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蘭蘭抓去深夜長談後，艾斯特現在只能在B10的範圍內自由行動直到對方認為他們的準備足夠為止，為此除了釣魚拔藥之外艾斯特最喜歡去公園散步或是玩盪鞦韆，今天同樣乖巧執行命令的她帶著水彩和氣球來到公園。
「今天要玩什麼呢——」邊走邊說著，雖然無聊但心情還是很好。

　　沒注意到赤裸腳掌被尖石深深刺入，沙地上留下了屬於孩子的血跡斑斑，但他似乎一無所感般高高興興地跑到無人使用的鞦韆上坐下，開始隨意地盪起來，蓋到大腿上的上衣下襬因此輕輕揚起，但他依然完全不在意。
　　「待會再去看看螞蟻吧！」他自個兒笑著自言自語，順道哼起奇怪的小調。

想去很少人會使用的鞦韆那般玩的，但今天有人比艾斯特更早到已經在玩耍的男孩子，沒辦法玩鞦韆雖然有一點點小失落，但發現可以一起玩的小夥伴讓她比起失落更多的是興奮。
「吶，你好——」見對方玩得很開心，艾斯特站在遠遠的地方喊著：「我是艾斯特，我們一起玩吧！」

　　看著別的地方發呆的尾籠本沒有注意遠處的叫喊聲，直到名字傳入自己耳裡他方回過神來望向似乎正跟自己揮手的少女，他先是有些困惑的歪頭，下一秒就突然揚起嘴角，露出其中小小的虎牙，直朝對方用力地揮手。
　　「嗨——好喔！一起玩吧！我叫尾籠！妳要玩什麼？」依舊是次序混亂的說辭，但他自己並沒有自覺。

交換到名字，照喬治的規定那自己能和對方一起玩了！艾斯特走近幾步才看清對方淺色頭髮和異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開心的情緒給壓過去，現在有人陪自己玩高興都來不及了哪管得了外觀呢。
「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來玩水球吧！」邊說邊從腰包裡拿出一盒水彩和一袋氣球，一手拿一樣揮呀揮的，接著說：「把這個裝很多有顏色的水就可以玩了！」

　　「水球？」
　　孩子先是對人疑惑地歪過頭，看著對方手裡揮來揮去的東西，總算在雜亂的大腦中尋找到解釋，他馬上從鞦韆上跳下來、小跑步到對方身前。
　　「好喔好喔！首先要怎麼辦才好？先裝水嗎？」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水球吸引過去，異色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首先——首先要去裝水，然後把顏料混進去！」
看看四周，順利看到類似洗手台的設施，也不遠，旁邊就是空地可以做完水球就能直接玩了。
「走吧走吧！艾斯特的顏料有很多，被水球砸到會變顏色哦！」雙手都有東西不方便牽著對方走，只好自己先往那方向跑幾步再回頭喊對方一起來。

　　「喔？喔嗯？」
　　他亦步亦趨地跟上對方，似懂非懂地看著對方先給一個水球裝水，因為他沒玩過水球所以一開始還一臉疑惑的樣子，但自己順利做到之後就露出高興的笑容。
　　「為什麼你會有這些？房間裡放著嗎？」說起來，他連自己的寢室都沒細緻地觀察搜索過，所以也不曉得到底會不會有這些東西。

「這個嗎？艾斯特去打工賺金屬換的，可以玩很多遊戲！」邊回答對方邊把一個氣球遞給對方，自己繼續幫第二個水球灌水。
「尾籠也來裝看看吧！等等就用這個互丟哦！」笑著說，不一會兒公分又裝好第二個。

　　「打工……？那是什麼？」
　　他好奇地詢問之下也繼續跟著往氣球裡裝水，不由得思考起別的事情，他昴使走神仍不忘給加上顏料的水球綁結。
　　「那這個丟的話不就會濕透了嗎？還是不會？身上會有很多顏色？」事到如今，他才終於要問對方這件事。

