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高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龍/他
他不是好人,他想。
大火焚了棺,最後只存在於那白瓷中渺小黯淡的存在。
不值得可憐的人,他說。
身影在海風中,捧著那些曾經,沉進了青綠歲月,被浪潮一步一步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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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高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酒鬼夢囈著驚慌,施暴者啜泣著害怕,矛盾的不可理喻,起碼在徐金龍眼裡是這樣的。
在那些日子,鐵捲門上的紅漆讓酒鬼醒了三分嚇的連滾帶爬,從此相依為命著,東躲西藏著,渾渾噩噩著。
哪怕深夜,不夜城的道路依舊熱鬧也依舊冷漠 ,道路上都是徘徊無依者,扒著早上沒吃完的便當飯粒沾上了鬍子在上頭晃蕩,醬汁黏稠的把鬍鬚揪做一團,拎著布袋倚在牆邊就是一個流浪的人。
而他們走在道路,坐在牆角,成為了風景中的一部分。
霓虹燈廉價的在那閃爍,檳榔汁在水溝底下早已成了鐵繡色。
黯淡的像是家裡的樓梯間,他想。
南高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生活需要多大力,才能把一個人打的連站的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
撿著垃圾換了少許的錢,卻仍然不夠換取那人需要的醉生夢死,於是偷了東西被人揍了。
那時候的他只想著,總有一天他要離開這個酒氣沖天的地方。
也許是天註定,他認識了陳哥,離開了街角,走了歹路,為了讓自己過好日子。
那個年紀,沒有機會選擇太多,也沒有機會想太多。
直到後來的後來,有人拍著肩膀跟他說:你爸在街角被人發現了。
南高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不似喪禮的喪禮,群聚成夥,菸抽著,酒喝著,訕訕笑著,人與人就這樣著。
畢竟是徐家的長子,活得窩囊卻也不能死的難堪,穿出去給人笑話。
葬禮的花好看的很,花圈擺的隆重,又有誰是真心來看這個早就被人忘的一乾二淨的男人。
「也許這是他一生最風光的時候。」
就跟塵埃一樣,只有匯聚成團才會稍微的顯眼。
嗩吶啞啞的唱著,也不見多悲傷,孝女哭的淒慘,卻像是諷刺笑的事不關己的大人作成圈。
他遇見了記憶中的那總是追在後面的小尾巴,
但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匆匆拉拔了身子,淺的像是薄冰,也許是習慣日本的梅香,也許是忘記了南島的海風。
也許是他們早已成為各自不同的世界,他們並肩坐著逐漸被誦經掩過沉默,僅有微不足道的血脈相連。
南高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散場後,留下的人少的可憐,除了幫忙辦法事的師父之外,就只剩下徐金龍幫忙操辦著所有的後事。
黑白的照片是二伯挑的,大概是剛出社會時,上頭是一個笑的燦爛的大男孩,跟徐金龍記憶中的樣子完全無法連結起來。
枯燥的日子,直到把人送走才結束乏味。
火爐的閘門關上,從此一乾二淨。
成為一盆塵土只需要一把火,轟轟烈烈著,在化作虛無,捧著白瓷時,才發現原來人是可以輕成這樣。
他來到了附近的海邊,浪潮聲響的清晰,蓋子開了,骨灰隨著風飄散進了海。
回憶走馬看花著,一瞬間他想回頭,卻發現身周圍都是大海,白瓷被刮搔的鳴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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