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公羊隼想了想，偷偷溜到較少人巡視的側門，猛力的往上跳，雙手勾住了圍牆的邊緣，然後奮力地往上爬著。
最近爬牆的技術越來越純熟，已經很久沒有再摔傷自己，因此公羊隼對於爬牆這種事有著莫名的自信。
「物資管理員在哪？糟糕，師兄只有說給看通行證就會有人帶我去了。」好不容易翻過牆，公羊隼發現更尷尬的事。

「嗯，只好找了。」小心翼翼的避開巡視的天策守軍，公羊隼漫無目的地在裡面尋找著疑似看管物資的人員。

「小～雞～仔～」看著人偷偷摸摸翻牆進來也跟著人一起翻了進來，本來只是想來找徒弟聊聊天的沒想到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

「咦？」發現陸祈曦跟在後頭，猛然被嚇了一跳。
「啊……嚇我一跳，還以為被發現了。」雖然只是來送個貨，其實也沒必要搞得這麼神秘，但是自己是偷偷翻牆進來的，難免會有點緊張。

「乖乖乖，不怕不怕。」拍拍孩子的頭給人壓壓驚，又指了指剛剛人翻進來的牆。
「為什麼有門不走偏要翻牆？」

「呃，我通行證掉了，他們不給我進去。」公羊隼有些尷尬地紅了臉，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補中道：「絕對不是因為喜歡爬牆喔！」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實在很可愛，陸祈曦忍不住摟住孩子用力揉了幾下頭。
「不讓你進來？誰這麼壞……把他們打昏不就進得來了嗎？」他看孩子又驚又愣，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錯誤，歪頭問，「怎麼啦？」

「可是我是來送貨，不是來打架的啊？」而且守門的兩位天策軍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若不是身上背著重劍他們拎不動，不然方才搞不好就會被當成小雞隨便拎起來扔出去。
「而且我打不過他們啦！」對於自己的武學程度倒是有點自知之明，就算力氣可能比大人還大，但是打架可不是力氣大就能贏的。

陸祈曦摸摸自己下顎，思索了下又道，「哪有什麼打不過的道理，拿重劍往他們膝蓋一敲，就算敲不碎也也能讓他們對你下跪啊，這時候直接正大光明闖進來不就好啦！」

「咦？這樣不好吧？拿重劍力道控制不好就會把人家的腳直接削掉的啊！」畢竟外出時後背的都是真劍，鋒利程度可不是平常使用的練習用劍可以比擬的。
「而、而且，爬牆比較有趣啦。」慌亂之下，公羊隼不小心就開始亂講話了。

「原來你是希望把人的腳削斷啊。」陸祈曦刻意的斷章取義，接著對人是嘖嘖稱奇，他看有兩個路過的守衛，拍拍孩子的肩膀讓他看向那邊，接著懷中鎖鏈一出直接讓其中一人硬生生撲街。
「你看，讓他們躺地板不就好了嗎？」接著他直接抱起孩子，一個輕功馬上開溜，「然後就該離開原地啦！」

「咦？」公羊隼完全傻住了，呆呆地看著被絆倒的守衛站了起來，似乎在破口大罵。
「啊，不對，要送貨！」慌亂之中總算想起了自己原本來的目的。

「要送到哪去？」陸祈曦俐落的跳上屋頂上，抬頭朝下看守衛怒的在東尋西找兇手，他風涼哈哈笑道，「可是小雞仔，他們現在好生氣的樣子，要不要等等？」

「天策的物資管理員……可是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忘記了。當初師兄說出是通行證就會有人帶我過去找他的。」可現在連通行證都弄丟了，自然也不知道該找誰交貨去。

「問人就好啦。」陸祈曦蹲了下來，朝著正在瞎忙的守衛們大喊，「請——問——，你們的物資管理員，在——哪——啊——？」
下面的人一看到人在屋頂上，氣得是大喊有賊入侵，陸祈曦無奈的搔搔臉，這些軍官怎麼都不講理的。

「咦？是這樣問的嗎？」公羊隼隱約覺得不太對，看下面的人的反應，更加確信自己的直覺應該沒錯。
不過，應該怎麼問比較好？
搔搔臉頰，公羊隼完全沒有頭緒。
「那個，我是藏劍山莊派來的，請問交貨找哪一位啊？」想了半天，還是依樣畫葫蘆地對著下面的人大喊。

疆鴻奉命回到天策府辦事，從府裡頭出來後便看到城牆邊鬧轟轟的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隨手拉過了一名正要衝上前的弟兄一問聽說是有賊入侵，皺緊了眉頭跟上前到了屋子旁抬頭看著上面的一大一小轉過頭和旁的小兵說道。
「上前問身份，不報明身份立刻派人把他兩個弄下來。」
「是的、將軍！」

