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啊，我就想回家吃嘛。」王曉窩在沙發上，將胸口的小瓶子拿出放在桌上後便盯著鳳真：「欸你說，如果你……就是啊，你覺得暗戀你的是誰啊？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王曉好奇的問著，一邊用腳去推推鳳真的大腿：「如果很可愛的話你會不會跟他交往？——啊！會不會是那個矮子！你前任？」他一股腦的也不等鳳真回應，劈哩啪啦的問個沒完。

「如果是那個矮子暗戀你，你會心動嗎？」他總算是把飯放下，小心的拆開速膠蓋子，一邊把親子丼給拌勻。

「我怎麼知道誰暗戀我，要是我知道的話那不就不叫暗戀了嗎？」鳳真拿著散壽司飯加了醬油進去一邊攪和一邊說著：「啊，還是暗戀我的是你？」他開玩笑的說著，還坐靠近對方身邊親了一下臉頰。

「——開玩笑的，你應該沒喜歡我吧？我才剛被你拒絕欸，不過倒是不知道你會對戀愛話題有興趣。」他戳了戳攪拌好的飯，夾了一口起來吃。

「也對……唔。」忽然被親了一口，王曉小小的愣了一下，思考著對方的玩笑話，他放下晚餐，轉過去面向鳳真，一臉認真的問著：「如果真的是你會怎樣啊？」說實話，王曉只是順著對方的話假設而已，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更不清楚喜歡一個人要怎麼判斷。

「你會開心嗎？還是生氣？」

王曉問問題的方式簡直不像男高中生，鳳真覺得有些好笑，所以他略過了後面的問題，轉而回答前面自己本來想略過的提問。

「矮子他很可愛啊，在床上叫我名字的時候聲音也很可愛——只不過是我跟他提分手的，就算他還喜歡我也不會再跟他交往。」又吃了幾口後他放下紙碗，拿起付的味噌湯拌勻喝著「如果是沒交往過的人倒是可以考慮看看，是我的菜然後對方來告白的話可能會答應吧，反正現在我又沒跟誰在一起。」

「年輕嘛，不多試幾個怎麼知道自己適合哪種類型的？」鳳真哈哈笑了兩聲，繼續吃著飯，還開了電視看著。

聽到對方提到跟矮子上床的時候莫名的有種不愉快的感覺，王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已經有點不受控，厭惡感爬上自己的臉，他忍不住打了鳳真大腿一巴掌：「我……」他頓住，自己一瞬間居然想說什麼自己也可以跟矮子一樣可愛這種話，一個瞬間他對自己的困惑也越來越濃厚了。

「……」他皺著眉頭重新把飯捧起來吃，思考自己剛才的行為模式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當然也沒有笨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可能喜歡鳳真，可是先別說認識的時間長短，兩人也的確朝夕相處沒錯，只是他也懷疑自己只是習慣，或者擔心朋友被搶走——很多很多可能性。

「你是怎麼確定自己喜歡對方的？」他沒有看向鳳真，而是盯著碗裡的飯問著。

「……幹嘛打我？」鳳真一臉狐疑的看著王曉「你今天好怪，吃錯藥？……不過你好像常常很奇怪啦。」

「這哪門子問題啊，怎麼確定你喜不喜歡一個東西很難嗎？吃吃看就知道了……我是說食物。」鳳真剛說完，看王曉一副又要打自己的模樣所以見風轉舵：「但我是認真的，對我來說確認喜不喜歡還是要試試看，像是那時候跟矮子，試過了發現我們比較適合當朋友就分手囉～」
「啊，還有，喜歡可以是喜歡很多東西、有很多種不同的喜歡，不過真要說想要跟一個人交往然後不分手的話，嗯……老套一點的說法就是要有愛吧。」

「那你想不想跟我試試看！」王曉放下碗，忽然正經的跪坐在沙發上望著鳳真，他老實的告訴對方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確定，可是我聽到你提到矮子我會不高興，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喜歡你還是怕朋友被搶走，你如果跟別人交往的話我會很寂寞，如果這樣的話……你要不要跟我試試看？」他越說越失去自信，自己的說詞明擺著就真的是試試看——而且是連喜歡的基礎都不確定的試試看。

「……你會生氣嗎？可是我是認真的。」他不安的問著，兩隻手交互攪著，並且開始後悔自己貿然的提議。

「可以啊。」相較於王曉的緊張，鳳真倒是很快就答應了，對他來說和人交往沒什麼好猶豫的，不喜歡或是不合再換了就好。倒是王曉本來就是他喜歡的類型，這次立場反過來被告白則讓他有點賺到了的感覺「幹嘛生氣，我本來就喜歡你啊，是你先拒絕我的欸。」

答應完後，鳳真繼續吃飯看電視，倒是沒有做甚麼特別的舉動：「我吃飽了。」

「也不是告白……」他嘀咕著，不過相較於鳳真的毫無作為，王曉倒是自己靠了上去，他伸手抱住鳳真的手臂，一臉放空，似乎正在努力感受看看有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他縮著身子緊緊挨著鳳真，此時電視正好撥到情侶的相處，畫面種的男女正在一湯匙一湯匙的互相餵食著。

單純的王曉看到後便捧著自己的飯碗到鳳真面前：「餵我！」

「啊。」鳳真接過親子蓋飯，用湯匙挖了一小口後送到王曉嘴邊「你也太可愛了吧……本來想說故意什麼事都不做，看你會不會主動要求做些什麼，還真是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曉。」在餵了幾口之後，鳳真湊了上去又親了幾下，他把手勾上對方的身子，手掌隨意地摸著，似乎是在試探對方接受到那個地步。

「……」鳳真的手在自己身上隨意摸著，王曉總覺得癢癢的，而且有點難為情，一邊又被親了幾下臉頰，他望著那碗被鳳真放在桌上的飯，想著都還沒吃完呢。

害羞程度

他的臉整個紅透，臉頰都發熱了，只是他知道並不排斥對方的行為，所以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強烈的拒絕對方，只是伸手輕輕拉著鳳真的袖子，當手掌擦過腰間的時候敏感的王曉不由自主的小聲悶哼了一下：「好癢……」

「……也太害羞了吧。」才摸了幾下王曉就整個人滿臉通紅了起來，鳳真也不打算剛開始就把人嚇跑，於是乖乖的收回手拿回飯，繼續一口一口的餵食「啊——」

「不過你怎麼突然要跟我試試看了？不是說我是色鬼嗎？還以為你討厭我欸。」

「不知道，一開始有點嚇到……但是想到你要是跟別人交往可能就不會理我了……啊呣。」王曉乖乖的吃著食物，一邊等食物嚥下後才繼續開口：「我不喜歡你不理我，也不喜歡你跟別人在一起，我在想會不會是吃醋……呢？」

接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指著鳳真的手機：「那你現在要跟那個矮子說我們在一起了嗎？」他的語氣帶著滿滿的示威感。

「所以你只是害怕新交到的朋友被搶走而已。」鳳真做了總結，他倒是沒生氣也沒難過，多少也猜到了王曉對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讓你交新朋友了，免得你交新朋友之後就要提分手，我會好好把你養著的小少爺。」

「可以啊，來，親一個。」鳳真拿起手機，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在臉上親了一下並拍照，接著他就把照片傳到了群組：「我、們、交、往、了，傳出去了，這樣開心嗎。」發出訊息後，鳳真把手機丟給王曉，似乎一點也不怕對方亂看自己手機裡面有什麼。

沒有否認對方覺得自己只是怕朋友被搶走的猜疑，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都只是試試看，他並不想馬上辯駁什麼，只是聽到對方說著會把自己好好養著，心頭一股喜孜孜的感覺。

「我要看我要看。」鳳真的舉動讓王曉很開心，他賊兮兮的靠過去，想看看矮子的反應，在還沒被已讀的時候，他得意忘形地讓鳳真再開啟自拍模式，接著直起身子，抬起臉在鳳真的嘴角啄了一下：「傳這張、傳這張！」玩心一起的王曉壓根兒忘記自己剛剛做的舉止對他自己而言有多浮誇，直到鳳真真的傳出照片後。

害羞程度
後悔程度

大概是玩得太開心，太過期待矮子的反應，王曉意外的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難為情。

「好啊，既然要閃就閃個夠。」被湊過來的王曉親了下的鳳真挑眉，把手機前鏡頭開了錄影模式，伸手抵著對方的臉蛋後就是直接往嘴上親，在王曉還未有防備之時，舌頭也滑了進去。

鳳真親爽了之後便直接把影片傳了出去，而群組內的成員則是說著貼圖說鳳真太超過了，金毛則是傳了個哭哭的貼圖。

紅黑/矮子已讀不回。
藍綠/矮子很簡短的回了恭喜。

沒料到對方的動作，王曉整個人被吻的面紅耳赤，他甚至差點忘記怎麼呼吸，連手都不知道該擺哪裡的他看影片就知道有多青澀，等到鳳真吻夠了鬆口，王曉還在恍神，他呆呆地望著鳳真停頓了好幾秒，一回神就伸手望對方腿上打下去：「太丟臉了你趕快收回訊息——！！！」他一邊嚷著一邊就要去搶對方手機。

「你這樣犯規啊！太突然了！而且舌、舌、舌、舌ㄊ……」他害羞到舌頭打結，一句話都說不好，最後反倒是用中文喊了出來：「哪有人親親伸舌頭的啊！！」

「不要咧，這樣才叫炫耀啊，你這麼可愛。」鳳真在群組貼了個比讚的貼圖後就把手機丟到一旁：「說日文啦，聽不懂。」然後又用雙手抓住對方打算繼續下去「我們要多多培養感情啊，如果你可以慢慢喜歡上我就好了。」

鳳真又再次嘗試和王曉深吻，雙手也像一開始那樣地在肌膚上游移。

「等一……」王曉還沒講完又被堵住了嘴，擔心如果自己認真反抗會讓對方對自己失望，導致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比較好，雙手只能緊緊揪著鳳真胸前的衣物，努力試著從接吻的縫隙呼吸，只是笨拙的他還是被弄得氣喘吁吁，被輕撫過的每處肌膚好像都開始發熱了一樣。


紅：王曉咬到鳳真舌頭
藍：王曉逃走
綠：矮子打電話給鳳真
黑：金毛狂刷貼圖手機一直震動

就當王曉整個人都暈呼呼的時候，鳳真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矮子，王曉見狀趕緊用手擋著鳳真的嘴：「電、電話……」

「唉……誰啊這麼不會挑時間。」鳳真伸手拿了手機接起。

紅黑/接起來馬上就掛斷了。
藍綠/電話那邊傳來矮子的碎念。

「……。」沒想到接起的瞬間矮子就把電話掛斷：「竟然掛我電話……」鳳真砸了聲嘴，開始傳私訊給對方，但對方卻只是已讀不回。

「算了，我猜他晚點應該還會再打電話過來吧，鐵定是故意的。」被打斷的鳳真似乎沒了心情，站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後就去廚房洗碗。

