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 with Serellat_0610

晨霧化作陰雨,
彼得在濕了的泥路上行行、
顛顛,好似隨時都要仆下。

這時,他柳綠色的眼裡又能映著什麼呢?
就算望著絲,
他也無法在亂麻中找到那條指引道路的線,
更反而,將他自己的手指與麻辮纏在一塊兒,
抽也抽不出,拔也拔不起。

誰啊,將一把剪子帶給他吧。

現在的他,正在泥中緩緩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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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祭祀後的回程總是被他拉的很長,因為此時的不穩狀態不願被家裡的人看見,擔心的詢問是他現在最不需要的。
在路上亂晃、哼歌,用腳踢著石子,他知道這裡少有人煙,不會被打擾。

——但此時卻看見了人。

他瞇細眼睛,全身動作都停下。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眼前的人看起來有些落魄,又帶著點熟悉的感覺,並不是認識,而是有著共同東西的熟悉感。
他不是人類。
他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這使得他又繼續動作,還更輕盈起來,他朝那個人走去。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腳步聲、輕快的,向混沌不明靠近。

在淤泥中,他聽、他見,他緩地轉身。

如習慣性的——在修院與禮儀課程中的習慣——一手置於心腹下方,一面壓頭。是道安。

可亂麻之中,並沒有時間;他那姿勢,維持了許久。

柳綠色的眸子垂簾,簾中,什麼也沒被看清。

只道:「先生下午安,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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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很眼熟的動作,在一個距離外停下。搜尋腦海裡的記憶,但過於稀薄無法有個確定。
「你是魔法師嗎?」他問著,雖然對方的穿著與這三個字夠不著邊,要也是修道士、牧師⋯⋯或是其他神職。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一顆石頭砸入泥裡,他彷若行淫的婦人,可卻沒有人稱他無罪 *(1)

撥開簾子,彼得稱道:「不,我不是。」他沒有說謊,他認為,他不是。
                  所以他沒有說謊。

可儘管如此,作為人,他的情感仍流露於表面:顯現於摺起的眉心、露陷於抿起的嘴角;他正在背負著不安,而那石子,則作為一句無心之語,加快了下沉的速度。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是嗎。」他笑著說。
實在太過有趣,他看著眼前的人否認、甚至強烈的拒絕自己所說的詞。
他看的可多了,在之前的村莊,人類還拿著的巡捕單到處發狂的時候。
「你要去哪呢?」他仍看著,看著對方會怎麼往前。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泥巴沾在他的身上,沾在他的臉上,遮住了本應映在柳綠瞳內的光(對方)。
黑棕色的袍子,破舊不堪,仔細看望其衣角邊,還能望見脫序的絲(破舊)。

無禮,卻又神聖。

面對丟石者,彼得感到焦躁,別開面目:「向三賢者(東方)去。」粗糙的手,緊抓著另一只手的腕處,來回、且用爪抓。
留下些許不被看見的紅痕,如被綁繩所捆。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那你從哪裡來的?」沒聽懂對方所說的是哪,但也沒有搞清楚的意思。
能感覺出焦躁,他許久沒這樣跟一個陌生人攀談,即使去單方面的,也引起他許多好奇心。「再過去會有些人煙,各式各樣的人,你為什麼而去呢。」沒有用問句結尾,大概是認為對方不會作出回覆,自己也僅是告知。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石子一顆、兩顆,他想將身子縮在一團、想以手護著頭,使思想不再碎裂,但——卻動彈不得。

而他最後的反抗,則是閉起眼,留下長長的睫毛印子在頰上。
想著:我從修院走出。可,這是真的嗎?

