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加上母親節檔期的百貨公司可以預見的景象是今天又會是難熬的一天，中午之前都還不算什麼，真正的戰場會是中午過後的時間，吃完飯的、來吃飯的，老客人、新客人，抓緊客人就能夠換取下個月豐厚的報酬。
他站在櫃內看著外頭來來往往的客人，他們櫃上的櫥窗展示著最近新上市的香水與代言海報。
最近櫃上配合母親節活動有提供特殊包裝的服務。
客人多就業績好但也相對得累，距離上次休假已經有段時間的瑞樹默默的在心底感嘆賺錢不易。
他走出結帳檯巡視一輪商品確認過一切沒有任何差錯。

進入百貨公司 ，一陣怡人沁涼拂面而來，瞬間將室外的悶熱沖淡。

颯太沒有仔細看過百貨公司的一樓，大抵都是香水、化妝品等他不甚理解的櫃位，但這些東西在母親節活動期間卻是最搶手熱門的商品。自然，他會進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參考母親節的禮物選擇。

到汐月市後，父母每隔幾週會給他一次生活費，但他的吃用不多、也不昂貴，攢下的錢足以回饋給母親一個高級的節日禮物。

雖然颯太不確定，母親節時他會不會返家，但在節日前備妥禮物無疑是最安全的做法。

一邊在各個品牌櫃前踅晃，一邊伸手婉拒專櫃人員的推銷，雖然他的模樣就像是買不起又沒興趣的窮學生，但或許是檔期期間，不少櫃員還是抓緊機會向他湊近。

直到他找到空隙，從櫃與櫃之間逃離，在某個香水櫃前停留。

「……啊！」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嗨，今天想看點什麼呢？」在留意到有人停留於櫃上的時候他很快的就出聲向對方打招呼，並同時靠了過去。
「嘿，真巧。」他在靠近之後才發現是鄰居的颯太同學。

聽見瑞樹專業自然的招呼，愣了愣，因為新奇而笑了起來。

「觀月さん，午安！」意識到這樣不太禮貌，趕緊收起笑好好地向人鞠躬道安，抬頭望了望瑞樹所在的櫃位擺設。「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觀月さん，原來這裡是觀月さん工作的地方。」

他故意小聲地說：「噓，這可是我的祕密身分，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
「最近新上市的這款柑橘味又清爽很適合夏天、我想也很適合你這樣喜歡運動的人。」他在其他店員經過的同時很快速地轉換話題到工作方面。

「誒，秘密身分？」下意識用了氣音說話，連嘴巴動作也盡量收至最小，但颯太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能讓別人……知道觀月さん……在這邊工作嗎？」
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變小之後，講話速度也變慢了。

面對對方突然進入推薦主題，腦袋有點轉不過來，颯太搖了搖手，直率笨拙地回應。「啊，我沒有要買我的香水。」

「噓——，小聲點。在這裡要叫我Mickey。」說完又指了自己左胸前的名牌，做出嘴形説：Mi-ckey。

「那是？想要特別的人挑選嗎？除了香水之外我們家也有其他種類的香氛產品喔，當然也有利用我們家的香氛做的身體保養系列呢。」馬上替對方找了另外的理由介紹產品。

「Mi……ckey。」照著念了一次，然後馬上慌張地重新喊道：「Mickeyさん！」竟然差點忘記加敬稱了。

不過……聽起來好像米O哦？

「嗯、那個，我想幫媽媽找母親節禮物，可以請……呃嗯，Mickeyさん幫我挑選嗎？」努力維持和對方第一次見面的模樣，開口。但他一向不擅長說謊，不管身旁有沒有人注意都是破綻百出。

「Mickey就好。」他又重新調整了一次對方的話。
「媽媽平常有使用香水的習慣嗎？」比起這個問題還有更關鍵重要的問題，但這直接開口問又有點失禮，反正颯太同學的內心戲從臉上看就知道。

「……Mickey。」在心裡說服自己好一陣子才把不加敬語的名稱從齒縫擠出，在只有瑞樹看的到的地方哭喪著一張臉。

「嗯，媽媽跟朋友出門的時候都會擦。」努力把注意力放回瑞樹的問題上頭，思索了一會又簡單補充：「是不會很刺鼻的香味，嗯……很柔和的味道。」
但他也不知道味道是什麼，所以只是抽象的描述。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得當偵探了。」至少不是給從來不用香水的人挑香水這種難題。瑞樹走到展示架前抽了幾張試香紙回來。
「我們先得縮小範圍。」他拿了第一張給颯太同學，這張上噴上的是略帶甜味的花香，莓果味和玫瑰花香柔和在一起。
「你覺得呢？」