望著鳳真離開，王曉整個人縮了起來，捂著自己的嘴一臉不可置信，自己的初吻……不對，之前就被對方奪走了，可是這次不一樣！深入的程度不一樣啊！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幾乎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他趁鳳真沒回來之前溜到浴室去洗澡，一邊整理自己的心情，說真的他原本只是懷疑自己可能喜歡鳳真，畢竟對於鳳真跟別人交往的假設他是不開心的，但是也不排除像鳳真說的那樣，王曉害怕朋友被搶走，可是王曉認真想想，自己也不是沒有朋友，他還認識友季、幾世、白川……只是對於那些人，他並沒有任何近似於佔有慾的感覺。

剛剛的吻也是除了害羞跟不知所措以外，好像並沒有不喜歡或者排斥的感覺，雖然對於什麼都不懂的王曉來說有點可怕。

他總共花了分鐘才離開浴室。

太久了當我沒骰(幹)

不想小心思考事情思考太久，他整整在浴室待了快要一個半小時才離開浴室，他甚至恍神到忘記自己頭髮沒有擦乾，滴著水就回到沙發邊，鳳真已經整理好廚房回到沙發上坐著滑手機了。

「那個、剛剛是矮子打來的嗎？我好像有看到來電顯示。」他小心翼翼的問著，一邊把略大的睡衣袖子捲起，他爸媽總說他在成長期還會長高長壯，衣服偏偏總愛買大一號，搞的他每件居家服看上去都像男友衣一樣寬寬鬆鬆的。

「對啊……你頭髮沒擦？」鳳真打完訊息，抬頭就看見整個人洗的熱烘烘的王曉，他從自己房間拿來了兩條大浴巾，一個丟給對方，一個自己單手一邊拿著幫忙擦乾一邊繼續玩手機：「他打來沒說話就掛了，一定是故意要打斷的，傳訊息給他也不回，真是幼稚。」

「欸我說，既然交往了，假日要不要出門去約會？看你想去哪裡。」鳳真想著剛剛自己的舉動，還有洗澡洗的有點久的王曉，覺得是不是該慢慢來比較好，這個小少爺似乎沒辦法那麼快接受。

「幼稚你還是喜歡過他阿，雖然看到他不高興我有點開心。」他乖巧地窩在對方身邊，嘴裡講的話卻不是那麼乖巧，要比幼稚的話他可不輸對方，不過剛剛鳳真的語氣聽起來好像不喜歡別人太幼稚，王曉趕緊補上一句：「我只是偶爾這樣，我才沒有他那麼幼稚。」

一邊被擦著頭髮，他一邊聽著鳳真的提議：「那我想去……想去……」他嘀咕著，思考想去哪邊玩，只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約會能去哪裡：「約會都去哪裡？你跟矮子以前會約會嗎？」

「……。」鳳真聽了聽王曉說的話，伸手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又沒說你不能幼稚，怕什麼，小少爺幼稚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做自己就好啦。」

「以前喔……以前就是到處玩啊，我跟他的興趣蠻像的，就是看看電影、去遊樂場、遊樂園之類的，不過……沒事。」這些地方跟朋友也可以去，所以其實每次和他約會都不只兩個人——鳳真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雖然是小事，不過大概是因為兩人的興趣和行為模式太像了所以才不適合交往吧：「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啊，看看海、看看花、看看展覽、泡泡溫泉～有很多事可以做嘛，看你喜歡？」

被彈了額頭，王曉委屈的摸著自己的頭，但是聽見對方說的話倒也是覺得心裡甜甜的，嘴角也不自覺勾著笑。

「不過什麼？我不喜歡話說一半！」他好奇地向前傾了些，一邊用暖烘烘的身子抱著鳳真，有樣學樣的學著稍早電視裡的情侶那樣將臉靠在對方肩頭上：「嗯……我到日本之後都在念書，念日文什麼的，聽說日本的溫泉很有名，我想試試看。」他難得正經的說話，後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著：「對了、其實我好像只小鳳真你一歲欸，因為我花了一年在自學日文……」

「好啊，那可能要訂個飯店……我看看……」鳳真點點頭，把手機畫面滑到了飯店比價的網頁看著「小一歲跟小兩歲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小啊，不過才學一年你算還滿會講的，厲害。」他隔著毛巾揉了揉王曉的頭，像在摸寵物一樣。

「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會撒嬌，真可愛。」鳳真邊滑著手機邊擦著對方的頭髮：「有公共浴池的跟私人浴池的，你比較想要哪一種？還是乾脆多花點錢，住個兩種都有的。」

「我很聰明啊。」被稱讚後他一臉理所當然，馬上就把目光放到了鳳真的手機上，訂飯店的頁面都是飯店的照片，好幾間的裝潢都很特別。

「都有的，我兩個都要，我可以玩兩天，一天公共，一天私人！這個很漂亮，是榻榻米欸！」他興奮的戳戳鳳真的手機，嚷著就要按下訂房，折騰一會兒後他才瞇起眼睛，乖乖的讓對方替自己擦頭髮。

只是閑下來的王曉又想到剛剛的對話，不死心的問：「你剛剛說不過什麼？跟我說嘛！」

「剛剛是要說——不過我跟矮子就是因為喜歡的東西太像了所以沒有戀愛的感覺，單純當朋友就好。」敗給了王曉的死纏爛打，鳳真還是把剛剛吞下去的話說完「那我就定了，有空就收個行李，這週末去玩吧。」

「溫泉的話我喜歡露天的，可惜現在沒下雪，不然很棒的。」

兩人就這麼突如其然的決定了一趟溫泉旅行，只是對於王曉而言這趟旅行本身就讓他很期待，而不是「約會」這個動機令他期待，到了周末，兩人就這樣衝動出門了。

天氣稍微有點熱，王曉穿著一件無袖背心，將輕便的襯衫綁在腰際，窄管的褲子搭配靴子讓腿看上去更細了點，本來就纖細的身形搭上這樣的穿著站在鳳真身邊似乎小了好幾號。

兩人搭了好幾小時的車才來到溫泉旅館，王曉才剛到就累得作在房間得榻榻米上不肯走：「好累喔……只是搭車而已就好累，而且好熱喔，我不想去大眾池了。」他一臉哀怨得抱怨著，一邊翻起桌上的菜單準備點些什麼來吃。

「你也太廢了吧～」鳳真拿了兩人的行李放在置物架上，也跟著在榻榻米上坐著「出來外地不是應該要到處逛逛嗎，看看風景什麼的。」他湊到王曉身邊一起看著菜單「飯店的東西好吃嗎？我總覺得外面店家的會比較好，你已經累到宜不都走不動了嗎？一直坐車我覺得腿都要伸不直了耶，不考慮出去活動筋骨嗎？」鳳真拉了拉對方的辮子問著。

「嗯……好吧。」他答應得有點勉強，但還是乖乖地站起身：「有什麼好吃的啊？我想吃溫泉蛋！嗯……還有……肉！」他把手伸向鳳真，等對方牽上來後他卻又放開手，跑去穿他的靴子：「晚上會不會變冷？我只穿這樣會不會感冒啊？」他摸了摸自己明顯很少曬太陽的白皙手臂，站在門口等著鳳真。

「那去吃燒肉？自助式的應該也會有溫泉蛋可以吃。」鳳真對著自己剛剛才牽上又被放開的手說話，似乎有種被欲擒故縱的感覺：「那我帶外套吧，冷的話就穿我的，反正你一定不想帶。」他回去行李旁翻出自己寬鬆的運動外套套著「感冒不錯啊省的你亂跑，生病就只能躺在床上求鳳真照顧你囉～」　

「走吧。」用手機看好了路線後，鳳真上前拉住王曉的手離開旅館，一路上有不少古色古香的傳統木造建築和溫泉伴手禮販售店「總覺得這裡賣的東西都很雷……你喜歡甜食嗎？」鳳真小聲地問著王曉。

喜歡甜食的程度

王曉看著那些甜食搖了搖頭：「還好，我喜歡吃好吃的肉……可是我是不是應該買一點東西給爸爸媽媽？還有友季、白川、幾世……」他扳著手指數著自己的朋友，數完了才抬起臉看著鳳真：「你覺得要買什麼好？因為是新朋友所以我想送他們禮物。」他眨了眨眼，想起鳳真前幾天說要顧好他不讓他交新朋友，他趕緊補一句：「只是朋友喔！」

他將身子稍微挨近鳳真，輕輕抱著對方手臂，一邊又開始用眼睛掃視著商品。

「轉幾個當地限定的轉蛋就可以了吧，吃的應該也還算可以。」鳳真聳聳肩，沿路店鋪賣的東西其實也大同小異：「我們可以明天再來看，反正不急，不送也不會怎麼樣，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出來玩。」
「先去吃飯吧。」鳳真指了指前方一間店家，似乎就是他找到的燒肉店。

店裡採自助式的方式，從沙拉、肉品到甜點飲料都有。而鳳真想到了剛剛王曉說想吃好吃的肉，於是多點了幾盤額外付費的高級和牛。
「我猜你一定不會烤肉片？」他用夾子翻著肉，一邊問著。

「你好隨便喔，他們好歹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他有點不高興的扁著嘴，但也沒有鬧著要對方配合自己，況且進到店內看到琳瑯滿目的食物後他也被轉移了目標，一坐下後就聽見鳳真的話，他甜滋滋的笑了出來：「就算會我也要說不會吧，這樣鳳真才會烤給我吃。」他小聲說著，然後一臉滿足的看著烤盤上的肉。

「我覺得跟鳳真在一起好好喔，有人服務而且也很有安全感……」他小聲地說著，不知道是跟鳳真說話還是跟胸前的小鬼說話，聲音細細碎碎的，不時還呵呵笑著。

「是是，你就去拿喜歡吃的溫泉蛋還是其他東西，我顧桌烤肉。」烤盤上的肉滋滋作響，鳳真似乎沒聽到王曉的悄悄話：「你剛剛說了什麼嗎？」他夾了幾片大概七分熟的和牛到王曉盤子哩，自己也吃了一片「啊，這個肉不錯欸，不愧是要加點的。」

王曉吃了肉之後露出了幸福的表情：「這個真的好好吃喔……喔，我剛剛只是說跟你再一起好好喔，很有安全感，好像沒有人可以欺負我一樣。」他一邊吃肉一邊說著，直接了當的態度彷彿也沒當這是什麼情話，他只覺得他在陳述事實。

