另一側正門處、關西偵探與另外的綁匪對峙處突然響起槍聲。被槍聲震懾住的綁匪分散注意力的瞬間,偽裝成偵探的怪盜舉起右手就是往上托擊——順勢把粉末按進粗糙的面具裡,看著蒙面綁匪倒地入睡後,才進入室內、筆直地往灰原的方向去。
「你們都沒事吧?」刻意維持故作鎮定的語調,親眼確認眾人的平安。
隱約能聽到正門外面綁匪的怒吼聲,緊接一連有重物撞到牆壁倒地的聲響,每個孩子的臉上充滿著不安及恐懼,瞪著大大的雙眼往正門方向。
當然,唯一留守的綁匪也對於外面的聲響感到焦躁,緊握著手中的武器。預防後門外那名看守的人也被打倒,謹慎地躲在門開後也看不見的死角。
「啊!」
「平次哥哥!小心!」
後門開啟的瞬間,不是綁匪那清一色遮住臉龐的樣貌。而是一名深色皮膚、頭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站在那,是偵探團們也熟悉不過的關西高中生偵探蹲在門口。
不是綁匪,代表其他綁匪們都被收拾了吧?
在放心的瞬間同時也想起剩下一人躲了起來,此時綁匪已經舉起槍枝瞄準對方。
老師及孩子們張嘴想提醒對方注意、偵探團們也大喊著關西偵探的名字。
而綁匪開槍後的下一秒,就被對方摀住面具,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每個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
「喂,灰原?!」注意到那端的騷動,開口呼喚電話那端的人:「發生什麼事了?」
尚未得到回覆,電話那端便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們都沒事吧?』不是灰原的聲音,聽見操著關西腔的男聲便知道來人是誰,才稍稍放下心。
工藤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稍稍回過神, 抬頭看著朝著自己筆直走來的關西偵探。
面對詢問,淡淡的回應道:「沒事。」
因為是熟悉的人,身旁的小嶋他們紛紛湊了過來,露出崇拜的表情看著對方:「平次哥哥好厲害!」、「三兩下就把綁匪擺平了耶!」、「真不愧是柯南的師傅!」
被稱讚的當下,關西偵探驕傲的挺起身子,一臉了不起的模樣回道:「那是當然的嘛♪」
「啊咧?不過為什麼平次哥哥會在這裡啊?」光彥突然想起什麼,好奇問道。
「等等再說,事件還沒有解決呢,先幫你們鬆綁比較重要。」如此說的關西偵探蹲下身,伸手要替她解開繩子:「搞什麼啊?這不是鬆的嗎?」
「啊啦?大概是他們沒綁好吧?」
稍稍隱瞞著先前就被人鬆綁的事,起身看向其他人。
孩子們愣愣的表情外,老師們對於並非警察、卻打倒綁匪的關西偵探抱持著警戒。但看到與偵探團的互動,發現雙方似乎是認識的人後,紛紛鬆了口氣。
放鬆的當下,注意到正門方向,似乎還有什麼人在外面打鬥著,還能聽到有人在外面怒吼的聲音。
還無法完全放心--
「之後麻煩你們大家幫忙鬆綁了。」
此時關西偵探已經將偵探團的人解開繩子,站了起來。
「咦?平次哥哥不留下來嗎?」
對於對方為何不待在這感到困惑的光彥,立刻詢問著。
「嘛啊……畢竟還有個漏網之魚要抓啊。這邊就交給你們囉?」
很好地利用偵探團三人的心理,小嶋他們紛紛提起精神回答道。
「沒問題!」、「我們會圓滿達成任務!」、「步美會加油的!」
「很好很好!」滿意地點點頭,關西偵探往門口的方向走去,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啊——對了,可以的話,找到電話順便幫忙報警吧!」
「好~~~~~」、「我們知道了!」、「放心地交給我們吧!」
之後,似乎確認完沒有什麼好交代的,關西偵探就這麼從眼前離去。
當然自始至終,真正的關西偵探都在正門那邊與綁匪纏鬥——和少年偵探團接觸的,不過就是剛才以大阪腔語調提及的『漏網之魚』。
(好啦——接下來終於要進入正題了,沒想到跑回來這一趟還挺累人啊。)
本來打算利用井戶崎的身份讓大家得救、順便完成原本的目的,沒想到小偵探那邊有個意料外的增援。由怪盜與偵探組成的暫時性共鬥戰線——撇除那位偵探君要一次應付三人(雖然有時間差)可能會有點吃力以外,怪盜可說已經完美的解決掉自己的部分、也成功讓少年偵探團與夏令營獲救。
(所以說——欠我一次喔、小偵探☆)
——小型的發信器亮起紅燈,這是警察趕來了的信號。如果要讓怪盜出場,時間妥妥的不夠。不過最起碼、該做的事情不能少……
自後門離開趕到綁匪們開來的車子所停放之處,這裡位置足夠隱蔽,不會輕易被人察覺。從車窗捎了樣東西進去,解除變裝的怪盜笑著舉起一塊彷彿火焰燃燒般橘紅漸層的寶石、對準月光——
「希望之焰(Blaze of Hope)——確實拜領了。」從吸入粉末而倒地的綁匪身上摸來的只有這一塊寶石,那就是新聞裡提到、失竊的寶石當中價值最為昂貴的『希望之焰』。就是為了避免被自己找上,這些小偷才會變成綁匪——
