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從家中走出來的恩,正有點懷疑人生的在大街上走著。
比起對姊姊感到生氣,更多的是對自己無法成為讓姊姊能依靠的人而感到難過,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是自己太過沒用反而還給她添了麻煩。
還在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時,突然從脖頸傳來了滴濕潤的觸感。
「啊、天啊...怎麼下雨了......」雖然現在雨還不大,但總之還是先找個能躲雨的地方吧。
這場雨下得很突然。
十七宇直到剛剛都還待在一棟七層樓高的建築物上,說個不重要的無用資訊--他跳下來了。
他隨手把自己大衣的兜帽拉了起來,有些過大又阻礙視線,平常就算下暴雨他也不見得會拉上,但十七宇挽音這個人做任何事情、任何決定,都單看他當下的心情。
簡單來說,他沒有原則。
他行走在街道上,人行道那麼大,他偏偏喜歡走在正中間。路人們為這突變的氣候紛紛閃避,有的聰明人急忙從包裡掏出備用的折疊傘,有的用手中現有的物品遮住頭部快步跑開。
他們好像都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十七宇想。
「那可真是太無聊啦。」在雨中,十七宇用鼻息笑了出來。
「哈...現在回家也不是...算了、反正雨不大......」
只是打算出來走走散散心的恩完全沒想到會遇到下雨,但現在淋著雨的感覺倒也不差,也許這場雨來得還挺剛好。
這麼想著的恩決定繼續再在街上走走,幸虧現在雨不大,他只是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在頭上便能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十七宇猛然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去,看向自己身後,視線投往對街的方向。
一個在雨中用外套蓋在腦袋上,跟自己一樣似乎還沒有目的地的背影。
他認得那抹身影,衣服布料以外可見的皮膚顏色、比一般同齡人來的窄小的骨架,微乎其微的肌肉線條...雖然這個角度看不到,不過他記得可清楚了,那人有一雙自己中意到不行的紅色眼睛。
那是他最近的主要愚弄對象,某個他口中的臭女人,也就是瀨川冥的--妹妹!
是的,肯定是妹妹,沒別的可能性,十七宇心道,並咯咯笑著。
剛好,中間的大馬路迎來了紅燈,簡直就是命運的安排。雖然就算不是紅燈十七宇也會毫不在意交通規則的穿越過去。
總之他穿越了馬路--過程嫌礙事踩過了其中一輛車的車廂蓋,姿態輕鬆的來到對街後,他拉進了自己與那抹身影的距離。
「瀨川恩!」
他喊住對方,就如同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笑得那般燦爛。
「哇、啊?」有點放空的走著走著時突然有人從身後叫住了自己,他抖了下後有些慌張的回過頭,一轉頭便看到了張熟悉的燦爛笑容。
他可不會忘記這人,前陣子突然在路上好像很熟似的來和自家姐姐搭話,事後詢問姐姐這人是誰卻只得到了『怪人』的回答。
「呃...十七宇......?」愣了一會後略帶疑惑的說出對方的名字,疑惑不是因為不確定對方叫什麼,是因為不知道對方幹嘛叫住自己。
十七宇在對方身前一個若近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偏了偏頭,語氣愉悅無比的說明來意:「在對面看到你想說真巧就過來了!」
他故作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瀨川恩拿來遮頭的外套,又看了看天空,開口:「嗯~在下雨天不撐傘的散步,在幹嘛呢?拍連續劇?哈哈!哪個時段的?午間劇場?哈哈哈哈哈!」
粗魯的打過招呼後便是連珠砲轟般自說自話(且有些打臉成分在,下雨天不撐傘散步的似乎不只對方),但就某種程度來說,也許已經是這所謂的「怪人」的某種關心方式了。
「喔、喔......」聽完十七宇的來意後不是很能理解地應了幾聲,姐姐也就算了,自己和對方應該沒有熟到在路上看到會打招呼的程度吧,也許這就是他被姐姐稱為怪人的原因吧,恩這麼想道。
「啊、呃...我是...出來散心......」聽到對方這麼問微微低下頭神情有些悲傷地看著地面說道,說起來一般人應該也不會這麼誠實地說出來吧。
「三心?散心?傘心?」十七宇重複咀嚼了一下這個詞,換了幾個重音念法,這才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
「哈哈!你心情不好?怎麼啦怎麼啦?跟男朋友吵架?淋場雨感冒回去準備打可憐兮兮戰術?好主意!哈哈哈哈哈!」
即使是面對瀨川恩明顯哀傷的神情仍然不改歡脫的態度,顯然此人並不是一個理想的訴苦對象。
「啊、對唉......」對方一提到他才突然想到淋雨會感冒,感冒就又會給姐姐添麻煩這件事,雖然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沒想到這種事,但怎麼有人能這麼蠢。
「不行啊...不能再繼續待在這了,得趕快找個地方躲雨才行......」但直到剛才都沒有目的地的恩一時間根本想不到什麼地方能去,也許去找間便利商店?