這名被離棄(脫離理序)的人,真能稱上從修院走出嗎?
或許,真實是:他從未真正走進(適得)修院,而只不過是個在其內的徘徊者。

那麼,他是從其父的領地而來的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非,自馬車送他離開之前,他早就明曉自己不在那兒。

這兒、那兒;此處、彼處,哪兒,他都不曾存在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正處在花園牆外;既不在這,也不在那。

緩地,他稍稍打開目光,使之直盯泥地,答:「很抱歉,先生,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你叫什麼名字。」眼睛已經把對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只差沒有飄起來繞圈了。但他不會這麼做。
「我是薩米‧魯弗斯。」自覺友善的伸出手。

會伸出手嗎?會回答自己嗎?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無可奈何,禮法逼其柳色眼眸中映出對方的影子,同理,自己的影子也被映照在魯弗斯的眼中。可那如同看穿其非人的視線,卻使他發疼。

忍耐、忍耐……
  我問他:「如同自己一直以來的?」

又一次的,彼德彎下腰行禮,而沒有選擇手對手的相交。
  「魯弗斯先生您好,」頓了一會,他思忖起自己的名,真當是自己的名嗎。
           「願主祝福您。」答案顯然,他的世界已經不再如同過往。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主。
話語突然轉為刺耳的插進耳膜,他皺起眉頭,臉上的笑也有些僵硬。
「祂從未祝福過我。」手收了回來,他知道對方並沒有要與自己握手。
「祂祝福過你嗎?使你落到這個狀況?」顯得惡質地、故意地,他說。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魯弗斯的話語如同一根針,直釘上他的手心。

 退後了一步。
 他張開嘴,又抿起。緊閉著眼,彷若如此便能不再看見未來。

 可是這不過是逃避,如同他當中以神為藉口一般的逃避。
  他知道的,只是他從未想過。
 可是這不過是愚昧,未來將一直來、一直來,無論你想、或不想。

  倏地,低下頭,他喊——「是我使我落到這般田地!是我使的!是我!」受苦難的人哪(被釘者),連拔下針釘都做不到。
  顫抖的口續說,說著如父親般的話語「若您從未受過祝福,那麼從今往後,就由我每日為您禱告吧!」

  受傷的手舉起,那是給予祝福的姿勢,是要將善與聖從之頭頂灌溉的行。
  但,現今從他手裡流出的,真會是聖與善嗎?他不確定。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還真是善良,即使信徒落難了也將其責怪給他人啊。」喃喃的說,他抬頭看了眼天空,蔚藍卻參雜了陰鬱。
「不要浪費口水了,我是不被神所眷顧的人,即使禱告了也只會被唾棄而已喔?」手指攀上那手,把可見的部分傷口給修復,也不管對方是否接受。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指尖上,傳來的是另一個人的力,如水流般。
 他驟地抽回手,仔細一看,手上那些細微擦傷全都癒合了大半。
 但這又如何?被釘者的釘子仍在手心,唯有死後,才會被拿下。
 而這不過證明了:他能夠知曉那些細流的流動。

  彼得又後退了一步。枝樹騷騷,風兒且在其身周遭旋。如面死之人的悲鳴,高喊著:「我還不想死。」
  可隨你怎麼呼喝吧——在晦澀深處的泥沼裡,不會有人聽見、不會有人看見——直到最後一刻,直到泥的表面吐出你最後一口氣時,你還仍有意識。意識什麼?意識絕望,與死前的最後一刻。
  意識到,從他手裡流出來的,是毒。作為一名傳者,他再也無能傳聖。這股破滅般的恐懼,是他就算掐緊雙手直至出血,也無能停下的——

  「請你(我)停下!」
☃魔法姊弟
5 years ago
「這麼討厭嗎?」因反應嘴彎起嘲弄的笑,卻很快就垂下,故作可憐的姿態。「想說你很痛⋯⋯⋯」
他終於往後退一些,讓對方不會再有更多刺激,也許也是他覺得玩夠了。
Nigrita:路德
5 years ago
Serellat_0610:

  手心中的血順著手的紋理流下、沾上黑袍,滴下地面。
  他說:「疼痛是必然,還請不要剝奪我人的身份。」語氣,顯然已有些脫離應有的禮。

  討厭嗎?或許,他根本無法理清自己現在的情緒。
  但他討厭的,應是自己。便以疼痛懲罰自身。
  這無人可理解的自我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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