「欸——這次也不是嗎?刻意利用怪盜的名義搶在我之前先偷走目標、還做出綁架的行動,本來以為有可能是啊。」難掩失落地垂下肩膀,頓了一會、嘴角的弧度又立刻重新提起。
「那就用個更引人注目的方式還回去吧☆」
完成了想做的事情後,掏出手機聯絡幫手來接風。
「再來——舞台就交給你們了喔,偵探們?See you next illusion ♪」
「喂——都沒事吧?」
房間另一側的門被開啟,操著一口大阪腔、手拿著木棍的少年走進室內,方才離去的大阪偵探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欸——?!平次哥哥?」眾人訝異地看著來人。
「喔喔,看起來都很有精神的樣子嘛!」見在場的人們沒事,滿意的點點頭:「對了,那傢伙呢?」
「那傢伙……?啊!!平次哥哥說的是柯南嗎?」步美歪著頭,困惑地看著對方。
「柯南的話因為感冒所以待在家裡呢。」
「不不不……」關西偵探擺擺手,他就是被待在家的工藤叫來才會到這救人,對方不在場這點早就知道了:「我是說……」講到一半突然語塞,眼神四處飄移。
『啊啊……是這麼回事啊……』
與慌亂的關西偵探相反,耳邊傳來那關東偵探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明明有病在身,腦袋卻不恍惚,很快就透過電話掌握現狀。
對於對方明明不在場卻一副理解的聲音,卻遲遲沒有下文,有些不滿的問道:「怎麼回事?」
「前面來救尼悶……你們的服部,八成……是那傢伙扮的吧。」
知道灰原他們得救後,心思才有辦法轉移到其他的事物上。拿起另外一個電話,傳訊息告知博士灰原他們已經平安,順便把自己的推理打進訊息內。
"怪盜基德那傢伙在追這些綁匪的時候,八成早料到他們被逼急了可能會劫持夏令營。真是的,他一開始就已經混進來了。那個井戶崎——"關西偵探與工藤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始進行推理,兩人之間的默契就算分隔兩地依舊令人驚嘆。
「根據最近的幾則……咳…幾則新聞來看……那些傢伙……老早就想把所有事……咳咳……栽贓給那小偷了。」
回想博士發給他灰原所在的鄰近區域發生的集團犯罪新聞,大約告知給電話那頭的人。期間為了乾掉無比的喉嚨,走出房門替自己倒了杯溫開水。隨後便聽到外頭有人走樓梯的聲響,移動的時候能聽到塑膠袋互相摩擦的聲音,推測是小蘭回來了,急忙回去被窩裏面裝睡,當然有記得將眼鏡拿下。
電話那端僅留了一句『既然服部在那,他會搞定。』後就匆忙掛電話,雖能理解事出緊急,且不是第一次遭受到這種待遇,但這麼被人掛斷電話依舊令人感到不爽。
結束語工藤的雙方的通話,將注意力集中在與他年紀相同、實力並駕齊驅的西方高中生偵探身上:『嘛……接下來,就是關西偵探的舞台了呢……』
"所以那傢伙才會跳出來開始追緝這個集團——狹持事件恐怕也是怪盜基德為了絆住他們,讓警方容易逮捕才刻意促成的吧。真是。"
動機?那種事情連推理都不需要——不單是為了維持自己清白,更是要讓這些利用他的名號擄人勒贖的罪犯們被繩之以法啊。
只不過連來支援的黑膚少年自己都被利用了一把,這筆帳之後絕對要討回來不可。
既然綁匪都撂倒了,接下來就是要找到怪盜基德——
可惜的是,這一次只在樹林裡面找到插滿夏令營營火隊旗(旗子還插得非常漂亮)、超級惹眼的綁匪車輛。
車內空間被佈置得像是承裝寶石的天鵝絨般堆滿了柔軟的睡袋,失竊的寶石跟怪盜基德寫著歸還的信就在車內正中間……
服部推理結束沒多久,警方也到達現場,綁匪紛紛移送法辦,少年偵探團也平安脫險,整個事件完美的落幕——
"『怎麼樣工藤?感冒好點沒?』
事件落幕後隔兩天,就接到大阪偵探——服部平次的來電。
「啊啊,當然,好多了。」
沒發燒也沒在咳嗽,頂多只剩一點點鼻音,精神也比當時好,離痊癒也不遠了。想到那時的狀態,開口:「對了,服部,那時候謝了。」
『不用啦,我們之間還道什麼謝,畢竟是那種情況吶——』
話筒的那一端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隱約能想到那傢伙現在的表情,稍稍想像一下嘴角就上揚偷偷笑著。
『啊,對了對了。』
聽聞對方語氣一轉,變回原本較為開朗的聲線,不知怎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幹嘛?」
『這次欠我的人情,可要記得還吶。』關西偵探得意洋洋的聲音傳來。
——混蛋,是誰剛剛說不用道謝的?
(場外)
辛苦三位寫出如此精彩的劇情,途中一直很想幫基德大人搖螢光棒(閉嘴)
柯南這次無法幫忙,小哀必須靠自己保護少年偵探團,雖然很可怕,依然順利解決了這次事件,感謝服部的努力
雖然是去當被假扮用的柯南記得要還人情啊
最後…我想幹掉對基德大人開槍的歹徒(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