「嗯，好。」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偵探兩字，莫名躍躍欲試起來，颯太在瑞樹拿回試香紙後，鼻尖湊近嗅了嗅，微皺起臉，抹了抹鼻子。
「……好像沒有那個甜甜的味道。」雖然他不清楚，但他的母親並不喜歡果香的甜味。

「太甜了？試試這個呢？」他換了下一張，他下一隻挑選的是清新的柑橘味混合的花香也是較為清爽典雅的類型。
如果家人會有相似的印象的話，眼前少年的母親大概也是那種溫和的類型吧？

比起剛剛對他來說有些刺鼻的甜，瑞樹這次讓他試聞的香味較為輕盈，前調的柑橘香聞起來有些熟悉。
「這個比較像媽媽平常會擦的香水味。」揚起笑容回應，雖然有些誤差，但再精確的味道他也聞不出來，何況，如果香味一模一樣，那也沒有買的意義了。

「很好我們有些進展了，那這兩個你喜歡哪一個呢？」他接著拿出的是檸檬、葡萄柚這類比較偏酸的味道，還有一個是柑橘偏甜的味道。
決定更細微的方向變化，他不得不說他還挺享受這種循序漸進的過程。

「唔，不好意思，等我一下。」颯太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鼻頭揉了揉，怕自己嗅覺疲勞了。（……

他按照順序聞著試香紙，擰起眉間躊躇許久，最後才緩緩伸手指向偏酸的香味。
「這個味道比較好聞。」其實兩種颯太都覺得很好，但瑞樹是問他自己喜歡哪一種，所以選了自己聞久不頭痛的味道。

他注意到颯太的動作，看來是一下子聞了太多味道對他來說有些太累了？

「聞了好幾種有些累了吧？等我一下。」說完就從裡頭倒了杯水出來。
「喝點水休息一下？」他將水杯遞給颯太。
「你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雖然從颯太身上大概就能感受到，但是他現在只是為了讓對方稍微放鬆一些，聊點別的話題同時讓嗅覺休息一下。

「謝謝觀月さん、我是說，Mickey。」接過對方遞來的水，啜了口，然後投以感謝的笑容，想著對方真是體貼的人。

「媽媽她……嗯，是個很嘮叨的人呢。」回想的時候忍俊不禁，颯太的笑靨看起來有點害臊。「雖然嘮叨，但是很溫柔，凡事總是為我和妹妹著想……當初我……」
說到一半，突然頓了下，才又繼續：「對於我的夢想，她也是無條件地支持著。」

一小段回應，讓他眼裡盈滿思念。

「如果禮物能討她歡心就好了。」朝著瑞樹笑了笑。

「我想你不論選了什麼她都會很開心的。」這並不是場面話，而是他真心覺得這種如同電視劇出現的幸福美滿家庭應該就會這樣。

「好了，接著來看看這款吧。」他拿出一隻香水噴在試香紙上，接著搧了搧才拿給颯太聞，同時說明：「前面可以聞到如同切開葡萄柚的時汁液噴出來的感覺。香味會慢慢轉變成花香、但是是相當清爽的茉莉與橙花，最後會聞到沈穩內斂的琥珀，若有似無的甜味。」

颯太聽著瑞樹的說明，鼻尖湊近嗅聞。
「這個，就這個！」一會抬起頭來，彷彿中獎般拿著試香紙在對方面前揮動。

香味的變化層次豐富，且不會過於突兀，也很像媽媽平常會使用的種類。

「好的。要再看看其他的嗎？這個香味也有出護手霜、身體乳，拿給您試用看看好嗎？我覺得護手霜滿好用的而且香味也很舒服。」在颯太決定了香味之後他也提供他除了香水之外的選擇，這兩個選項也比香水價格親切許多。

「好的！」不知道價格差異，只是覺得如果有多種選擇也不錯。

「……觀月さん、不，Mickey好專業哦。」 盯著瑞樹望了一陣子，最後，一句理所當然的話脫口而出，表情十分崇拜。

在轉身拿護手霜與乳液的時候聽到那句專業讓他忍不住笑出聲，在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靠近颯太一些，用氣音說：「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手借我一下。」對著對方伸出了手。

「……啊，哈哈，也對。」瑞樹說完才發現自己的稱讚話語很奇怪，尷尬地笑了兩聲。

「好的？」將手伸向對方……是要把產品拿給他嗎？

「這是護手霜、相對的比較滋潤一點，不過吸收的速度滿快的、不太會黏膩。」打開管狀的護手霜擠了一點在颯太的手背上，接著將白色的護手霜塗抹均勻。
「你可以摸一下，其實抹完不會覺得黏膩。」
「身體乳幫你試在另一隻手上好嗎？」

