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印象中的公園很像,卻安靜了許多。整個公園沒什麼人,行人偶爾穿過公園,經過草地時與草地摩擦的聲音就是整個公園最大的聲響了。莘莘也跟著這樣的摩擦聲走著,劃過了草地就是設施了。
像是積木一樣,單調色塊一塊塊堆疊出來的遊樂設施,但對莘莘來說,就像是記憶中的,於是富饒興趣地跑了過去。跑到盪鞦韆旁,莘莘卻見到了一個孩子,甚至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於是她好奇上前,等到男孩停下了鞦韆,才發現到地上有幾條隱隱的血絲,畫在了地板上觸目。
「那個,你的腳受傷了?」莘莘對停下的男孩說話。
小尾巴🔪
2019-05-14T06:08:48.000Z
停下鞦韆的尾籠望向地面碎落大樹枝椏的光影,聽到似乎是朝自己搭話的聲音方緩緩轉頭望向對方,他定睛看著對方一陣子後就笑起來。
「對!不過沒關係的。」語罷,他又再次踩踩地面繼續盪鞦韆,看起來靈活得不像個受傷的人,就正如他所說的沒關係。
「這樣不會痛嗎?」莘莘第一反應不是怪異,而是對眼前的男孩感到好奇,這男孩怎麼一個人在這,沒有其他同伴嗎?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流的血也不算少了,還是我來包紮吧?」打算蹲下來,先把傷口的血止住,不然持續流血的話,身體應該也是很不舒服的。
小尾巴🔪
2019-05-14T06:09:30.000Z
「不會痛啊,妳會痛嗎?」
他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但孩子看起來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好像會覺得痛才是異樣那般。聽到對方問讓她來包紮,他抬起自己的腳再輕晃幾下思考了半會,其實就這樣等到血黏住傷口了就沒關係,但也沒差吧。
「那就麻煩妳囉姐姐!」
「雖然現在不算活著,但還是會痛吧?」莘莘想起了過去自己也常常踢到石頭,「我就偶爾會覺得痛喔。」
在對方同意包紮後,莘莘稍微彎了腰,然後從口袋拿出手帕,將手帕折成三角形,先是對照了一下樣子,然後才貼合上去包紮,用力綁住。看起來相當穩固,而血則是在包紮後沾染在了白布上。
「嗯,這樣就行了。」莘莘抬頭對著男孩說。
小尾巴🔪
2019-05-14T06:10:59.000Z
「咦?我不會喔,活著的時候也不會喔。」他不覺得這很奇怪,但也不是說覺得會痛的人很奇怪,自己只是「沒有」痛而已,所以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不怪異。
看著對方幫自己包紮好之後,他就馬上笑著道謝,「對了,姐姐妳叫什麼名字?我叫尾籠喔!對了,手帕我之後要還妳嗎?」
「活著也不會痛嗎?」莘莘覺得很特別但也沒有多想,「還是要小心地上的碎片喔,流血太多還是不好的。我是莘莘,手怕就等你的傷好了,再還給我就可以了。」莘莘在包紮完成後,也坐在了鞦韆上,打算開始盪起。
小尾巴🔪
2019-05-14T06:11:48.000Z
「不會喔,怎樣都不會痛呢。」他抬起自己的手作出要往另一隻手砍下去的動作,「就算把手指砍掉了我也不會痛喔。不過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應該吧,他一定很快就會忘掉這樁事,從很久以前就習慣了這樣走路了。
「那我怎麼還妳才好?」他看著對方坐上鞦韆,在對方要盪起來之前詢問。
「啊……原來是這樣啊。」莘莘點頭,「對呀,下次還是要注意的。」在聽到尾籠的提問時,莘莘先繼續回答。「那就到那邊吧,我宿舍就在那附近,如果有見到我再還我就好,我還有很多手帕的,不要緊。」
小尾巴🔪
2019-05-14T06:12:51.000Z
他望向對方指著的方向,遲疑地想到「對啊,宿舍在那邊呢」時思索了一下後問:「那妳住在哪層樓?我在十樓!」雖然不是一定要歸還,但既然都講出口了就要做到。