聽到下面總算有人肯問自己是誰突然欣慰起來，點點頭拍拍身邊的小雞仔，「快回答啊，他們在問我們是誰，來幹嘛的呢。」

「咦？剛剛不是說了嗎？」公羊隼有些納悶，這些人都沒在聽人說話的嗎？
但是眼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還是乖乖的扯開嗓子大喊：「不好意思，我是藏劍山莊派來的弟子，我叫公羊隼，我是來送你們上個月訂的新制槍頭的！」
然後呢？想了想，公羊隼也不覺得陸祈曦會正經八百的報上名號，便擅作主張的替她說話：「然後陸哥哥只是路過的，請不要在意他！」

「你是藏劍山莊的？通行證呢！有證爬什麼屋頂啊？！自己下來不然要動手了！」疆鴻一旁的小兵朝著兩人大吼。

疆鴻觀察了公羊隼身上的衣服，確實是藏劍山莊的校服沒有錯，但兩人這樣出現在屋頂還是讓人起疑，見公羊隼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抬了手，兩人身後的城牆上頓時冒出了幾名將士手持弓箭備朝兩人射擊。

「就是掉了你們又不給人進來，只好翻牆進來啦！」陸祈曦看人都架弓了頓時也沒在怕的，抽出一把彎刀大有著你們敢射我也沒跟你們客氣的意味。
「瞧你們天策府的風景好的很，人卻這麼不友善，最美的風景可都給你們毀了。」
不過小雞仔、什麼叫做我路過的呢……路過會路過到別人家屋頂上的嘛。

「這是軍營，可不是小孩過家家的地方，兩位這樣字也是讓弟兄們很困擾。」疆鴻看陸祈曦的樣子應該是從西域來的人沉聲說道。
「藏劍山莊來的，可有玉佩證明？」每個山莊弟子皆有一個自己的與佩代表著是山莊之人。

「玉珮？有哇！可是這樣要怎麼給你看啊？那個……我自己下不去。」公羊隼有些窘迫的紅了臉，說來慚愧，自己身手是比以前好很多，但是從高處下來卻仍然不熟練，十次還是會有兩三次跌傷屁股。
公羊隼身上有兩個玉珮，其中一個就是自嬰孩時期就一起被棄置的，刻著公羊二字的配飾。但那東西恐怕連藏劍山莊的人也沒幾個人知道。
另一個應該就是眼前的男人說要看的東西吧？自從正式入門以後，被交代一定要隨身攜帶的玉珮。

陸祈曦一把拎起小雞仔，把人連同貨物一起送了下去，看著其餘士兵守衛還是如此警戒的模樣，他有些無趣的打了個呵欠。
啊……說來本來和徒弟約好的結果直接放了人鴿子。
「軍爺，身為一個路過的路人，你能放我離開嗎？」他毫不畏懼的問道，雖然覺得能被放走的機率並不大。

「怎麼可能？！給老子待著聽！..」一旁的小兵聽了立刻向陸祈曦吼，疆鴻一個眼神飄過後卻馬上閉了嘴。
「如果玉佩沒問題，自然放你走。」疆鴻看向陸祈曦說道，隨後走到公羊隼身邊等對方遞給自己玉佩。

公羊隼乖巧地將身上的玉珮解下，交到了眼前這名高大的男子手上。
「你好高喔，吃什麼長大的啊？」公羊隼有些羨慕，他自己在同齡孩子當中算是嬌小的了，經常被誤認成年紀更小的孩子。雖然常常可以利用這點佔點便宜，但可以的話還是不要被小瞧了比較好。

疆鴻接過了玉佩仔細觀察，聽見公羊隼的問題愣了下。
「看來是藏劍山莊的人沒錯，你說你是來送什麼的？」疆鴻確認完玉佩是真的後便還給公羊隼「多練武自然會長高。」順道回答了眼前的小孩兒的疑問，疆鴻的父親也是十分的高大，多少也是遺傳到了疆鴻身上再加上天策府的體能訓練強大自然會長的高壯。

陸祈曦在一旁無聊的緊，蹲下來與小雞仔同高，雙手撐著臉頰看著眼前的人。
「真的嗎，我每天練武也沒有長這麼高耶。」他抬頭看著對方，嗯嗯嗯……這種壓迫感還真不是蓋，他自己就沒能生成這樣子。
「能長這麼高，是吃了什麼很營養的東西嗎？」

