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這棟房子是白色與綠色組合成;借住在此的女性撫過階梯木扶手想著。裝飾用的合成鑽吊燈牢牢訂在客廳中央,絨布白毯鋪過室內各角落,直到與廚房及陽台邊際隔成格局。假爐灶今日依然閃著紅光,偽裝成火焰不停在塑膠隔板後閃爍。
她走近單人紅沙發椅,邊桌上打開的書籍停留在第134頁,上次從花園中摘取的銀合歡被製成押花,小心地夾在書頁之後。玻璃桌中間的花瓶發出淡淡草香,上午替換掉的忍冬餘香仍留在室內,她將視線從邊桌壓著的布織蕾絲挪到假火,凝視著它慢慢坐到米色布墊椅上,橫躺著放空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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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sakar……又用壞桌子了……」她想起從二樓儲藏間拿換洗毛巾下樓時目睹到的慘況,那些原是木桌的碎片被放置到花園裡,或許會再做為下個手工的使用材料吧,「就算不太需要用到飯桌,也該替收拾善後的我想想。」
和Barsakar是怎麼訂下契約的——說實話她自己也不清楚。可以說是兩人同時間被遺棄在這棟英式古典民房裡,他是被誰召喚的、又是怎麼出現,她沒有任何頭緒,在這裡的記憶像細沙一樣一天天增加卻又滑落在邊緣,能記得的事只剩模糊印象。
說起來,又沒看到人了。要不是有時候能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視線,或許她會忘記這棟房子裡還有位無聲的同居者。
「從者……很自由呢。」那陣低語帶著顫抖。和自己不同,只要靈體化就能去任何地方,也不必畏懼未知的東西——
不,錯了,這種想法是自己認為的意思。她抱著頭咽嗚,斷斷續續地回想著第一次嘗試拿著大門鑰匙要轉動鐵門的時候。那只匙頭雕刻著薔薇的鑰匙,用一條生鏽鐵珠鍊串著掛在白牆上,當她取下它時心裡莫名的恐懼感像是被增幅一樣,不安感強烈到險用丟的將它砸回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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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星期三再也不會來了,那自己害怕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是害怕打開鐵門後,發現這世界和夢境一樣只剩下白砂,只有這棟房子是唯一綠洲;或是發現鑰匙根本沒有用,自己被永遠困在這裡,而這棟房子的真相是地獄裡被流放的其中之一,就連有人陪伴著都是幻想出來的假象。
她回想起一個逐漸塗白的片段;消失在氧氣中飛舞著的七彩花瓣及藍天,那是她的世界終結的一景。
有個黑影正離開著白皚而去,帶著另一個世界的祈禱。
「……。」她坐起身子,抬頭正眼看著掛在牆邊的大門鑰匙,薔薇花緣在折射進室內的光線下閃著銅澤。
像是說給那個黑影聽,這次她緊握著大門鑰匙不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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