「那鳳真想吃什麼我順便幫你拿？」他難得貼心的問著，一邊端著空盤子起身。

鳳真沒把王曉說的話當作什麼甜言蜜語，因為就文字上自己聽起來就像保鑣差不多的存在而已，又或許是僕人吧。

「有，我會欺負你，可是要是別人敢欺負你的話我就去揍他。」鳳真伸手過去捏捏王曉的臉蛋：「你幫我倒可樂就好了。」

「好。」他乖乖的把盤子放下，拿著兩個杯子過去倒了一杯可樂跟一杯溫開水回來放好，才又端著盤子去裝食物，他裝了醃漬物跟一些涼拌菜回來，只是剛坐下，他就看見鳳真的一群朋友也在不遠處的桌子吃飯，他伸手戳了戳對方，比著後頭的人群：「那些人是不是你朋友？」

「蛤——？認真？」聽聞，鳳真轉頭望向對方手比著的地方，的確是自己那群損友：「裝作沒看到……」他撇頭正想裝沒事，卻在一瞬間和女裝男對上了眼。

「鳳真！！」才剛對上眼，對方想也沒想的就直接叫出名字，這倒是讓那邊的整桌都往這邊看了過來，而這時矮子很快的站起身，拖著金毛到鳳真和王曉的桌邊，搶走鳳真的筷子後就直接把剛烤好的肉吃掉，接著把金毛硬是壓在王曉旁邊的座位上，矮子自己坐到了鳳真旁邊。

面對這樣場面的鳳真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用手撐著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

王曉被對方這一股作氣的氣勢嚇得有些愣住，但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模樣跟矮子和金毛都打了招呼，只是今天出門時穿的衣服肌膚露出的面積比較大，當金毛的手接觸到的時候，王曉還是有些不自在，他望向鳳真，直接說著：「你是我男朋友，你要坐我旁邊。」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不會讓鳳真更頭疼，他只知道他不想讓鳳真坐在矮子旁邊，也不想讓毫無防備的自己坐在不熟悉的人旁邊。

「說得非常有道理，我們今天是出來約會的，閒雜人等可以請離開嗎？」鳳真點點頭，用把髒東西撥走的手勢朝兩個朋友比了比，要對方快點離開。

但才剛坐下哪有那麼容易走？矮子招手找來了服務生，並又多點了幾盤高級肉：「那桌太擠了，來你們這邊剛剛好，幹嘛那麼小氣你以前不是也都會煎肉給我吃嗎？當朋友就要各自吃各自的了？真是薄情。」矮子理直氣壯的說著，還拿了鳳真的可樂起來喝，而金毛則是在一旁幫腔，不過他似乎也不敢對王曉做些甚麼小舉動。

「……那至少位置換過來吧？曉，過來。」

矮子要換位嗎？

鳳真把王曉叫過來身邊坐著後，沒想到矮子還是不願換座位，結果也變成了鳳真被夾在兩人中間，金毛一個人坐的局面。

「……」見狀，王曉真的有點不開心了，於是他一把抱住鳳真的手臂，幼稚的將頭靠上對方肩膀，賭氣的不願意自己吃飯：「……我要鳳真餵我。」他簡直是拉下了多少面子才這樣宣示主權，他就是不想讓鳳真被搶走，只是臉皮薄的他就這麼靠著，也不敢抬頭看鳳真，鳳真的角度卻還是能瞧見那對害羞到泛紅的耳朵。

「等一下，你們在這裡……所以也是住前面的溫泉旅館嗎？」王曉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抬頭望著金毛，看上去十分不滿。

「很燙喔，幫你吹一下。」鳳真多少猜到王曉是故意這麼說的，心裡覺得可愛的好笑，但還是很配合的餵對方吃肉。

在一旁聽到提問的金毛則是說：「我們是當……」「原來你們住在前面那間嗎？太好了我們本來還在找旅館呢，那就跟你們頂一樣的吧！」但說到一半就直接被矮子打斷，矮子笑瞇瞇地對著王曉說完後離開座位回到原桌，似乎在和那群夥伴們討論著什麼，回來後不知道為什麼的就乖乖坐到金毛旁邊的位置，打量著勾著鳳真的王曉：「第一次約會就出來過夜很大膽呢。」

王曉明顯的不悅了起來，被矮子這樣一說之後脾氣都上來了，他坐直身子看著矮子：「我跟鳳真本來就住在一起，要過夜也是每天每天的事情，不用你評論，要我說你這……」本來想繼續說的王曉打住了自己的話，他知道矮子不管再怎麼惹到他，都算是鳳真的朋友，他不該說的太過分。

咬著下唇，他把話硬生生吞回肚子裡，後來索性也不勾著鳳真了，只是自己默默塞著肉。

「唉，好了，不吵架，你們三個都給我乖乖吃飯不然我要生氣了。」原本矮子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但鳳真對著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不過金毛倒是被唸的有點委屈，畢竟他也不是故意過來要打擾，他默默地拿起夾子烤著肉分給大家。
鳳真看見金毛主動擔任起烤肉的工作，於是他離開座位去拿了些甜食跟冰回來分給同桌的三人，他自己也開了支雪糕吃了起來。

王曉默默吃著金毛塞的肉跟鳳真塞的雪糕，他氣得眼眶都紅了，還帶了點淚光，本來就是一個容易哭的孩子，更別說在這種時候被氣到了，他不想讓鳳真為難也怕鳳真生氣，所以把想抱怨的話全吞了下去，只是生理就是反射性的分泌了淚水。

覺得委屈到受不了的王曉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直接轉過身抱住鳳真，把臉埋在對方胸口，像是一隻受了氣找主人安慰的小貓小狗，他乾脆就這樣埋著假裝看不見矮子他心裡開心點。

「欸……」坐在對面的金毛先是發現了熱淚盈眶的王曉，他一臉擔憂的用眼神暗示鳳真，指了指，然後還離開座位去拿了可愛的小熊軟糖回來坐位擺在王曉面前的盤子上，希望對方等等看到可愛的小熊心情能好點。

鳳真則是收到暗示後拍拍王曉的後背，又把人的臉抬起來後將吃到剩三分之一的雪糕湊到對方嘴前：「吃？」順手也拿了面紙幫對方擦擦眼淚。

「鬧夠了嗎？我們早就分手了你也知道我們不適合，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男的，曉這傢伙超級玻璃心欸把他弄哭了回去還是我要安慰他啊，就不能讓我們兩個好好約會嗎？」塞完雪糕後鳳真轉向還想說些什麼的矮子，一邊指著懷裡的王曉一邊說。

「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喜歡你，我要時時刻刻干擾你們我才開心。」矮子站起身，走到鳳真面前不甘示弱地吐了吐舌頭，接著才回到原桌。雖然現在似乎是休戰了，但不知道回到旅館之後他還想搞什麼花招。
金毛倒是很尷尬的不知道該回去還是繼續坐著，但最後他選擇了繼續坐著煎肉。

看見矮子離開，王曉也沒有繼續胡鬧下去，他自己擦擦眼淚之後就繼續吃剩下的雪糕，只是不怎麼說話，偶爾還不斷傳出吸鼻水的聲音，尤其是當他聽見矮子說還喜歡鳳真的時候，自己的心情簡直直接掉到谷底。

他也不喜歡自己這麼愛哭，不喜歡自己這麼依賴別人，但是這種時候他除了哭他也不知道做什麼，王曉知道自己太不擅長辯解跟反駁，當年是那樣，現在也是，他就是一個不擅長吵架的人。

他盯著金毛烤肉的動作，似乎哭累了有點放空。

「還想吃什麼？你有吃到溫泉蛋嗎？要不要我去拿給你，還是你等等要去逛哪裡我陪你去？」鳳真溫柔地摸摸吸鼻子的王曉，輕輕的問著「肉還有喔，你最喜歡吃的肉，多吃一點。」他一邊安撫著一邊順著背，抬頭用眼神暗示金毛去拿其他東西回來。而金毛則是不負期待的把每一種東西都拿了一點點回來：「你看我用巧克力噴泉做了巧克力香蕉喔，很好吃有點甜甜苦苦硬硬軟軟的……啊還是這個？剛剛鳳真說的溫泉蛋？還有還有這個是杏仁豆腐跟這杯是哈密瓜可爾必斯，喜歡鹹的東西的話我也拿了炸蝦跟可樂餅喔？」

「你看，他幫你拿了很多吃的回來欸，人這麼好要不要賞臉吃一點啊？」鳳真摟著王曉，指指對面那行徑像極了狗的金毛說著。

「……謝謝你。」王曉望著金毛點了點頭，乖乖的道謝了，然後伸手拿了溫泉蛋到小盤子上剝著，只是他剝完後並不是自己吃掉，而是給金毛：「這個給你吃！」然後又拿了一顆剝給鳳真吃，最後才是替自己剝了一顆，撒了點胡椒後一小口一小口吃著。

「我沒事了，對不起，我只要一生氣就很容易哭。」他小聲說著，補了句：「但是我不是玻璃心，我只是不喜歡吵架。」似乎記恨鳳真剛剛的話，王曉偷偷的抱怨了遺下。

拿到溫泉蛋的金毛似乎有點感動，他一臉心懷感激的吃掉，鳳真則是兩三口就吞下了肚。

「沒關係，是那傢伙太白目了沒事找麻煩，希望晚上他不要再來煩。」鳳真夾著肉入口，一點也不怕冷熱混吃會拉肚子「肉吃一吃吧，帳等等算矮子身上……是說你們來這裡幹嘛啊？」看王曉似乎平復了情緒後，鳳真則是開始和金毛聊起天了，覺得這群人哪裡不去偏偏和自己撞行程，金毛這才說他們其實只是打算當天來回，泡泡足湯而已，但是剛剛矮子一副就是也訂了和鳳真同一個旅館的樣子。
聽到這，鳳真開始想著換旅館的可能性。

王曉自己一吃飽，便拉著鳳真就要走，似乎一點也不想跟矮子待在同一個空間。

「鳳真我們趕快出去……」他小聲哀求，兩隻手緊緊握住鳳真空著的手，鳳真就像個無奈的家長，一手拿著帳單一手牽著難搞的小孩。

「那我們先走了，帳你付。」鳳真拉著王曉，拿了桌邊帳單丟給另一桌的矮子後就離開餐廳。

「你這麼不喜歡矮子嗎，昨天也是，嚷著要我傳照片到群組給矮子看，你們兩個八字不合喔？」才剛跟王曉交往沒多久的鳳真有些疑惑，雖然對方的舉動看起來應該是吃醋，但前幾天還在說不確定是不是喜歡，今天就開始有佔有慾了，實在是有點突然「你要回去了還是再多逛逛？」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開始是他先討厭我的吧？」他小聲問著，看上去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很怕鳳真因此不高興，他思考著自己為什麼現在這麼討厭對方，深思熟慮後，他有點委屈的說：「因為我覺得他一直搶把你搶走，不管是朋友方面還是……好像都……而且你也說他很可愛。」他一邊思考一邊說著，沒有注意鳳真的表情變化，等他說完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一開始被針對的是他，他只是反擊的比較遲。