「訂製的槍頭，可是我不記得要交給誰了。」公羊隼很努力的裝出無辜的樣子，根據經驗，很多大人對可愛的小孩子多少還是比較寬容的。
……希望他別一時興起打人屁股就好了。

「我讓人帶你去。」疆鴻決定無視西域男子的話，朝旁招了招手讓剛才同兩人叫囂的小兵過來跟前：「你帶他們倆去兵器部，交接完成後就送他們出去吧。」言下之意就是看好他們免得又爬屋頂了。

陸祈曦發現自己明顯被無視後，只得無奈的鼓了鼓頰，抬頭看著這軍爺，發現他很顯然不理會自己後只好站了起來。
「不能順便晃晃嗎？天策府我是第一次進來耶。」陸祈曦又一次不合時宜的說道，看眼前的人都瞪著自己後覺得心情大好，反正他們也不能公然就揍自己。

「陸哥哥一起走吧！晚點我們去附近的城鎮買糕點好不好呀？」公羊隼主動牽著陸祈曦的手。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也知道軍營可不是外族人可以隨便逛逛的地方。
如果他堅持，大不了就照他先前所說的，打昏拖走就是了。

疆鴻看這一大一小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有必要和藏劍山莊的溝通溝通為什麼運送兵器只派了一個人來還會多了非山莊的人。
「那就請便吧，惹了什麼禍後果自負就是。」男子拍了拍小兵的肩意示著小兵必須看好他們否則為他是問。

聽到對方居然答應反而讓陸祈曦困惑的看向身旁小孩，有些驚訝的道，「軍爺竟然允許了，那這下我們是要在天策府晃晃呢、還是買點心去呢？」

「軍隊沒什麼好看的吧？藏劍山莊可是好看很多呢！」公羊隼拉著陸祈曦的手，跟著小兵去交了貨以後，便拉著他往門口的方向走。
「師兄有交代說不要打擾他們鍛鍊，就算看到同齡的孩子也不可以跑去搭訕。」雖然不太懂師兄為啥如此交代，但是聽話就是了，至少事後不會挨揍。

那是怕你們這些小雞誤入狼口吧……

一路被人牽離開了天策府，看見不遠處那軍爺還在看著他們，想來應該是在確認有沒有好好離開，陸祈曦只好嬉皮笑臉伸手向人揮揮手道別。

「我要先回去覆命，陸哥哥原本是想去哪啊？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公羊隼好奇的看著方才路過時候看見的少年們，只見他們似乎也被交代過什麼，個個專心的練槍，一眼都沒瞧過來。

「其實我本來是來找我徒弟的。」他摸摸自己的下顎，認真的回想，「他告訴我在門口等他，但是我和你進去繞了一圈，不知道那老實的孩子還站在那裡沒有。」
然後才驚覺自己已經走遠了天策府，趕忙回頭看看，卻又想著算了，大不了下次補償他就是了。

「那要去看一下嗎？萬一他還在那裏就不好了。師兄都說天策軍最死腦筋了。」雖然對師兄來說別人都很死腦筋就是了。

陸祈曦思索了下，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就回去看看吧。
「才不會死腦筋，我家的小狗狗很可愛的啊。」他拍拍孩子的頭，笑道，「跟你差不多高，會一直師父師父的叫，可愛死了，明明我沒辦法叫他武功來著。」
帶著小雞仔回頭去約定好的樹下看，果不其然徒弟還乖巧坐在樹下等著，陸祈曦走過一把就人給抱了起來。
「小風啊，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吧。」
小天策搖搖頭，緊緊抱住了陸祈曦，看見他身旁還有個黃澄澄的小孩馬上就起了敵意，直瞪著人家。

發現前面的小孩對自己好像有敵意，有些困惑的捏了捏自己的臉。
他可沒聽說天策府和藏劍山莊鬧過不合啊？
「那我先回去囉。」藏劍山莊同齡的弟子不少，多少也有這種莫名對其他人有敵意的人存在，因此公羊隼也只是稍微感到意外，並沒放在心上。
與其在意這種事，不如先把自己的技藝鍛鍊到可以出師的程度，這點倒在藏劍山莊體會過很多次了。也沒等陸祈曦回應，就乾脆地轉身離開。

「欸，不是要去買點心的嘛。」陸祈曦抱著孩子往前走兩步，也將小雞仔給拎住，就可惜孩子揹得重劍實在太重，已經抱了一個孩子的他沒法再單手把人抱起。
他用臉蹭蹭懷中的小汪仔，向他道，「小風你看看，這麼兇，把小雞仔都嚇跑了。」
小天策又看了看人，歛下了敵意，但卻伸手緊緊摟住陸祈曦的脖子，「……師父是我的。」

