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是瑞瑞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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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一番波折,並且在跟隔壁的乘客的談天到了一段落之後,傑瑞德終於閒了下來。這個時候離飛機起飛還有一陣子,而他發覺背後的男性似乎有些面色不善。

  是怎麼了嗎……?雖然這麼想著,但從隨身行李中拿出的手機突然發出了通知音,這吸引了他的目光,並且在關閉了通知音之後才又想起了這件事。

  後腦勺好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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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突兀的燦金竄入視線,接著是那副黑框眼鏡……如果說遇見一個人的機率是六十億分之一,那麼在道別後能再度相逢的機率又該是多少?

  去他媽的機率。

  彌生極其厭惡的就是控制不了的事件,打從懂事以來他就不相信機率這回事,只要他有心,他絕對躲的過,可偏偏卻在同一班機遇上了。

  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心理醫師,沒來由的慌亂自腦門擴散,他感覺指尖有些許刺痛感,當時在那個空間裡所經歷到的窒息,彷彿正在慢慢回籠。

  可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曾有過一次「邂逅」,使人難以忘懷的一面之緣,這讓彌生漸漸放下戒心,進而明目張膽地將視線完全釘在了座椅上方的髮絲。


  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左腕上的手錶顯示離開始飛行還有20分鐘左右,時間還長的很適合恣意揮灑。

  傑瑞德一直覺得自己不會跟他人結怨,就算真的結怨了,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湊巧才對。他很厭惡自己總是這麼容易感受到他人的喜怒哀樂,卻無法感受到自己的愁思。

  這一班飛機和這一趟旅行,是他的親友們替他買的,理由是見不得他再繼續低沉下去,他捨不得辜負大家的好意,也捨不得蹧蹋這樣一個旅行。

  傑瑞德早就想好這五天都要好好的開心,好好的回去找大家聊天。

  所以他轉過頭去,因為椅背的遮擋所以比較難說話,但也沒關係。

  「請問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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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呀,彌生忍不住如此想著。

  未有閃避目光,他彎彎眼眸,唇角輕輕扯出弧度,比起前次相見更為熟練地將真實隱藏起來。總有那麼幾個時刻,他會將與人相處作為是精練棋藝,當眼神第一次產生碰撞,便是棋盤起始的炮聲。

  「抱歉,您的頭髮看起來非常柔軟,忍不住就盯著瞧了。」誰在意真正的理由會是什麼?只要他道出時的語調平穩,那麼任何敷衍的蛛絲馬跡都會自動化為無形,而變得冠冕堂皇。

  「我叫島津彌生,能請問您的姓名嗎?」作為莊家,他率先下了第一步棋,並耐心候著對手將如何應付。


  對方根本就不懷善意。

  姑且是先確認了這一點,試圖從刻意平緩的語調中找出了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卻因為對方相當精湛而未顯露任何跡象。

  「我姓克萊斯特。」

  不論怎麼樣,先將這場宣戰給回絕會比較好一點……他正在腦海裡尋找模糊的印象,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不確定性的推論。

  日本人。島津。

  ……啊,是嗎。傑瑞德細不可聞的深呼吸了一口,禮貌性地伸手。

  「您好,島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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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發出意義不明的單音,他面上神情不變,在一次雙眸開合間,將那裡頭的閃爍抹了去。

  對方只給了姓卻沒有名,他明白這是出自防備,卻不知是否來自懼怕。眼前的男人比起初見時更加狼狽了,毫無波瀾的雙瞳甚至無意隱瞞,像是急於向來者宣示著什麼。

  彌生並不想探究,卻無可否認他確實對克萊斯特存有極大興趣,縱使這場遊戲裡只有他一人獨樂,也足夠他回味了。

  「吶、克萊斯特先生,您是和朋友一塊兒來的嗎?」他放輕語調,忽而抿起唇瓣、面露忐忑,樣貌故作小心翼翼,表現出試探,心下卻是早有計謀。


  聽見了這個問句,波瀾不驚卻微微垂下了眼眸。這裡的廣告打得很兇,他原本就是想和朋友一起來的,無奈對方臨時有事無法脫身,該一起來的人也躺在墳墓裡了。

  有防備不代表懼怕,有感受不代表需要明講,很狼狽是真的,但這不妨礙他的行程。從小訓練起的觀察力,就連呼吸的速度,都能略知一二。

  「不是,我自己一個。」

  他扯開了笑容,輕輕地將球給拋了回去。即使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得到什麼,有過一面之緣因此而帶有憤恨,那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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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也是一個人噢。」見對方展露笑容,他也跟著咧嘴一笑露出齒緣,而後向前傾靠了些,與人對視:「我們做個朋友吧,克萊斯特先生?這麼大的飛機能在前後座碰上即是緣分,到了樂園我們能一塊兒玩,還能互相照顧呢。怎麼樣,聽起來不錯吧?」

  隨意提出邀約,跳脫病人的角色後他對於面前的男人無所畏懼,或者該說、比起斟酌是否會被看透,現如今他更想做的是一層一層地剝開他人的外皮。


  「……嗯。」

  還是很不對勁——但問題到底在哪裡?如果答應了,是會多一個朋友,還是多一個敵人?

  說到底,會想這麼多也不過是因為對方的「敵意」,假設今天對方只是自我防備……不,這很矛盾,頂多只是自我說服罷了。

  假設真的碰上了,那也沒關係,只有五天而已,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所聯繫了……吧。

  「好,請多指教,島津先生。」

  輕易給出名字究竟是正確的,還是不正確的選擇?這個選擇題在目前是不會有解答的……所以姑且還是相信人性吧。

  他遲疑了一瞬間,額外開口回應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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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多指教了,傑瑞德。」未有加上敬語的稱呼也不知是否有意,取得名字彷彿像是贏得了牌局似的,彌生非常開心,連帶面上的笑容也放鬆了一些,也許該稱那是自然流露出的情感

  斟酌了下,起飛的時刻也已接近,兩人極有默契地結束掉彼此間的對話,分別將注意力範圍放回自個座位周遭。不一會兒,便傳來空服人員的廣播提醒,為未來五日的行程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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