「你覺得我是這麼容易被搶走的嗎？那你要努力一點讓我不被搶走啊——開玩笑的，喜歡誰還要別人幫我做決定也太可悲。」因為王曉沒有回應自己的提問，鳳真就拉著對方的手往旅館的方向回頭「可愛歸可愛，你也不輸他啊這沒什麼好比的，不過……以他的個性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因為你嗆他了所以他記仇吧。」

「啊，聽說這個很好吃。」回程路過了一間有不少遊客駐留的小店，鳳真指著店頭展示的食物模型說著，並且買了幾包：「買回去旅館吧，說不定泡完溫泉可以當小點心，配咖啡牛奶好像不錯。」

「記仇就記仇……」他小聲說著，也沒有反駁對方買東西的意願，思緒都沉浸在要怎麼反擊矮子。

回到旅館後他就抱著零食開始一包一包都試一遍，最後只選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包開始吃：「這個比較好吃，回去可以多買一點。」他眨眨眼，接著，他望著對方說：「你想去公共池嗎？我要穿泳褲嗎？」他只著自己帶來的行李箱問著。

「我都可以啊，你應該是第一次來日本泡湯？給你選。」鳳真開了瓶剛剛順路買的罐裝飲料，撿著王曉打開卻沒吃完的零食吃「不用穿泳褲，嗯，應該說不能穿泳褲，因為日本都是裸湯連毛巾都不能拿進去。」

「不過要是去公共池遇到那群人的話……感覺蠻尷尬的。」鳳真舔著手指思考著：「唔、不過找時間他們可能也不會去泡溫泉吧……應該無所謂，看你囉。」

「……脫光光嗎？」王曉愣了一下，伸手遮住了自己胸口思索了一下，以洗澡的概念來說大家的確都是脫光光，所以溫泉就是……大家一起洗澡的概念吧！他一臉很想試試看又很害羞的樣子，在那裏糾結了很久。

「……那、去一下下！」他比著一，看上去有點緊張，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甩了甩自己的辮子：「頭髮呢？頭髮要不要綁起來？」

「頭髮......應該是不要碰到水就好了？可以拿浴帽吧。」既然都說要去了，鳳真就把幾包零食都用夾子夾了起來，到壁櫥裡拿了旅館準備的浴衣和毛巾「那就去一下下，不能接受的話就回來房間吧。」

跟著旅館的樓層地圖，鳳真跟王曉來到了一樓的大浴池，身為日本人的鳳真很自在地在外面的更衣區把衣服都脫了：「進去先沖澡再下去泡……要幫你脫嗎？」鳳真看著似乎有些遲遲不想把衣服全部脫光的王曉，開玩笑地建議著。

「不、不用……欸你不要面對我！」他把臉別過去不看鳳真的正面，伸手把人的臉推了過去，確定對方轉過頭了他才開始脫衣服，相較鳳真的身材，王曉的身材沒什麼肉，纖細到肋骨都有點明顯，鮮少出門的皮膚已經到了有點不健康的白，腰部也瘦的像是輕易就能折斷那樣，唯獨下半身，一雙腿倒是比穿著褲子時看起來有肉。

「真的不能用毛巾遮嗎？」他弱弱的問一句，一邊撥著長長的淺色髮絲想要遮住身子。

「你可以遮到下浴池前啦，但最好是不要因為這樣人家反而會一直看你覺得你超怪。」鳳真打量了一下王曉的身材，拉起對方的手臂端詳：「你真的太瘦了欸，真的要多吃點，曬曬太陽不然會骨質酥鬆喔。」說完他就拉著人進到了滿是霧氣的大浴池旁，在兩個空著的沖洗區坐下後就開始自己洗了起來。


紅黑/矮子從後面冒出來問鳳真要不要幫忙洗。
藍綠/王曉旁邊的位置是金毛。

「鳳～真～太巧了居然泡個湯也能遇到你，要不要幫你洗澡啊？」矮子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把王曉當隱形人一樣從鳳真背後湊了上去，伸手擠了沐浴乳就是往鳳真身上抹。

「——神經病，我會自己洗啦把你的手拿開！真的是很陰魂不散欸！」鳳真被摸上時有點嚇到，但他也很快的就把矮子的手甩開「請不要動手動腳，放尊重點謝謝。」

王曉就像是被抓住的小幼崽一樣被人架著手臂打量，他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拉進的浴場，他照著鳳真的動作也乖乖的洗起頭髮，誰知道才剛把頭髮上的肥皂泡泡沖乾淨，就看見矮子在鳳真身上亂摸，他楞了一會兒後終於伸手推了矮子一把，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全身赤裸，一股腦的就把鳳真的頭壓在自己胸前抱著，像是一隻警戒的小貓那樣望著矮子。

「鳳真他自己會洗澡，不用你幫他，你先把你自己洗乾淨！」他皺著眉，說的一臉認真，兩隻手緊緊護著鳳真的身體不讓對方碰到。

「對啦我自己會洗澡，可是也不用這樣把我抓著啦。」被王曉拉過去的鳳真險些有點重心不穩，矮子則因為被推了一把而踉蹌了幾步。

「哼，誰像你們一樣髒啊，我剛剛就洗的很乾淨了好嗎，全身上下從頭到腳，該洗的跟不該洗的都很乾淨。」幼稚的矮子被王曉這樣一說，也有點不甘示弱了起來，講的話都開始有點沒邏輯了：「鳳真你到底為什麼喜歡這家伙啊，身材要比的話也是我的比較好看吧？他整個人都瘦巴巴的欸，根本就和女孩子一樣嘛！」

「喜歡誰干你屁事啊，當初分手你也答應的欸，現在才在鬧也太無聊了吧。」三番兩次的阻擾讓鳳真有些不耐煩，他直接一臉不爽的嗆了回去：「現在是連朋友都不想當了？」聽完，矮子噘起嘴一臉的委屈，彷彿最可憐的人是他。

王曉乖乖的放開鳳真讓對方洗澡，為了不讓鳳真更生氣，他也不敢繼續回應矮子的挑釁，而是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洗澡，王曉任性歸任性，但是安全感的不足總是迫使他聽話和安靜，過去因為多話而讓朋友憤怒的事情一直在他心裡留著個疙瘩。

洗好澡後，王曉注意到矮子還在池裡面盯著他們，活像是一隻虎視眈眈的大白鯊似的……

「……」王曉望著鳳真，最後在池邊試了試水溫。

覺得燙的程度

太燙了，王曉不太敢下水，他蹲在池邊看上去有點不情願，每每用指尖碰了碰水面又快速縮了回來。

「好燙……」

「太燙了嗎？……啊、不然去旁邊那邊好像有精油蒸氣跟鹽盆浴？有點類似烤箱還是桑拿的東西吧我猜。」原本已經泡到大腿處的鳳真聽到王曉喊了一聲，於是也走出浴池牽著對方到另一邊，正好這樣也能避開矮子的攻擊。

「唔……玫瑰精油啊……感覺女孩子比較喜歡……。」鳳真拉著王曉到了蒸氣室，一打開裡面就是滿滿的霧氣，但定睛一看裡面的人是
紅黑/女裝男
藍綠/金毛

「……我早該猜到的。」鳳真簡單的和女裝男打了招呼，也是，既然都來了一定是整群人都陪著矮子一起過來吧，還好他的立場還算中立，沒有胡亂拿著鳳真和人交往的事情來說些閒話。

平常有些雌雄莫辯的女裝男在卸了妝之後外表有點難聯想到是同一個人，但臉蛋還算清秀。要是不化濃妝的話感覺或是容易被當小白臉包養的類型。

鳳真找了個位置拉著王曉坐下，接著把毛巾蓋在臉上休息。

看著鳳真自己已經是一個放鬆的狀態，王曉倒是沒有很自在，他將毛巾緊緊壓在自己雙腿間，不知道是太熱還是害羞，臉紅到極致，他不安的望了望鳳真，又轉向五官清秀的女裝癖，他眨了眨眼，像是怕尷尬地開了話題：「你看起來跟平常差好多喔……」

「因為沒化妝嘛……你是不是覺得太熱了？太熱叫鳳真帶你出去喔，不然昏倒也是很麻煩。」女裝男看上去也有些不自在的樣子，他摸了摸自己的小馬尾，眼神沒有和王曉對上：「是說矮子的事情你不用在意他，他只是不甘寂寞而已，過一陣子無趣了他就會放棄了。」

鳳真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把毛巾拿了下來望向臉紅通通的王曉：「你要回去了嗎？不習慣就會去，當作風情體驗一下就好，反正房間也有浴池。」

「我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回房間也好……」他尷尬的回應著，慢慢站起身先走出蒸氣室，離開前還特別跟女裝男道了謝，順便說著：「我覺得雖然有點不一樣，可是……不管有沒有化妝，你都很好看……」眨眨眼，他瞇眼朝女裝男笑了一下，而後才溜出去。

「鳳真，我可不可以喝巧克力牛奶？」回到更衣間，王曉問著，一邊拿起浴衣套上，只是這種日式的衣服他不太擅長穿，笨拙的綁了幾下後覺得很醜，最後還是轉向鳳真：「幫我綁這個！」

「可以啊，大廳好像有在賣。」鳳真穿好後，他也幫王曉整理了下領子、綁上帶子：「你的頭髮濕濕的欸，你先去那邊坐著吹，還有乳液什麼的，我去買牛奶。」他拉著王曉坐在長長的化妝鏡前，然後就自己去買了巧克力牛奶和咖啡牛奶回來。

「給。」鳳真把巧克力牛奶塞給對方後就把吹風機接過，變成自己幫對方吹。

王曉聽話的喝著牛奶，一邊讓對方吹頭髮，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你會生氣我對矮子不好嗎？你以前跟他交往也對他這麼好嗎？」他好奇的問著，一邊又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幾口牛奶。

「還好，不過有一點也是我沒有好好阻止他胡鬧啦，抱歉。」鳳真輕輕地撥著王曉的頭髮吹乾：「對他很好是什麼意思？我人本來就很好啊，沒交往之前有對你不好嗎？」他有些疑惑，難道在別人眼裡自己是交往後就變一個人的類型嗎。

「也不是、就是……」他的眼睛被對方撥弄頭髮的動作惹得瞇起，他思考了一下之後轉了一個話題方向問：「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對大家都很好啊？可是，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只對我好啊。」他抬起頭望著鳳真，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論多像是在撒嬌，他盯著鳳真，將後腦靠到對方腹部上：「你說是不是？」