「就是去301和302房幫忙收集東西，管理員就會給我們叫做銀幣的金屬哦。」看對方年紀比自己小很多，應該沒人主動告訴他這類事情吧？艾斯特心想。

「會全身濕答答的染上很多顏色哦，不過艾斯特會幫你弄乾淨的，所以沒問題！」輕輕略過顏色的問題，艾斯特開心的繼續灌水球。

　　「嗯嗯……啊！我也有去到摘草草！啊，對了！是那個銀幣沒錯！」
　　他本來還似懂非懂地點頭，但之後又突然想起自己有做過同樣的事，立馬像要領功那般笑著應道，說起來，自己的錢到底花了多少呢？不記得了。
　　「咦？妳會幫我弄乾淨？怎麼弄？都已經濕答答了還可以弄乾淨嗎——？」這下子他又變得煞有介事的。

「回宿舍可以洗澡洗熱呼呼的，在尾籠洗澡的時候我就幫你曬衣服。」邊說邊把水球準備好，拉著對方的手準備去空地玩。

「來玩吧來玩吧！艾斯特會負責洗衣服的，所以放心不來玩吧！」把一半的水球分給對方，艾斯特跑遠一點站好。

　　「嗯嗯，是沒關係啊，艾斯特一起洗就好了吧？妳也會濕濕的不是吧？會感冒喔，媽媽說的。」他抱住自己手裡那一半水球，想著自己用不用也跟著離遠一點，但想想自己可能不夠力將球丟得那麼遠就乾脆作罷了。

「那，一起洗吧！艾斯特可以幫尾籠刷背哦。」看兩人準備的差不多，看自己拿的剛好是 顏色的水球。
「尾籠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互扔吧！倒數三秒？」高高舉起水球，準備好要扔了。

　　「嗯，好喔好喔！」他隨手抓起了色的水球。
　　他學著對方的動作高舉手裡的水球並倒數：「三、二、一——」用力丟出。

「看我的！」閃開第一顆水球，也奮力丟出懷裡的水球。

　　「唔唔！」連續被四個水球打中，他看著身上本就沾著血跡的寬大上衣暈開更為鮮艷的顏色，抬手隨意地抹掉臉上的水後他開始大笑出聲。
　　「這個很好玩呢！」他拿起其中色的水球又快快的丟出去。

「啊！」不過骰過第一個水球，剩下的水球完全沒躲開，白色的上衣被水球染上墨色，就像被水墨給打翻了一樣。
「尾籠好厲害！一下子就溼答答的了！」邊說，但手也沒閒下來拿著水球繼續丟。

　　「艾斯特也好厲害喔！我又被打中了！」雖然他不太懂厲害的定義，但應該就像這樣吧。他再度拿起下一個色的水球丟出去。

又是四球！
大概太久沒玩漆彈之類的遊戲了，連兩場都只躲過一個水球就被後面四個連續擊中……是自己反應太慢來是對方動作太快呢？
「那我們勢均力敵，我們都濕搭搭濕掉了。」抹調臉上的水，艾斯特拿起的水球瞄準丟出去。

第三回結束。

　　第一次玩這種遊戲所以有些不得要領——也不算是，更正確點來說他沒有逃開的概念吧，結果剛才就被直擊四次了，但他還是笑得很開心。
　　「對呢。」他再次抹掉臉上沾有顏料的水，拿起色的水球又用力丟出去。

「好！艾斯特要大反攻囉！」替自己精神喊話一下，雖然自己大概又會被水球砸濕，還是拿起色的水球瞄準對方奮力丟出去。

　　這次則是完全來不及做什麼動作就被水球擊中，連同頭頂的翹毛一起整個人都變得濕漉漉的了，和淋雨的感覺不太一樣，有點奇怪。
　　恍神了一下後他又笑起來：「艾斯特的反攻好厲害喔！」見袋裡的水球只足夠丟完這一回合，他就繼續拿起色的水球丟出去。