「也是啊,不能待在這裡!」十七宇想也不想便笑吟吟的贊同了瀨川恩那跳躍式思維所得出的結論。
「我想想~你想躲雨又想心情好?哈哈哈!這種地方剛好我知道不少!」
十七宇於是拉過瀨川恩的手臂,快樂的宣布:「決定啦!我要誘拐你去能躲雨又心情好的地方!走吧!」
「嗚哇?!啊、等等、」雖然這麼說但也沒有表示抗拒,只是單純嚇到的樣子,雖然說就算反抗力氣上也比不過對方吧。
「啊...那個、說起來你和我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這個人雖然怪怪的,但既然和自家姐姐認識的話應該不是壞人吧?恩怎麼也沒有想到當下的這個想法會害慘自己。
「跟你姊喔?哈哈哈哈!」十七宇撇開視線,敷衍地笑了笑,很明顯一邊在想別的事情。
「嗯~~~~你猜猜看?」他在思考的同時拉了一個長音,並最終決定把這個問題拋回去給對方。
「嗯......朋友?」很認真的想了會後也只想得到這種可能,大概是覺得姊姊的話把朋友稱為怪人也不奇怪吧,何況這是事實。
看著瀨川恩揪著小臉認真了半天得出了一個極其正常的結論,十七宇噴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欸,說真的,你姊到底是怎麼把你養大的啊?」
這一句話,在嘲謔的同時,他的眼中似乎透漏著一絲誠懇。
「?什麼怎麼養大的......就是普通的......」不是很理解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問的皺了下眉。
天啊,蠢斃了WWWWW
十七宇心道。
於是他得寸進尺的摟上瀨川恩的肩,並帶著他開始進行所謂的「散心之旅」。
於是,十七宇便真的帶著瀨川恩去了「能遮雨又能心情好的地方」。
他們來到了遊戲廳,那是瀨川恩平常根本不會接觸的世界,十七宇用一進遊戲廳就從某個玩家那邊順走的遊戲幣專用包,帶領瀨川恩感受他的遊戲廳初體驗。
他嘗試了殭屍主題的射擊遊戲--被嚇得花容失色,沒多久就GAME OVER了。
他嘗試了跳舞機--居然被十七宇抓到了後方有位喘著粗氣的肥碩男子在偷拍他。
他嘗試了O鼓達人--雖然在十七宇的惡意之下第一次就被迫玩了最高難度,但意外的很有趣,就是玩完手臂略痠痛。
他們幾乎把現場能玩的全都玩了一遍。
玩的時候確實會累,但正因如此才能分散注意力讓腦袋不再去想些不開心的事,雖然玩得很差但說真的他的確是玩得蠻開心的。
「謝謝你陪我...我感覺好多了......」微微笑著說道,果然十七宇不是壞人,有相信他跟著他來真是太好了,兩人從遊戲廳裡出來後恩更加深信自己當時的想法沒錯了。
十七宇把玩著方才玩剩的遊戲代幣,與瀨川恩並肩走出遊戲廳。
「你謝謝我?」聽到瀨川恩由衷的道謝,十七宇露出了有些驚喜又帶點戲謔的誇張笑容:「哈哈哈!我考慮去跟你的蠢姐姐炫耀!」
畢竟他剛剛雖說是帶著瀨川恩暢遊遊戲廳,但基本還是以戲弄他為行動方針。
說著,他若有所思地盯著瀨川恩的雙眼,並用輕鬆的語氣問:「那你要不要報答我啊?」
「報答?是...可以啦...我該做什麼?」眨了眨雙眼,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對方。
「比方說呢~~~」十七宇用手指彈起手中的代幣,又一手接住。「陪我吃頓飯之類的?」
「啊、什麼嘛,這當然沒問題啊」聽到是很簡單的要求便馬上就答應了對方。
「真的?」十七宇幾個靈巧的步伐繞到了瀨川恩的正前方,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對方,似是興奮極了。
隨後他露齒而笑,又蹦蹦跳跳的繞到瀨川恩身後去,開始推著他前進。
「太好啦!哈哈哈!那還等什麼?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啊哈哈.....」不是很能理解對方為什麼要這麼興奮地看了下身後的十七宇,不久,兩人便來到了十七宇所說的『好地方』。
那是一個人煙較為稀少的街區,四周皆是看上去略嫌老舊,似乎已經沒什麼人在使用的建築。