「是這樣嗎，不過朋友跟情人還有家人都很重要，你跟我交往的話你就不要你爸媽了嗎？不可能吧。」鳳真用自己的想法回應，順手拿起一旁的梳子梳著王曉的長髮「對你比較好當然是可以，你想要我做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可以說，我也會努力去滿足你想要的，但是不可能無限上綱，要是有我覺得不能接受的事情也會直接跟你說。」

「失望了？我不是那種為了愛什麼都可以不要的人，也不是為了愛會盲目到眼裡只剩下情人的類型。」他輕撫著對方的臉蛋，輕聲說著：「但要是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幫你揍他。」

「為什麼要失望？嗯……不會不要爸媽，可是情人這邊只能對我好，就是，我不知道怎麼說……」他思考了一下子，蹭了蹭對方掌心：「不可以對矮子比對我好，除非你又喜歡他了。」他望著對方說著，一邊思考了起來：「就算是朋友我也想當鳳真最好的朋友，這種感覺。」絲毫不覺得自己太過任性，他認真的說著，等到鳳真把他頭髮梳好後他才坐直身子。

「我看電視上演的，洗完溫泉好像會去打桌球？還是鳳真想回房間了？」他一邊問著，一邊把巧克力牛奶喝光，起身找垃圾桶扔。

「嗯～大概了解，你就是吃醋嘛。」鳳真沒有明確答應或是拒絕，他只是拿起飯店放著的彈性繩幫對方綁了個高馬尾：「我不會綁辮子，馬尾應該也可以吧？」

「走啊，可是輸給我的話可不要哭喔～」鳳真笑著捲起了袖子，和對方一起找到了大廳的桌球桌：「讓你，你先發球。」

「誰吃醋了，我只是覺得既然交往了你本來就該對我比較好！」王曉皺眉，嘴硬著不認，第一次綁高馬尾的感覺有點新奇，王曉摸著自己涼颼颼的後頸看上去有點不自在，明顯的脊骨在髮絲間若隱若現，他不斷地伸手去摸著後頸：「好怪喔，我第一次綁這樣，脖子涼涼的。」

到了桌球桌邊，聽著對方有點瞧不起的語氣，王曉的好勝心又被燃起，專注地盯著球後發了第一球：「少瞧不起我了！雖然我沒玩過這個……但是搞不好我超有天分的喔！」

「哈哈，有天份是嗎？」鳳真笑笑的看著球出界，然後撿起球換成自己發：「說不定綁頭髮我也很有天分欸，你剛剛那一球這麼用力的甩馬尾都沒鬆掉，不錯吧。」

看到對方打的更差，連發球都沒有發過網，王曉整個人誇張的笑了出來：「你綁頭髮的技術是不錯啊，可是發球就沒有多好了，至少我還發過網了！」

說著，王曉又撿起球發了過去。

hp87

「讓你的，讓你熟悉一下規則不要輸的那麼慘。」鳳真倒也是沒有見笑當生氣，只是又耍嘴皮子了回去。
hp 88

「最好是讓我的，你要是輸給我的話今天要幫我按摩！」王曉趁機要求了對方替自己做事，有目的性才會打的更好嘛！

hp70

「好啊，誰怕誰，你輸了你也幫我按摩。」雖然說溫泉大廳就有按摩椅了，不過使役別人幫自己按摩好像比較爽。
hp 67

對方有了賭注後莫名也變得很強，該不會剛剛真的在放水吧？

「你贏我再說！」王曉努力的把球打回去，一向只有別人幫他按摩，哪有他幫別人按摩的份！

hp39

「要是你按的不夠大力我是不會滿意的喔，小心一點，我很嚴格的。」鳳真嘻嘻笑笑的說著，輸跟贏他都無所謂，但看著對方好強的樣子讓他想起第一次在遊樂場見面的場景。
hp 63

「我才不要！」
他嚷嚷著，比剛才更專注的盯著那顆球，謹慎快速的打回去。
hp8

「我可是犧牲身體給你亂摸欸，怎麼不心懷感激呢？」一臉勝券在握的鳳真很隨意的揮著球拍把球打回去。
hp 33

「我贏了喔，願賭服輸，回去勉強讓你讓你幫我按摩一下。」鳳真在一記不是很強的殺球之後，把球拍和球放回了架子，一邊走過去拍拍王曉的肩膀。

最後王曉還是打輸了，雖然不甘心的想喊再一次，但是他自己其實已經有點累了，他不想再一次。

「……只幫你按十分鐘。」他放下球拍後就離開了球桌，拉著鳳真回到兩人預約的房間內，他忽然想到鳳真為了自己沒有去泡溫泉，於是一進房內就跑去浴室把溫泉的水龍頭轉開。

「你可以一邊泡溫泉我一邊幫你按摩！！！」

「蛤？……你好好色喔，每次都說我下流，真正色情的是你吧？居然想要拐騙我脫衣服給你摸……」鳳真誇張地開著玩笑，他沒想到對方會頭腦簡單低提出這種建議「曉你是不是其實很想跟我上床但是不敢說出來，所以用這種方式……」

「……？」王曉一臉困惑的看著鳳真，絲毫不瞭解對方為什麼想到那裡去：「我只是覺得因為我怕燙，你跟著沒有泡溫泉很可惜，我想讓你泡溫泉啊！」王曉說著都委屈起來了，他可沒有什麼好色的想法啊。

「不要就算了！」

「不行欸你輸了就是要做到啊，好啦好啦我脫衣服就是了。」鳳真覺得有些好笑的把浴衣脫了，但在私人的浴池裡他為了避免尷尬所以還是圍著一條浴巾遮著下半身才跑入池水。
靠在浴池邊，他等著對方幫他按摩。

「我跟你說喔我是第一次幫人家按摩……少在那邊囉哩八唆喔。」他坐在御池邊的小板凳上，將雙手擺上對方肩頭，先是輕輕地捏了兩下，然後慢慢加重力道

不知道是不是怕對方痛還是拿捏不好施力大小，他除了手勢笨拙以外，力氣也很小，與其說是按摩，感覺更像是在撫摸對方而已，即使是捏了也只是捏到皮肉，一點也沒有放鬆到筋骨的地方。

「有什麼感覺嗎？」他好奇地問著鳳真，一邊又胡亂捏了幾下。

「癢，你中午是不是沒吃飽啊力氣這麼小。」鳳真背對著王曉，互相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還是你真的是想吃我豆腐。」他說著說著乾脆就把對方的手拉開，自己轉了個身面對對方：「早說嘛，你老實說的話給你摸也不是不行。」
他拉住王曉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一臉就是你要摸就摸吧的表情。

「我才沒……」還沒來的及反駁，對方就轉正，下一秒手已經貼上了鳳真的胸膛，本來想激烈反抗的，但是這也是第一次這樣接觸別人身體，而且跟自己的身材差異超大，好奇心重的王曉忍不住真的捏了幾下：「……這個是胸肌嗎？」他專注地捏著對方胸部，小聲驚呼。

「我都沒有！你怎麼練的啊？」明明感覺是有點春色的景象，但被王曉孩子氣的好奇心一打，感覺瞬間就沒了點煽情。

「……。」王曉的反應簡直跟去看猛男秀的大嬸沒什麼兩樣。這傢伙怎麼會是這種反應啊！……算了，看在他很可愛的份上原諒他。
「做愛的話就會有喔，沒聽說過女生在上床之後會激發荷爾蒙，跟懷孕的時候一樣胸部會有變大喔。」鳳真睜眼說著瞎話，總是說自己很聰明的王曉大概不會被這種事情騙了吧，不過這倒也難說，這方面的事王曉的態度和反應都是幼稚園等級的。

「……」王曉思考了一下之後搖搖頭：「女生那個是乳房，跟肌肉不一樣。」他沒有被這種蠢過頭的話騙過去真是可喜可賀，他把人推了一下：「不想跟你講垃圾話，我也要泡。」摸膩了之後，王曉又跑去一旁的淋浴間沖了一下身子，接著用浴巾圍著下半身走回浴池邊，房間內附設的浴池是可以加冷水的，王曉不顧鳳真的抗議就加了一些冷水進浴池中和溫度。

他反覆的用腳去試探水溫，直到可以接受的程度時才進入浴池，他坐在鳳真對面，溫暖的水包覆著王曉，淡淡的硫磺味充斥著鼻腔，對於第一次泡溫泉的王曉來說實在有點不習慣：「這個很臭的味道是什麼？這樣我很泡完也會臭臭的欸。」

「這是硫磺泉啊，好像對身體很好吧我不知道，等等泡完出來要稍微沖一下乾淨的水。」鳳真用跟鄉巴佬說話的語氣解釋著：「是說你按摩就這樣結束了？像蚊子叮了下那樣就要說你完成賭局了，這我可不接受喔。」

「那你轉過去趴著。」王曉起身跟鳳真坐在同一側，讓對方趴在池緣，有點不甘願地重新把手搭上對方肩膀，沿著筋路按摩起來。

力道

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量，小少爺的手腕都隱約發出了一點聲響，雖然覺得手有點痠疼，可是他還是很努力地替對方按摩著，一邊又忍不住觀賞起對方的背肌：「你就是人家常說的肌肉笨蛋嗎？腦袋沒有很好，可是全身上下都是肌肉呢……」

「怎麼可以說自己的交往對象是笨蛋啊……」鳳真把臉靠在池子邊低聲的抱怨著。
舒適度

「這次還算不錯啦……你有努力了……啊對對就是那邊……」第二次的力道讓鳳真覺得舒服多了，不枉費王曉按的這麼賣力。
但這次似乎因為按的太舒服了，鳳真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嗯……左邊也要……」

「你不要睡著喔！」王曉看對方一臉迷糊，忍不住伸手在鳳真的背上打了一巴掌，此時按摩已經經過了分鐘

原本以為已經按很久，手都有點酸了的王曉，沒有想到居然只過了4分鐘，他嘆了一口氣，甩了甩發麻的手，力道也慢慢的變得有點弱：「我好累喔，可不可以不要按了？」他討饒著，一邊挪到鳳真身旁，跟他一樣趴在池邊，側著臉看鳳真。

「喔、幹嘛打我……」雖然那一巴掌並不是很痛，但鳳真覺得有點無辜，他把唇環拆了下來放在一旁：「好啦，看你力氣小的，不折磨你了，親我一下就原諒你。」他閉上眼趴著，等著王曉自己親上來。

「……你很麻煩欸為什麼好像很常聽你叫我這樣……」王曉有點遲疑，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迅速的在對方嘴唇上啄了一下：「好了！」說完他就爬出浴池，坐在池邊只泡著腳，一邊伸手去揉著趴在池邊的鳳真頭髮。

濕漉漉的長髮貼著身子，因為是在私人浴池所以他也懶得綁起來，長髮下的皮膚若隱若現的，王曉看著鳳真的一頭短髮忍不住羨慕了起來：「你覺得我要不要也剪短啊？好像比較方便。」

