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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任務M01] 拆除未爆彈

榮奈德,從敘利亞顛沛流離後來到這裡的青年,他的名字已經與原本的模樣截然不同,但是他並不在意,他早已忘了那個在煙硝的氣息中消散的過去,覺醒後,他在塔中度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日子,他在塔中待過的日子已經足以讓他普通的生活,但即便讓他出了塔,他也不會知道應該何去何從,因此當醫生建議他和大部分哨兵嚮導一樣從軍時,他沒有多想的就答應了,而榮奈德也是那時被給予的代號——是的,這並非名字,僅僅只是一個代號。哨兵嚮導因為體質有別於普通人,能夠做的任務危險性也稍微高一些,這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的決定,因為對他而言,生與死都沒有太大的區別,而對於任務的態度,雖然偶爾會覺得麻煩,但多數時候他是十分認真的,也許是一種找到自己生存意義的感覺吧,他對於軍方的忠誠度意外的高。
榮奈德輕輕的拈起落在地面的枯葉,銘黃色的葉片斑駁著,露出脈絡分明的葉脈框架,他稍稍用點力氣,枯葉便在指間粉碎,若是對一個細皮嫩肉的人而言,被折碎的葉脈刺到也許會有點疼痛,但是對於手掌上皆是粗繭的榮奈德而言沒有什麼感覺,又或者說比起肉體上的感覺,現在在他身邊的那隻黇鹿更讓他覺得有些焦躁,雖然那是菲奧蕾拉為了穩定哨兵的精神而指示隨行才跟來的,但對於榮奈德而言就是一股被監視的煩躁。
拆除未爆彈對於哨兵而言是較為簡單的,五感敏銳的他們對於危險的感知也比較強烈,就算是未爆彈稍微傾斜也能夠馬上察覺,剩下的就只有仔細與小心而已,因此除了比較沒有困難度以外,還有菲奧蕾拉的精神動物在一旁,神遊發生的機率大幅降低,他游刃有餘的進入目標地點,往前一日探查出的未爆彈位置走去,金色的蠍子爬上他的肩頭,卻再看見那頭黇鹿後繞到了另一個肩膀,榮奈德留意到自己的精神動物的躲避行為,輕笑了一聲,望向另一側的黇鹿:「我們不太喜歡被看著。」語畢,他轉回目光盯著眼前的未爆彈,他將軍用背包擱下拿出了輕便型工具箱,仔細的拆解未爆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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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年久鏽蝕,這顆未爆彈意外的難以拆卸,榮奈德的注意力逐漸集中在視覺上,一旁的蠍子也靜了下來,只有那隻黇鹿從趴臥的姿勢站了起來,開始用蹄子踩踏地面,帶起一陣一陣的沙塵,榮納德稍微被拉回了注意力,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等到稍微好一些後才繼續處理未爆彈,而那隻小蠍子也爬到了離黇鹿較近的肩頭,看上去比剛才友好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未爆彈順利拆除,他小心裝入保護箱後與菲奧蕾拉會合,報告自己剛才的狀況,也對對方的精神動物表達感謝,禮貌地結束對話後才獨自回到營區,他先是在營區外張望了一下才安靜地進入營區,只有他自己完成了任務還不夠,未爆彈不只一個,因此他們還需要在此處待上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不過擅長吃苦的他倒不覺得有什麼辛苦或者不愉快的,一向與他人沒有太多交際的他一個人走到較偏遠的角落,拉了張椅子坐著,逗弄肩膀上的蠍子。
自己的任務結束後,他才終於有心思看著四周的模樣,這時他意識到這裡似乎有些熟悉,就好像曾經來過此處一樣,思及此,他猶豫了一下後便重新整裝離開了營區,四處走走,黃沙被風捲起,四周都是戰後的斷垣殘壁,眼前的景象如此熟悉,一開始隨著軍用直升機到達時他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隨著任務一件一件的發下,他也無暇思考太多,他試圖回想發布任務時長官說的地名,只是記憶力一向不太好的他在這段時間因為過度專注於任務,更加劇了記憶力不好的狀況,過了半晌,他的頭忽然有點痛,腦中浮出的記憶卻並非是關於任務的,而是閃現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古銅色的皮膚、黑褐色的頭髮,甚至想起了黃沙一樣顏色的建築——直到建築內的地牢。
他想起來了,這裡不是敘利亞,但是這裡接近敘利亞,意識到這點後的榮奈德產生了巨大的不安,他雖然離營區不遠,但是焦慮與不安的思緒限制了他的行動,一旁的金蠍也進入了躁動的狀態,尾刺高高舉起,小小的身軀顫動著,看上去十分不適,幾秒後,榮奈德倒了下去,他大口喘息著,不顧自己吸入了一嘴黃沙,痛苦地向模糊不清的前方伸出手,他知道他握不住什麼,於是掙扎了一會兒後便放下了手,閉上雙眼。