「現在我還是習慣十樓,雖然會因為任務去九樓。」莘莘想著,不過九樓有著隱約的陽光,「你去過九樓嗎?感覺比這裡還要好一點,有陽光在。」或許曬曬陽光會對身體好一點吧,感覺尾籠的身體需要陽光。
小尾巴🔪
2019-05-14T06:14:03.000Z
「九樓?應該有又可能沒有。」他去過太多地方,但沒有一一記住自己走過的路,隨心所欲地走過之後就拋諸腦後,「有陽光會好一點嗎?姐姐喜歡陽光?我覺得有沒有都很棒喔!」
「嗯,有陽光比較好,因為沒有了好像很奇怪。」莘莘覺得有太陽比較像是以前那樣,沒有了陽光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所以我比較喜歡九樓。」然後開始盪起了鞦韆。
小尾巴🔪
2019-05-14T06:14:54.000Z
有陽光會比較好?他不太懂,有沒有太陽、月亮和星星,對他來說都不怎麼有分別,好像只是一般的發展那樣,儘管他一臉疑惑的還是看了下宿舍。
好黑。
「那我們要不要一起去那裡?」
「九樓嗎?我覺得很好,如果一起去的話。」莘莘點頭,儘管隱約知道這天空與太陽都是虛假的,不過帶有鹽分的風劃過自己的臉,這樣是舒服的,想到過去沒有能夠好好在海灘上玩。
小尾巴🔪
2019-05-14T06:15:27.000Z
「好喔,那我們要一起出發嗎?」他興奮地一躍從鞦韆上跳下,踩踏在地面時傷口還是沒讓他感到難受,儘管手帕包住了腳還是因滲出的血而沾在泥地上。
「嗯,去九樓吧。」莘莘也離開了鞦韆,畢竟有人一起玩比起獨自盪鞦韆更有趣,「你也通過了204房嗎?聽說要先過關才能到九樓呢。」
小尾巴🔪
2019-05-14T06:16:06.000Z
「我通過了喔,所以沒關係呢!」雖然通過的功勞都不是他的就對了,他只是在旁邊看著姐姐調查然後……添亂吧。
「走吧走吧!」他對人招招手,然後自己就馬上轉身先走。
「啊,等我一下。」莘莘在尾籠身後追著,不過由於尾龍也才剛走,莘莘很快就追上了。這時候,莘莘突然覺得像是回到了從前的感覺,雖然身體比起從前更好了點,不過和自己年紀相近的人相處是什麼時候了呢?或許,如果復活的話有機會和同年齡的夥伴相處會更好的吧。
「如果說九樓更像真實世界的話,我覺得好像還不錯?」莘莘也不確定要不要詢問尾籠的看法,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和對方說。而九樓在不知不覺中也逐漸靠近了。
小尾巴🔪
2019-05-14T06:16:33.000Z
「真實世界?嗯……」
他還沒好好參觀過九樓,現在幾乎都一直在房間裡,偶爾去找季湮玩耍和回到十樓拔草賺錢而已,明明在十樓時他總是往外跑,甚至有兩三天沒回房間睡覺。
對了,他睡覺了嗎?最近有睡覺了嗎?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當他發現自己恍神,就直接將剛才想到的問題道出,他不太清楚自己對這點有何意見,或許聽到對方的想法就會得出答案。
「現實世界好像正在前進呢,不過這裡沒有太陽和月亮,不知道時間怎麼走的,不太安心。」突然被問到麼難的問題,莘莘也花了好一段時間,心裡才有答案。
「覺得自己被丟下了,這就是死亡嗎?」莘莘小聲地自言自語,這好像不太適合和年紀又比自己更小的尾籠說。雖然和自己非常近,但從來沒想過死亡是什麼。
小尾巴🔪
2019-05-14T06:16:55.000Z
「沒有太陽?可是……」來到九樓後他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亮光,大腦明晰的一角開始思考起來,「這裡有陽光,那就不一定表示沒有『太陽』,就算那可能是人造的但這也是『太陽』。」
他說的話很奇怪,聽起來不像他這個年紀會講出來的事情,他看著對方笑起來:「我們沒有被丟下喔,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嘛?」
「嗯……不過沒有升起下降,還是不太習慣?就像是早上習慣撕日曆,嗯。」莘莘踏上了九樓,眼前乍亮了起來,雖然沒有風,不過空氣中卻帶了海濱才有的鹹味。不過這樣的鹹味還是沒有停下她對這個不太真實的世界,存留相當的懷疑。
「如果和這裡的大家一起,說不定也不算被丟下吧。」
