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假毛皮製成的外套，裡面是長袖白襯衫和灰藍吊帶短褲，查理在剛好的時間抵達。

響的身上穿著純白色的西裝，內裡是黃色背心與襯衫，胸前領帶的領帶夾是一隻躍起的銀鹿，因侷促不安而躁動著的手則捧著一束向日葵。那平常總是笑著並以擁抱迎接人的斯拉夫少年，此時見到了查理，只是朝對方露出溫和的笑容，像太陽，卻被雲層遮住。
「學長。」

「響！」沒注意到高大學弟的反常，衝上去給對方一個一如往常的大大的擁抱。

「...」
伸手接住了查理，並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並將臉埋入頸窩，閉上眼時巨大的隆隆聲在耳裡迴響著。那天過後就一直這樣，明明見到學長時是很開心的，為什麼現在卻似曾相識的刺痛著，他已經無法理解為什麼會如此了。
「學長尼來了。」

「？」覺得對方慶功電影夜開始就有點怪怪的，還是有點擔心。
「嗯，今天又能一起玩了，好開心。」收緊抱著對方的手臂，希望能給對方一些支持。

「是啊，好開心。」
真的好開心，這點是真的，又在那讓人眷戀的肩頭蹭了幾下才放下學長，並將開的正豔麗的向日葵交給對方。
「學長今天也好好看啊。」

「哈哈，之前收到的向日葵還在窗戶旁耶。」把臉埋到向日葵裡蹭蹭，想著該把這新的一把擺到哪。
「嘿，響也是啊！」把臉貼近響的胸口，戳了戳領帶夾。
「好可愛！」

「這是媽媽送窩的！雖然是小時候的事了，她說重要的時候可以把這個夾在領帶上！」
想到媽媽，又重新打起精神，跟學長見面的時候，都是重要的時刻吧？所以自己在前幾次的電影夜，都偷偷把它藏在口袋裡，算是一種護身符。

「嘿，是嗎，很適合響耶！」拉開距離打量了一下，跳躍動作的銀鹿似乎深得查理的喜愛。
「好了，走吧？」對響伸出手。

在將牽起學長的手時，和平常相對猶豫了一會，但還是牽住了學長的手，並好好的十指緊扣。
「嗯。」
接下來他是怎麼走到看電影的地方，以及如何伸手接下那幾枚塑膠幣，他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這段時間他都在恍神，而在等待電影開始時熟練地拋玩硬幣，那是在除了雪和樹和冰以外什麼都沒有的西伯利亞練出的技能。

看到現場太興奮一時還沒注意到響的無神，查理玩了一圈回來，跟著響的動作想拋玩硬幣，卻屢屢失敗，不停把塑膠幣弄掉在地上。
「響？」有點膩了，對對方搭話。

「嗯？」
從迷茫的意識中被拉出，金黃色的眼睛看著學長，才發現對方離自己那麼近了，歪了歪頭，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停下。
「學長，怎麼了嗎？」

「你怎麼了？」對方的反常超出自己的預期太多，終於沉下聲來問。眼睛直盯著響的。

黃色的硬幣喀拉一聲從手中落下，那在昏暗燈光中一閃而過的鮮黃，像那天碎散的花瓣。
「...窩沒事的喔，可能只是有點累，因為之前的學園祭一口氣花了很多力氣嘛！對了學長，你比較想看哪一部電影...」
愈說愈小聲，自己不擅長，也不喜歡說謊，但他的語彙力不足以拿來表達現在的心情，選擇說謊的結果又是像現在這樣，看著查理的臉，響露出了有些破碎的笑容。

「是嗎，有事情的話要跟我說喔。」抱住響，輕聲說道。「我想成為能支撐響的存在呢。」
「我想看畢業生。」事實上更想看還沒看過的教父二，但擔心內容如果跟教父一樣激烈的話響不能接受。

「好。」
一次回答了兩個問題，手則緊緊地抱住了查理，雖然和自己比起來體溫偏低，但查理真的真的好溫暖，比西伯利亞的太陽還要讓自己感到眷戀，而直到坐下都沒有放手，像在抱大娃娃一樣抱著不放。