連閃避都做不到就迎面而來五個水球，啪啪啪的打在身上，艾斯特露在外頭的皮膚都泛紅了，可見力道之大。
「尾籠才是，現在這樣子是落湯雞對吧？」拉拉衣領，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覺真不好受，不過也很好玩。
「這是最後的水球了！」抓起手邊 色的水球，不帶遺憾的奮力扔出。

　　包裹水的薄薄外膜應聲破裂，雖然響在耳邊的聲音頗大但皮膚只是紅了些而已，幾乎和周邊的顏料混在一起，白色髮絲和衣袖也濕得滴水，水滲入衣服在皮膚上滑落的感覺讓人有點難耐，彷彿被這股輕微的抓癢感逗笑般他高興地揚起笑容。
　　「我是第一次和別人玩得這麼開心，水球真棒呢！我們都變成五顏六色的了！」

最後的水球依舊沒躲過幾個，渾身濕答答的難顧說不出來的難受和黏膩感，每動一下，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就會偷偷拉扯，讓每個動作都變得更費力。
「對呀，我們都變成畫布了！」水球沒了遊戲差不多結束了，艾斯特走向對方從背包裡拿出唯一還是幹的手帕。

「尾籠不要動哦，幫你把顏料差掉。」蹲低身子，艾斯特幫對方把臉上的水珠輕輕擦去。

　　看著對方走近自己蹲身，輕柔地將自己臉頰的水擦拭抹掉，他看著乾淨的手帕上慢慢被顏料和水暈染，布料小心翼翼地躲過臉上的紗布，他不知道那下面的傷口好了沒有，也忘記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傷口，乖乖等到對方結束動作後就笑著道謝。
　　「我也幫艾斯特抹掉。」他飛快拿過對方的手帕，趁對方還蹲低時就馬上動作，但動作沒有對方的溫柔。

「啊、謝謝尾籠。」閉上眼，感受到微濕的布料擦過臉頰，把過多的水分吸乾或是抹到其他部分。

動作稱不上輕柔，不過貼心的舉動讓人自動忽略這一個小小的不完美，等對方退開艾斯特才慢慢張開眼，眼前是臉雖然乾了但身體依舊濕答答的尾籠以及染上五顏六色的手帕，得快點去洗澡才行。

「謝謝，不過我們要趕快回宿舍了！再不洗澡我們會感冒的，走吧？」把手帕隨意塞進口袋裡並伸出右手，像是邀請對方牽手。

　　「嗯！」
　　他握上對方的手一起往宿舍走去，其實混身濕透對他來說並無礙，他混亂的記憶中殘存此般記憶，所以他習慣了衣服黏在皮膚上的拘束感、流動的冰冷與⋯⋯已經——
　　「對了，妳要去誰的房間？我的房間都只有我而已！」

「我是想去我房間，蘭蘭有買沐浴乳我們可以洗香香的！不過尾籠想就去尾籠房間。」偏頭想，沒記錯是買薰衣草花花口味的給她，說是幫助放鬆？艾斯特不討厭花香味不過她不確定對方會不會介意。
「吶，尾籠你會介意有花花香味的沐浴乳嗎？味道香香的喔？」

　　「沒關係喔，我不在意味道的，所以可以去艾斯特的房間！」他舉手回答，小時候洗澡時也是用母親買回來的沐浴乳，但他都沒細心留意過是怎樣的香味，很快就被他忘記了，雖然爸爸說好香。
　　「而且我的房間沒有那種香香的沐浴乳！」

「恩，那走吧我住在六樓有點高對吧？」繞過商店街身上依舊濕黏，跑快一點就不免覺得涼涼的，感覺再這樣下去隔天就會頭痛感冒。喬治說感冒不好玩好孩子是不會感冒的，所以艾斯特不能感冒。
「走吧走吧，在一下子就能一起洗熱水澡了！」很快到達宿舍範圍，不過藥等電梯要點時間。