十七宇哼著亂七八糟的小調,腳步輕盈地帶著瀨川恩來到其中一棟建築物前--一間約三層樓高,一樓有一片鐵捲門的,似乎曾經是某種藥局的地方。
這裡簡直就像是廢墟一樣,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越感到不對勁,但還是忍著緊張的情緒雙手緊握著的和對方走到了棟建築物前。
「呃...真的是這裡嗎?你會不會走錯了......」一路上雖然都選擇別多想,但看到目的地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了。
十七宇笑看了瀨川恩一眼,竟道:「嗯!大概是走錯了吧!哈哈哈!」
於是他幾個躍步,利用廢棄藥局與隔壁空屋之間的牆所產生的空間與窗沿等等立足點一下就翻了上去。
他站在廢棄藥局的頂樓,朝下方的瀨川恩喊:「我去探個路,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語畢,便笑吟吟的從建築後方翻了下去。
「呼......」聽到對方這麼說這才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秒還沒回過神來一抬頭十七宇便已經站在了藥局的頂樓。
「唉、唉??這是怎麼做到的???......說起來...自己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果然有點嚇人啊......」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離去,等到只剩自己一人時才再度產生恐懼感。
就在十七宇離開不久後,廢棄藥局那理應無人的老舊鐵捲門竟突然發出了巨大而尖銳的聲響,並開始慢慢地向上捲動。
鐵捲門在開啟到差不多可以讓一個人通過的高度後便停了下來,四周再次回歸寧靜。
而寧靜之中,隱約可以從鐵捲門的後方聽到沉重的呼吸聲,裡頭的空間十分陰暗,畢竟這廢棄藥局的所有窗戶都被厚重的窗簾遮掩住了。視線受阻的情況下,無法觀察內部。
「哇啊啊?!唉、什、什麼......?」被突然開啟的鐵捲門和巨大的聲響嚇了一大跳,並且在聽到了裡頭傳來的呼吸聲後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唔...快點回來啊......」雖然很想馬上離開但都被要求在這等著了總不能自己跑掉吧,看向十七宇離開的方向,決定等對方回來後就要趕快遠離這。
說時遲那時快,黑暗中猛然衝出了兩條快速的長型物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別捲上了瀨川恩的腰際跟左腳,並毫不猶豫的將其往裡帶,一下就把瀨川恩拖入了黑暗之中。
只有一瞬間,根本沒有思考現在發生了什麼、這些東西是什麼的時間,即使抓住附近的東西也只是無意義的掙扎,和剛才單純因為這個地方太過陰森而感到害怕的狀況不一樣,現在這個瞬間,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感一下子湧了上來。
瀨川恩就這樣被兩根觸手一樣的--不如說恐怕就是觸手的東西給帶到了一道身影前。
其中一根纏繞在瀨川恩腰際的觸手鬆開了,但纏在左腳上的還在,並舉的高高的,使瀨川恩被迫呈現成一個頭下腳上的姿態。
「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熟悉而歡快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笑的幾乎快岔氣一樣:「哈哈哈哈所以我才問你姊是怎麼把你養大的嘛!你怎麼能蠢成這樣啊?哈哈哈哈哈!」
翻上頂樓又翻下來,並從後窗進入廢棄藥局內部開門的十七宇此時正翹著腳坐在某些物體堆積而成的天然椅子上方,開懷大笑著。
從被拖進來到被舉起來的過程中尖叫聲可以說是從沒停過,直到觸手的動作停下才漸漸安靜下來。