「你的師父當然是你的啊？」公羊隼有點摸不著頭緒，搞不懂為何這孩子會這麼說。
「而且，你們看起來好像很久沒見面，就先不打擾你們了。點心可以下次再吃啊？」

看著一頭霧水的小雞仔，這小天策才終於發現對方並不是來搶自己師父的人，主動讓陸祈曦把他放下來後，一把揪住了對方。
「師父說的話都是絕對的，你不能拒絕！」
陸祈曦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孩子實在忍不住偷笑，這小汪仔很可愛……小雞仔的反應也很可愛。
「放心吧，我們幾日前才見過面，算不上很久。」

「啥？」公羊隼被這個反反覆覆的態度弄得很矇。
「可是那是你的師父，不是我的師父啊？」公羊隼一臉狐疑的看著正在偷笑的明教弟子，這人到底都教了他什麼了？
「還是說，你也想吃點心？」

「不管！」小風氣鼓鼓的，跑回去抱緊了陸祈曦，而陸祈曦笑得快岔氣，一把把緊緊抱著他大腿的小天策重新抱起來，一邊向小雞仔道。
「他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買點心，希望你不要拒絕啦。」他抹抹自己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看兩個小孩談話實在太好玩了。

原來是這樣嗎？
公羊隼回想著那些師兄師姐是怎麼應付鬧脾氣的小孩的，一邊擺出友好的微笑，一邊向面前的孩子伸出手。「那要一起回藏劍山莊吃點心嗎？」
「我那邊還有綠豆糕、紅豆餅、桂花糕，附近的小販也有賣糖葫蘆和黑糖糕……師姐也說我回去會煮桂圓甜湯給我，要一起吃嗎？」

小汪仔聽得相當心動，連忙看向陸祈曦連忙喊了好幾聲師父。
「怎麼？想去？」
「嗯。」點點頭。
「還要我幫你和天策府告假？」
「嗯。」點點頭。
「天策府管他的，我們走吧。」陸祈曦將孩子放下來，就見小天策緊緊揪住了小雞仔的袖子。
「那師父也要一起。」他眨眨眼看著小雞仔。

「一起來，我糕點很多，吃不夠還可以再買！」公羊隼把揪著他衣袖的抓起，小心的牽好。
難得可以和同齡的孩子玩耍，公羊隼興奮得忽略了方才疑似教壞小孩子的發言。
「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啊？等等可以順路一起買呀！」

小天策習慣性的看向身後師父，陸祈曦只拍拍他的頭，一句話也沒說，像是默認他接下來所做所為所言，隨後他便看向自己身旁的人。
「想吃……你覺得好吃的。」小天策眨眨眼睛，「師父最常帶我去茶館吃茶點。」

「你也可以點你喜歡吃的啊！不過附近的茶館在哪裡呀？」公羊隼扭頭看向陸祈曦，茫然的問著。
「我覺得糕點都很好吃，只是不能吃太多，長胖了會被師兄要求加倍訓練的。」雖然公羊隼武藝真的有待磨煉，但對他而言，與其花時間磨煉武藝，不如把時間用在磨利一把劍上。

「在洛陽。」陸祈曦想了想，看到附近有車夫便把兩個孩子放進馬車裡，然後向車夫道，「到洛陽茶館，麻煩了。」
小天策下意識就蹭進陸祈曦的懷裡坐好，一邊看著小雞仔，再抬頭看向人，「他說他很重。」
陸祈曦忍不住笑了出來，拍拍人的頭，「對啊很重，上次差點把我壓扁了呢。」

「什麼很重？」公羊隼一上車就拔了輕劍在擦拭保養，沒聽清楚這對師徒倆在說什麼。
「我最近長肌肉了，當然很重！」公羊隼想起之前兩個師兄的對話，依稀記得只要鍛煉出肌肉，外表就算看起來偏瘦，體重仍然會很重什麼的。
至於實際上重的是人還是劍嘛……公羊隼一點也不打算探究。

小天策盯著對方看了許久，又抬頭向陸祈曦說道，「他吃胖了。」
陸祈曦突然止不住終於一聲爆笑出來，他將小汪仔給抱緊，用力蹭了蹭臉，「哈哈哈哈……不會啦，小雞仔還小，多吃點才能長成一隻大公雞呀。」

