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啊……」
耳邊似有一聲歎息伴隨著幾個詞語飄進了諾亞的耳中,那一瞬間諾亞還以為那是自己的心聲飄了出來。
迅速在心裡否定了這種悲觀想法,爾後稍微側過頭望去,那是一名白髮還有著貓耳的少年,渾身散發著一種精英中的精英的感覺,是自己永遠沒資格成為的人,結果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覺得自己辦不到嗎?……還真是悲劇。
莫名的,諾亞看向對方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個弱者,又像是憐憫,十分複雜。
大廳裡的魔越來越多,各種魔聚集在一起的氣味熏得諾亞難受無比,忍了一會終於忍不下去了,也不在意他魔的目光,徑直變幻出雙手,招來守在門外的其中一顆大眼珠,跳上去穩穩坐下飄上了空中享受瞬間通暢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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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你的耳邊響起噗的小小一聲,當你望過去時會發現身邊佇立著一名長白髮的人形少年,空中多出了一雙全黑的手——通體環繞著淡淡的黑色煙霧,仅有拳頭至手肘的部分,尖長指尖無比鋒利,就這樣緩緩漂浮在少年面前。
不知是不是錯覺,少年隱藏在黑紗下的肩膀下似乎並沒有手。
一陣風傳來,風迫使你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那位少年便自你面前消失了,與此同時,你的臉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觸感,像是有什麼東西碰上了你的臉,癢癢的。
那是片黑色的薄紗,循著薄紗向上望去,便是剛才那位青年,他的頭上飄著一個你不曾見過的半月型的精緻東西,就是那個東西上勾著薄紗隨風拂過你的臉頰。
徐徐飄蕩著的薄紗掛在少年頭上像極了踏上禮堂的新娘的頭紗。
高空中坐在一顆不知名的大白球上的那名少年終於轉過身來看著你,原本緊閉著的雙眼半開,紫羅蘭色的眼眸直勾勾俯視著你,姿態就像神明俯瞰著凡人,臉上面無表情。
奇異的是,當你也望向對方的眼睛時,你竟然會覺得對方在向你道歉。
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只要看著他的眼睛,你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即使他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不曾說過一句話,但那種感覺還是徘徊在你心裡不曾散去。
剛剛那雙奇怪的雙手伸了過來,扯過黑紗收攏好抓在手上,也僅僅於此,接下來那雙手像是定格了似的不再移動也不再飄動,停在你面前。
「抱歉。」一道空靈的聲音自少年微微開啟的唇瓣間漂了出來。
那雙眼依然俯視著你,眼中除了道歉似乎還混雜了其他莫名的情緒。
長辮被突如其來的風微微吹起,同時也讓發呆的青年回過神來,他有些茫然的向上看去,然後再次走神了。
白色球體上的少年無論是相貌還是排場都令人驚艷,鮮少接觸異族人士的朽忍不住有些好奇那雙手是什麼……應該說各種方面的都很特殊吧,跟自己這只有好看的草包完全不一樣,感覺就是……能當上優等生的厲害人物?
「……啊,抱歉,沒、沒關係……?」
呆呆的看了一會才意識到對方跟自己說話了,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的連忙回應。
還以為對方這樣子的魔應該是高高在上,錯不在自己身上,永遠不會低頭只會睥睨他魔,就像自己曾經見過的,命運之神也向他展示過得那樣,令人厭惡無比。
但是對方突如其來的道歉和慌張的態度讓諾亞稍微晃了神。
這魔是認真的嗎?如果按照隨從淡水魚的話來說,這大概就是個奇葩的貴族魔士,諾亞心裡默默想著。
再集中精神看向對方,那副茫然又呆呆的模樣成功完美地取悅了諾亞的心情,於是匪夷所思的對話就這樣開始了。
「殿下相信神明嗎?聽過命運之神嗎?命運之神是很偉大的神明!」
如果對方仔細揣摩他的神情的話,就會發現,他臉上和語氣裡仿佛滿滿的都透露著一股“我家兒子最棒了反駁無效”“你沒聽說過?辣雞”的意味。
聽見少年的話語也跟著愣了下,這種時候不是該冷冷的回眸一瞥然後瀟灑離開現場嗎,怎麼這句話聽起來這麼像……傳教。
雖然有些茫然,但果然還是好好回應比較好吧。
「……我並不信教,對這方面也了解不多,您可以說說看?」錯誤的決定
對少年露出一個微笑,或者說是萬年標準笑容,希望這樣能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