※ ※ ※
「榮奈德。」

一片斷垣殘壁中央,有一間完好無缺的矮房,榮奈德就站在那間矮房前發著愣,他聽著里頭傳出的笑聲,如此溫馨、如此歡快,他靜靜地在外頭聽著裡面的聲響,卻遲遲沒有前進,直到有人從他背後喊了他一句,他才回過頭來,映入眼前的是一隻伏著的大蜘蛛,他擺弄著長長的節肢,靜靜地待在榮奈德的腳邊,已經失了神的榮奈德沒有任何反應,慢慢的,蜘蛛後方也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身形修長,眼下有像是複眼一樣的黑痣,捲曲的黑色短髮看上去像是活著似的,那人走向前,伸手將榮奈德撈起,參了綠的琥珀色中硬生生闖入一某漆黑的身影,榮奈德本能地想閃躲,卻緊緊被人拉往懷中摟著。
「該回來了。」

男子的聲音不像他外表那樣有距離感,而是意外的溫柔,榮奈德並非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最終他沒有反抗,抬頭看向了對方的雙眼。

※ ※ ※
榮奈德醒過來了,這已經是距離他出去溜達然後暈倒的三個小時後,發疼的太陽穴讓他不太舒服,他躺在臨時設置的臥鋪上,似乎還有點迷茫,四處張望了一下後,他在距離自己床不遠處的凳子上發現了那個男人——沈墨。

「你又跑去那棟房子了。」沈墨語氣和緩,聽上去是個溫柔的人,但是榮奈德可不這麼想,他不喜歡自己本能地在對方面前軟弱的模樣,嚮導的精神疏導並不少見,但是只有沈墨總是可以輕易地找到他,這讓他比起感謝,更多了一絲被人看穿的懼怕,純粹以哨兵和嚮導而論,沈墨和他絕對是契合的,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契合令他感到懼怕,他總是覺得對方讓他有種節節敗退的恐怖,於是榮奈德默不吭聲,輕輕捏著自己的手臂,似綠又似琥珀色的虹膜閃動著些許不安。
沈墨起身走到床邊,當他抬起手,榮奈德本能地縮起身子,金蠍也伏在他頭上高高舉起了尾刺,一人一蠍的舉動明顯的說明自己的警戒心,但是沈墨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你知道為什麼三分熟跟五分熟的牛排見了面不會說話嗎?」他蹲下身子,瞇起眼試圖看見榮奈德低著的臉龐,榮奈德退無可退,眼神顫動著,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晃了幾下,他對眼前的男人除了害怕以外還有就是面對對方無聊笑話的各種焦躁感,他總是會在嚴肅的氣氛下為了緩和氣氛說一些無聊的笑話,即使榮奈德從來沒有給他一個稱得上妥當的反應。
「猜猜看?」沈墨一屁股坐在床沿,盯著榮奈德時臉上還掛著微笑,榮奈德抿著薄薄的嘴唇,他實在不想理沈墨,但是對方一副不回答不罷休的模樣,榮奈德嘆了一口氣,焦躁的揉了幾下太陽穴:「因為不熟。」低聲回應著,他一面在心中鄙視這個無聊又老掉牙的笑話,這答案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正當他準備下床離開時卻聽見沈墨輕笑了一聲:「你真有想像力,不過很可惜,牛排不會說話。」他伸出手,讓他的蜘蛛緩緩爬到手背上,蜘蛛慵懶的趴在他手背上,靜靜地陪著主人盯著很想逃走的榮奈德。
榮奈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伸手將沈墨推開:「……無聊。」他很快的縮回碰觸到對方的那隻手,即便是在笑話過後,他依然害怕沈墨,從兩人第一次進行疏導,對方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他的小屋時,就是那一刻起,被入侵的狀態令他惶恐不安,跟眼前的人獨處時總是感到無助,被看到心理深處的可怕,被窺視的可怕——眼前這人的一切,都很可怕。

除了偶爾出現的無聊笑話……嗯、不,那也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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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榮奈德下跪……那個笑話有夠智障
parry_s: 我超愛那個笑話的(被耍ㄉ人)
被笑話GANK到,想說不是答對了嗎ww
lupuswolf: 為了揣摩角色,沈墨中說了一堆冷笑話給我,那題我也被騙到惹.....(倒地
tea5832854: 對wwwwwwwww那題我也被騙到所以我選那題(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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