　　「不會啦，六樓也不算太高呢。」
　　雖然覺得冷，但他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容易生病，所以只是哼著小調等電梯到來。走入封閉的鐵箱子後就笑著跟對方說很期待洗熱水澡，他覺得洗澡很快樂，雖然有時候會發現自己不小心在浴室待太久。
　　「艾斯特覺得冷？」他輕輕收緊相牽的手問。

「恩，那我們趕快去洗澡吧！」閒聊的同時電梯悄悄的來到一樓，等他們搭上電梯聽著輕快的音樂室內空調打在身上讓指尖都變得冰冷，看著樓層指示從一樓慢慢地慢慢的往六樓移動。
叮——
來到指定樓層，電梯門外不意外又是常常的走廊和灰灰的水泥牆，艾斯特拉著對方的手走到一間掛著66666的房間前，身分牌輕輕滑過門把，裏頭僅有最基本的家具配置，不過即使外出裏頭的燈從來沒熄過。
「歡迎——我們來洗澡吧！」

　　「打擾了。」他從沒到過別人的家，不曉得是不是照著書上所寫的踏進去就該這樣打招呼，反正他是做了，裝作自己很熟練——沒必要的。
　　「好喔！那我現在在這裡脫衣服，還是先進去再脫？」

「去裡面吧？裡面有籃子把濕答答的衣服放進去就好。」把背包房子鞋櫃上面，艾斯特把鞋子襪子先脫掉就拉著對方往浴室跑。
「在這邊換吧！我去把熱水放好！」喬治說過，小孩子一起洗澡可以節省時間，所以她和尾籠一起洗香香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他和對方一起跑進浴室後就直接脫掉身上的上衣，連同那條也變得濕答答的小熊內褲一起丟進籃子裡後，他靠到門邊望向正在放熱水的對方，想了想也踏進開始冒起溫霧的室內。
　　「那到我等妳了！」

手沉進熱水中，蒸氣讓視野變得模糊熱氣讓額角冒出一點汗珠，溫度落在華氏一百度左右，不會燙傷皮膚又能溫暖身體。
「嗯！那換艾斯特了！」準備差不多，艾斯特走出去把濕黏的衣服都脫了，上衣短褲還要小可愛和平口內褲一件件折好到洗衣籃內。
「尾籠我們來洗澡吧！」一進來就拿著沐浴乳和兔兔造型的沐浴球，要幫對方刷乾淨。

　　他蹲在浴缸邊上看著水注滿後輕輕泛起的漣漪，好像好好玩呢，一定很輕鬆吧，為那一圈一圈的水紋想著這種奇妙的事情，聽到對方的呼喚聲方轉過頭後，在輕盈的霧氣中望向和自己不一樣的身體，他笑著迎上去。
　　「好喔好喔！麻煩了！」他張開手臂示意任由對方處置。

「那——從沖水開始吧！」雖然他們已經是濕的了，但艾斯特偏著頭回想當初喬治幫自己洗澡時的步驟，都會用溫熱的水弄濕她。

讓對方坐在小凳子上，盛點浴缸裡的水艾斯特小心的往對方身上倒，暖暖的水滑過對方的後背，這樣應該沒問題了？
「接著，接著刷香香吧！」蹲在對方後方，接下來就和自己洗澡時的步驟一樣。

弄出香噴噴的泡泡後用兔兔輕刷身體，不過，第一次幫人刷背，害怕弄疼對方一直不敢出力。

　　坐在小凳子上後看著對方盛起溫暖的水倒過有著零星傷口的後背，雖然已經不會痛了，但水慢慢滑過的感觸和平常洗澡時不太一樣，總覺得有點癢，但他忍住了要動來動去躲開的衝動，讓對方用兔兔刷著皮膚。
　　「艾斯特可以用力點的，不然可能要洗好久，妳會感冒喔！」

