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半握拳、仍然維持著提著東西動作的手，但手中卻沒有理應存在的書包提把。

低頭一看，不意外地她平常上課所帶的手提書包正躺在地上。

四季輕嘆，彎下腰想重新拾起書包，手卻像揮過空氣般穿過提手。

「……」沉默了會，她再次集中注意力在書包上，朝書包伸手。

指尖穿透提把，什麼也碰不到，而且四季還注意到自己就算試圖集中注意力，注意力也很快就會分散。

也就是說，精神力或體力見底了。

這下她也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精神力恢復，或是期待有誰能路過協助。

這就是幽靈的限制，失去身體的人必須承受的不便。
不知道自殺系的同學有沒有想過死後會變成這樣不能享受美食，拿個東西還得如此耗費精神的模樣。


一邊胡思亂想，四季順了順裙擺，跪坐到書包上。

這是她失去力量時的一貫做法，要是自己擋在掉落物上頭，就不會有人發現這裡掉了東西，也不用擔心東西會被外人撿走。

為什麼會弄到體力耗盡呢？
多半是因為今天的課程以術科居多，一整天都在消耗精神力進行精密操作，什麼時候耗盡精神都不奇怪。

早知道就把東西留在置物櫃了──

本來是想帶功課回去複習的，這下子就連今晚能不能回到宿舍都不知道。

幸運的話，應該不需要休息太久就能回復精神。

她想。

青年看見了，那個女孩坐在書包上。

嚴格來說，她和那個書包重疊在同一個地方。

紫髮揉了揉眼，有點不太感說服自己所見所聞。但前日以遇到一些不思議的事情，他也無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妳…還好嗎？」

溫柔的聲線從妳身後傳來，或許還帶有一絲不確定，一名紫髮青年站在離妳不遠處問道。

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

禮貌來說，自己應該要整個轉過去，面對對方回應，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的書包就有些掙扎。
在數秒的掙扎後，對禮儀的堅持還是促使她乖乖轉身。
但為了不讓人注意到自己擋著的東西，她扶著地板略微起身，維持著彎腰能用裙襬遮掩著書包的姿態讓自己轉了半圈，重新坐正。

「還可以，只是稍微休憩一下。」四季眨眨眼，露出平日的微笑。

眼前的是沒見過的青年，她抬起頭，沒有生氣的雙眸對上對方。

那是有些違和的景象，不動的時候像是死物，卻又確實會像一般人類一樣地動作。

「妳剛剛，是否掉落了東西？」他語帶不確定的問。

對於對方的眼神有點感到不自在，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但就是感到一陣奇異與不對勁的感覺。

「我幫妳找吧？」

「啊，這個……」

是被聽到掉落聲嗎？但對方的反應看起來不像壞人……能請對方協助……吧？

「不瞞您說……」四季手扶著地板，從跪坐的姿態慢慢起身，身下的是一個像是學生書包的提包，「因為拿不起來，所以正在煩惱著……。」

她低頭看著提包，露出苦惱的神情。

「我幫妳拿吧？」二話不說就先將書包提起，但並沒有想像中的重？

或許是對方的手受傷、拉傷，所以才拿不起來。
也只能先這樣想了。

「妳要去哪？我跟妳一起過去吧。」青年溫和的笑著對妳說。

「謝謝，我正要回到女宿。」四季微笑著向對方點點頭。

「我是醫學系四年級的四季，很謝謝你的幫助。」

「是醫學系阿、」

青年配合著對方的步伐走著，「我是里爾，也是四年級的。」

並沒有說到自己的系所，若非他人提問，自己不會主動說明。

「同樣是四年級嗎……不知道里爾同學做好畢業專題的準備了沒，醫學系的話感覺怎麼也準備不完呢……」四季回應著，看起來也沒有特別想詢問對方學系的模樣。

由於一邊前進，四季的視線是注意著前方不遠處的宿舍大樓。

醫學大樓與宿舍離不遠，很快就看到大門口。

「大概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夥伴也不好找呢。」

青年笑著，現在的他沒想到等等會看到什麼。

「是啊，雖然人選很多，但也不容易找到合適的對象，如果是朋友的話，還真不想和對方同組拼畢業。」輕嘆了口氣，這是這所學校醫學系與自殺系的宿命。

四季走近宿舍大門，接著想也沒想地就走進了宿舍大門。

對，是走進。
她就這麼穿過宿舍大門的門板，彷彿那門只是某種立體投影一樣。

「……啊。」像是想起什麼，四季又後退回到門外。
「抱歉，可能要麻煩里爾同學幫忙開門了……」

她向對方微微鞠躬，語氣帶著歉意。

「？？？？」

青年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然後一臉問號地望向妳。

「好？？？？」他還是幫妳開了門，但是臉上的疑惑始終揮之不去。

問號程度(骰什麼

「不開門的話書包會被擋在外面的。」四季點點頭，走進宿舍大廳。

「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拿起來……」
畢竟接下來就要進女宿了，也不能繼續讓對方幫忙。
走進幾步，不會擋道的時候，四季轉過身向里爾伸出雙手準備接過提箱。