「這、這是你做的...?為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恩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大笑著的十七宇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愚蠢的選擇。
「唉呀,別裝傻了!」十七宇收斂了笑聲卻止不住笑意:「不是你答應了要報答我陪我吃飯的嗎?哈哈哈哈!」
說著,十七宇站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另一條觸手則緩緩地來到了窗邊,拉開了過於厚重的窗簾,使外頭的光線聊勝於無地照了進來。
視野不再被黑暗完全蒙蔽後,也看得清楚方才十七宇是坐在什麼上面了,那是一些東倒西歪的破爛重物--最底下正壓著一個人。
那人被身上的重物限制了行動,面部朝外,看得到臉,似乎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沒有失去意識,卻神情恍惚、眼神渙散沒有聚焦,似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我、我是這麼說了...但......」這裡怎麼看都不是吃飯的地方啊,正想這麼說時注意力被另一隻移動的觸手吸引去了,說起來「這個到底是什麼啊?!」忍不住大喊道,但還來不及搞懂這些觸手就馬上又看到了下個令人感到衝擊的場面。
「?!啊、那下面有人啊...!應該還活著吧,救救她啊......!」雖然現在的恩應該也很清楚向眼前的人求救是沒有意義的,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嗯~?哪裡哪裡?哪裡有人?」十七宇將手放在眉間,故作驚訝的東張西望,並刻意一腳踩上那女人身上的雜物堆。
「嗚哇、」看著十七宇一腳踩上女人身上的雜物堆忍不住叫了出來。
「呃......腳下......」因為對方的這個舉動而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來,但最後還是顫抖著伸起手指著女人的位置。
於是十七宇又從雜物上跳了下來,並幾腳踹開了上面那些雜物殘骸,使底下那女人的上半身重回自由。
十七宇看向瀨川恩甜甜地笑了下,又一腳狠狠地踩上女人的頭部,並惡質的問:「這個?」
在十七宇踩上女人頭部的那瞬間,恩徹底地覺得自己沒希望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毫無人性可言,看著女人淒慘的模樣想著下個可能就會是自己,令他害怕地說不出話,連勉強擠出來的「嗯......」都帶著顫抖。
見瀨川恩總算是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了,十七宇滿意極了。
「哈哈哈哈!真想讓你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十七宇用欣賞的眼神打量著瑟瑟發抖的瀨川恩,並用彷彿是同學間抱怨功課太多的語氣道:「我好幾次都提出想跟那個臭女人廝殺,可是你知道嗎?她都不理我!很過分對嗎?哈哈哈!不過這下她想無視我也沒辦法啦!你說你那蠢姐姐看到你這副德行,會不會想要掐死我?哈哈哈哈哈!」
說到後面,他又自己興奮了起來,於是又狠狠補了腳底下那女人兩腳,並蹲下身去,抓著那女人的頭髮使勁將她的下半身也從雜物堆下扯出來。
「你是為了那種事才接近我姐的......?為什麼?她有得罪你嗎?你為什麼要選擇她?!」至今為止恩對十七宇的所作所為都只有感到恐懼,聽到這他終於也顧不上地上那女人的狀況了,流著淚喊道,一部分也是對害姐姐會有危險的自己感到生氣吧。
這次十七宇沒有馬上回應他,只是就這樣扯著那女人的頭髮帶著她來到瀨川恩的正前方,另一隻手輕輕一揮,本來纏住瀨川恩腳踝的觸手鬆了開來,使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與地面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隨後又重新繞上瀨川恩的身體,並在上胸部與頸脖之間游移。
