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澄，去嗎？明華阿萍她們也都有要來喔。」
「我想想，那個時候的話……」
「還沒問過楊柳，不過他應該也會來吧。」
「為為為為為為為為什麼會突然提到他啦！」
「廢話，你們是男女朋友啊。」
相較於對方理所當然的口吻，林沐澄好像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被抖出來似地害羞。

不過，說到楊柳的話。
『沐澄姐，我有把爸媽都找來談過了！』
『嗯嗯，怎麼樣？』
『老爸的反應真的就是我猜的那樣，果然父子兩就是一個樣……還好有我媽救場。不過我馬上就被趕去睡覺了，老爸實際上要怎麼做還不知道。』
『總之這件事至少是有個底了。也很晚了妳趕快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吧？』 『沐澄姐妳也是，考試加油喔！』 『那個……還是別叫我沐澄姐，感覺好怪喔……』 『那要叫姐姐好還是叫嫂嫂好呢？』 『小、小梅亂說話！趕快去睡覺！』

這段對話過去也有好一陣子了，小梅還沒傳什麼消息過來……

「這次我就不去了，對不起喔。」
「用不著道歉啦。妳是家裡有事？」
「算是吧？」

要是沒看楊柳把自己家的事處理好，林沐澄大概也沒有心情出遊吧。

ー

「楊柳，怎麼樣？去嗎？」
「嗯………」
好像也沒有理由不去。
「好，我去。」
「OK，不過沐澄好像沒有要去，你知道她怎麼了嗎？」
「啥？我哪會知道啊那種事。」

如果不是自己有事，十之八九就是在擔心楊柳。這點楊柳隱隱約約猜得出來。
自己也覺得那種幼稚的行為也該停了，而升學考也好好地作答了，要拿最高分沒什麼問題。等成績出來也算對家裡有了交代，到時候氣氛也能漸漸緩和吧？
――楊柳是這麼想的。

―

「欸楊柳，這個時候家裡要出去玩喔，你絕對不可以有事喔！」
還沒跟沐澄講，畢竟日期也是爸爸剛才才說的，總之先告訴老哥這件事。

「……太突然了吧？我已經跟同學約好了。」楊柳皺著眉頭說。

一旁的父親聽見了，破口大罵。
「你還要跟那些狐群狗黨出去鬼混嗎！你平常還跟他們一起翹課打架別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再繼續跟他們一起混你試試看，我還不打斷你的腿！」
「老公你……！在那邊說什麼，冷靜一點啦。」
「………。」
楊梅慌張地看著兩邊。
楊柳什麼也沒說，轉身便出了家門。
「你走！你走就別再回來了！」
「你到底在幹嘛啦！現在是讓你講這種話的時候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楊梅突然大吼，始料未及讓家中兩老愣了一下。
「老爸你是笨蛋嗎！我不管你們了啦！」
吼完楊梅便咚咚咚地上樓回房間了。母親嘆了一口氣，開始收拾餐桌。
父親拿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懊悔著剛才自己的衝動。

—

接到消息時，楊柳也沒告訴同行人緣由，中斷行程趕了回去。

有很多手續要辦。
楊柳也還未成年，很多都是阿姨姨丈幫忙，其他親戚也會在適當時機施以援手。

一直到喪禮、到火化場、到靈骨塔親手將父母與妹妹的骨灰罈放入，楊柳心中仍是一團混沌攪成爛泥。
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父母的兄弟姐妹們清脆的哭聲中，楊柳顯得格格不入。
爛泥終究是爛泥，只能在胸中腐化發臭、淤積不疏，流不出像旁人那樣潔淨的淚水。

好可憐。你要加油。需要幫忙都可以講。
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
不是嗎？

道理誰都懂。他也懂。一昧把責任纜在自己身上不過只是鑽牛角尖。
但他就是停不下來。
頭好痛。

如果那個時候不要那樣………
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
如果那個時候不要說這種話………
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 如果那個時候…… 嘈嘈嘈嘈嘈── 如果那個時候…… 嘈嘈嘈嘈嘈嘈嘈── 如果、如果、如果、、、、 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嘈──

楊柳跑了起來。

『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右方的妖精今天也這樣向他低語。

世界太溫柔，自己太糟。
於是楊柳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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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東西越走越快

自己的氣氛自己破壞(幹

這是三小表符啊

被表符炸到

poiuypp02: xiaolin_hua:

溫差

senpai0305: 其實也有點硬塞啦，寫著寫著就乾脆把楊柳心裡在想什麼也稍微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