(未滿11毫無懸念掉地上；未滿15則是只拿了一下就掉)

看見眼前的景下，穿過少女的手而掉到地上的包包。

「妳…」

青年優雅的聲音充斥著遲疑，他過了幾秒才道出下一句話。

「不是人類也不是人外吧？」

「嗯——一般而言，我這樣的個體大家通常會稱呼為『幽靈』。」
已經不是第一次解釋，而且解釋的次數也挺頻繁，四季簡單地回應，接著蹲下來抓了抓提包，白皙的指尖毫無窒礙地消失在提包中，接著再次穿出。

不知道室友會不會經過。
她胡思亂想著。

「…」

青年罕見的空白了好幾秒。

然後

紅藍｜幫少女提起了包包，「我們先坐著吧？妳有室友嗎？」
綠黑｜「失禮。」用手觸碰少女的肩膀。

里爾的手就這樣穿過了四季的肩，除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冰冷，什麼也觸碰不到，感覺像是把手伸進某種低溫的氣體中一樣。

「……」四季只是沉默著望向自己被碰觸的肩，露出有些複雜的表情。

雖然說明白對方可能是對自己的身分感到困惑或質疑，而且對對方來說大概也不太算是有摸到東西，但對自身來說，突然被異性這樣碰觸還是有些——呃，像是領口被伸進去的感覺？

「呃、抱歉。」青年回神過來，緊張地收回自己的手。

還沒意識過來就已經把手伸出去了，搞得自己好像在騷擾女孩子。（是的）

但自己的確沒碰到任何東西，也就是說，她要不是沒有形體，就真的是…

「欸、呃、不如我去管理台請人幫妳把包包拿上去好了…」

「啊，好的……」

總覺得說不出沒關係這樣的回應，雖然道理上是明白對方幫了自己許多忙也沒有惡意。

「謝謝，這一路上也麻煩里爾同學許多了。」該道謝的依然該道謝，四季站起身，露出笑容向對方微微傾身行禮。

「不麻煩的。」青年揮揮手，好像恢復了以往的穩重，看來他有點接受現實了。

「老實說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紫髮笑了笑，「妳一直都是可以維持這樣的狀態嗎？」

「大部分的時候為了節省精神力，都是這樣能自由穿過物體的狀態喔！」
四季輕快地回應，把先前因為蹲下彎腰而滑到身前的頸繩尾端撥回身後。

看起來如果是四季本身身上有的東西，就能不受影響地移動的樣子。

「所以比較有精神時是有形體的嗎？」順著少女的話問了下去，青年似乎也對這些感到好奇。

琥珀色的眼眸不時忘向他人處，想觀察看看其他人是否也見的到這女孩子。

「應該說，比較精神的時候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思想碰就碰了……？」四季偏了偏頭，琢磨著該怎麼說明比較好。

一旁正好有要離開宿舍的同學，朝四季這邊揮了揮手，四季也揮揮手回應對方。

「像是這種感覺……？」四季稍微走近里爾了些，伸出雙手，試圖碰觸對方的雙頰。

「啊…」

突然被碰上臉頰，青年張大了琥珀色的雙眸盯著少女，似乎是很驚訝對方居然碰得上了。

紫髮並沒有移開少女的雙手，反而是一動不動，形成這幅奇怪的畫面。

「……」

四季就這麼維持著一臉認真的表情看著里爾，接著把兩手往內一擠。

「四季。」

青年幽幽地出聲。

「」

紅藍｜對第一天認識的男性這樣做沒問題嗎？（？
綠黑｜……妳開心就好。

於是青年默許了少女的行為（？）

「這樣就扯平了！」
看著里爾被擠壓的臉，四季覺得之前的那種複雜心情舒坦多了。

她滿意地鬆開雙手，再次蹲下，這次順利地將提箱提起。

「啊，剛好平常會幫忙我的人在。」四季看了看櫃台方向，快步往那裡踏出幾步，又突然停下。

「今天謝謝里爾同學了，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也請不要客氣地儘管找我幫忙。」
她轉身露出笑容再次鞠躬，接著有些急匆匆地又走向櫃台，將提包放到櫃台上，和執勤的人開始對談。

看到少女的笑顏，不禁失笑，自己也就放心了下來。

「不會，也請四季同學小心。」他展現出以往得溫柔為笑並向妳揮了揮手，在妳離去之後，青年也就轉身離去。

fin.

感謝限定交流也感謝里爾中和里爾……！
讓里爾露出各種反應非常愉快（失禮

您的圖有夠可愛有夠美得您怎麼那麼會畫！　（大聲ㄆ

(嚇到人

也感謝交流 這邊無限羨慕忌妒里爾 ........(...

他們的互動太有畫面了我忍不住狂畫屁圖（爆
都只是小塗鴉TT

不要忌妒XDDD　感覺有肢體接觸超冷的（…）

超棒...跪著右鍵...(浮誇

里爾oO(好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