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中)▋I ▋阿爾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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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槨》】
朱紅一線懸在藍天。
風從壁崖陡降,略猛的風勢墜落溪河,裹著溫泉的濕暖再次飄升,漩渦似捲起盛夏的綠,吹散於輕晃的朱橋邊。
雖搖晃但給人留下穩固的印象,往器皿坊的吊橋徐徐擺動。腳底的朱漆隨時間退去,與木質原色磨合為參有硫磺似的銀朱。

別館的樓也是朱紅一片。縱然環以翠峰,別館的赤紅仍舊像盛開的牡丹華而豐實,初見便難以忘懷那沉靜的赤紅。
亮柔的絳紅。
退卻彩漆的紅。
隨時間變色的辰砂。
鋪灑地面,逐間乾涸的鏽紅。
從別館向外往器皿坊的橋樑,像是血脈般流往灰白的陡峭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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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站在橋的終點眺望別館,看一瞬間風停歇,靜若無人的藥王殿。沾在衣袖上的綠葉沒有未他一身漆黑增色,反如要溶入黑冕服,無力落在腳邊。
衣袖隨風颯颯翻動,凝望崖底流水的舉動,讓寬大的衣袖如烏鴉翅膀展開。
有如隨時要跳下去的姿態,隨一陣上升的風掀起,封君望向同比溪泉青藍的天,光線在陶瓷似的肌膚描出金色的輪廓。
四臂中的一手拍拍因束髮光華油亮的頭,黑髮閃著水光,似水波紋的從鬢角畫著曲線到腦後。
少年蒼白無血的臉頰動也不動。
「說過別盯著太陽吧?人形的眼睛很容易傷著。」
「我恢復得很快。」
不像是逞強所說,他用道出事實的語氣。

「無傷又何必恢復?」
「師匠說的也是。」
他繼續仰頭望著陽光,但現在用了手遮蔽一部分刺眼的光。
剛自屋內出的殤煩很快就覺得陽光過於耀眼,縱然少了溫度,照射山景溶出一片綠的濃烈,還是讓人感到空氣黏膩不已。他看著不知在外等他多少時候的年輕藥靈,他臉上近乎是一種悲愴的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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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看你望天,專看太陽?」
還真一點也不會笑。他聽見殤煩想。
「我想我喜歡光。」封君瞇眼,因光線刺眼滲出的淚在眼珠上結成薄膜,泊泊而動的虹光映在眼底。
「仙山的光跟我曾經感覺的不太一樣,像一種,」
他仔細地挑選詞彙,不中意的詞化為音根悄悄隨風而散。
「一種澄明。澄澈明亮,跟由燭火照亮的顏色不同。」
「燭火照映的顏色又是如何?」
「虛幻的矇矓,不存在任何地方的幽暗。所有的顏色都透過橙紅的色澤明滅,即使是尋常的土也流洩金屬的光芒,但最平滑的鏡卻是倒映腐朽的綠光,凹凸模糊地透反面飛鳥的影子。」
縱然滿嘴漂亮詞句,但與他毫無表情的面容相當,句中毫無由衷起伏,任何一詞一句,越是描述,反落得空虛無味。
「但如果是散落在地面的鏽砂不會益發血紅,而是無止盡的接近黑……」
或許是因難以想樣他處在一片幽黯的華美間,那些過於黯淡又缺乏純度的色彩不存在盛夏中,亦不自然地顯現節氣裡。這便有如稚嫩小兒說出過於老成話語的違和,因脫離常理錯流露孤傲,才落得即使真誠不已,也只給人空泛虛假的印象。
封君噤聲,諦聽。
簡直像再忍受著什麼。不是因為忍耐力比較強,也不是因心境強韌,他只是忍下只有他能感受到的事情。
如果稚兒脫口就是雕琢辭藻,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是禁聲忍下。
「進來罷。」
殤煩看著落入靜默的少年說,微微揚起臉。
和他思想時的聲音不同,同樣寡言的師匠聲音沉穩,輕顫的喉音敦厚,如自腹腔深處出。若是用這個聲音唱起歌,必是蕩氣迴腸。

同是銀朱的門內,自而有序的擺滿工具。
室內隔阻部分的光線,從門外投入的陽光不再是綠,反令陳設看來發白;不同幽微時的模糊,飽受灰白光影的器具形同失去原有的輪廓,沒入光芒。
但這種錯覺不久就消失無蹤,起因於自坊內散出的明亮,緩如旭日東昇,小而閃耀的球體懸浮在殤煩的掌中。

幼兒握拳似的光潔小球定定地浮在半空,只消指尖一頂,似同嬌小太陽的圓珠直線上飄,沉浮無色的空氣。
「只是光和熱。」
「這就足夠了。」
封君直望光輝更增強烈的法具,像是直望太陽那般,用慘白的手掌遮光。
「這也是澄明。」澄明而完整,少年低喃,該是讚賞的語言卻毫無喜悅,卻有別華美辭藻的空泛,帶著沈寂的凄哀。
不再被注入靈力的法具黯淡,在同樣失去表情的兩人臉上蒙上幽微。
即便面無表情的讓人看不透,然他似非真心喜歡光。這般念頭不經興起,令封君細微地揚起眉。

「並非因歡愉才能顯出鍾愛。即使無笑,終將傳達對某人……」少年捧著屬於自己的法具,木然地流露哀傷。

「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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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下法具設定:
名稱:長明珠
別名:阿周納的寶具球球
外型:三歲兒童握拳般大小,渾圓顏色均勻的珍珠狀。
功能:發光或發熱,可同時有光與熱,經恰好控制還可除溼。光線強度可從螢火蟲等級到接近太陽,溫度最低溫30,極限不明,但聽說不管是燒陶還是煉鋼都扛的住。

使用時多呈現漂浮狀態,戳擊會有晃動效果,不過很快就會如受地磁吸引一般的回歸原位。
初始漂浮高度端看最開始的離地高度,輕頂即可提升高度,但要升到多高海拔依舊須看注入靈力是否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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