在瑞樹塗完護手霜後，颯太將手湊到面前，和剛剛試香紙的味道是一樣的，自己的手散發出這種味道，有種奇妙的感覺。

「好的，麻煩您了。」笑著把另一隻手也往對方伸去。「護手霜只能用在手上，身體乳是身體任何部位都可以使用？」
提出了初心者，不對，大概是連初心者都明白的疑問。

「其實只是滋潤度不同而已，還有護手霜大多會做成方便攜帶的大小。因為手部有些時候會比較多繭、死皮，像你的手這裡。」因為對方是男性比較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才會直接拿對方的手舉例，他猜這大概是練球出來的吧？自己以前手上也有只不過隨著出社會工作久了就逐漸消失。
「這種部位其實去角質磨砂膏再保養會有效喔。要試試看嗎？」他又從附近的櫃子上拿出一罐磨砂膏。

「唔。」看著自己的掌心，因為過去在球隊裡總是做著揮棒練習，上頭布滿大大小小的厚繭，就像是回憶的痕跡和戰鬥的勳章一般。
「……誒？」望著雙手出神了一會，才因為瑞樹的叫喚而抬頭。「磨砂膏……那個、會痛嗎？」

「依照顆粒大小有的會痛，但是我自己用過覺得我們家的滿好用的。」他講話一向挺實際，而看颯太這個模樣大概走進來之前連磨砂膏是什麼都搞不太清楚吧？
畢竟是高中男生、還是棒球少年？
「試試看。」打開罐子用木匙挖了一點點出來放在颯太的掌心。
「像洗手一樣搓一搓然後就可以了。那邊可以沖水。」他走向牆壁的洗手台等著颯太。

瑞樹放在他手上的磨砂膏模樣和乳液差不多，不同處大概只有顏色較黯淡，而且滿滿顆粒。
因為沒有看過這樣的東西，颯太緩慢地搓轉掌心，雖然不痛，但肌膚傳來刺刺的觸感，有點微妙。

「保養都要用這個嗎？感覺好辛苦啊……」又麻煩。
當然後面這句身為體育系高中男生的心聲沒有說出來，颯太將手上的磨砂膏沖去後把雙手舉起，手心面向瑞樹。皮膚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媽媽常常做家事，也會需要磨砂膏嗎？」

他拿出擦手紙在對方手上壓乾。
聽了對方的問題他笑了笑：「看媽媽平時有沒有在用我覺得比較好喔？所以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瑞樹突然覺得自己不該亂說話要是他說出需要的話，萬一到時候引發消費糾紛該怎麼辦？

「唔……」不知道對方的顧慮考量，颯太思考一會，自己平常對媽媽保養順序什麼的也沒有在注意，還是不要亂買好了，雖然他用起來覺得很有趣。

「那……我想要護手霜。」在對方還沒開始動作前又急急補充：「還有香水！」

「香水有30ml和100ml的兩種，不曉得哪一種容量比較適合呢。30ml是2670元，100ml是4800元，護手霜是750元。100ml的是算起來比較划算沒錯，可是30ml是就算媽媽不喜歡也不會用不完？您覺得呢？」瑞樹說明的清楚明白，因為送人香水實在是風險很高的一件事，要是收到的人不喜歡容量太大實在是很麻煩，考慮到這點他認為30ml比較適合一些，但是也不能否認100ml的價格實在比較划算。

颯太翻了翻錢包，發現自己帶了元。

oO（去領錢的話還可以領元。）

雖然有錢可以買 100ml 的，但就像瑞樹說的，也不確定自己媽媽是否喜歡這個味道。
「那麼，可以麻煩 Mickey 幫我帶一瓶 30ml 的香水跟護手霜嗎？謝謝！」

「好的，配合母親節活動有可以做特別的包裝。」他拿出兩種樣品，同樣都是黑色的紙盒裡頭擺上香水旁邊塞滿花朵。
「一種是鮮花另一種是乾燥花，可以考慮一下哪一種比較適合。如果要寄送我們也可以幫您寄送，但是難得母親節可以的話親手送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將樣品擺在桌上走進後方儲物區拿商品。
「這邊是您的香水和護手霜，請幫我確認一下。」
將裝著商品的盒子拿出來讓颯太確認商品。

鮮花跟乾燥花……
還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回家，選乾燥花可能比較好？
就像瑞樹說的一樣，他是想親手送給媽媽沒錯。