「因為我不說你就不會親我了吧？」鳳真理所當然的說著，然後就靠到王曉的大腿邊繼續趴著：「你不是說長髮是跟什麼什麼……魂魄有關的嗎？剪掉不會覺得可惜？不過要說實話我比較喜歡短頭髮，但是你很可愛啊長頭髮短頭髮都無所謂。」

泡了一陣子，似乎也開始有些昏頭了，鳳真站起身離開浴池，用冷水稍微沖洗身體完後回到王曉身邊並從對方身後抱著：「你要出去了嗎？還是要再泡一下。」

熱呼呼的體溫覆上自己的身子，王曉有些不自在，他連家人都沒有這樣赤裸的貼著過，他稍微扭了扭身子，側過臉看向把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鳳真，本來想吐槽一下對方自然而然的親密舉動，不過馬上就被那張泛紅的臉嚇到：「……你臉好紅喔？泡太久了吧？還是出去好了。」

說完後王曉轉身把鳳真推出浴室，接著才迅速沖了遍澡，穿上自己的棉質睡衣回到臥室，他沒有馬上跳上床，而是坐在榻榻米上的矮桌邊，又開始吃著買回來的零食：「啊，鳳真，冰箱好像有酒欸……你會想喝嗎？」他想起旅館附的冰箱裡有些自費飲品，好奇的提議著。

「你要喝就拿啊，雖然我住宿的時候登記他們應該就知道我們未成年了，不過無所謂吧他們有錢賺應該不會管。」鳳真聳聳肩的表示，而酒他以前早就偷喝過了，倒是沒有特別喜歡，偶爾跟朋友出去的時候會去便利商店買幾瓶而已「這種米果零食配酒應該也不錯吧，你要吃的話就拿一瓶出來喝喝看？喝不完我再幫你喝。」鳳真喝著旅館付的礦泉水，然後指指冰箱示意可以幫王曉拿一瓶。

王曉的酒量

王曉並不知道自己酒量好壞，秉持著好奇心就讓鳳真替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他傻傻地就仰頭灌了一大口。

紅：意外覺得很好喝
藍：超苦！討厭！
綠：好臭
黑：沒什麼感覺

他意外的很喜歡啤酒的味道，不知節制的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氣泡的口感就像汽水一樣，導致他根本不知道這對他來說可能已經過量了。

酒醉程度：

不過也許是啤酒的酒精濃度還好的樣子，他灌玩了一罐啤酒後看上去還沒有醉意，舔了舔滿是酒液、被氣泡刺激的稍微紅潤的嘴唇，他望著鳳真，一臉就是還想要一罐的感覺，順便也提出了他的疑問：「我以為鳳真是學長應該已經成年了？十八歲……什麼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猛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嚷著：「所以你到底是幾歲跟人家上床的啊？國中？國小？幼稚ㄩ——不，這個不太可能……」

「……？日本要20才成年啊。」他看著對方嘴饞的模樣，有點疑惑的回答完之後又塞了一罐給對方。
「好奇啊……我是 」
紅/高中
黑/國中
藍藍/秘密

「……不告訴你。」鳳真想了想，他沒有給一個確切的回答，不知道回答了之後這小少爺會不會提出什麼更奇怪的問題……雖然不回答好像也會被逼著回答就是了。

「你好怪欸，明明不想也不敢跟我上床的樣子，但對這話題倒是很有興趣。」

「原來是這樣嗎？」剛來日本一年多的王曉根本沒有注意日本的法規，他還以為全世界都是十八歲成年，而對方一臉神秘的說著不告訴自己，他也沒那麼輕易放棄，上前傾著身子，靠近鳳真：「跟我說嘛，我就是好奇啊，我也不是不敢好不好！只是覺得太快了！」

他王曉可不想被人瞧不起，死活都不能承認自己會怕。

「靠這麼近幹嘛，在誘惑我？」不出所料，王曉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鳳真笑了笑直接把對方拉過身來就湊上去親吻「還是你在暗示我要我跟你做？……可是今天不行，你就忍忍吧小少爺。」他輕拉著王曉的衣領，在耳畔說著。

「既然你都喝開了，不如玩玩遊戲吧？划酒拳之類的～」鳳真邊說也邊開了啤酒喝著。

「我才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過去吻著，王曉似乎也慢慢習慣了對方這種突如其來的霸道，雖然還是有些抗拒，但比起一開始的用力推拒，現在也只不過去用手輕輕抵著對方胸膛而已，他瞇起雙眼讓人吻著，不過後續聽到對方的言論他還是揮手揍了對方一下。

「你很煩欸！我才沒有想誘惑你！」他爬起身挪到旁邊，聽見提議後才眨眨眼睛，有些困惑著重複著：「酒拳？那要怎麼玩？」他乖乖坐下，面對著鳳真等待對方教他。

「啊、是嗎，真可惜。」抱著想要捉弄一下對方的心態，鳳真簡單的回應著「那就算了，以後就不要求我～」

「划酒拳喔，就是輸的人要喝酒啊，不過這樣不好玩，最後先醉倒的人要聽贏的人的要求？如何？」鳳真邊說邊從冰箱拿出了冰塊和酒，看起來就是打定主意要玩的樣子。 Imgur

「喔……那我們來猜拳！」王曉無視了鳳真那段調戲，捲起袖子就要跟對方猜拳：「剪刀石頭布！」

「唉，輸了，那就喝囉……」鳳真倒是一臉無所謂，他打開新的啤酒灌了一口。
「繼續嘛，喝到誰先說不行為止。」

「就怕你其實馬上就不行了……你喝醉會怎樣啊？你可不要酒後亂性喔……」王曉有點緊張的說著，一邊出了拳

「不知道欸，沒喝醉過，我喝醉了之後要是沒記憶你再告訴我我會怎麼樣好了，哈哈。」鳳真依舊是那不在意的態度，繼續喝著酒：「你今天運氣很好欸。」酒醉程度：15%

「你可以先想想要叫我幹嘛～」 酒醉程度20%

「我運氣本來就很好～」王曉有點得意起來，聽到對方說可以指揮他做一件事情，王曉倒是更有幹勁了。

只是人果然不能得意，他馬上就輸了一回，但是他倒也乾脆，拿起酒就灌了一大口。

酒醉程度20％
也許是剛剛就灌了一罐的關係，王曉開始覺得身子熱熱的，酒精似乎很快的就開始起了效用。

「這個叫甚麼，得意忘形？希望不要像剛剛打桌球一樣被逆轉喔。」鳳真伸手去捏了捏王曉的臉蛋，然後繼續出拳。

「你才不要得意忘形！」拍開鳳真的手，他也跟著出拳

「平手了！再一次！」

「平手不是好兆頭喔～等等你就要輸了。」

「……又我。」王曉一邊抱怨著，但還是乖乖灌了一口啤酒。

酒醉程度30％

「唔……」王曉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呵欠，似乎有點想睡，但是還是不服輸的舉起了手。

「再來一次！剪刀石頭布！」

「你是醉了還是睏了？難得來了我還想吃個懷石料理欸，你先睡的話我就自己先吃喔。」鳳真從一旁拿來了客房服務的晚餐菜單說著。

「不可以……我也要吃！」王曉爬到鳳真面前，轉過身子坐在對方盤著的腿上，硬是吵著要一起看菜單，一邊也乖乖的喝著猜拳輸了的酒。

酒醉程度45％

王曉開始有些茫了，他的背靠著鳳真的胸膛，目光雖然望著菜單，可是明顯的有些呆滯。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舉著手：「剪刀……」

「你這樣好好笑喔。」鳳真親暱的把頭靠上對方的肩頭，用著環抱的姿勢繼續和王曉猜拳。

「平手欸，再一次好不好～」

「……平手你會輸。」學著鳳真剛剛說的話，他跟著出了拳，一邊蹭了蹭對方的臉頰。

「你好棒喔～是預言家耶～」鳳真在輸了之後笑出來，拿起一旁的酒瓶喝掉。

酒醉程度 30%
「那你要不要預言一下，等等誰要被使喚啊？」

「當然是鳳真。」他賊賊的笑了一下，伸出手也出了拳

「你看！」王曉這次可是笑開懷了，愉快的用拳頭去撞對方的剪刀，一邊又親了自己的拳頭一下，感謝他的功勞。

「你好棒喔～那我輸了的話你想叫我幹嘛？」 鳳真用哄小孩的方式說著，一邊試探處罰。

（忘記喝）

酒醉35%

「叫你去打矮子。」王曉說著，一邊出拳。

「嘿嘿。」看自己又贏了，他笑了一下，輕輕蹭了蹭鳳真的臉頰：「你會不會真的去打矮子呀？」

「如果是賭注的話會啊，我們以前也打過架啊。」他看上去很認真的會去揍人的樣子「看你想要我打到甚麼程度。」

酒醉程度 50%
「不過打完大概會跟他道歉說我是打賭輸了，讓他打回來吧。」鳳真聳聳肩繼續出拳：「繼續嗎～我還可以喔。」

「……開玩笑的。」他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只是照著對方說的繼續出拳

「是平手，可是我這次會贏喔！」像是怕被對方先聲奪人，王曉趕緊先預言，祈禱自己會真的贏

「好～都給你贏～」鳳真笑著說，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把剛剛的唇環裝回去。

「很厲害喔～」鳳真笑著把唇環裝了回去然後喝完處罰的酒。

酒醉：55%
「好像開始有點感覺了欸，要是我真的醉了要把我顧好喔，繼續吧。」

「你不要對我做怪怪的事情就好。」王曉小聲嘀咕著，還是配合著對方繼續玩

「哇，又平手……再來！」

「怎麼一直平手啊？」

「……」他望著自己的拳頭，一邊又開了一罐新的，其實每次只要喝一口就差不多了，但是鳳真總是自己多喝了很多，王曉總覺得自己不能輸，這次也喝了特別多。

喝醉程度：65%

他舔舔自己的嘴唇，超微愣了一下，啤酒的氣泡讓他打了一個嗝。

「……」醉意越來越濃厚，他停頓了好久好久，已經整個人軟綿綿的貼著鳳真了，他看上去有點睏，卻又有點像心情不好的樣子，只是不一會兒，他就伸出了手貼在鳳真的大掌上：「再一次……」

「再一次。」雖然鳳真也喝了不少，但他的行為還算正常，沒有看起來很醉的樣子。

「又平手了欸，我們是不是其實很有默契啊？」

「……就是有默契，你才喜歡我吧。」他轉過頭在鳳真耳畔說著，一邊也繼續猜著拳

「贏了。」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王曉的行為模式變得有些單一，不知道幾回合都出布了，還是被他朦到贏。