「可是——太用力的話，尾籠會不會痛痛的？」停頓一下刷背的動作，雖然霧氣的影響看不清彼此的身體，但對方身上的舊傷艾斯特卻看的很清楚。
她知道，那不是正常管教或是嬉戲打鬧會出現的傷痕，她也清楚這不是她現在多嘴就能解決的事情。在心底糾結一下，最後還是照對方的要求加大力道。
「要是痛痛要說哦，艾斯特會立刻停止。」還是補上這句，艾斯特討厭疼痛哪怕自己感覺不到。

　　「我不會痛的喔，所以艾斯特姐姐不用擔心呢。」
　　再者他不知道痛是怎樣的，那是什麼東西，它會是怎樣的形狀，那是大家都有而自己沒有的、在思想裡擁有奇特形狀的物體，唯有被沐浴球擦洗皮膚的感覺是確切的。
　　「妳會怕痛嗎？」

「……不，我不怕，但喬治說痛不是好的存在，喬治說我不能適應疼痛讓疼痛停留在身上。」思考了一下，艾斯特搖搖頭回答。

她不能讓喬治失望，所以她討厭疼痛也不喜歡疼痛在自己身上產生；不過尾籠說不會痛，那，就用平時洗澡的力道刷吧。

「那尾籠呢？尾籠怕痛嗎？」再潑點水，把過多的泡泡沖掉。

　　「痛是不好的喔……好像是這樣呢。」不太記得了，沒有特意去記住，不知道有沒有誰跟自己提起過，但是……疼痛的源頭好像是自己。
　　「我不怕痛喔，因為我不會痛嘛！」雖然不曉得這樣講對方會不會懂自己的意思。

「尾籠好厲害！艾斯特也不會痛但還是很怕痛。」似乎明白對方的意思，也不再糾結這塊了。

幫對方把背都刷的乾乾淨淨的，艾斯特又撥了一些水讓泡泡流走。看著泡泡溜進排水口，想著對方的痛痛是不是也像泡泡一樣不久留，很快就溜走了？
「背刷好了！尾籠要自己刷其他地方囉！」把兔兔球交給對方，自己則是拿出狗狗的沐浴球，準備刷自己。

　　「這很厲害嗎？大家都說很噁心，媽媽也說這樣很噁心。」雖然他嘴上這麼說著，但語氣聽起來還是那般輕快。
　　他接過兔兔球後應了聲「好的！」之後見對方要開始刷自己就馬上繞到對方身後拿走艾斯特手上的狗狗球。
　　「我也幫妳刷背喔！」不等對方回應他就應該學對方那樣動作起來。

「艾斯特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艾斯特覺得尾籠很厲害。」噁心這個詞從來沒在她腦海裡閃現過，對她來說，對方和這個詞沒半點關係……啊，沐浴球被拿走了。

「那背後交給你了，謝謝尾籠。」雙手環住雙腿，盡量不亂動讓對方動作。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很厲害，覺得這個詞和自己有些對不上邊，但仍欣然接受了對方的稱讚。
　　「好喔，要是會痛要跟我說呢。」他輕輕擠了下狗狗球等泡泡都跑出來後就刷向對方濕潤的背。「妳平時都會做些什麼？」在刷背的過程中他將剛想到的問題道出。

「平常是指在這邊嗎？在這邊幾乎都在玩，還有認識新朋友。」感受背部有點癢的觸感，上上下下的有股說不上來的搔癢感。不過不會痛，又不是不舒服，就只是癢癢的她還能忍受。
「艾斯特想要好好認識這裡，也必須遵守喬治的話，所以都在這一層樓找大家玩。」其實她更想直線衝上去的，但喬治的話和蘭蘭的請求，她只好待在這裡。

　　「原來如此！我也是這樣，也有認識到……」認識到誰了？他思索了一下，接觸過的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在記憶中變成差不多的東西，到最後他放棄回想轉而繼續話題。
　　「嗯？喬治是誰？姐姐的朋友嗎？」這是第一次在這裡聽到的人名，他有些好奇地詢問的同時將對方背上的泡泡洗掉，再還回狗狗球。