「嗯，可以請您稍等我一下嗎？我身上錢不夠，去提款之後再回來。」拿起盒子，看過商品確認無誤後，遞還給對方。說完便轉頭找頭上的指示牌，想看看ATM位置該往哪走。

「好的。」他將商品暫時收在櫃檯後方，剛好也遇上有其他客人要結帳的客人，因為手邊颯太的事情還未處理完他也不好開始與其他客人說明產品，便站在櫃檯處協助結帳與包裝。
希望颯太不會迷路了。
「另外這是贈送的試管香水。希望你們會喜歡。」他將贈品放入紙袋之後再將紙袋遞給客人，剛剛在兩款之間猶豫很久最後挑了其中一款。
他們很貼心的挑了客人沒帶走的那款的試管香水當作贈品，這是櫃上一貫的行銷策略。

迷路了嗎？(紅藍/Y)

（我骰一下另一個事件）

（瑞樹抱歉……（先講）（？

離開了分鐘，領了錢匆匆地跑回瑞樹所在的櫃位，生怕讓人等了不好意思。

「觀月さん！抱歉，讓您久等了！」急急忙忙地跑回來，一時間忘了叮嚀，大聲喊了對方。

在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請稍等一下喔。」他處理完手邊的結帳工作之後回到颯太旁邊問：「決定要哪一種花了嗎？」
剛剛似乎還沒跟颯太確定哪一種包裝適合。
「Mickey 你認識的人嗎？」正好店內現在稍微空閒了一點，另外一位女子靠過來好奇地問了一句。
「對，我的鄰居。」他快速的打發掉女子示意她前去招呼剛走進來的客人。

「嗯，乾燥花！」一開始似乎還沒發覺自己剛剛喊了瑞樹的名字，點點頭笑著回應。
直到對方的同事湊了過來喊了瑞樹的英文名字，被他打發走，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不小心又溜了嘴。

「對、對不起……」不知道是不是造成對方的困擾了，在等待瑞樹包裝商品的時候低下頭道歉。

「不遵守約定的人要接受懲罰才行。」他小聲地對眼前的少年說，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一共是三十四萬兩千元，因為對媽媽的孝心感動了我所以特別算你的3420元就好。」說著與自己正經表情完全不搭的玩笑話。
他將包裝好的盒子裝在紙袋裡，將紙袋擺在一旁的桌上。

「懲、懲罰……？」第一次看到對方擺出嚴肅表情，颯太的聲音有些虛慌。

「唔、嗯，謝謝Mickey！錢、這裡。」平常一定能聽出對方是在開玩笑，但因為方才自己出了錯，反而把瑞樹的話當真，風中凌亂(?)地從錢包裡拿錢遞給對方。（……

收下錢很快的打好發票。
「這是您的發票。」將發票與找錢一同還給對方。
「裡頭也放上了一些試用品。給媽媽的部分是身體霜的試用包、而給颯太同學的是針對運動後使用的噴霧，懲罰就是告訴我這個到底好不好用。」最後一句音量壓得特別低，不讓其他人聽見。
「這是您的商品。」他將紙袋拿起交到颯太的手上。

「咦，可、可以嗎……？」沒想到除了原本購買的品項外對方又多送了自己幾個試用品，明明剛剛不小心喊了他的名字的……

颯太接過袋子抱在胸前，呆愣地向瑞樹點了點頭。
「謝謝Mickey……」小聲地囁嚅，沒幾秒才抬起頭，揚起原本的笑容。「您真好呢！」

說罷後提好袋子要離開櫃位。
「今天很謝謝您，那、」朝對方鞠了躬，便要離開。

「當然可以。」看來高中少年是不太習慣這種送試用品的習慣，其實美妝他們本來就會多給客人試用品，而這也是宣傳的一種手段，畢竟單價不便宜送東西當然也不會太小氣，只是對於這樣真誠的道謝有點不太習慣他笑了笑：「不客氣。」
當對方又再度漾起那如同陽光般的笑容說著他是個好人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惡作劇小聲地回應：「你確定？」
「祝你今天玩得愉快。」同樣對著對方鞠躬送客人離開，他並不是每個客人都這樣做，只有心情挺好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哇……請不要給這樣的反問呀。

颯太的笑容僵在嘴角，再次向人揮揮手，轉身離開百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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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瑞樹中交流，途中因為有事所以回覆速度較慢，謝謝包容嗚嗚嗚嗚嗚嗚嗚
瑞樹一如既往地帥……帥爆 （

謝謝颯太中的交流。很感謝颯太中約了這麼可愛的交流。颯太一如往常的可愛到讓人（瑞樹）惡作劇起來完全沒有罪惡感，希望颯太永保青春的可愛，也有點好奇他發現真相的時候的反應（雖然都是無傷大雅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