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死是一種詛咒。
吸血鬼沒有淚，所以他們甚至無法藉此來憑弔。

偶爾，真的只是偶爾，他會想起兵頭十座。
他總是矛盾的試圖遺忘，卻又收著當初那段日子遺留下的紀念品，心情複雜。

「你看起來不太好。」
茅崎至是一隻巫妖。在他還擁有生命，還是一個普通的死靈法師的時候，萬里知道他有個人類戀人。
不過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再看到那個人類，他實在是沒有印象。

「一般般吧。」萬里回答：「那你呢？實驗都還順利嗎？」
至沒有回答，萬里也不在意。空氣突然沉默了下來。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你忘記他，你覺得怎麼樣？」
至冷不防地拋出一句話，他的眼睛甚至沒有看向身旁的人，只是盯著面前盛著液體的高腳杯。
雖然沒有講明，卻已足夠讓他理解。
忘了兵頭十座。萬里琢磨著這個選項，已經不會跳動的心臟隱隱作痛。

忘記他，也許自己的生活就能回到正軌，就像他的同族一樣，去狩獵。
為什麼不呢？他驀然發現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自己為什麼不用呢？」問句出口，萬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動搖。自嘲地笑了一下，但對方似乎沒有發現。
至張了張嘴，像是突然失去了聲音：「…因為我還不想要忘記那些日子，就算我知道他已經轉生了。」
良久的沉默，然後萬里幾不可聞的低聲傳進耳裡。
「那麼，我的答案與你相同。」

「是嗎？」
至端起了高腳杯一飲而盡：「看來是我過度操心了呢。」
「本來就是。」萬里發出一聲輕哼：「大叔老了就是愛多管閒事。」
「好歹我在巫妖裡頭也算年輕了吧？這麼說至さん好受傷啊。」
「誰管你啊。」

遠方的第一束霞光灑在地面，昏暗的店裡慢慢的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微光。
天亮了，而日子還在繼續。

好的趁著半夜醒來不清醒的勇氣發完了我要繼續去睡了(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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