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一段時間後,來到了獸人特區的觀光林園,裡頭除了有經濟價值的果樹外,還有類似像梅花那類的觀賞用樹。
藉由街燈的光照過來,其實也別有一番風味,綾嬡在一棵蘋果樹下駐足許久,欣賞著燈光和雪花交織而成的寧靜畫面。
綾嬡想起了可以搭配雪景的歌曲,便唱起歌來歌聲婉轉動人,突然感受到頭頂上的樹枝有東西在騷動。
「是誰?」綾嬡看著黑壓壓的樹影,瞇起眼睛警戒的說著。
炵葉原本正窩在果樹上安靜地啃著蘋果,本應無人的果園居然有動人的歌聲迴盪讓自已很是意外,不過柔和的音色讓炵葉感到安心也就沒去在意唱的人是誰,能發出好聽歌聲的人一定不是壞人,不需驅逐。
「唔,抱歉,嚇到妳。」原本想靜靜聽完不打算出現,卻在變換姿勢的時候發出了點聲音,似乎嚇到歌聲的主人讓她停止唱歌,炵葉感到很愧疚只好從樹枝中探出頭,金色的眼睛在夜晚裡眨啊眨的,看著綹綾嬡孰悉的面容又歪著頭似乎在回想上次見面的事情。
怎麼會跑來呢?穿好少,不冷嗎?
「炵葉?」起初綾嬡在樹間看見了金黃色的眼睛,如同閃爍的星星一樣,讓她想起了在蔬食店的奇遇。
「我是綾嬡,許久不見,要下來跟我說話嗎?這樣脖子挺酸的。」綾嬡露出微笑使得對方慢慢的下了樹。
看到整個獸人的同時,才確定是炵葉本人,綾嬡這才稍稍放下戒心。
「炵葉,你在樹上做什麼呢?」半夜在樹上待著,炵葉是不是夜行性動物呢?綾嬡如此猜測著。
「晚上,這裡,工作,見到綾嬡,開心。」幾個字說明了現在是自己的工作時間並表達見面的喜悅,望著比自己還高的綹綾嬡,炵葉一臉疑惑地歪頭看著她的裝扮,以女性來說這樣的穿著應該會冷吧,
「綾嬡,穿著,不感冒。」說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對方的肩膀上,工作用的外套雖然很厚重但是保暖可是數一數二的好,不想讓眼前的女性著涼感冒,希望她明天也能有朝氣的活躍於各處。
「原來你在這裡工作,這裡的老闆跟我也有點交情。」聽見對方簡短的問候,表示自己都能在園區內走來走去。
比起第一次見面的狀況,現在炵葉對她也沒那麼生份了,感覺兩人的距離縮短了些。
「把這件外套給了我,這樣炵葉不會感冒嗎?」感受對方踮起腳尖艱難的幫她披上外套,這讓綾嬡沒有預想到……有些驚喜的感覺。
「還是你要變成毛茸茸的樣子?這樣你也就不會感冒了。」突然想看看對方是什麼動物,或許是貓頭鷹?或是些其他夜行性動物。
「毛?」少了外套的確是有點冷,綹綾嬡的意思應該是要自己變回獸型,但是變成原型的話衣服該怎麼辦?不過既然對方想看……
「吱。」原本站著的人瞬間只剩一團衣服落在地上,裏頭有個小東西很努力地想要鑽出來,炵葉的原型十分嬌小光爬出這堆衣服就花了點時間,好不容易爬出來後展開翅膀伸展了下便拍動飛了起來,最終降落在綾嬡的肩膀上。
好像,還是有點涼……
聽見吱的一聲,發現原本站在眼前的獸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剩下一團衣服,這讓綾嬡好奇的左右看了看。
只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展開翅膀飛了過來,之後感覺到肩膀上多了個重量,轉頭一看發現了炵葉的原形是隻蝙蝠。
「好可愛,原來是蝙蝠啊!」綾嬡露出驚喜的表情,發現眼前的獸人一再的刷新她的預想。
肩膀上傳來了顫抖的感覺,原來是蝙蝠毛也不能抵禦這樣的寒冷,炵葉正縮在她肩上發抖著。
「來吧,可憐的小傢伙這樣會溫暖一些的。」綾嬡十分輕巧的把小蝙蝠用一隻手捧著,而且靠近了腹部用外套為牠擋風。
看著眼前的衣服,綾嬡決定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袋子,好好的把衣服放進去袋子後放在地上,這下就有雙手可以摸摸眼前的小動物了。
不管衣服有沒有沾到雪水,綾嬡一屁股就坐樹底下的地上,那裡積雪算是很少的,她用手摸了摸蝙蝠細緻的絨毛。
「雖然是蝙蝠,可是也有分的,炵葉你是什麼呢?」輕輕的拉起對方的翅膀;輕輕壓了對方柔軟的肚子,綾嬡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小動物,但口氣中透露出對小動物的愛憐之心。