任對方抱著，查理還滿享受這個不用自己動的狀況。
這是查理第三次看畢業生，他非常喜歡這部電影的劇情安排，於是舒舒服服地在響的懷中喬好位置靜靜欣賞電影播放。

「...」
啪嗒啪嗒，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
最近只要看愛情電影都會哭，尤其是那種從友情轉為愛情的電影，儘管這部電影不是那樣的類型，自己的淚腺還是非常勤快地工作著。以前看那種電影是不會哭的，因為他並不明白所謂「喜歡」是怎樣的感情。
他也從不敢去明白。

「！！」驚訝於響的反應，查理放棄觀影，轉過身緊緊抱住響不動。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麼了也不想魯莽的問，只能盡自己所能讓響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突然就覺得想哭是為什麼呢，明明沒有任何悲傷的事，緊緊抱著查理的響，只是把臉埋進那細軟的藍髮裡，溫熱的淚水一顆顆落下。如果是在俄羅斯就好了啊，那裡是個無論是水是淚還是伏特加都不斷凍結的地方。

見對方似乎也沒有要觀影了，查理把響拉出去，換好鞋走到室外能吹到風又不太會被看到的地方後才讓響坐下，自己則站著抱住對方輕拍他的背。

「對不起。」
好不容易能夠講話，第一句話就是道歉，自己的情緒讓學長不能好好看電影，為什麼要哭呢。金黃色的眼睛湧出淚水，不明白的情感累積著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明明是第一次遇到，卻又像曾經有過。

「響沒有什麼該道歉的吧？」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查理只是用自己最輕柔的聲音和動作想安撫眼前的大男孩。

「為什麼會這樣呢、」
「看到學長心跳會加快，想要牽手、摸頭、擁抱，但不是現在這樣，想要一直在一起，但不是現在這樣，明明這不是令人討厭的感覺、」
「那窩為什麼還是會想哭呢...」

查理在感情方面還算是個敏銳的人，他知道響的心情是什麼，雖然不能完全同理想哭的部分，但他知道那和自己對這可愛學弟抱持著的心情是非常接近的。
「響想要變成怎樣呢？只要是響的願望我都會完成的。」笑容浮上些許狡黠，查理覺得還不是點破的時機。

搖著雪白的腦袋，他不明白自己想要變成怎樣，應該說他明白，但他不懂如何表達，不明白查理心情的響下意識覺得一說出來就會被查理討厭，而寧願將話語吞入腹中。
「不能這樣...這樣是不對的...」
「窩沒有權力...叫學長做不想做的事....」

「是嗎，不過我想做的事是完成響的願望呢。」
「因為我最喜歡響了。」一樣的話語，蘊含不同的心情，查理緊緊抱住響。

「學長...」
伸手將人整個抱在懷裡，心臟一下一下重重敲打著胸口，那力道大的他微微發疼，臉好熱，耳朵好熱，連脖子都好熱，要怎麼傳達才好呢，如果無法直接表達出來的話。
用另一種方式就好了吧。
「Ты мне нравишься....」

響本來就是個偶爾會吐出俄文的人，查理也總是不特別追究那些語句的意思。這次也是，感覺到是句很重要的話，卻不想逼問響，只是回應他的擁抱，輕輕揉他鬆軟的頭髮。
「我喜歡響喔。」這次是希望對方安好、希望他知道有自己陪伴他的話語。

抽著鼻子，僅是抱著查理便穩定下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那麼心痛過了，上次這樣是在夜深人靜時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逝去的母親和好友那次，響的眼睛半睜著，黃色的寂寞被藏在像雪般潔白的睫毛之下。
「學長，今天尼要來窩家嗎？」

「要！」想多陪伴脆弱狀態的響。「今天也一起玩到晚上吧！」

「嗯...」
將臉埋入查理的頸窩，只要這樣就好了，這樣就能夠滿足，自己的任性真的帶給學長好多好多的麻煩，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
「學長，窩最喜歡尼了。」

轉轉頭蹭響，查理不懂自己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個人，這是人生大半時間居無定所，總是在跟人相遇並道別的自己過去無法想像的感情。他想要留在這裡，一直陪著這個人。
「我也最喜歡響了。」

安心。這是每次在聽見查理的「喜歡」時，湧現出的暖意。
在這個人身邊，像身在西伯利亞的花田一樣的安心感就會湧現，這個人是自己的定心劑，如果查理不見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啊、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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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 中之快忍ㄅ住ㄌ只想讓查理撲上去（等等

偶ㄝ是... 快點！！！！！！親ㄊ！！！！！！在一起！！！！！！！！(急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