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人唸不準他的母語名字,索性只取末端的兩個音節,從此以後他便是武當弟子「瀿流」了。
宋居亦叨叨絮絮說著門派的事,他偶爾點頭應付幾聲,那禮貌又不失敷衍的簡短語助詞頗有武當三師兄的風範,小宋道長對此甚感欣慰,愣是領著他逛了半個時辰,直至路過__被大師兄充滿同門愛的眼神與嚴父般的言語攆去接待香客。
莫名其妙被算在了討債的隊伍裡,稀裡糊塗跟著同門到了冰天雪地,武當校服中看不中用,他斜眼看著同門凍得發抖也要和對面華山弟子互罵,心想是不是也該跟著喊上幾句。
他入武當派也有三個月,天天去黃樂那做課業,被支使今天揍什麼東瀛來的忍者、明天打什麼來挑釁的水匪,時不時還要處理情侶(單方面)吵架問題。
黃樂總說完事要請他喝聞師叔私藏的桃花釀,可是直到他能駕輕就熟應付暗香那位暴脾氣師姐,依然不知桃花釀是什麼味道。
「師弟來切磋嗎?」
滾。武當師兄都是欺小怕惡的混蛋。
二師兄、三師兄和蕭掌門之間的事他沒有興趣了解,從他的角度來看,剛入門就撞見一樁麻煩事還被牽扯進去真是倒霉透頂,所以武當二師兄被逐出師門後的下落他自然沒放在心上,甚至短暫忘記了還有這麼一樁事。
再怎麼不情願也是入了武當門派,做為一名修道之人他本以為跟楚留香那次(說來話長,又是一樁麻煩事)之後不會再來到這地方。
雖然沈袖主事後點香閣只賣茶賣藝不賣身,但是他喝不慣大明的茶、彈琴他不懂音律,倒是硬拽著他來的臭和尚跟點香閣的姑娘聊得挺高興。
看著他們聊天著實沈悶,他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剛出來就聽見隔壁廂內傳出一聲洪量的「滾!」還有點耳熟,轉頭一看,一名不認識的同門被趕了出來,而趕人的,「呃⋯⋯蔡師兄?」他脫口而出。
他覺得蔡居誠的眼神像是隨時都會甩來一發斬無極,不知道現在回去找臭禿驢擋劍還來得及嗎?
「你不知道嗎?你們武當的師兄還是頭牌,要見他一面可不容易。」和尚放下茶碗一臉詫異看著他,旁邊的暗香弟子見他投去詢問的目光也點了點頭。
還沒從叛門師兄可能是金陵(前)花魁的震驚中緩過來,眼角餘光就見到眼熟的服裝從旁經過。
邱師兄怎麼會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