「吱。」吃水果,果蝠,這模樣的炵葉沒辦法說話只能吱吱叫,放鬆身體讓對方研究自己的身體,被揉捏撫摸的感覺並不壞,很久沒被細心碰觸炵葉舒服的瞇起眼睛享受。
「原來如此……變成蝙蝠就不能說話了。」聽到對方吱吱的叫著,綾嬡笑了繼續摸摸對方。
「不知道這個吱吱聲是開心還是其他情緒?」用兩個指頭緩緩的揉著炵葉的小腦袋瓜,知道他已經舒服的瞇起眼睛。
接著綾嬡從一旁的包包裡,拿出了一盒削好的梨子和一顆沒切過的蘋果。
「欣賞細細的夜雪,本來想說肚子會餓,但我帶得太多了,要吃嗎?」先把炵葉放在腿上,接著把蘋果與他都捧在手心裡,好奇的看看對方會不會去吃。
「吱?」給我?歪頭看著這顆熟透的果實,散發的香氣讓炵葉肚子都餓了,盯著蘋果流口水發呆幾秒後才咬上去,尖牙刺穿蘋果之後就咬在那邊吸吮內部的汁液,小小的爪子也抱在蘋果上固定身體,似乎吃得很開心。
「慢慢吃,不用急的。」看著炵葉津津有味的吃著成熟的蘋果,那吃相不免讓綾嬡也感到肚子餓了。
「好好吃對吧!」綾嬡內心感受到久違的一絲牽動,這或許是高興的成份,或是其他的情緒……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心的新奇感覺!綾嬡開口哼了符合自己現在心境的歌。
這歌描寫了人心中微小的雀躍,而後轉變為大大喜悅的歌,是首十分溫暖的曲子。
「吱?」歌聲?炵葉停下啃咬蘋果的動作,靜靜聆聽綾嬡唱的歌曲,輕快柔和的曲調讓連不善長判斷人類感情的炵葉都知道他現在很開心。
隨著歌曲的結束,炵葉揮揮翅膀表達很喜歡這首曲子的感覺,然而時間過去不知道多久,這樣偷懶要是被老闆發現的話大概會被念一頓吧,這麼想的炵葉望向某個閃爍燈光的地方,那裏是員工休息室,想到那邊換上衣服繼續工作。
經過一段美好寧靜的時光,綾嬡也在這段時間內享用完美味的梨子。
「你在工作對吧!好像耽誤了一點時間。」發現炵葉在看著遠處,似乎是員工休息室的樣子。
綾嬡詢問炵葉後,得到點頭的回答,她便站起身帶著衣物走向休息室。
把袋子和小蝙蝠留在休息室裡,綾嬡關上門後就在外頭等著。
在休息室裡變回人形,將袋子裡的衣服拿出來抖開後換上,不過最重要的外套還在綾嬡身上,炵葉走出休息室看到綾嬡在一旁等著,伸手輕輕拉著外套一角。
「工作,外套,需要。」很希望綾嬡能穿著外套保暖,然而外套裏頭有許多自己工作的器具跟藥品,沒辦法讓綾嬡穿走,不過休息室挺溫暖的如果她願意留在這的話,就不會在外頭受凍吧。
「休息室,不冷,綾嬡,休息?」
「嗯?」感覺到有人拉了外套一下,才發現炵葉已經變回來而且也換好衣服了。
「這外套對你來說很重要吧!」笑著將外套脫下返還給對方,綾嬡將圍巾拉緊一些。
「距離下次工作的時間還有一點,我現在走回去還能小睡一下。」綾嬡覺得自己不是工作人員,不方便在此休息,萬一早上回去必然會引起騷動,這次可沒有特意偽裝。
綾嬡好奇的問著對方下班的時間,和可否將她送到林子的入口處。
「天亮,下班。」因為是夜行性的關係天亮的時候就可以下班,而現在還有點時間可以送綾嬡回入口處,將外套穿好確認裏頭的東西沒有不小心掉落,便帶著綾嬡往入口方向走去。
「綾嬡,早點休息。」雖然不知道甚麼原因讓她這麼晚還在外面遊蕩,但人類應該都是在晚上睡覺的,將綾嬡送到入口後揮揮手跟她道別,希望他早點回家休息。
「天亮嗎?好像還差一點時間就要日出了。」跟在對方身後,穿過層層的樹林。
炵葉似乎很熟悉這裡的樹木位置,帶著她穿過宛如迷宮般的小道。
「今天度過的夜晚很美好,謝謝你。」到入口處綾嬡露出美麗的笑容,她輕扶著炵葉的肩膀,在對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她輕輕的笑了,不留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綾嬡轉身就往住宅區的方向離開,身影漸漸的被雪花給隱藏起來。
「綾嬡,再見。」被親吻臉頰的炵葉感到疑惑,上次被這樣親應該是還跟父母住在一起的時候,是綾嬡把自己當作小孩子的意思嗎?
炵葉摸摸臉頰,因為冷風的關係臉上沒有留下綾嬡的溫度,見到天露了點魚肚白,炵葉趕緊拍著翅膀回到樹林裡把剩下的巡邏點檢查完,不然等天亮後自己的眼睛可會受不了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