酒醉程度 60%
「喝喔，我怎麼覺得你醉了？你要認輸嗎？」鳳真伸手捏了捏王曉的鼻頭說著：「還是要繼續？」

「繼續！」

「平手……你一直學我～」王曉有點不開心，伸手捏了鳳真大腿一把，這才繼續猜拳

「你才學我，你是不是偷偷用讀心術讀我要出什麼啊～」

「嘿真有趣，真的是很有默契。」

「我才沒有讀心術。」

「你這不就贏了嗎～」鳳真哈哈笑著又開了新的酒：「啤酒沒了欸，換成 」

重複重擲

酒種更換為威士忌：
紅+100% 藍+75% 綠+25% 黑+50%

「好像剩這個欸，威士忌……感覺好像喝一點點就會醉……」

酒醉程度 85%
「感覺，真的有點醉了……但還可以。」

注意到對方說話已經有些緩慢，他轉過身摸摸鳳真的臉，但是注意到對方還想玩，便跟著又猜了一次

「你這下真的要喝醉了……」王曉雖然擔心，但還是忍不住為了勝利笑出來：「你喝完這些就好，不要喝太多！」他拿著剩下的半杯威士忌給鳳真，怕對方真的喝過頭了不好照顧。

「總覺得好像還可以，腦袋有點昏昏的而已，還可以喝——曉餵我喝——」鳳真嘻嘻的笑著繼續靠在王曉身上，整個人向前彎了一些把對方當成像大玩偶般抱住：「可是好像，再喝有點危險，我輸了～你要懲罰我嗎～」鳳真抱著對方蹭了蹭，喝醉之後似乎變得有些黏人。

「你這樣子是要怎麼懲罰啦……」王曉嘆了一口氣，任由對方抱住自己，一邊又伸手拍拍鳳真的頭，他努力掙出一點空間轉到正面抱著對方：「欸好了、你這樣看起來應該等等就要睡著……先到床上去，我去關燈啦！」王曉一邊哄著，一邊就要起身。

「不會啦，我不會睡著，我只是想要抱抱你而已～可惜你抱起來手感不太好，你要不要多吃一點。」鳳真抬頭望向站起身的王曉，他沒有要跟著起身的意思，只是伸手拉了拉對方的袖子要對方陪陪自己「曉，你喜歡我嗎？」

「……」看著變得像是一隻大狗狗的鳳真，王曉無奈的笑了出來，但沒有馬上搭理對方，而是先去關了燈，開了小夜燈後才回到床邊坐下，對著還在榻榻米上的鳳真招了招手：「鳳真過來！」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雖然喝醉後人是粘了點，但骨子裏的幼稚倒是還留著，他站起身來到門邊把剛關掉的燈再次打開，然後望了王曉一眼，似乎在思考要去床邊還是做點其他的事。

不過現在的他思緒有點緩慢。

「你把燈關好過來我才要回答你問題，不然都不要說話！」王曉個性也很固執，才不會因為對方的任性去配合，他爬上床，直接拉開棉被就躺進去，一點也沒有要管鳳真的意思。

「好啊～那就晚安。」鳳真瞇起眼把燈關上，但他卻不打算乖乖去床邊，而是拿了房卡和手機就直接離開了房間。

至於他要去哪裡，大概是去找一樣住在這間旅館的其他朋友吧。

看對方離開房間，王曉當然是馬上追出去：「欸你幹嘛啊？你喝醉你想去哪！」他把人拉住：「好啦好啦喜歡你啦，趕快回來，不要喝醉還亂跑……」他無奈的哄著對方，希望對方乖乖進房間。

「你不是要睡覺嗎？你睡啊～我想要出去晃晃，不吵你睡覺了。」鳳真依舊是那笑臉，有點疑惑的看著王曉的反應：「我沒有喝醉，還沒暈倒呢，也還可以走直線。」

「晚安，你去睡覺吧我沒有這麼早要睡。」鳳真用有些酒氣的嘴親了一下王曉的額頭後拍了拍對方然後還是準備離開房間，至於對方剛剛那像是因為被逼迫而說出來的喜歡他則不當一回事。

「……」王曉這下有點急了，他趕緊抱住對方的腰，緊緊抱著不放：「那不要睡覺，你回來陪我！」他急忙說著，語氣聽上去都像是要哭了一樣，他很害怕鳳真生氣，也很害怕鳳真去找矮子，他其實害怕的事情很多，只是他不擅長、也不想要輕易說出口。

「……？不睡覺了？」有些茫的鳳真沒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突然不睡了，倒沒想到這是自己突然要離開房間的舉動導致的「是可以啦……真的不睡了？」他在門口抱住抱著自己的王曉蹭了蹭然後把人帶進房裡。

「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不想讓我出去。」他用有點傻氣的笑對王曉說著。

「……」他不想回答，又或者說，他不喜歡講這種撒嬌的噁心話，可是一想到如果他不說，也許對方就會又要離開，這點讓他很猶豫。

「……我是覺得，你好像很容易就會把我丟下。」他小聲說著，望著手還抱著自己的鳳真，他有點委屈，他並不擅長說甜蜜的話，他甚至也還不完全確定自己喜歡鳳真，但是他不想被丟下、不想被鳳真討厭。

「有嗎？」鳳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沒來由的說了這種話，但他自己並不太認同王曉的想法：「可是出去外面我都牽著你的手、去泡溫泉的時候我也跟著你，行動也都幾乎是一起的？我有把你丟下了嗎……？」他認真的思考，不過腦袋像漿糊一樣，只回想得到今天內做過的事。
「為什麼這樣說，才剛交往不到一個禮拜就覺得我做的不夠好了嗎？」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對方為什麼會這樣說，只好提出疑問。

「你剛剛就想把我丟在房間了！你不是應該要陪我睡覺嗎？還是聊聊天什麼的……可是你跑出去了。」他語帶委屈的控訴著對方剛才的行為，一邊用手揪著自己的髮尾，沒有回抱住對方。

「因為你說你不跟我說話了啊——那我不想睡覺只好去找其他事情做嘛。」面對王曉的委屈，鳳真也說了自己這樣做的理由「你不跟我說話我怎麼跟你聊天～」雖然對方沒有回抱到意思，但他還是拉著手臂靠著。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也沒有那麼真的需要跟我交往，剛剛問那些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你不要在意。」鳳真的腦袋終於稍微接上了線，他意識到對方略過了自己的幾個話題，於是他這麼說，希望王曉不要想太多。

「……也沒有不喜歡你……啦。」王曉小聲說著，伸手輕輕拉住了對方衣袖，他躊躇了一下後，向前探上，小心翼翼的吻鳳真，他停頓了一下才滿臉通紅的縮回身子。

「我還沒確定，可是，可是這不是你應該要教我或者讓我確定的嗎……」他任性的說著，一臉認真的看著鳳真。

「你第一次主動親我欸……糟糕，好開心喔……」被王曉突然親了一下的鳳真似乎看上去真的很開心的樣子，他甚至開心到沒聽見對方後面說的那句話，整個人像大狗一樣撲了上去地抱著「你真的好可愛喔～」

「害我有點興奮了……唔、不行……接吻就好了……」鳳真一臉看上去有些心癢難耐，他抬起王曉的臉又是一陣親吻，但這次他倒是乖乖的沒有亂摸，只是抱著而已。

「……」稍微被對方的舉止跟言論嚇到，不過對方在一陣親吻後倒也乖乖的，王曉也就沒那麼抗拒，只是好好的讓人抱著，一邊摸摸那張因為喝了酒稍微泛紅的臉：「不是嫌我抱起來手感不好嗎？還抱這麼緊。」王曉可沒忘記稍早的對話，偷偷的又酸了鳳真一把。

接著酒意上來，他也有點犯睏，帶著像無尾熊那樣黏著自己的大傢伙挪到床上，即使躺著了對方還是抱著王曉，雖然不太習慣，不過王曉也沒有太排斥，他伸手繼續摸著那頭顏色鮮艷的短髮，一邊盯著鳳真的眼睛瞧著。

「……不然我去抱其他東西你又要生氣。」鳳真一臉無辜的抱著回應：「我去抱枕頭算了……」

雖然百般不情願，但還是被拖上了床，鳳真眨了眨眼看回去：「怎麼了？」

「沒事。」他往前蹭去，把臉埋在鳳真頸窩：「你那時候大概交往多久才跟矮子上床啊？你交往那麼多人，有真的『愛』過誰嗎？那是什麼感覺？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如果哪一天……如果哪一天我說我知道你重要的人可能要死了，你會覺得是我帶來不幸嗎？」他一連串問著問題，從愛情問到了有點奇怪的話題，他的聲音低低的，聽上去比平常認真許多。

「說了你又要覺得我是色鬼……我們是先上床才交往的，算是……有點意外吧，我至今還沒覺得真正有愛過誰，所以才會一直換啊。」大概是怕不回答的話王曉又鬧脾氣，於是這次鳳真很直接的回應問題：「奇怪？有一點點吧，不過是可愛的那種，不至於會覺得你是帶來不幸，不過……就像有些算命仙說的『天機不可洩漏』，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但是不說出口或許是比較好，因為你說出來了能夠改變那個人不死的事實嗎？我想應該是不行的吧，那不如就讓它自然發生——我也不希望我們以後約會都只能約在精神病院，畢竟就算我說了可以接受，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鳳真認真的回答，順手摸著對方作為安撫。
「這樣的回答還滿意嗎。」

「……嗯，但是你還是大色鬼。」王曉輕笑出聲，一邊伸手抱緊對方，他抬起頭親了親鳳真的下巴，思考了一下又開始問問題：「你有當過……在下面的嗎？會很痛嗎？是要……從哪裡做啊？」他實在不能理解男生沒有女生的那個洞，到底要從哪裡？

「還是只是大腿夾住而已？」

「算……有吧，我覺得還好但這可能和對象也……有點關係，從哪裡是什麼意思？」鳳真有些疑惑，但聽到後面的大腿就大概理解了問題所在：「大腿也是可以啦，有人也會這樣搞，不過男的後面也還有一個洞啊……」

「你不是沒興趣嗎怎麼一直問。」

「好奇……遲早也會做的吧……想說，稍微……了解一下。」說實話，之前在家就看過gay片的王曉不可能不知道男同志怎麼做愛，純粹是看完之後腦子過熱，選擇性的忘掉了而已。

「鳳真如果跟我上床會不會覺得很像跟女孩子所以沒興趣啊？」王曉眨眨眼，稍微往後退了些，讓鳳真看見自己完整的臉。

「……？還好吧，你又沒有長胸部，我實在是對那兩粒脂肪感到很不解。」鳳真伸手拍拍王曉的胸膛：「不過你長得很清秀倒是真的，而且又是長頭髮光看背影是還滿像的，但不至於到因為這樣沒興趣吧。」

