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落入藍色淚水中，成為了一粒沙或灰。

由下看去的湖底泛著不真實的黃和紫，最討厭的顏色、最接近的顏色、剝落不是吞下也不是的顏色令他無聲的焦躁起來。大群的銀魚從底部穿過了牠，鱗裡頭的氣泡每顆都有著誰的哀號和不甘在裡頭，懸浮，漂流，破滅在黃和紫之下。

這不是真的。牠這麼想著，卻放任自己離斑爛的作嘔的色澤中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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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牠氣的把箱子扔到樹幹上，然後被可笑的彈回身邊。

這樣做沒有意義。但牠難得醒來時氣的得遷怒無機物。因為難得所以可以被原諒－－少來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得拿糖來哄。去市集買的材料在作夢時被拿走了，還真棒。

失蹤的是石榴種子、七日藤和一壺琴酒，牠的自尊......拿這些去換一夜深眠真不夠值得。非常的。

牠該去找那個壞脾氣的巫師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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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五分鐘。」
魔女開口。光是黑色的長髮、瞳孔、長袍和尖帽，只要晃到教堂門口三步就能被當碳燒了。魔法都不必用。

「先給我三分鐘找椅子。我想要上次那張象牙的——」

「不給。」如死水般的右眼冒出漣漪「我還要睡覺。」

「有人用我的形象天殺的在城裡亂晃。森林裡那個整體只會種花的惡魔說如果我不趕快解決，那之後他就會把茶泡給那個假……」

「你能改改提到茶就把禮貌丟掉的本性嗎？你這假年輕。」

「我還是想進去坐。」
他閉起右眼，提醒魔女將眼裡頭的東西控制起來。他並不想被眼球咬下腦袋。

「……進來。」
魔女倒很快的妥協了。有什麼比滿懷心事，裝著天真樣子的龍更可怕？
那雙不方便的腿他早看過了。是心理問題。老實說是雙好腿，有孩子的柔軟和溫熱在。

上面都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亂戳破表層會發生的事。

魔女並不想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