「才沒有胖！」公羊隼氣呼呼的反駁著，索性背對著他們，自己看著外頭的風景發呆。

「小風，你看人家生氣啦。」陸祈曦伸手用力揉揉人的頭與臉，看小雞仔沒有注意這裡，便把中間極為少見的西域糖果放到小汪仔手裡，「快，乖孩子應該要道歉唷。」
小汪仔眨眼看了陸祈曦一眼，蹭到小雞仔身邊，抓住他的手把糖果給人家，「不要生氣……」
小天策眨眨眼，語氣滿是委屈與無辜。

「我才沒有胖……」公羊隼有些哀怨的看著眼前的孩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下了糖果。
「那你的武器要給我摸一下！」既然是天策府的孩子，那麼用的應該是槍吧？就不知道他的武器品質如何？

「嗯。」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小天策想也不想把身後的長槍卸下遞給對方，好奇的眼神彷彿在問對方為什麼要摸武器。

接過長槍之後，先是摸了摸槍頭各個角度，又惦了惦重量，稍微測了一下重心位置，然後就把槍還給他，並且拿出紙筆開始振筆疾書。
槍桿材質、重心位置、鋒刃的弧度……
雖然自己立志要做出最精良的武器，但也知道不是人人都需要高品質的武器。對於專門給新手用的練習用武器，自己也必須好好地鑽研一番才是。
「這把槍槍柄也很脆弱，太過用力很容易折斷……鋒刃銳利度很低，但是練習用的槍大概這樣就可以了吧？嗯……」一碰到自己喜歡的領域，忍不住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著。

小天策看見對方的模樣不禁窩回去陸祈曦懷裡，雙手緊緊揪著人衣服，好似有點怕，而陸祈曦伸手將人抱住，一邊摸摸頭。
「沒事，他在做喜歡的事情。」

對著槍品頭論足，又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堆東西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歸還武器。
看著孩子縮在陸祈曦懷中，稍微有點困惑，但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喜歡糖嗎？前面好像有個賣糖葫蘆的販子。」

「嗯。」小天策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陸祈曦，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好似也在問人喜歡不喜歡。
陸祈曦搔搔自己的臉，笑道，「師父呀……師父雖然喜歡但不能吃多的，牙齒會壞掉的。」

公羊隼湊到車夫身後，要求停車後就跳下車，拎著自己的錢袋子上前買了五根糖葫蘆回來。
「給你，這個很好吃喔！」順手的塞了兩根到孩子手上，自己則是把其他三根全包了起來，小心地收進了行囊中。

小天策眨眨眼，低聲喊了一句謝謝後盯著糖葫蘆一動也不動，隨後將一根塞回小雞仔的手裡。
「吃！」強制要人收下後又把手上剩餘的塞到陸祈曦手上，「也吃！」
陸祈曦愣了愣，揉揉眼前孩子的頭笑道，「那你怎麼辦？我們家小風沒得吃唷。」
小天策想了想，把陸祈曦手上的糖葫蘆拿了回來，拔下一顆放在陸祈曦手上，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吃。」

「這是給你的啊！我的還有三根呢！」指了指手中的包裹，並把糖葫蘆直接塞到小孩口中。
「你要吃多一點才能長得又高又壯！我大師兄說的！」

小天策嘴裡被塞了一顆，見陸祈曦的還停留在手上，也有樣學樣的塞進人嘴巴裡，陸祈曦見眼前這個小雞仔教壞自己徒弟，也塞了一顆糖葫蘆進人嘴裡。
「彼此彼此，互相關照。」

「可是我這裡已經有三根了呀……」但都已經塞進嘴裡，就已經沒辦法再吐出來給人了。
車一到洛陽，公羊隼便跳下車，興沖沖的往眼前第一間糕餅店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卻又忍不住觀察起路邊武林人士身上的配刀。
「嗯……不太好，應該不是霸刀山莊的。」

陸祈曦抱著小汪仔下車，隨後拍拍人的頭，「跟著小雞仔去看看吧，和差不多年齡的孩子一起玩機會不多吧？」
小天策抬頭盯著陸祈曦，乖巧的也噠噠噠跟上，小手緊撓著小雞仔的衣服，乖巧的跟著。

「嗯……要玩什麼呢？有了！」公羊隼拉著孩子往一旁的店舖走，先是打包了幾個糕餅塞到他懷裡，然後買了一些紙，折了幾個樹枝，就坐在路邊又削又黏的，不一會兒就做出了一架風箏。
「給你風箏！」

小天策困惑的歪頭，抱著糕餅對著風箏東看西看，絲毫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回頭看向自己師父，沒想到陸祈曦已經不知道躲到那棵樹上休息，只好看回小雞仔。
「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