「是地上的……房東？還是監護人？」拿著沐浴球，邊刷洗自己的手臂艾斯特邊思考稱呼使用上的問題。
雖然喬治總是陪伴在她身邊，提供吃住和教育，可是……他從不說他們是家人，這樣他們之間算什麼呢？
「嗯——算了，問題好困難艾斯特不想了！」把自己刷洗乾淨，把身上雪白的泡沫一口氣沖乾淨，不黏了，感覺煩惱也沒了。

　　「你們一起死掉了嗎？」
　　他繼續好奇的問，不忘拿著兔兔球仔細地擦洗自己的身體，並不在意二人之間的關係，好像只是為了延續話題而發話。見對方已經洗好了，他也加快速度給自己好好沖乾淨泡泡。

「沒有，報銷的只有艾斯特而已，喬治的機能還能運作好幾年。」搖搖頭，接著一腳跨進浴缸熱水之中，雙手扶著邊緣避免滑倒小心坐進浴缸裡。
泡在水中，暖意從四肢從皮膚慢慢滲透到體內，感覺連靈魂都被加熱了。
「呼——尾籠要一起泡湯嗎？身體會很暖和哦？」看對方洗的差不多，想邀請對方一起擠在浴缸裡泡澡。

　　「原來如此！」他笑著表示理解之後就湊到浴缸旁邊，在對方邀請自己前他就已經想進去了，「要要紅！我要泡！」
　　剛說完就扶著缸邊坐進去後就在另一邊縮起來，「那能運作的還有誰？」身體浸在熱水裡的舒適還是沒掩蓋他的好奇。

稍微挪動身體，讓兩人都有足夠的空間泡澡，雖然一個人泡就很舒服了，但艾斯特也喜歡和別人一起泡。
「很多哦——像陸陸、像羅德里奎茲、像麻彌……除了艾斯特以外都可以運作。」被這麼一問，艾斯特邊扳手指邊算，一個又一個的人名但現在都在上面不在自己身邊。
「不過也好，艾斯特希望他們能運作久一點，那，尾籠呢？尾籠身邊的人呢？」說完自己，艾斯特也好奇對方是身邊有誰。

　　泡在熱水之中他隨著溫度、水聲與漣漪憶起自己曾經差點死在浴缸裡的事情，對他來說那已經是相當久遠的事情了，但他不討厭泡澡，偶爾也喜歡坐在浴缸裡發呆。
　　對方說出自己皆不認識的人名，他接到問題後試著思考自己身邊的人，在一片黑暗與雜訊中尋找一個一個模糊不清的人臉，最後過了將近半分鐘他對對方搖了搖頭揚起微笑。
　　「沒有呢，我都忘記了！姐姐身邊有這麼多人很棒啊！」

沒人嗎？有人很棒嗎？
以前的話確實覺得身邊人越多自己越不孤單，但來到這裡之後，身邊除了蘭蘭之外就沒有別人了，他們都不在，他們的機能還持續著，而艾斯特自己……被淘汰吧？這裡就像是淘汰機體的聚集地，收留著能運作的他們。
「我不知道——也許很好吧？」蒸氣讓腦袋的思維變得怪怪的，也許是泡太久還是這裡沒有藥物的關係？算了不重要，就當兩者都有吧。
「尾籠我泡好了，我先去拿新衣服過來哦。」在頭暈之前，艾斯特果斷的爬出浴缸。

　　其實他連這是不是好的都不知道，但比起思考這點，話語出口得更加快，他看著對方站起來跨出浴缸，看著擴散開來的漣漪，有什麼也在自己的腦海中擴散，黑色的、——
　　「我也起來囉！」在自己要倒下之後先站起身來，在頭暈目眩之間踏出浴缸，這次得好好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