小尾巴🔪
2019-05-14T06:17:32.000Z
他沒有撕日曆的習慣、沒有去看窗外的習慣、沒有外出的習慣……沒有,什麼都沒有,全都在一片黑暗裡。
我還在那裡。
振作點。
他微微的甩了甩頭假裝自己沒事,對他而言不論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所以完全沒關係,他不在意那些事情,所以他才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對啊,大家都一起在這裡了呢,我覺得很好喔!」他看著對方歪過頭,「還是說姐姐覺得很寂寞?」
「還活著的時候,那些身邊的人,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過得好嗎?」莘莘歪頭想著,「不過和大家一起也很開心,所以最好的或許就是一起離開吧?」但地下城的是不是說實話呢,想起了之前所碰到的詭異場景,或許還是留點心吧。
「尾籠在這邊應該也遇到很多好人吧,感覺你很有精神的樣子。」剛才並沒有注意到尾籠的小動作,不過他最後那一句話的語氣,隱約讓莘莘感覺到這樣。
小尾巴🔪
2019-05-14T06:18:06.000Z
爸爸媽媽……他們、░█▒▓░█▓▓▒█。
「我應該會一起離開的,但還沒想定。」
又回復那充滿不肯定與奇怪的說辭,回應過後聽聞對方的提問,他試著回想了一下,然後記憶中出現的只有那位黑色長髮的少女,這樣當然不是很多,只是……好像還有什麼的。
「我一直都很有精神喔!姐姐也很有精神!」
「嗯,一直都很有精神很好呀,到了地下城後我的精神也比較好了。」說著便跨了一步,打算向跨海橋上走。「外面能吹到海風,我想吹一下海風。尾籠你要一起過去嗎?」不確定尾籠會不會和自己一起過去,莘莘先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小尾巴🔪
2019-05-14T06:19:02.000Z
到了這裡後他感覺自己沒有什麼不同,還是和平常一模一樣,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麼分別吧。
「好喔,那過去一下吧,然後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答應過後他又補上了另一句話,令人摸不清他的意願為何。
「嗯,就過去一下子吧,我也有點累了。」莘莘說完了話,走到了跨海橋那邊,推開了門將舒適的海風捲了進來,莘莘便踏著步子,到跨海橋邊看著,不太真實的海洋又或是自己沒看過真的海洋呢?
「尾籠喜歡大海嗎?海洋很神秘呢,如果能夢到自己在海洋中,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小尾巴🔪
2019-05-14T06:20:08.000Z
海風吹拂過他的白髮與寬大上衣的下襬,他看著在眼下擴散開來的蒼藍,自己沒有見過海,或者說在書上見過海。
「我喜歡喔,但海裡應該是一片漆黑的吧!」就像我的家,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一直嗅著那味道,可能在海裡都是一樣,有著那腥臭的氣味。
「姐姐喜歡海洋的哪裡?」
「喜歡、喜歡那種神秘的感覺,還有海豚和鯨魚很可愛。」曾經在百科全書看過的,雖然沒有機會親眼見到,不過和魚類不同的是,海豚和鯨魚給她的感覺很親近。
「不過聽說海水泡久了身體會黏黏的,就不太想一直泡在水裡了。」自己過去偶爾會去游泳,與其說是游泳不如說是小水池。「所以鯨魚能一直泡在水裡很厲害。」
小尾巴🔪
2019-05-14T06:20:31.000Z
「啊,我也在爸爸的書裡看過喔!」雖然上面寫的全都是外文,而且每一樣都詳細說明了,但他很喜歡那本書,所以也放在自己的書桌上。
「是這樣嗎?我沒碰過海水所以不知道呢,還有什麼特別的嗎?」他好奇地詢問對方有關海洋的問題,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海豚和鯨魚可愛,應該是可愛的吧!
