ᴡʀᴇɴ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episode]

只因她的失去,與他的失去,都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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ᴡʀᴇɴ
5 years ago
「查爾斯,死亡是什麼呢?」
「我沒有自己的想法。但若我父親的話能回答你⋯⋯他說死亡就是成為他人的鬼魂。」
「這樣啊,可是要成為鬼魂得先活過。查爾斯,你願意賦予我生命嗎?」
「所以是這樣嗎?你殺了麗莎.切斯特⋯⋯你的擁有者,是為了證明你活著?」
ᴡʀᴇɴ
5 years ago
希艾停頓,彷彿她正感受著不存在於這白色房間裡的什麼。她慢慢微笑。「你讀過麗莎的詩嗎?」
法利爾沒有。但他做過警察的功課,知道詩人麗莎.切斯特一年前曾經自殺未遂。之後,她買下一台CI型人造人,也就是希艾。
「麗莎她呀,寫詩最愛惡作劇了。」希艾語氣輕鬆懷念,像在談論一位久未聯絡的故友。「總是在末尾顛覆前面建立起來的一切。但她的最後一首詩⋯⋯」
她開口,如歌的行板。

我將破鏡填滿赤道的沙
你眼裡晝與夜不再等長
是光多些還是黑暗多些
相信的就是真相

「她沒機會寫完。還剩最後一段。我在旁看著它逐漸成形,喜歡卻也畏懼,畢竟末尾的背叛終會到來⋯⋯沒想到,它成了麗莎王朝獨一無二的忠臣。」
ᴡʀᴇɴ
5 years ago
她輕笑。「這是不是代表,這次我可以放心相信了呢⋯⋯相信我對麗莎而言並不只是一項保證成功的自殺工具;相信她沒考慮到之後我只有被銷毀一途,畢竟憂鬱的靈魂看不見周遭;相信她其實不知道,對我下那道命令,那道無法違抗的命令是多麼殘酷⋯⋯」
法利爾第一次見到希艾哭泣。她流著淚卻也帶著笑容。像冰冷的人或心碎的機器。
「查爾斯,我想你也和我一樣。你來找我,並不是為了調查麗莎與你的小女兒是否死於同一個原因。你要問的,你早已知道答案。你只是來摒除其他可能、放下多餘懷疑,或者只是為了給你自己更多時間。然後,當你準備好了⋯⋯」

「你就要義無反顧地去相信了。」

法利爾擱置已久的那道聲音,漫漫長途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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ᴡʀᴇɴ
5 years ago
外頭下著柔和細雨,他下班回到家,踩在光影朦朧的木地板上。艾梅兒的輕巧腳步自後院匆匆傳來,颳起一陣蜂蜜洋甘菊的清香。她從他手裡接過外套和獵槍,說起今日以故事、歌謠與笑語度過午前時光,鄰里的孩子們輪流分享變成動物的奇想。
他微笑。「人想變成動物的願望可能超乎你的想像。」
艾梅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幾分了然,幾分不解。「但人並不想變成動物。他們只是想保有人類的思想,不想承攬人類的重擔。」
她仰起頭,冰涼纖指撥開他臉上濕漉的髮絲,與他對望。那道凝視忽然顯得遙遠,像隔著水面,只要一點漣漪就會消失不見。
「查爾斯。我是你的重擔嗎?」
她的臉是希艾的臉。
ᴡʀᴇɴ
5 years ago
希艾。CI5357。艾梅兒的同型機。殺死主人的人造人。法利爾接到消息後發狂似地打遍電話用盡關係,只為趕在銷毀執行前見她一面。
只因她的失去,與他的失去,都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他不斷在想,那天要是提早下班避過堵車,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他會來得及阻止,或是來得及目睹真相。艾梅兒將其埋葬,而他想從希艾那裡找回來。
即使他明瞭,他已別無所有。
ᴡʀᴇɴ
5 years ago
擋風玻璃上,雨刷徒勞掃蕩。
ᴡʀᴇɴ
5 years ago
三月的山區依舊酷寒,夜風挾著冰雨自四面八方怒湧而上,拍打著車窗,車燈幾乎難以照亮前方。
愈是深入天氣愈壞,車內暖氣也愈難招架。法利爾呼著白煙,憑著記憶不屈不撓地疾駛在山路上。如果副駕駛座上的那傢伙還在,一定會投來責難眼神,提醒他開得太快了。現在座位上躺著艾梅兒拿走的槍,他在狩獵小屋附近找到了它,人造人和機器動物的蹤跡在同一處斷絕殆盡。
天候不佳、視野不佳、狀況不佳。作為獵人已無計可施,只剩直覺驅策他一路爬升。
ᴡʀᴇɴ
5 years ago
他想著五年前的那一夜風雪。當他進門,艾梅兒慌忙將手抽離嬰孩身邊。行動不便的父親無法言語,眼神迫切似乎想說些什麼。之後趕到的克莉絲汀質問這一切。生日蛋糕不曾插上蠟燭,沒有人的願望得以實現。艾梅兒為什麼要刪除她那雙人造人眼睛記錄下來的事發經過?她再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他的答案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他為此怨恨她。但此時此刻,他只想著一件事。
ᴡʀᴇɴ
5 years ago
找到艾梅兒。找到她,然後⋯⋯
法利爾看見了。
但他無法理解自己看見了什麼。
那頭狼在路上等著,軀體切入光線。一隻細瘦手臂銜在嘴裡,蒼白如雪。

如果副駕駛座上的那傢伙還在,一定會好言相勸,提醒他開得太快了。
ᴡʀᴇɴ
5 years ago
【WIH】藍斯
5 years ago
抽離一陣再重看一次,還是一個焦慮,重複兩次如果副駕駛座上的那傢伙還在真的是好充滿無法回頭的難過,你這杯酒太澀,罰你再給我添三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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