十七宇用一種居高領下的姿態看著地上狼狽的瀨川恩,他一直是笑的,但突然間,他收起了笑容,用一種幾乎鄙夷的眼神看著瀨川恩,並冷冷的、吐息一般地道:「吵死了。」
「啊、」只是一個瞬間他便從懸空的倒掛姿態變成趴在地上的狼狽姿態。
「唔......」疼痛感使他只能微微地爬起,就這麼維持著雙膝跪地的狀態,以頭觸地。
「對、對不起...你要打還是要幹嘛我都可以...拜託你不要去動我姐......」自己不管怎麼看都已經沒有希望了,事到如今尊嚴什麼的早就已經沒有了,但至少希望能讓這個怪物放棄找自家姐姐。
十七宇沉默了一下,隨後又猛然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哈哈哈哈!」十七宇彷彿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話一般搖了搖頭,並展現模仿青澀少女被戀人調侃一般的拙劣演技:「討厭啦~人家怎麼捨得打你呢~?你在這樣亂講話,我可要生氣啦!哈哈哈哈哈!」
然後十七宇蹲了下來,突兀的問道:「比起那個,吃豬肉的時候你喜歡吃哪裡?豬胸?豬腿?豬腳?」
難道剛剛那下不叫做打嗎,恩聽到這默默地想道。
「唉、唉?......呃...哪裡都好......?」十七宇再度突然改變的情緒令他感到非常的不知所措,雖然一時間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問這,但也不敢做些違背他的事所以還是乖乖回答了。
「那腦袋怎麼樣?」
十七宇笑嘻嘻的拉過手上的女人腦袋:「新鮮的母豬腦喔!哈哈哈哈哈!」
而十七宇的這些話代表著什麼意思似乎不言而喻。
「唉...難、難道你要......?!」意識到了十七宇打算做些甚麼,然而話說到一半腦中卻閃過了“如果他殺了這個女人的話我是不是就安全了”的想法而說不出阻止的話。
瀨川恩話音剛落,另外一條原先無所事事的觸手突然發難,瞬間纏上了那失神女人的頸脖,一個反科學的高速扯動後,只見那女人都還來不及掙扎,腦袋就被觸手活生生扯了下來。
頓時間鮮血彷彿恐怖電影那樣噴溢而出,十七宇與瀨川恩兩人的身上自然也無法倖免的被噴上了大量的血液。
「啊......」雖然剛剛有那樣想過,但親眼見到這種場面,況且還是在近距離,恩依然嚇得無法動彈,視線往下看向自己被噴到血的地方,反胃感一下子湧了上來,忍不住乾嘔道。
接著十七宇從觸手那裡接過了斷掉的頭顱,並將其硬塞給了瀨川恩。
「總不能只讓你看著我吃對吧?」十七宇瞇起眼睛,語氣愉悅的笑道:「哈哈哈!開動?」
過了會時間,在瀨川家。
「還是沒人接......希望只是賭氣不接......」冥拿著手機,站在客廳焦慮地看著時間,這已經是她打的第五通電話了,再繼續打下去不接的還是不會接,這麼想著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並祈求這通電話能帶給她好消息。
「恩有在你那裡嗎?」一打通,不等對方開口也不先打個招呼,一上來就很直接地突然問道。
『冥姐?妳這句話的意思...難道瀨川出什麼事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冷靜的男聲,但還是可以聽出緊張的感覺。
「他剛剛說要去散步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電話也沒有接......現在居然也不在你那裡......」就連最後的希望也沒了,越來越緊張的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冥姐,妳先聽我說,慌張沒辦法解決問題,妳先去瀨川可能會去的地方找找,我也會派人去找,瀨川不會有事的』
「嗯、好......」隨後冥便立即掛斷電話、帶上包包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