「我也是在書裡面看到的,就是海洋很大很大,比我們住的陸地大好多,而且裡面的海水很鹹,好像不能喝的,還有爸爸說海水很多鹽,所以才會黏黏的。」莘莘用手比出了很大的一圈,然後用手指了海洋。
「嗯……剩下的就不知道了呢,不過這裡的大海或許是其他人都沒看過的吧,畢竟要死了才能來。」莘莘看著大海,然後笑了一下。
小尾巴🔪
2019-05-14T06:21:21.000Z
「是這樣啊。」
他順著對方的指應望向汪洋大海,語氣上似乎是在感嘆,但又無法完全確定是否有這種情緒存在。聽到對方說這裡的大海沒其他人見過就不由得笑起來。
「感覺好棒喔,只有我們——只有我們死了的人才能看到的海和陽光,要是我還活著的話……」一定不會有這種感受吧,「對了,姐姐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嗎?」
「在一起,是說在一起行動嗎?我有和一些人去房間探索呢,有些很有趣,不過有些很恐怖,和自己家人朋友以外的人相處很有趣!」莘莘歪頭,希望自己是回應了尾籠想問的問題。
「現在還是習慣在B10,也是因為朋友都還在B10呢。如果之後大家都來B9,我可能也會過來。」想到了又補充了些。
小尾巴🔪
2019-05-14T06:23:23.000Z
「房間探索我也有去過呢!但那很可怕嗎?」他對人歪過頭,看起來不是很認同對方的話,他試著回想當時的畫面,倒是不怎麼覺得恐怖。
「我也是很常往B10跑,但姐姐也在B9我就沒有總是待在那裡!」偶爾還是會和季湮一起行動,但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倒要稍微注意一下。
沒有藥。也不會吃。
「嗯,我覺得很可怕。」莘莘點頭,「可能尾籠比較勇敢吧。不過不去想就不會怕了。」
「能夠自由活動也不錯呢,雖然體力還是不太好,但是我覺得現在是比生前更有體力了。」莘莘不經意地打了個呵欠,「啊啊,對不起。」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掩住了口。
小尾巴🔪
2019-05-14T06:24:24.000Z
「不是喔,我覺得很懷念啊!和勇敢不一樣!」
他笑著訂正了對方的話後看著對方打了個呵欠,有些疑惑地對人歪過頭,「姐姐好睏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懷念呀,雖然不太能理解。嗯,今天謝謝你陪我走到B9。」莘莘對尾籠一笑,「感覺你很喜歡你的姊姊呢,這樣很好呢。」
.
「那我就先回去了呢,真的不好意思。」對尾籠輕輕鞠躬。
小尾巴🔪
2019-05-14T06:25:02.000Z 2019-05-14T06:25:09.000Z
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說是喜歡嗎?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還是還有可以做的事情呢?他無法理清這些事情,最後只能對人笑起來。
「沒關係啊!姐姐小心回去吧,再見!」他抬手對人揮了揮。
「嗯,那手帕就等你的血止住再還我就好。」莘莘對著尾籠揮手,一步一步地離開了跨海橋,今天的相遇真是特別,帶著這樣的想法,莘莘又回到了習慣的B10。
小尾巴🔪
2019-05-14T06:25:36.000Z
看著對方離開後他望向自己腳上的手帕,直接坐在地上將之解開,傷口的血已在不知不覺止住了,少女的手帕也被染上赤紅與腥味,捻住兩角把它展開對上碧海青天的孩子,不曉得想像了什麼,靜靜地獨自笑起來。
小尾巴🔪
2019-05-14T06:25:49.00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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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
2019-05-14T06:26:00.000Z
謝謝莘莘中和我對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