「你是不是想睡覺了？」鳳真輕輕的往後順了順對方的頭髮拍著背問。

「沒有，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王曉也摸摸對方的臉，而後坐起身，讓鳳真貼著自己的腿：「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覺得你是gay很可惜，長這麼帥。」他發自肺腑的說著，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覺得這人長得真好看。

「我記得你有妹妹，他知道你的性向嗎？你想介紹我們認識嗎？」他想了想，用手機找了龍鬚糖給對方看：「我可以叫爸爸做這個給他吃，很好吃喔。」

「可惜就可惜，隨便他們怎麼想反正我就是喜歡不上女人。」鳳真無所謂地點點頭，不覺得這個是什麼大問題，長得好看的人滿街都是。

「她知道啊，我家人都知道，你想跟她見面嗎？我可以帶你回我家啊——啊、這個是什麼？我也想吃，我也要～」鳳真整個人靠了上去，倒在王曉的腿上：「可是我妹……你不可以對她幹嘛喔！」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對他幹嘛……」王曉笑出來，伸手摸摸鳳真的鼻樑：「這個很甜喔，你喜歡吃甜食嗎？」看著倒在自己腿上賴著，像隻大型犬的鳳真，王曉寵溺的心情都有了。

「你喝醉比較可愛。」

「還可以，不是特別喜歡也不討厭，但就想吃吃看。」鳳真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丟到一旁：「事先說明嘛，以防萬一，我說的幹嘛是指很多喔……亂說話什麼的我也會生氣。」

「我才沒有喝醉了，只是覺得不能再喝了而已。」他有些倔強的反駁，而且也很少人會用可愛形容他：「你才喝醉了，剛剛明明就喝到快睡著，我只是後面不小心喝到比較烈的而已……」

「嗯……所以我應該怎麼對你妹比較好？」有點意外眼前的人是所謂的妹控，雖然覺得滿可愛的，不過總覺得有點麻煩啊，誰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會被歸類在「幹嘛」裡面，至於自己喝醉……王曉倒是覺得自己醒酒也很快，好像不怎麼操心自己。

「怎麼對她……嗯……算了你還是不要跟她見面好了，這樣比較簡單。」鳳真思考了一陣子之後決定放棄，選了條最沒問題的解法，似乎是覺得自己也沒一個標準「反正不見面也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吧。」
「那你家人呢？你家人會不會反對我們交往。」

「……」聽到對方的結論，王曉有點不高興了，他思索著對方的言論，看上去似乎有點不理解，不擅長強顏歡笑的他那個臭臉很明確，而後他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大概不會影響吧，我家人大概也不會反對吧。」聳聳肩，他給了十分隨便的答案。

「那就好。」鳳真聽著後面的回應點了點頭，但喝醉了後反射弧有點長的他過了有點長時間才意識到對方的不開心：「你不高興喔？怎麼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很怪吧。」他思索了一下，望著牆壁：「你說家人戀人朋友一樣重要，但是現在又說可能隨便一個舉動你都會為了你妹對我生氣……所以結論是不讓我跟你妹妹見面……」他頓了頓，思考一下才開口：「但……是……應該是要你自己不要這麼容易生氣……吧？」他有點遲疑的說完，但表情有點後悔自己說出口。

「算了，我什麼都沒有說喔。」

「情況不一樣吧，如果有一個人對你怎麼樣的話我也會對他生氣啊，只是現在你要跟我妹比的話……我從她出生看到現在、但我跟你只交往了不到一個禮拜，要老實說是有點偏心妹妹的。」鳳真思考著問題，想著要怎麼回答才好：「就像你跟矮子吵架，我會對理虧的那方生氣吧，要是雙方都有錯的話然後要我忍著不生氣讓你們兩個自己去吵架嗎？這樣好像更奇怪。」

「不然……真的要見面的話我就帶你回我家，你們兩個去聊天我不要在場好了，你覺得這個方法如何？」不知道為什麼王曉好像很在意自己不讓他跟妹妹見面的樣子，於是鳳真提出解決方案。

「就不要見面吧。」王曉挪了挪位置躺了下來：「你說的也對，我們交往不到一星期，說這個也太早了。」打了一個呵欠，王曉拿起手機開始滑，一邊隨意的聊著：「你明年畢業想念什麼大學啊？還是說你可以畢業嗎……」

「不要跟碟仙一樣詛咒我好不好，可以畢業啦……大學喔……再看看吧，我覺得我大概回去讀專門學校吧，找個有興趣又可以賺錢的路。」見王曉躺了下來，鳳真也換了個姿勢摟住對方，看著他滑手機：「對你來說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啊，你好像沒有到喜歡我的樣子，但又好像希望我只把你放在心上。」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王曉說著，他總覺得……鳳真說不是有點沒安全感，好像一再的跟他確認差不多的事情，王曉眨眨眼後抱住了對方，自己主動獻上了一吻。

「 我不知道怎樣才算是好喜歡，但是我也有其他朋友，可是只有你我會想要你一直只看著我、一直陪我，一直一直一直……這樣不算嗎？」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沒有很喜歡我。」鳳真老實的說著，也許是因為喝醉了他才說這些：「雖然當初跟你說要交往時就有底了，不過……老實說還是有一點點覺得跟當初想的不太一樣吧。」
「就當作我隨便說說就好，我們之後慢慢相處吧。」鳳真說完便閉上嘴，看著對方等對方入睡。

「……那你有很喜歡我嗎？其實對鳳真來說，我跟矮子對你來說其實不都是只是試試看嗎？」王曉爬起身，似乎有點鬱悶，他的確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的程度有多少，但是至少他知道鳳真對他來說是特別的，他都不去計較鳳真試試看的心態了，對方卻說跟當初想的不一樣，他真的不明白談個感情怎麼就那麼麻煩。

他逕自離開床，不管鳳真，自己一個人來到浴室，坐在浴缸邊重新放著溫泉水，打算泡泡澡靜一靜。

這次王曉離開床邊的舉動換鳳真追了上去，他拉開了浴室門探頭進去：「我要是不喜歡就不會追你了，你要是覺得你跟他一樣的話你就繼續這樣想好了。」說完，他本來想直接離開房間去找那群朋友的，但思考了一下狀況大概會變得很麻煩，於是他倒回床上用棉被蓋住頭試圖入睡。

「……」被對方的話弄得十分茫然，一股委屈湧上心頭，他本來想衝出去罵人，但是還是遲疑了，他一個人在浴室裡抹了抹剛湧出的眼淚，關起水後便回到臥室中，他站在床邊看著埋在棉被中的鳳真，他知道對方沒睡著，即使有些哽咽，他仍然是開了口：「你有懷疑過矮子不喜歡你嗎？」

「……你跟他又不一樣，為什麼一定要他比？」鳳真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下頭上的棉被看對方問。有些昏暗的房間加上背光，他沒有很清楚的看見王曉的表情。

「因為我不懂戀愛，因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但是至少我沒有聽你懷疑過矮子喜不喜歡你。」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把衣服脫下，最後爬上床，壓在鳳真身上：「難道是因為他跟你是先上床才交往，所以你就相信他很喜歡你嗎？那如果今天就上床，你會相信我嗎？」他腦內的邏輯被攪的一團糟，在課業上他很聰明，因為每一道問題都有標準答案，但是在感情上就不一樣了，他覺得怎麼做好像都不是鳳真要的標準答案。

自己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想表達鳳真是特別的，如果這樣子看待一個人就是喜歡的話，他可以很明確的說自己喜歡鳳真，只是他就是不明白這樣到底算不算。

被逼急的王曉委屈的掉了幾滴眼淚在鳳真臉頰上，一方面是對於喜歡的不解，一方面是對於性事的害怕，更多的則是對於鳳真的無法理解。

「你幹嘛啊？把衣服穿上。」鳳真被王曉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抓起被丟在一旁的衣服回到對方身上「不是因為這樣，你不要想太多了。」鳳真伸手去擦了擦對方的眼淚。

面對這樣的狀況，鳳真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他總是覺得王曉對他的態度就只是『比較重要的朋友』，稍微對對方做些親密的舉動也會害人退縮，有時更讓鳳真覺得自己更像是隨從，比較重要的隨從。

「別哭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會比較好，於是只能抽著紙巾幫人擦淚。

「……」王曉抿著唇，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伸手抱住鳳真，似乎真的不知道怎麼用言語來溝通，他緊緊抱著對方不放，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躊躇了一會兒後，他捧著鳳真的臉吻了上去，笨拙的學著鳳真對自己做的那樣用舌尖探著，只是努力了一下子後還是放棄，不知所措的坐在鳳真面前：「我就是什麼都不會才要你教我！你為什麼就是要說我不喜歡你！」

「好好好，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抱歉，以後不說了。」鳳真稍微坐起身，伸手去摸摸對方安撫著：「沒事啦，真的沒事，你還是我男朋友呢。」安撫完之後也回抱了一下。

「要回去洗澡嗎，還是放棄了？」

「……」望著鳳真，王曉拉著鳳真：「你陪我……」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他就說得面紅耳赤，說穿了被鳳真作一些親密舉動時，他也並不是排斥，而是臉皮太薄會害羞而已，只是他自己沒想到這會被鳳真解讀成不夠喜歡——雖然懵懂的他也有點不確定自己心意沒錯啦。

沒有回應還要不要洗澡，他說完就抱著鳳真不放，剛才的衣服也只是放在一旁沒有穿上。

「好。」抱著對方點點頭，鳳真還是先拿了衣服披在對方身上「起來囉？」他半扶著半抱著人的回到浴室，把已經注滿溫泉水的水龍頭關掉。

「不用沖吧！我們剛剛才洗過澡，我只是想泡。」他偷懶的說著，離開鳳真懷中便脫到剩下浴巾，也許是有喝酒的關係，他似乎沒有稍早那麼矜持，他微著浴巾，一邊又開了冷水中和溫度，接著便撲通的進了浴缸，他趴在浴缸邊望著鳳真，把臉頰貼到對方的掌心輕蹭，他像是一隻奶貓似的黏著鳳真，好像怕對方不見一樣。

「……。」鳳真默默地坐在浴缸旁的矮凳，伸著手讓對方蹭著，眼神有些呆滯的盯著看。似乎是後勁來了，他開始有些犯睏。
「你要泡很久嗎？」他打了個呵欠問著，一邊用另一隻手撥著水面：「我好像開始有點睏了，懷石料理……明天再吃……」

看著對方想睡覺的模樣，王曉摸摸他的頭：「那你去睡吧。」

似乎也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他並沒有配合著要離開浴缸，王曉挪動了身子窩在另一個角落，沒有再吵著鳳真。

「嗯，晚安，有事再……叫我起來……」鳳真點點頭，拍拍對方的頭後就回床上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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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高中生不要偷喝酒

曬（幹

以為順遂但果然我們的ＣＰ沒有不吵架的

（躺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