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看不見的才最美好。
頭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金屬制的小牌稜角在手心按出一塊紅痕,不管怎樣給自己製造傷口妄圖以痛覺刺激的方式讓自己想起來,都沒有結果,只是把臉上抹得全是血紅而已,在鏡子前面看著狼狽的自己時簡直想一刀自盡。
但實在是太想、太想知道了,到底自己死亡的背後是什麼樣子。記得那輛雨中衝過來的貨車,附近瘋狂的剎車聲,司機慌亂的樣子,也記得一臉沈靜在自己身旁握住手的女友,就像是要阻止自己逃跑的、那樣安靜地看著自己,一瞬間感受到的寒冷刺骨遠超過於一切經驗,這是不受失憶限制最為疼痛的感覺,在車撞上來的後續全都不記得了,大概被撞上的瞬間就已經昏了吧,那個時候的她又是怎樣看我的呢。
她一定也很痛的吧,像赴死一樣的眼神......她一定是愛過我的吧?所以無論心理生理都會痛的吧,就像自己一樣。
只要想起來「欣儀」這個名字就覺得意識飄到了好遠的地方,那裏只有溫暖的燈光,和她柔軟溫暖的手,像真正夫妻一樣的租屋,和她帶著笑意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晚餐煲湯的香味,關上瓦斯爐的聲音,最後是自己開心的樣子。
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她的樣貌了,就連眼睛都模模糊糊,像只要想靠近就多上了一層霧的畫面,好想知道,好想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怎麼樣子的,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是......「最喜歡」的人啊。
難道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才一個人被拋下到這裡嗎?太殘酷了,為什麼啊。
解不開的疑惑和情緒全部像雜亂毛線一樣在腦中纏成一大團,好像真的忘掉太多重要的事情了,為什麼我會穿著雨衣呢?雖然對這件雨衣有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哪時候穿過,更別說那種詭異的熟悉感了。
--一定要活回去,搞清楚這些事。
原來是被迫殉情嗎?一個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奪走你的人的概念,愛情的世界好可怕(小鹿顫抖)
用自殘來試圖復甦記憶的方式好痛啊明山亞咩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